[综同人]这日子没法过了——吃鲸路人
时间:2020-01-17 08:59:37

  太宰就躺在沙发边,脑袋朝她这边蹭了一下,眼睛里有红血丝和生理性的液体,他很低、没有半点生机活力地说:“除了凛,我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医治。”
  “……”
  凛握紧了手中的剪刀,别开了视线:“我要把你背后的衣服剪开,如果太痛就告诉我。”
  “……嗯。”
  有气无力的应答。
  凛弯腰动手,她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对于太宰治来说明显是折磨的过程,但她刚剪了两道,就听见太宰含混不清的呢喃:“凛……”
  “嗯?”
  凛停下动作,几乎可以说是为难地保持着身形,耐心十足的等候着,“怎么了,很痛吗?”
  太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凛疑心他是昏过去了,两秒后仍然没有声音,她继续剪着衣服,不可避免要注意太宰治的情况。
  然后,她又听到了太宰那如幼猫的细弱声音:“……凛……”
  这次凛没有直接询问,她垂眸观察着沙发上的太宰,瞥见他手指的紧紧攥起,那根本不像是呼唤的喊声低得只能是他自身的呢喃。
  那不是在喊她。
  那是太宰自己给予自己听的声音。
  凛。
  凛。
  我好痛。
  “……”
  就在恍然大悟中,凛觉得自己的背上好似乎也被利刃划开了,火辣辣的疼,没有流出血,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
  迫使她不得不弯下腰,更密切地关注着太宰背上的那道伤口。
  凛给太宰上药的途中,一度觉得太宰有那么短暂的时间是真的晕过去了。包扎完毕,她拿了药和水过来,刚放到茶几上,太宰的眼睛无声地睁开了。
  茶色的瞳仁中还有湿润的痕迹。
  “要吃药,现在可以吗?”
  凛将另一手的热毛巾敷在太宰的额头上,太宰抖了一下,可怜兮兮地将脑袋垂了下来——更靠近凛,看上去就像是隔着毛巾,枕在了凛的手中。
  吃完了药,太宰看上去总算不是那么虚弱到让凛心惊的地步。
  凛这才有空问出:“怎么会伤成这样?”
  “……托费奥多尔君的福,遇到了一点麻烦。”太宰没精打采地回答,“不光是我这边,凛应该也遇到了什么吧……费奥多尔君的疑心病真是重啊。”
  凛用热毛巾帮他把冷汗全部擦拭:“既然你清楚这点,就不应该到我这里来。”
  “费奥多尔君既然能做出来这样双向怀疑的事情,那么我意识到这点,来找同病相怜的凛也是很正常的事。”太宰用那样湿润的眼神望着她,他今天好像随时随地都处在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状态,“……凛,我想见你。”
  他小心地伸出手来,苍白的脸色经在热水和止痛药中和缓了些许,太宰仍然用那样可怜兮兮的虚弱眼神看着凛:“我想见你。”
  凛没有拒绝他的动作,她怀疑自己的反抗大概率会带来太宰牵动伤口的执着。
  太宰牵到了她的手,缓慢地放到了自己的脸颊边,好像这种依靠会让他感到别样的安心,他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凛的视线不经意又落在了太宰背上的伤口上:不算致命,但确实有些重,何况太宰本来就是怕痛的人,又拖延了这么久。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燃烧出熊熊烈焰,凛呼吸都快了一点,她忍不住问:“你面临的那种情况,没有避开的办法吗?”
