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她没空去想许雯的事，得赶紧对沈总表忠心。
“沈总，幸好有您，要不然我可就惨了。您放心，我一定老死在公司！”
沈奕嗤了一声，“三天两头给我惹事，不敢留你。”
“别别别，我以后一定狐假虎威，先发制人！”她算看明白了，这里不是全世界都对她充满善意的甜文，不能傻乎乎地觉得只要对人好就会有回报。
人心隔肚皮，拐着弯都能被恨上，太凶险了。
“哦？你打算怎么先发制人？”
这个……她想了想，道：“谁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让您开除她！”
“呵，还是开除你吧，永绝后患。”
“沈总，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沈奕笑了笑，往人群那头看了看，道：“韩棋要是再骚.扰你，你就用刚刚的话警告他。”
林妙妙只是说笑，她哪敢？嘟了嘟嘴没搭腔，就算她威胁了，韩棋不一定信啊。
“记住了。”
当真啊？
那……要是韩棋再来，她一定好好狐假虎威一次！
***
第二天的行程安排是出海捕鱼和快艇冲浪。
出发的时间定在九点半，几个年轻人精力充沛，天不亮就起来看日出。
林妙妙对看日出没兴趣，没想到张文怡倒是挺浪漫的，非要拉她一起去。说难得来一次海边，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无法，林妙妙睡眼惺忪地跟着一块去了。反正她是没看出什么来，回来时呵欠连连，还想能不能补眠一会儿。
他们一行人回来时在酒店大堂遇见了拖着行李箱的许雯，被刻意略过不提的尴尬突然摆到了眼前。
双方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许雯面无表情，在人群中看到林妙妙时露出个冷笑，看得人心里发毛。
林妙妙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笑什么？她这么早收拾行李走人是想避开人吧？
真不巧，昨晚已经够灰头土脸，今天的狼狈样又被撞了个正着。
活该！
许雯也没放过张文怡，目光如刀一样剐过来。林妙妙至少明确拒绝过去营销部，张文怡却实实在在地抢了自己的工作，跟秦宇一起出席了商务酒会。
说不准最后秘书的位置会落在张文怡身上。
张文怡昨晚已经听说了许雯的事，她面试义愤填膺，私心里却隐隐雀跃。流言这种东西说得人多了，假的也成了真。
人嘛，最怕比。林妙妙不好了，她自然就别衬托出来了。
她和所有人一样，几乎要把流言当真了，却忘了自己跟秦宇也有工作上的接触。被许雯一瞪，不假思索地摆出柔弱不予计较的受害者姿态，低声对林妙妙道：“我们去吃早饭吧，等会儿要集合出发了。”
她声音低，却足以让大家听见。
立即有人反应过来，打破尴尬，“许雯，要走啦？有空常联系。”
许雯根本不领情，冷笑一声，拖着行李箱大步出了酒店大堂。她用不着他们假惺惺！
等她走没影了大家才收回目光小声议论。
“她怎么这样啊？我们又没得罪她，平时看还以为是个和气的人。”
“什么呀，莫名其妙挑事，还摆出受害者姿态，谁也没招惹她啊？”
“都辞职了，还没事找事。林助理哪里得罪她了？”
“就是，秦总赏识林助理怎么了？她辞职了还想霸着秘书位置不成？”
“林助理，你别理她，莫名其妙！”
昨晚的事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沈总明摆着给林妙妙撑腰。许雯都被提前离职了，谁站队她就是想跟着一起走。
谁也不傻。
林妙妙尴尬地笑笑，“我没往心里去，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吧？不说这个了，肚子饿了，吃饭去吧。”
大家很配合地揭过这个话题，转而谈起今天出海捕鱼。
张文怡挽着林妙妙的手，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聊天。她以为许雯一闹林妙妙的名声会狼藉，结果好像反而洗刷了流言。
林妙妙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她是替自己担心，安慰道：“没事，她都离职了，不可能再回来闹。放心吧。”
她勉强地挤出个笑，点点头，“有些人怎么心眼那么坏？张口就颠倒黑白是非。”
林妙妙就觉得营销部的人从上到都黑，她不想讨论这个，敷衍了几句就不提了。
她想揭过，偏事情自己会找上门。
许雯被提前离职，秦宇自然要过问。
他过问在情理之中，可他怎么跑来问她？
第31章 破绽
