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矮小黑妹妹——老胡十八
时间:2020-01-18 09:24:36

  连山风都知道收敛,悄悄的,不愿打扰少男少女。
  ***
  俩人磨磨蹭蹭,眼见着太阳升老高了,怕奶奶等他们吃饭,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摩托车骑得很慢,慢到被几辆马车超了,赶马车的大叔难以置信的回头,确定自己真的超了摩托,顿时热情高涨,鞭子抡得更响了。
  林雨桐和沈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自从经济发展起来,村民们有钱的买面包车拖拉机,一般的买摩托车,实在没钱的想办法赶了个小马车,每逢节假日集日也能挣几十块,倒是大大方便了村民们出行。
  现在陈家坪的人,除非特意想走路的,不然路上已经看不见“踩两轮”的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她自然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嗯,软硬适中,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他是以前村长家儿子,我帮忙修过电视机。”
  “咳你这家伙,走哪儿都是活雷锋啊。”
  沈浪低头,看了看她白嫩嫩的小手,正搂在自己腰间,在腹肌摸啊摸的,似乎是看那趋势,她能玩一整天。
  别人是腿玩年,他沈浪是腰玩年?
  “笑什么,他家什么时候搬市里?”
  沈浪凝眉,“去年吧,房子卖不出去,每年都得回来打扫。”
  雨桐的手一顿,“要卖房子?”
  不待沈浪说话,她急切的问道:“位置在哪儿?有多大?几间?有院子没?院子多大?”
  沈浪也三年没回过村了,只隐约记得王家在村尾,门前是大片的田野,不临街就没法做生意,压根卖不出去。但屋子有七八间,院子也挺大,加起来占地面积得有四五百平,在几年前是名副其实的“豪宅”。
  这么大的面积,也增加了出手的难度。
  地里刨食的,哪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来。
  林雨桐若有所思,一路上未再说话,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邻居说话:“我家狗是不是上你们院来了?”
  “婶子。”这是三叔家一墙之隔的邻居,他们盖房子时帮了不少忙,雨桐对她很有好感。
  “哎,桐桐,小沈,你们看没看见我家狗,今儿一大早链条就开了。”农村人养狗都是为了看家,用铁链条拴在大门口。
  俩人下车,摘下头盔,摇头。
  “那一定是跑你家了。”进门各种找,一边找一边“嘬嘬”嘴巴。林家和张家顿顿有肉,熬了汤的大骨头,剔过肉的排骨都干干净净放盆里,附近几家人的狗都知道来摸吃的。
  林家人倒也不介意,反正邻里乡亲的,还跟着一起“嘬嘬”找。
  “狗狗不在。”从门后伸出个小脑袋,双手背身后,眼里偶尔流露出狡黠。
  邻居一听,出门上别家找去了。
  乔大花感慨:“狗东西最是吃里扒外,见吃的就摇尾巴,白搭。”
  雨桐眼神一暗,知道她这是借题发挥,含沙射影骂林雨薇呢。奶奶虽然嘴巴不饶人,可心地善良,从不做亏心事,也没害过谁,老来发现儿子不是人,好容易扭转过来的孙女也吃里扒外。
  “奶最好,我爸和三叔把您当老佛爷似的供着,十里八村再也找不出福气有您这么好的。”
  “去去去,小马屁精,赶紧洗手……”话未说完,就听见“呜呜”声,分明是什么动物在哼唧。
  乔大花一愣,顺着声音摸进门。客厅里,一群孩子围在一起,似乎是在遮挡着什么。
  大丫带头,大家弱弱的叫了声“奶奶”,眼珠子乱瞟。孩子太多,不止张家五姐妹,还有村里其他人家的娃,无一例外全是女娃,打眼一数,得有十七八个。
  “玩啥呢,二妮儿你那身衣服谁买的,还怪好看。”
  陈二妮儿是陈大亮家老二,当年她姐被压白云山下,她妈晕了几次,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年纪虽比五丫小两岁,但口齿比五丫伶俐多了:“我爸爸买的,姐姐帮忙挑的,妈妈也说好看!”
  “哟,还把一家子都带上了?”乔大花打趣着,忽然面色一变,只见窗帘后露出一条土黄色的尾巴,正左右摇摆,可欢了。
  “嘬嘬?”
  那条尾巴摆得愈发得劲。
  乔大花哭笑不得,“你们怎么把秋二婶的狗藏这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家准备吃狗肉火锅呢。
  孩子们见藏不住了,才慢慢退开,“怕秋二婶骂,不让我们跟狗狗玩。”
  挣脱禁锢的狗“呲溜”一声冲出来,一把扑乔大花腿上,长长的舌头伸着舔人。这只狗才四个多月,正是狗生中最调皮爱玩的年纪,谁的话都听,孩子们自然也使唤得动。
  “诶,桐桐快来看看,这狗咋啦。”
  林雨桐“噗嗤”一声乐了:又黑又粗的眉毛,红的紫的荧光绿的眼皮眼角,人好好个黑鼻子黑嘴巴硬给染成个大红唇,跟吃了几只死耗子似的……这群小屁孩,居然给狗化了妆!
