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这么感谢过生理期的到来。
傅柏业眸色波澜不惊,俯首看了她一会儿,低笑道:“看来傅太太对于夫妻之间的经验还太少了,就算我一只手残了,就算你今天不方便,照样有许多法子带来乐趣。”
尽管他在笑,但是那笑容不达眼底,反而周遭尽是暴戾的气息。
苏温瑜双手抵着傅柏业的胸膛,白皙的肤色已经红得快滴出血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她当然清楚傅柏业口中别的法子是什么,又不是无知少女了。
唇瓣颤抖地笑道:“傅柏业,你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生气,外面可坐着一大帮你的下属,必须维持好你英明睿智的形象。”
傅柏业俊朗的眉眼清冷逼人,声线却淡淡,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我有在生气吗?”
“可能也没生气,只是喝了一缸醋而已。”苏温瑜小声呢喃。
傅柏业完好的手猛地捏住苏温瑜的下巴,像是厌烦了故作从容的样子,眉间倏然释放怒意,语调喑哑却沉重:“你很喜欢纪家汶的儿子?”
苏温瑜浓长的眼睫微颤,嫣红的嘴唇狡黠地上扬:“还挺喜欢的。”
傅柏业正欲发作之时,她又忙接道:“傅柏业,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这话锋转变得太快,让一向沉稳的傅柏业也是微微一怔,深沉的双眼注视着她,像是担心幻听般,哑声问道:“再说一遍。”
苏温瑜踮起脚尖,双手攀住他的脖颈,甜腻的嗓音萦绕在他的耳边:“我说,傅柏业,我给你生个孩子吧?要不要?”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庞,让傅柏业的身躯猛地僵硬不动。
迟迟未得到傅柏业的回应,苏温瑜不满地开口:“像我这样的绝世大美女甘愿给你生孩子,你没有高兴得跳段扭秧歌给我看就算了,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说什么?”
“要。”这回应得坚定果断。
傅柏业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眼里不掩火热,苏温瑜忽然觉得耳根开始发烫,心跳也莫名地紊乱急促起来,低垂眉眼小声开口:“不过得等我大姨妈干净了再说。”
“好。”
“既然我牺牲这么大了,你应该不会禽兽得要求我现在给你做什么的吧?”
傅柏业俊逸的脸庞闪过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可能你不知道,你说了那样的话,会让我更禽兽。”
苏温瑜:“……”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生孩子是生孩子的事情,你跟纪家汶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跟我交代交代啊?”
“交代什么啊?”苏温瑜气得差点跳脚,亏她主动示软,还说给他生孩子呢,竟然还怀疑她?
“这样‘借位’的次数有多少?还有他那个助理是怎么回事?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给纪家汶当老婆啊?你拍这部戏的时候,可是驻扎在剧组啊。”
苏温瑜明眸倏然睁大,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脸认真的傅柏业,唇间溢出一声冷笑:“我要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傻子才给你生孩子。”
“这种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
“我就反悔了怎么着?肚子是我的,我爱生便生,不爱生就不生,怀胎十个月的,你还能勉强得了我?”
“苏温瑜!”
“傅柏业!”
比谁嗓门大吗?她还不一定输呢。
真是气死她了,气得她腰酸肚子疼。
傅柏业烦躁地抓了抓纹丝不乱的头发,这一动作一下子摧毁了他一丝不苟的形象。
苏温瑜扶着腰肢坐在沙发上,碰了碰茶几上的水杯,温度早没了,抑郁地闷哼了一声。
在来大姨妈的第一天就这么气她,简直罪无可赦。
就在这时,傅柏业低沉的声线在安静的会客室响起:“端杯温水进来。”
才不领他的好意。
没一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傅柏业冷漠地喊了声进来。
依然是下午那个女职员,瞧见房间里异常的画面,说话都拘谨不少,可一下子就能判断出这杯温水是要给谁的,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体贴地说道:“我这里有红糖,太太要是量不多的话,可以适当地加一下。”
只见水杯旁边还放了两块包装精致的红糖。
一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如此贴心入微,偏偏傅柏业这头猪还气她。
“好,谢谢你。”
女职员没在这里停留,悄然地将会客室的门给带上。
压抑的氛围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而宣告结束。
苏温瑜拿水杯之时,忽然下身感觉一股液体涌出,手上不稳,便将水杯掉在了地上。
傅柏业紧张得抓住她的手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烫?”