  “……避开的话会更麻烦。”
  太宰蹭着她的掌心,比寻常的轻浮更虚无缥缈的语调,“如果是这种为难的状况,难怪费奥多尔正好利用免费劳动力……不过,看见凛没事,就太好了。”
  凛没说话。
  她觉得手掌心有点痒,还有手腕的部分,都蹭到了太宰的头发。
  “如果是受了伤又治愈,凛不会去买那么多喜欢吃的零食,应该是有什么事让你心情不错……”太宰明明精神不济,却还在强撑着说这些话。
  凛看向他,他居然还笑了一下:“是高兴就好了。”
  “……”
  凛放下毛巾,劝阻道,“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她见太宰没动静,补充说:“我会守着你的。”
  “……好。”
  太宰这才乖顺地答应了。
  眼尾都弯起来。
  凛松了口气,视线刚一移开,指尖便陡然一颤。
  ——太宰在她的中指上,落下了一个吻。
 
 
第77章 
  次日。
  费奥多尔发觉凛仍然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表现得相当直白,具体表现为:往日甜美亲切的打招呼这项让费奥多尔都习以为常的“例行”取消,还有来自凛本人的无视,是当面走过都能明目张胆的那种无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费奥多尔:“……”
  就为了那种事,她还真敢这么对自己生气?
  事实证明,凛真的敢,还很嚣张。
  费奥多尔:“关于昨天收编……”
  凛:“资料已经传过去了。”
  费奥多尔:“不,那件事本身似乎有点……”
  凛:“您是要跟我讨论事件本身吗?”
  您。
  “您”都用上了。
  费奥多尔定定地看着她:“你还在生气?”
  “怎么会呢。”
  凛假笑营业,“看您那么理直气壮、匪夷所思的样子,我当然知道您不觉得我应该生气了,那我又怎么可能生气呢?”
  费奥多尔:“……”
  确定了。
  就是在生气。
  而且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好像比昨天的程度更深了。
  费奥多尔试图和生气中的凛讲道理:“你先冷静一点,我——”
  凛很快的反问:“你觉得我现在不冷静?”
  费奥多尔一顿,竟然在这种没有任何武器威胁、身处自己领域的情况下,感觉到了一种警惕:“……那只是形容词。”
  ——他竟然觉得这种事足以让他产生警惕。
  “一个人说出的话总会代表他内心的一些想法,可能他自己还在否认,但嫌弃与斥责已经伴随着那种话源源不绝、劈头盖脸地朝着我砸过来了。”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不要任性了。”
  他试图用正经的言论将这无理取闹的场面隔断,凛只是在一瞬间内短暂的睁大了眼,很快收敛,语气还是冷冰冰的:“哦,您要说什么?我听着。”
  费奥多尔:“……”
  他不可避免地去看凛的表情变化,不动声色地说:“太宰君昨天也受伤了吧。”
  “嗯。”
  “凛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吗?”
  “不觉得。”
  “……”
  “在您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无所遁形,我太笨了,看不出来。”
  “……”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映射的反话。
  费奥多尔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没等他想好应该用哪种方式来对待现在的凛,少女眼疾手快地拿出手机:“看来您是有事要问太宰君,我帮您通知他。”
  费奥多尔眉心的深渊像是地狱的死神在召唤。
  凛噼里啪啦按了一通键盘,神清气爽地继续维持着虚假营业的笑容:“太宰君马上就过来了,我看您也不怎么想见到我的样子,就先走了。”
  说完就走。
  仿佛背后有人追债。
  费奥多尔徒手掰断了手边木制的沙漏支架,细微的响声“咔擦”一下,也敲在了费奥多尔的脑子里。
  他望向手中断了一截的木制品,表情中的凝滞逐渐褪去:他是在完成了这个动作后,才意识到他掰断了这截支架。
  ……
  走出门的凛很快接到了太宰的电话。
  太宰:“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唔……你和费奥多尔在玩什么游戏,为什么要通过你来通知我过去?”
  凛随便概括了一下:“他应该是打算问我昨天为什么没有受伤的事,这家伙太老奸巨猾,我懒得应付,你去说。”
  “?”
  太宰一愣,“这也正是我想问的,所以你连我都不打算告诉吗?”
  如果是那种两难的情况,为保平衡,凛应该也会受到牵连,但她却没事,难不成是有意外的某个人出现帮她了么?
  “嗯哼。”
  凛回应得很欠揍。
  “虽然你能依赖我这点,让我很高兴,但是……”太宰语气轻盈的说着,“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凛是不是有其他愉快的时光了?”
