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矮小黑妹妹——老胡十八
时间:2020-01-18 09:24:36

 
 
第117章 
  接近年末, 公司事务繁忙。尤其最后两个月, 决算预算, 拨付款兑现进度,以及大单销售总结, 年终绩效,全都是需要林雨桐本人审批签字的大项,她也没工夫想她到底中了什么邪。
  孩子是她的,治不治在她。
  “对了, 你的伴娘服我给你熨好了, 明儿记得穿秋衣外头。”
  雨桐嘴角抽搐:“……”伴娘裙是一字肩的。
  对, 明天, 2006年11月6日,是王小东和蔡星月大喜的日子。六年青梅竹马,四年爱情长跑,终于在毕业半年时迎来了爱的归宿。
  蔡家是独生女,不舍得将她远嫁, 恰好王小东家就在镇上, 虽然父母都是农民,但老实肯干,这两年日子越过越好,关键小伙子人不错,在老林系里担任要职,以后大有前途。
  这段青梅竹马的恋情,双方家长都非常满意。
  林雨桐是他们唯一的伴娘, 伴郎本来想找浪哥,但浪哥现在读博最后半年,回不来,只能临时换成了另一个同班同学。
  6号一大早,小龙把雨桐送到镇上,蔡家一见她的车,赶紧双双迎出来,“小林总来了,快请进。”
  “叔叔阿姨不用客气,还跟以前一样叫我桐桐就行。”
  蔡父张了张嘴,一想到小姑娘几个亿的资产,这声“桐桐”可不敢叫,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雨桐知道他跟老爸一样的脾气,笑笑,主动挽住两位老人的手,“恭喜叔叔阿姨,星月跟小东喜结良缘,你们就等着抱孙子咯。”
  围观者众,见有名的小老板跟蔡家人这么亲,对王蔡两家都要高看两分,跟着说了不少吉利话。
  蔡母把她带进一间粉红色的公主房,“星月快看看谁来了?”
  “呀!雨桐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化妆呢,想敷个面膜可……你看,脸是不是有点儿肿?”
  新娘子总是紧张的,害怕不能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爱人,“我得消了肿再上妆,待会儿拍照不好看。”
  估摸着昨晚母女俩说了不少知心话,蔡阿姨的眼睛也是肿的。上辈子,林雨薇出嫁头一晚也是这样,雨桐住睡在沙发上,犹如不速之客,不敢翻身不敢走动,静静地听了母女俩一晚的知心话……也不知道去年她出嫁前,是不是也收割了陈丽华的眼泪?
  “嗯?雨桐想啥呢?”
  她赶紧回神,把林雨薇从脑海里甩出去,“我在想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好女孩就要嫁人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星月红着脸,“你不也可以嫁,等浪哥回来说不定就能喝喜酒咯。”一个闹着要掐,一个死命躲,没一会儿就闹床上去了。
  雨桐出门之前已经洗过澡,头发也自己处理过,先把伴娘裙换上。那是一条淡紫色的一字肩长裙,露出线条优美的双肩,同时把肤色衬得白里透粉。关键中间还是收腰设计,将那腰肢衬得盈盈不足一握。
  蔡星月呆了呆,“真漂亮。”
  “你今儿才是最漂亮的。”雨桐帮她整理头发,她的婚纱裙是定制款,特别贴合身材,露出一段漂亮的天鹅颈,非常显气质。
  不一会儿,化妆师来到,一群人开始围着新娘子鼓捣。雨桐帮不上忙,就自个儿盘了发,化个淡妆。
  十点半,村里孩子跑上来,“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咯!”
  蔡星月顿时紧张起来,看看头发,摸摸耳朵,总觉着还有什么事没办好。
  雨桐搂住她,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手,哽咽着道:“我两辈子最好的闺蜜,就要出嫁了呢。”上辈子自己小人之心,没有机会送她,这次终于能亲眼见证她的幸福时刻,上天待她们都不薄。
  这个时候的新娘子,也没心思想什么“两辈子”,只让她快关门,藏鞋子。
  “咚咚咚!”
  “开门开门,接新娘啦!”
  雨桐站门后,不拿红包不给开。外头的人也很配合,每隔几秒钟塞两个,没多会儿就收到满满一小包,雨桐这才开始提要求,一会儿让王小东唱情歌,一会儿让他发誓,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本以为过了这几关就好了,谁知她又递出一张印了好多个嘴唇印的卫生纸,让王小东认出哪个是星月的……门外直男哀嚎一片。
  其间各种折腾不在话下,终于让他们瞅准机会推门而入,两个女孩尖叫着躲开,王小东抱起新娘就要跑。
  有人大叫:“跪下!”