苏温瑜冷淡地抽回自己的手,丝毫不给他眼神,径自起身,准备找东西来收拾。
傅柏业拉住她的手腕,一贯沉敛的语气此刻却带了丝丝焦躁:“我先看看你的手,地上有人会收拾。”
“我的手好得很,就算这杯水泼到你脸上,皮肤也不会红起来。”
明显饱含愠怒的说辞,傅柏业一点也不怀疑此刻苏温瑜手上还有一杯水的话,非常有可能往他脸上泼。
“我再让人端杯水进来。”
“端进来干嘛?真往你脸上泼了试试温度?”
傅柏业一手制着苏温瑜,用受伤的手又拨打了电话,沉声吩咐:“再端两杯水进来。”
一杯是给她喝的,另一杯是干嘛的也很明显。
苏温瑜这时气焰才弱了一些,没好气地开口:“放开我,待会儿人就进来了。”
“进来就进来。”
“你有被人窥视**的癖好,我可没有。”
傅柏业手臂一扯,直接将苏温瑜拉入怀中,颔首看着她,态度明显低声下气多了,“我才简单地问了两句而已。”
“你那是简单地问了两句吗?明明一副我给你戴了绿帽的模样。”
傅柏业:“……”
“我要是想给你戴绿帽,你头上早就青青一片草原了好吗?”
傅柏业:“……”
“以为就你有眼光?”
“你夸起自己来都不带脸红的。”
“难道不是事实?为什么脸红?”
“如果换作你看见我跟别的女人那么暧昧的模样,你就大方到问都不问一句,敢笑容满面地说一句‘我相信你’吗?”
“我……”
脑海里浮现出傅柏业跟别的女人那样的姿态,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如何?”傅柏业不疾不徐地问道。
“我是演员,你又不是,你要是跟别人那样,绝对是在接吻,那就是明晃晃地出轨啊,我不跟你离婚才怪。”
“宝贝,你蛮不讲理的模样可真够好看的,想吻你了。”
苏温瑜:“……”
就在此时,会客室里响起了一道弱弱的声音:“那个……傅总,温水还需要吗?”
苏温瑜面红耳赤地看向门口不知所措的女职员,女职员正低垂着脑袋,连眼神都不敢往里面瞟一下。
苏温瑜:“……”
她绝对是跟这里犯冲吧??
第74章
傅柏业已经将舒城的大部分权力都下放给了精英男,自己则每个月固定开两回越洋电话,所以这次回舒城原先是计划停留一周,除了拜祭恩师,就是顺便解决何家两兄妹这个后顾之忧。
何明远早已是强弩之末,傅柏业这回又是存了心思让他永无翻身之日,因此他倒台的速度快得惊人。
以前被他吞并的业务,此次需要整合回来,所以多费了些时间,超出了原先的计划。
等到他们准备启程回温城,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而且巧合的是在机场正好碰上也回温城的纪家汶跟纪浩然父子。
纪浩然看见苏温瑜,已经没像之前那般缠着她喊妈妈,而是礼貌地叫了一声漂亮阿姨。
看来纪家汶回去之后已经好好地教育了他一番。
傅柏业见到他们父子,除了微微地颔首外,脸上是一贯的寡淡疏远,手臂却是占有欲很强地扣着苏温瑜的腰肢。
上回会客室的事情发生后,傅柏业的认错态度积极且良好,回到庄园后,变得异常殷勤。
不知道是询问了谁还是在网上搜罗了资料,一些她未注意的细枝末节,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看在他这般态度上,苏温瑜那点火气很快给灭了下去。
这次再看见纪家汶,傅柏业始终淡定自若,像个全心信赖妻子的好丈夫。
两批人是同班飞机,不过傅柏业包了头等舱,纪家汶则是商务舱。
上了飞机后,苏温瑜就伸了伸懒腰要睡觉,傅柏业便嘱咐了空姐不要过来打扰。
苏温瑜枕在傅柏业的大腿上,浓长卷曲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落下一片好看的阴影,嫣红的嘴唇轻轻地抿着,没一会儿便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傅柏业一袭熨烫平整的西装,一丝不苟地坐着看上个月的财务报表跟下季度的计划书。
一小时后,傅柏业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双肩,只是细微的动作似乎就惊动了熟睡的苏温瑜。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看见了傅柏业性感的脸部轮廓,她扬起脑袋,一口亲上去,然后又躺回到他的腿上,唇角浮起一抹弧度。
傅柏业俯首凝望她,她能清晰地看见他英俊的脸上露出的笑意,紧接着便是一道饱含磁性的声线问道:“才一个小时,睡够了?”
