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夏老的颁奖典礼上,祁漾暂时选择和二叔祁光霁统一战线,先将祁萧踢出下任董事长,之后祁光霁又探过他口风,问他对祁家的高懿集团是否有兴趣是,当时祁漾说他对高懿集团是否感兴趣,取决于祁光霁是否听他的,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局面,祁光霁听祁漾的。
夏春心心想祁漾他爷爷和他爸肯定后悔死低估祁漾了,祁漾这种操作是真的心思很沉也很酷了,夏春心不用再担心如今祁漾在祁家的地位,窝在祁漾怀里像以前一样说点睡前崇拜话,然后她肚子突然一动。
夏春心可兴奋来了兴趣,立刻把衣服往上一掀,露着怀孕肚子里小宝宝往外动的小手形状,激动道:“老公快看!宝宝又动了!”
夏春心之前也想给祁漾看这一幕,但她上次穿的是长裙,掀起来可就有点尴尬了,但这次睡衣是分体的,她可终于能给祁漾看宝宝的小手小脚了。
祁漾看着小家伙从夏春心肚子里鼓出来的小形状,整个身体支撑了起来,专注地看着夏春心的肚子。
小宝宝是真的很有活力,祁漾小心翼翼试探地和宝宝击掌,宝宝突然又翻身似的换了个位置,祁漾和宝宝突然展开像打地鼠一样的游戏,宝宝一会儿踢这儿一会儿踢那儿,祁漾就饶有兴致地换位置击掌,夏春心笑得肚子直颤,“你们俩也太幼稚了!”
祁漾满眼都是温柔,突然宝宝没有再换地方伸手伸脚,在一个位置停住,祁漾迅速俯身亲了上去,隔着肚皮和宝宝亲昵。
夏春心轻笑着抓抓祁漾的头发,满眼温柔与爱意,“老公,以后有我和宝宝陪着你。”
祁漾也是眼角眉梢都是温柔,“老婆,以后也有我和宝宝陪着你。”
夏春心这一觉可睡得好极了,一直睡到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时间都已早上八点多,迷迷糊糊接起来,夏从霜的声音传来,“心心,快出来看热闹。”这声音也是充满热闹劲儿。
夏春心睁开眼,看到祁漾这一觉也睡得很沉,他也还在睡着,她记得抑郁症有个表现就是早醒,醒来又没办法入睡,她现在看到祁漾睡得这么沉,心里特高兴,轻轻凑前亲他嘴角。
亲一下不够,她辗转着又亲了他好几下,像啄木鸟似的啾啾啾,祁漾终于被她亲醒了,眼睛还未睁,就轻笑了声,翻身向她吻过去,还时不时咬她嘴唇和她玩着,他长了点小胡茬,夏春心被他亲得嘴周围好痒,笑着往后躲,笑声哈哈的,“别闹别闹,快笑岔气了!”
祁漾的吻又变温柔,清晨醒来一室柔情,祁漾终于放开她时,掌心碰着肚子里的宝宝,声音好似被阳光温暖过,“两个宝贝,早安。”
“早安,”夏春心抿嘴笑,“鸭鸭。”
两个人在房间里闹了好一会儿,祁漾大概知道要看什么热闹,打了两通电话后,才起床出去看热闹。
外面的热闹已经闹到很激烈,吕筱君几乎跪在地上,哭得是稀里哗啦的鼻涕都已流出来,不断用手背擦着,另只手还想要往前伸抓住祁翰祥,“翰祥,你听我说,我昨天是喝多了,但肯定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这真的是个误会啊。”
所闹的位置是祁家的其中一间客房,正好在夏从霜房间的隔壁,围观的有祁漾爷爷,祁漾他爸和他二叔,夏老爷子和夏从霜,以及刚过来的祁漾和夏春心,夏春心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祁漾没有具体猜到夏春心和姑姑打了什么算盘,这会儿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吕筱君,和虚掩的门里不安来回走动的声响,他就清楚了。
三年多前冷念被赶出祁家的场面,他虽未亲眼见到,但想开应该是与面前场面相同,被捉奸在床,祁翰祥勃然大怒。
祁萧也回来了,本来答应不出现,但他妈出这种事,他不可能不回来,看到这情况脸都僵了,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祁翰祥更是被戴绿帽子,又被夏家人看笑话,满脸阴冷怒道:“我都已经抓到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说着他要踹开吕筱君,祁萧下意识拦着,“爸,可能有误会。”
吕筱君陡然加大音量,怒道:“夏从霜,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是你!”