  “没有你的时光都很愉快。”凛纠正他,“而且这不是依赖,是昨天晚上处理伤口和收留过夜的费用。”
  太宰顿时笑开了:“过夜这个词听起来可真美好啊~”
  凛:“……”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的死缠烂打倒打一耙技能很难应对。
  “让我过去没问题啊……凛今晚和我一起吃饭吧。”太宰打着商量,“我背上的伤口还是好痛,出门的时候都很艰难呢。”
  “好。”
  凛急着去武器库——她可不是单纯在和费奥多尔闹脾气。
  太宰闻言,甜甜地答应了:“那我就去啦,啾~”
  凛:“……”
  精神攻击!
  这是精神攻击!
  收起手机,凛迅速朝着武器库那边跑去,算算时间,费奥多尔昨晚能那么做,她虽然没有收到这边的异动消息,但总觉得费奥多尔那种谨慎的态度肯定会做点什么。
  即便有骸的幻术在,万一被看出来就完了。
  凛从小道绕道武器库的后门,手指还没触上门扉,听见了里面传出的、极其细微的脚步声。
  “……”
  几个人?
  三个?
  已经有人来了。
  而且比她预计的时间早了太多。
  凛屏住呼吸,分神了半秒:她还以为费奥多尔吃小女生的那一套,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难搞。
  ——看在费奥多尔以前向她提出过交往请求的份上,凛还以为能更顺利。
  在这个视角,原本是不太能看清里面的情形的,凛提前在这边后门处留了个缝隙,她矮身,悄无声息地贴过去。
  “……”
  里面没人说话。
  听气息是三个人。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动静。
  凛顿了两秒,听见覆盖在上面的防水材质被翻开的声音。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有一个人开口了。
  凛迅速将这道的声音与脑中储存的、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费奥多尔安插在街口组织的手下对上了号。
  等等。
  为什么是派这个人来?
  这人是卧底,按理来说不该太早暴露,并且,他带来的到底是明面上费奥多尔的人,还是街口组织那边的人?
  这两种区别可有着天壤之别。
  凛正专注地注意着屋内的动向,身后蓦然有枪支上膛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男人的声音。
  有些粗哑。
  “……”
  凛僵硬了一下。
  她回头看过去,是不认识的人。
  视线迅速在男人身上绕过一圈,凛内心一跳:是街口组织的人,这是个完全的意外!
  凛耳尖一动,感觉屋内的人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面前的男人见她动作似乎是要逃跑,色厉内荏地喊:“站住!”
  这一声喊的效果无异于平地惊雷,炸响了这附近区域的所有潜伏者,这种情况容不得凛多做选择。
  ——可麻烦之处正在这里,距离最近的、看上去是潜伏者的,正是街口组织;而潜伏在暗处,一直守着武器库的,除了凛用来监视的两个人,全部都是费奥多尔的手下。
  两边夹击,凛的立场就变得相当奇怪,连带她的出现一起,在那位明为街口组织成员、实际上是费奥多尔的手下的注视下,更加难以圆场。
  嘶……
  这种情况,正好是最坏。
  凛滚到一旁的柱子暗影中,反身错开后门处第一个踏出来的人影,立即闪到了另一边,两枚子弹交错从她身边划过,凛心脏加快地跳动,动作却行云流水,十分稳健,半分不慌乱。
  凛凭借着地形优势和手法的优越毫发无损,但她同时发觉,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正是她一开始所担心的。
  两边的人都在,她现在就算是现场编理由,可信度都会大大降低,只能放弃这条路。
  “骸,你这家伙快点啊。”
  凛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着。
  她行事谨慎,和太宰那种三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的模式完全不同,她太喜欢周全的布局,所以在昨天晚上意识到费奥多尔的疑心过重,她在定下今天的计划后,便先和骸见了一面,本意是想让骸随便找谁都好,只要是能在危急时刻帮得上忙的。骸却说,库洛姆刚好在这附近,他可以借助这点过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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