“够了。”
她的话音刚落,傅柏业便直接低头含住了那诱人的唇瓣,温热的气息略显凌乱急促,失了刚才的气定神闲。
苏温瑜阖上双眸,双手松松地挂在他的宽肩之上,沉浸在这般愉悦的缠绵之中。
结束之时苏温瑜已经气喘吁吁,刚睡醒的双眸就像蒙了一层轻纱般的水雾,媚却纯。
傅柏业将苏温瑜拉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因为姿势的暧昧,她雪白的肤色立刻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傅柏业的伤并未在一周之内痊愈,直到他们离开前,才彻底结疤。
刚刚好的手动作倒是利索。
苏温瑜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伤处,傅柏业低语道:“不用担心。”
谁担心他啊?他这种精明到世界上估计没几个人都猜透想法的人,肯定清楚自己什么情况。
苏温瑜的手垂挂在自己的身侧,目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真是过分矜贵的男人,她在娱乐圈待的时间不算短,那些被评价为什么亚洲美男甚至世界美男的人都不比眼前这位,傅柏业是从气质到外貌,全部秒杀他们的那种。
傅柏业眸色深沉,双手在她嫩软的脸颊上缓缓地摩挲着,常年握笔的手形成了薄茧,抚过之时会带来一股酥麻之感。
“大姨妈干净了。”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整天睡在一张床上,他自然清楚她的情况,何况这个男人存了心留意的话,恐怕连她哪个时间点干净的都知道。
“你别忘了,因为你无端地揣测我跟纪影帝的关系,你暂时失去了给我孩子当父亲的权利。”
傅柏业的手来到苏温瑜平坦的小腹处,薄唇微勾:“除了我,谁也没资格给你的孩子当父亲。”
他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却让苏温瑜寒毛直竖,娇嗔道:“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
“我脚动了吗?”傅柏业沉沉地发问。
苏温瑜怔了怔,忽然感觉到自己坐着的双腿猛地往上动了动,傅柏业喑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才是动脚。”
那濡湿的气息完完全全彰显着故意,苏温瑜的耳垂迅速地红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生理变化。
只是他的脸依然从容不迫,外人绝对察觉不到他有丝毫的气息紊乱。
这男人的隐忍功力强得令人叹为观止。
苏温瑜本能地意识到危险,想从他身上下去,可是傅柏业双手禁锢着她的腰,强悍得让她无法动弹。
偏偏她今天穿了条纱裙,薄到能清晰感受到傅柏业身上传来的热度。
“这是在飞机上,你别随地耍流氓,我可不想因为这样难堪的事情上国际新闻。”苏温瑜将傅柏业不规矩的手攥紧,娇声警告道。
“没人会来打扰。”
苏温瑜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蓄谋已久吧?所以才包下了头等舱?”
“我一向不喜欢别人侵占我的领地,所以每次出行不是私人飞机就是包下头等舱,至于你说的蓄谋已久,我并不苟同,不过是在你主动吻我的刹那形成的想法。”
“呵。你倒实诚。”
“今天安全期,我应该还当不了父亲,所以并不算违反你之前说的话。”
“你倒了解得多。”苏温瑜没好气地说道。
“为了一击即中,是该了解清楚哪天最适合,不过既然你觉得我暂时没有资格,我那几天戴套便是。”
傅柏业深邃的眸底波澜不惊,仿佛跟讨论天气一样自如,说起这些话题一点都不会脸红气喘。
“说得我好像会任你为所欲为一样。”
傅柏业英挺的脸庞挂上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将她葱白的手握在掌心把玩着,温热的体温透过两人的肌肤相亲而传达过来,沉沉地发问:“那你要怎样才会任我为所欲为?”
明明是他祈求的事情,姿态依然带着上位者习惯了的倨傲。
“等我高兴了再说。”
“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跟我耍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