  好好的眉清目秀一只狗,硬让她们画成了狗妖精。
 
 
第096章 
  “谁干的?”
  村里小孩统一看向张家几个女魔头, 都不敢说话。
  雨桐头大, 有父母宠爱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她只想要回当初那几个乖巧懂事不让人操心的小丫头!
  其实, 她也不需要知道是谁, 用这些“化妆品”可以排除脱离此等低级趣味的大丫和还不懂臭美的五丫,只有二丫三丫和四丫有“作案工具”, 脑子里光怪陆离想法最多的是三丫,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主谋是谁。
  三丫这孩子,总是出岔子。
  一把牵过她, “要玩可以,但这狗狗急了可是会咬人的,你们得掌握好度。”指着土狗妖娆过头的大红唇, “要有人掰开你的嘴给你乱涂乱画,你开心不?”
  三丫低着头,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雨桐不出声, 大孩子小孩子都鸦雀无声,意识到什么, 她最终咬着唇摇摇头。
  “人不开心可以说可以哭,狗狗不开心可是会咬人的哦。”见她们听进去了, 再加一句:“被狗咬了会得什么病?”
  “狂犬病。”所有孩子异口同声,这是进幼儿园第一天就学过的知识。早在三年前, 荣安率先开启“安全进校园”活动,每个学期都会请卫生院的大夫来讲课,对于农村常见病、多发病, 尤其是这种无法治愈的“绝症”,宣传几乎已经达到是人皆知。
  林雨桐欣慰不已,荣安的发展可谓是阳城市的特例。因为它是唯一一个由教学成果带动经济发展,经济发展又促进农林牧副渔医疗全面发展的小镇,且水平越来越高,在全县十几个乡镇中遥遥领先。
  “对,但大家也要爱护小动物哦。你们把化妆品抹狗狗鼻子上,狗狗一舔不就把化妆品吃进肚子里了……”
  “肚子会痛痛。”五丫接口,语气不无委屈,三姐怎么能让狗狗生病呢?
  林雨桐见教育效果达到,也不再深究,毕竟不是啥大问题。
  三丫主动提出要去给秋二婶道歉,林雨桐愈发欣慰,让带几斤刚摘的新鲜橘子算是表达她们的歉意。
  “桐桐,爸妈呢?”门口进来个皮肤雪白的少女,橘红色毛呢大衣,黑色打底连衣裙,四五厘米高的短筒靴,打扮得洋气极了,整个人趁得气质不错。
  所谓的人靠衣装马靠鞍,亦不过如此。
  林雨桐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我姐咋这么漂亮啊!”
  大梅“噗嗤”一声憋不住了,在她头顶拍了一下,“臭丫头油嘴滑舌,我问爸妈呢?”
  “哦哦,妈在外婆家,爸跟人上隔壁市玩……诶,姐,你不是要值班嘛,咋回来了?”
  大梅似乎是心事重重,来不及跟她个小屁孩啰嗦,包都没放就脚底踩风火轮去隔壁了。
  林雨桐也没多想,大梅现在工作不错,收入高,有保障,只是稍微累了些。工作环境复杂,倒是把她锻炼出来了,以前那动不动就委屈的小哭包形象焕然一新,成了高情商的都市女孩。
  她比较着急的是,上辈子阳子哥跟她说过一次,荣安的高铁站建在哪儿,当时也没仔细听,现在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如果知道高铁站选址,现在买房最合适不过。
  有钱,有闲,搁手里顶多八年,基建狂魔就会正式上线。阳城市作为西南省份的重要门户,开通高铁势在必行。但人的记忆就是这般,需要记的偏偏记不起来,想忘却的总是挥之不去。
  想不起就暂时搁一边先,林雨桐想起刚才隐约听王杰说了下沈文华,她其实也挺好奇沈文华现状的。趁奶奶在扫地,她给沈浪使个眼色,俩人先后上了二楼。
  门一推就开,雨桐把书桌前的凳子拉开,“坐吧。”省得干站着。
  沈浪这人吧,别看亲她的时候没脸没皮,死不害臊,可真正进了屋却规矩得很,偶尔遇到衣柜忘记关,露出抽屉里的内衣裤啥的,他绝不会多看一眼……尤其是她的床,宁愿站着也不挨近。
  这种分寸,真是该死的美好!她爱极了!