林妙妙皱着一张脸，自己有点事稍微耽搁了一下落在大部队后排，怎么就被秦宇给逮到了？
自从那天在高铁上跟李秘书交换座位，她见了他就躲避，集体活动难免碰面，她看也不往他那边看。
几天下来也相安无事。今天看来是躲不过了。
她就说，营销部的男人都是软的。秘书被提前离职了，不去找发号施令的那个，来找她？又想欺负女人是不是？
这回她真误会秦宇了，虽然许雯被提前离职有点落他的面子，不过许雯离职完全是因为他施压，早走早干净。
走了他才好更有理由向沈奕要人。
看着林妙妙气鼓鼓的模样，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不被待见而生气，反而觉得她炸毛的模样可爱极了。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
林妙妙赶紧撇清自己，“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什么都往我身上赖！”
“急什么？心虚？”
心虚你妹！看！又往她身上赖了！
他跟沈总斗法，别扯上她当炮灰啊。原主在书里就是块背景板，秦宇眼里根本就没她！现在剧情变化也太大了吧？
她这个路人女配都快成女主了！说起女主，她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两个男人抢女人的戏码迟早要上演，他毫无悬念地炮灰了。
可怜！
秦宇被她这别有深意的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看什么？”
“没……”
说谎都不会！他也不追问，她想看，以后多的是机会。
“许雯的事我会处理。”
林妙妙一愣，“处理什么？”
秦宇看傻子一样看她，“你是包子么？就这么算了？”
被人肆无忌惮的欺负上门了，她还能轻飘飘地揭过？沈奕难得做了件顺眼的事，是该马上叫许雯滚。
“……那还要怎么样？她都离职了。”
只要你高抬贵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实在不想跟他多扯，许雯昨晚才阴阳怪气地暗示大家伙她跟他走得近，这会儿凑一块不是给人八卦素材么？脚步加急了一些，“文怡在找我，我先过去了。”
秦宇往前望去，张文怡确实在朝这边张望，目光还跟他交汇了一瞬。他嘴角微扯，说她傻还不承认，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她迟早要吃亏。
林妙妙急匆匆地赶回到队伍前面，沈奕瞥了她一眼，“你去哪了？”
她干笑一声，不好说被秦宇逮住听了莫名其妙的话。
张文怡笑道：“是秦总找你吗？我看你们一块走。”
林妙妙有些心虚地用眼角余光看沈奕，她发誓，自己对他绝对忠心耿耿！
沈奕显得不大高兴，“你跟他有什么话可说？”
“没……就是落在后面聊了聊天气。”
她当他跟她一样傻？糊弄谁呢？不过他没那个闲心打听，她的立场还算明确，不会被秦宇三言两语拐去营销部。
她要是想去他不会强留，辞退了干净。
十个人一艘船，一行人上船前笑说要比赛，看谁的收获大。沈奕兴致好，应的爽快还立了彩头。这下大家都热情高涨，欢呼着登船。
林妙妙第一次出海，显得异常兴奋，海风几次吹飞她的遮阳帽。虽然有绳子系着，可每次吹飞都勒脖子，她抱怨着摘了。
张文怡的情况跟她差不多，她不像林妙妙凑近船舷张望，围着船家问东问西。她老老实实地找地方坐着，一手按着帽子，多少好点。
嘴上没说，心里挺抱怨的。太阳这么晒，回去得黑成什么样？
反正捕鱼都是男人的事，她坐着等就是了。
沈奕刚刚还在心里笑林妙妙没脑子，戴了顶华而不实的帽子。现在见她摘了帽子还是觉得她没脑子，也不怕晒！
顺手把自己的棒球帽扣到了她头上。
林妙妙吓一跳，忙抬头看他，“沈总？”
呀，沈总这张脸真好看，在光影下更显立体。摘了帽子头发被海风吹乱，添了随意。跟办公室里的商务精英的形象截然不同，却一样俊逸。
她看得犯花痴，在他垂眼看来时，有些不经脑子地小声道：“沈总，你真好看。”
沈奕嫌弃皱眉，“肤浅！”
对一个男人说好看？她就没有更高的赞美？
林妙妙不乐意了，“我实话实说怎么肤浅了？再说，我是夸你，你还不高兴？”
“夸我脸长得好？难道我除了脸就没的地方值得你夸了？”
啊？他这是变相求夸吗？
别的地方啊？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平心而论他就没有哪里不好看的。身材一级棒，皮肤超级好，就连手指都好看。
单说颜值是有点肤浅，论气质，不说话时都透着贵气，说话时仗着身高优势用鼻孔看人，霸气外露。
叫人一眼就看出男主和路人的差距。