  “穿鞋穿鞋。”
  “诶,鞋呢?”
  于是,一群直男又四处找鞋。
  雨桐揉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屋里某人,周遭嘈杂纷纷隐退,全世界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男人高高瘦瘦,如漫画少年一般的五官鹤立鸡群。一年半时间不见,他怎么又高了这么多,男生的身高到底能发育到几岁?真是个迷。不知是熬夜赶飞机还是怎么着,下巴上的胡茬青黑一片,看着成熟不少。
  沈浪的视线落在她细白的肩颈线条上,不动声色的闪开目光,“嗯,毕业了。”
  雨桐眼睛瞪大,“怎么就毕业了?你论文给过了?”
  沈浪不欲多谈,点点头,“冷吗?”
  “不冷。”却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关着门不冷,门一开,鸡皮疙瘩都起了。
  沈浪脱下伴郎西装,正要给她披上,忽然几个男人走过来“鞋子是不你藏起来了?”笑眯眯看着林雨桐,视线在她胸前游离。
  雨桐不喜欢被人这么赤裸裸的打量,但大好日子也不好发作,只是收起笑意,淡淡道:“不在我这儿,你们再找找。”
  “再找找,找找……咦,我看是在这儿!”指着她的裙子。
  一群人一涌而上,将沈浪冲开,林雨桐只觉着下身一凉,接着又是一热,腿上多了热乎乎油腻腻的触感,脑海里冒出“婚闹”两个字。
  荣安以前是个穷地方,越穷越无聊,不少光棍汉无聊着无聊着就憋出一肚子坏水儿,别人家好容易娶个媳妇儿,他们一家老小上门吃酒席不算,还得占点便宜。
  全华国农村的婚闹恶习荣安都有,无论新娘伴娘还是送亲女性,都免不了要遭几次咸猪手。但这种日子,华国人都奉行“大好的日子不扫兴”准则,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说出去不定还被人编排成啥样。
  荣安这两年条件好了,文化素养高了不少,借着“大喜的日子”占女人便宜的事基本没了。所以听说要来当伴娘,林家人都没反对,谁知道还能遇上这么无赖的。
  惊吓之下,她只来得及“啊”一声,就听见“砰”一声巨响。
  咸猪手被沈浪扔出门了。
  蔡星月的新房设在二楼,门口有一圈一米多高的阳台……咸猪手直接略过阳台,摔院子里了。
  “嚯!”院里来做客的,接亲的,搬嫁妆的,帮忙做饭的少说也有几十人,突然被吓了一跳,“没事吧?”
  咸猪手躺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嘴能哼哼。
  谁也想不到,沈浪一高高瘦瘦的文弱书生,居然单手把成年男子扔下二楼!
  不止被扔的人震惊,就是林雨桐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本还跟着一起闹的男人们,迅速撤回手,脸色讪讪。
  沈浪不说话,腮帮子咬得死紧,从林雨桐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肌肉群凸起,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开玩笑开玩笑,浪哥别生气啊。”有共同的初中同学出来打圆场。
  “开什么玩笑,能这么扔人吗?不就是闹一闹,又不会少块肉。”有个男人操着一口熟练的阳城市口音,挺挺胸膛,优越感油然而生。
  打圆场的赶紧瞪他,一个劲道歉:“对不住雨桐,对不住浪哥,他们是市里来的,不懂咱们这边规矩,你们大人有大量,大喜的日子就别跟他计较了。”
  “我们在市里都这么闹,你们这乡下旮旯怎么着还玩不起啊?玩不起结个球的婚?”
  沈浪咬牙切齿:“不知死活。”
  荣安本地的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这可是十五岁就敢杀继父,十八岁考上少年班的浪哥啊!
  果然,楼下又传来“砰”声。
  王小东从走廊探出脑袋,“爸,让他们滚。”也气得牙痒痒。
  这两个不知死活的阳城人,平时跟电子厂有点小小的业务往来,他本就好结交朋友,遇到这有心吹捧的,一来二去就开始“称兄道弟”。本来这次接亲没请他们,是他们不知从哪儿听说,自个儿腆着脸来的。
  哪知道,自己“来都来了不好意思再让人回去”的麻痹大意,就闯下这么大的祸。
  这俩王八蛋要是真把桐桐怎么着了,浪哥还不得吃了他?
  想想就头皮发麻,“爸你们还愣着干啥?”