  当然,沈浪也没坐,只愣愣的看着窗外发呆。
  侧面对着光,从雨桐的角度看过去,他的鼻子特高特挺。像古希腊神话里的人物似的,精致,有型。可以想见有这样一个鼻子,他的母亲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却在沈文华那样的人渣手下生活了十几年。
  上天何其不公,对他对她。
  一瞬间,林雨桐积攒了一肚子的问题,忽然就问不出口了。
  “嗯?”沈浪回头见她像个小傻子,先笑起来。
  “嗯,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那个沈叔……沈文华现在干啥去了呀?”
  少年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雨桐不敢与他对视,揭人伤疤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忽然想起这茬,没忍住话头。
  “怎么忽然问这个?”
  不过不待她回答,沈浪又自问自答:“有些事,小时候我希望是真的,过去那么多年,事实又告诉我就是真的,倒不如假的……放心,不会再做傻事。”
  直到他下楼,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林雨桐也没想明白什么真真假假。
  “桐桐?”
  “妈。”
  张灵芝在围裙上擦擦手,“你们咋回这么早?”又问给王家和蔡家的东西送到没,对方啥反应,要喜欢的话下次再给送。
  母女俩这么多年,哪怕再细微的表情动作,雨桐也能发现不对劲,忙拉她坐凳子上,柔柔地问道:“妈怎么啦,有事儿?”
  张灵芝东想西想,眼睛不敢与她对视,“也没啥事,就你姐那死丫头,尽为难人。”
  联想到大梅突如其来的归家,林雨桐有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急道:“妈我姐咋啦,难道是那王亚军回来了?他找我姐麻烦了?”
  他判了十三年,情节恶劣,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快就出狱吧。但二流子的手段说不准,后世有人判了死刑还能靠发明专利出狱呢,不怕他耍流氓,就怕这流氓记仇。
  张灵芝一愣,赶紧摇头,“没,跟那王八蛋没关系。”但神色却欲言又止。
  “哎呀妈,你倒是说啊,我姐是不谈对象了?”快急死她了都。
  张灵芝跳起来,“没没,你哥还没动静呢,哪儿轮得到她。”
  林雨桐偷偷吐了吐舌头,她已经弯道超车几个月了喂。
  “是她跟人房东闹矛盾了,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事儿,多大点儿事值得她跑回来,还说……”
  林雨桐悄悄松口气,不是王亚军就行,跟流氓比起来,房东算啥。等不及老妈的欲言又止,她立马奔下楼,大梅正没事人似的坐沙发上找糖吃呢。
  茶几上放着一盘进口糖果,是她买回来的。
  摸着良心说,雨桐长这么大确实还没吃过这么丝滑的巧克力,在吃穿上大梅是真舍得花钱,无论对她自个儿还是对家里人。
  “姐,你都跟妈说了啥,瞧把她纠结的。”
  大梅“咔嚓”一口巧克力,满不在乎:“就跟那老太婆吵了一架呗。”
  原来,自从考上市医院的编制,她就跟同事在单位不远处租了套两居室。因为是老小区,环境不好,设施老旧,市医院职工又以本地人居多,小区房子压根租不出去。
  她们租的时候可把房东高兴得,不砍价不吹毛求疵嘴巴又甜的小姑娘,还一次性给了一年房租,老太太睡觉都能乐醒。
  谁知这老太太也是个较真人儿,担心俩姑娘把她房子住坏,今儿来看看热水器还能用不,明儿来瞅瞅下水道堵了没,厕所洗干净没……来就来罢,她还偏不在她们下班时段来,专挑着她们上班去了屋里没人。
  虽然也不会丢啥少啥,可俩姑娘不乐意啊,跟她好说歹说没用,大梅因为从小在村里长大,这么较真古板的老太太也没少见,为了早上多睡会儿,咬咬牙忍了罢。
  可室友不乐意啊,再三沟通无果后,搬着东西跟对象住去了。
  本来两个人的房租,一下子变成大梅一个人扛,她虽颇有微词,可奈何自己没对象投靠,临时想要找个合适的室友也比较难,只能先住着,慢慢考虑。
  反正,她的工资付这点房租也不是问题。
  可老太太不乐意啊,愈发变本加厉,一会儿说听见邻居告状大梅带男人回来留宿,一会儿说厕所脏了,一定是进来留宿的人太多,大梅忍无可忍,腊月二十九跟她吵了一架。
  第二天她回家来了,初一回去上班才知道,老太太把门锁给换了,想拿新钥匙可以,加钱,每个月涨三分之一的房租。
  把大梅气得又跟她吵了一架,钱不钱的不重要,老太太做派实在膈应人。
  吃相太难看!
  她一口气跑回家来,就不信一辈子租房,她林雨梅一定要买房!
  林雨桐听得津津有味,恨不能亲自下场跟极品房东老太撕逼一场,甚至还竖起大拇指:“姐干得好!就算要搬走也不能便宜她,把剩下的房租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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