不过，林妙妙想了想还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把帽子摘下来还给他，“沈总，还是你戴吧，别晒黑了。”
多好看的脸，晒黑了多可惜。
沈奕更嫌弃了，“你戴着，我不怕黑。”
林妙妙肩膀一缩，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看沈总脸黑的。乖乖戴好帽子，环顾四下，无边无际的海面看久了也无聊。
便问：“什么时候下网捕鱼？”
李超道：“快了，再往前一点。”
捕上的鱼都归他们，等会儿回去会有人帮忙做。
张文怡见林妙妙跃跃欲试，提醒道：“你别凑太近，担心掉下去。”
林妙妙有些小得意，“我已经学会蛙泳，一百米没问题。”
沈奕哼了一声，“才一百米？回头我给你报长期班，好好练练。”
“沈总……我又不当游泳健将，能不能打个商量？”折现啊，游泳会就行了，用不着深造！她一购物车的宝贝等着付款呢。
林妙妙嬉皮笑脸地跟沈奕讨价还价，完全没注意到一旁张文怡脸色难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奕无意间把林妙妙小心遮掩的秘密给捅了出去。
张文怡心里翻江倒海一般涌出无数的念头，被林妙妙遮掩过去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释。她就说以林妙妙的经济能力怎么可能请游泳教练！
她怀疑过，甚至天马行空地猜测会不会是秦宇替她请的教练，却怎么也猜不到会是沈总。什么时候开始沈总开始差别对待她们？
她没有天真地认为沈总要完全公平地对待她们，实际上沈总早就偏向了林妙妙，要不凭她面试中的表现，早出局了。
结果呢？
沈总的决定她无权过问也不能质疑，然而林妙妙呢？不是一直当她是闺蜜吗？为什么要对她隐瞒？是信不过她？是防备？还是根本没不再把她当闺蜜？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伸手压了压宽大的帽檐，把脸遮了起来。
既然她不把她当朋友，也别怪她为自己谋划前程。
***
两个小时后几艘船回到了码头，大伙碰头后第一句就是问收获，都迫不及待地夸耀自己大丰收，彩头势在必得。
林妙妙觉得胜负已经不重要，她现在就想尝尝亲手捕捞上来的海鲜。
热闹过后，挑了些贝类和虾去烧烤，其余交给店家帮忙做。大家三三两两散开，各自寻乐子去了。
虽然昨晚刚刚吃过烧烤，几个年轻人热情依旧不减。亲手捕捞上来的体验不一样，而且今天只有两个烧烤炉，算是饭前开胃小菜。
几只虾被串在竹签上，架在烧烤炉上慢慢烤红。林妙妙好心情地哼着歌，还伸手比划虾的个头，“哇，巴掌大的虾，我第一次见呢。”
一旁的张文怡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心里有疙瘩，现在只觉得林妙妙面目虚伪。
敷衍地嗯了声，几次想开口问游泳教练的事却一再犹豫。如果林妙妙想说，一开始就说了吧？不想说，自己问了也听不到真话。
算了，虽然她一直当她是闺蜜，可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
要是她跟自己说她在跟沈总交往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带着些探究扭头看林妙妙。她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细碎的发丝散落在脸颊边，衬得皮肤白皙。她似乎又漂亮了，是错觉吗？
林妙妙忽然回头跟她视线碰个正着，笑道：“看什么呢？你的虾要烤焦了。”
张文怡惊了一下，掩饰地笑笑，给虾翻了一面，果然有点焦了。
“你弟弟最近没来找你？”
“来了几次电话，我使劲哭穷。唉，也不是哭穷，是真穷。”
张文怡讶异，扶弟魔转性了？“他怎么说？”
她弟弟每次打电话来要钱她都给，没钱也要借钱。没要到钱会善罢甘休？
林妙妙耸耸肩，“卖惨呗，我推说工资还没发，让他等着。”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看情况吧。
二十多岁的人了，有手有脚的，饿不死。他要是能把自己饿死，她赞他一声英雄。
大虾再次翻面，撒了点调味料，好了！
“我给那边送去，你再烤几只，我们自己吃。”
张文怡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是沈奕和李超。她可真殷勤，要不殷勤也换不了沈总给她请游泳教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