  几个大叔心领神会,推推搡搡“扶”起俩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大喜的日子,快起来。”
  “就是,怪没眼力见儿。”
  好在今儿办喜事,院里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青绿色松毛,踩上去软软的,两个二流子屁股着地,不然不死也得残废。
  “哎哟,这可不行,我腿动不了了,我得……啊,别别别,我自个儿来。”
  人是被大家伙齐心协力把他们弄走了,可氛围却有点微妙,大家都不敢再招惹雨桐,她周围方圆三米内形成一个真空层。沈浪把西服披她肩上,“送你回去?”
  雨桐摇头,虽然被摸到的一瞬间恶心,但大仇得报,她又舒坦了。才不要看人脸色,径自靠他怀里,“不是说回不来麼?”
  可他的西装上还别着“伴郎”花儿呢。
  “毕业,就回来了。”
  “啊?!”
  沈浪被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不好意思的轻咳两声,“答辩过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师兄帮我寄回来。”
  “不是,不是要六月才毕业的吗?”
  沈浪忍不住敲了敲她脑袋,“傻。”
  “我怎么傻了?”
  沈浪搂搂她的肩,用尽全力一般,“以后都不出去了。”
  雨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低下头把眼眶里的湿润逼回去,“好。”
  虽然有不愉快,但这一场婚礼空前的盛大,宾客如云,张灯结彩,对待跟着自己创业的第一批元老,老林系的左膀右臂,林雨桐从来不小气,给星月送了一套房,给王小东一辆车。
  以她个人名义赠予的,与公司资产无关。
  一对新人红了眼圈。这么多年感情,已经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可金钱……谁又会不喜欢呢?
  反正,在这一天,所有荣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跟着林总干,亏不了。
 
 
第118章 
  沈浪回来了。
  沈浪毕业了。
  林家上下高兴不已, 乔大花“阿弥陀佛”几声, 摸着他胳膊这儿看看, 那儿瞧瞧,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回来就好, 省得吃不惯洋鬼子东西。”林大伯拍了拍后生肩膀。
  张灵芝拐了老公两下,“胡说啥呢?”
  “对对对,那工作落实没?”
  所有人看向他,一眨不眨。他是整个荣安镇“读书改变命运”的典型, 仿佛知道他工作落实情况, 就能进一步佐证这个恒古不变的真理。
  沈浪轻咳一声, “应该是华科院, 下个月去报道。”
  大家不懂华科院是什么级别的单位,只关心:“是正式工吧?”
  “一个月多少钱?”
  “在华都吗?分配宿舍不?”
  若是别人,沈浪怕是早已不耐烦这般刨根问底,可林家人不一样啊,这是他一辈子都会当作家人的人儿。“正式工, 一个月大概几千块吧, 但有项目提成和奖励,前一年在华都,以后会回来。”
  似乎是为了说服某人,他重复一遍:“嗯,一定会回来。”
  老太太松口气,“阿弥陀佛,可算是出息了。”又忙净手, 去沈浪母亲牌位前上香。
  去年,是他在国外待的第四年,可怜罗美芬身后没个添香火的,乔大花主张把她接进家门,单独设个小祠堂,每逢初一十五添油上香。当时沈浪在国外红着眼圈发誓,以后他们就是自己的家人。
  此时,他也跟去小祠堂,跪在母亲牌位前,一言不发。
  当年牙牙学语的他跟着母亲跨越大半个华国,就为了在这儿给他安个家。现在好,他有家了,她也能安心了。
  大家都默契的不去打扰,只在堂屋商量过年的事。张灵坤和秦天一最近在省城,只有周末才回家,张家两老带着五个孩子,干脆拢着林家一处吃,每个月给点生活费。
  “考完期末考,大丫跟你姐上市里买年货,顺便可以去大梅那儿玩几天。”
  几个孩子一听能去市里玩,都争着要去“帮忙”。一个说要去看电影,一个说要买玩具,一个说要逛书店,还真难统一。
  “行行行,去了正好把你们大梅姐叫回来,我看看……”话未说完,嘴角抽搐了两下,“你们先玩,我上个厕所去啊。”
  林雨桐面上不动声色,却跟在奶奶后头。
  只听见她坐在马桶上哼了几声,才慢悠悠的淅淅沥沥听到几滴水声,雨桐眉头紧皱,怎么又解不出小便了。刚开始她不愿上市里,卫生院凭经验告诉她是尿路感染,开了点消炎药和金钱草颗粒,症状有所缓解。
  没多久又解不出来,雨桐强行带她上市医院,排除了各种器质性病变和其他器官原因,化验结果也没问题,只说可能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肾炎。
  没药能吃,只能让饮食调理。
  没一会儿,五丫来把奶奶喊走,雨桐悄悄进卫生间,刚才奶奶走得急,忘冲厕所了……里头的尿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像洗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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