夏从霜惊讶状,“我昨天和你喝酒了不假,是你非说祁漾和戚以蓝有暧昧私情,不想祁漾和心心复婚,不想心心帮到祁家而影响到你和你儿子的地位,我生了点气,就喝了酒,可喝完我就回房间了啊,我怎么可能给你下药?这种下三滥手段我连想都没想到,你是怎么想到的啊?还有我就算给你下药,也不可能醉醺醺间还往你床上放个男人吧?而且我刚来,都不认识这个男人,听你们说是你司机我才知道他身份,你可千万别往我身上推啊。”
夏从霜这番话可说得牛逼了,她先说了吕筱君那点想挑拨夏春心和祁漾的关系,好让祁漾帮不到祁家,又影射三年多前冷念可能就是被吕筱君下了药。
当然,夏从霜和夏春心本就是要对吕筱君下手,是早就调查好的。
夏春心这时迈前一步推波助澜,把话挑明了,“阿姨,曾经是不是你给冷念阿姨和三叔下了药?一石二鸟地把祁漾和三叔一起踢出下任董事长的人选?就为了给您儿子祁萧铺路?”
吕筱君心惊,未曾料想面前的小丫头居然猜中曾经的事,但她接下来就是厉声否认,狠心思也突然冲出来,披头散发地往夏春心那边冲,想直接把夏春心给撞下楼梯、直接摔得她保不住孩子最好!
“你别想污蔑我!”
然而她还未能近到夏春心的身,祁漾和夏从霜就同时挡到夏春心身前,两座大山一样稳稳保护着夏春心。
吕筱君歇斯底里,“你们别想合伙欺负我!我吕筱君行得正站得直,从未给祁家蒙羞过,你们休想诬赖我!”
“我可不像你那个妈!”吕筱君对着祁漾喊道:“你妈才是给祁家蒙......”
她话未说完,夏从霜就已经上前重重一巴掌朝她扇了过去,“闭嘴!”
这一巴掌非常狠,直接在吕筱君脸上印出一个手掌红印。
祁萧也要上前动手,对夏从霜动手,这时祁漾上前紧紧捏住祁萧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祁萧之前就领略过祁漾的狠,此时怒喊着放手,祁漾声音轻飘飘的,“你敢动姑姑一下,我就把你这手腕捏碎。”
祁萧母亲被打,自己又被捏住,快要被气死,又无能为力。
“行得正站得直?”祁光霁这时出声,他是看似在客观立场以理性推理,实际也是要弄死她,“我们问问里面的男人就可以了,正如夏总所说,她不可能还迷晕那个男人再搬上楼里,而众所周知的是你每次喝酒后都耍酒疯,不如我们问问里面的人,是不是你借着酒劲给他打电话了?而他居然听你的话真的过来,是不是说明这事时有发生?我三弟那人从来都在家里公司里有好口碑,所以是你第一个要除掉的人,是吧?”
祁光霁回忆着,“我手下公司前阵子也差点出事,是不是也是你做的?为了除掉我?”
吕筱君被祁光霁说得满脸煞白,她确实是对冷念和祁正阳做过那些事,但她没对祁光霁的公司做过手脚,祁光霁这人太阴险,她根本不敢动他,只能等着老爷子看祁光霁年龄太大而把董事长传给祁萧,可现在她是百口莫辩,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她。
吕筱君已经六神无主慌了神,最终向疼祁萧的老爷子求助,“爸,你相信我!这些我都没做过啊!爸!”
“够了!”祁翰祥震怒打断:“我就问你,冷念和祁正阳,是不是你下的药,说实话,以祁萧发誓!”
吕筱君太爱她儿子,听到要她以祁漾发誓,刚要否认张开的嘴,突然就发不出声音,嘴唇颤抖着,眼泪唰唰往下落,她不能否认,她下药的事已成事实,全身力气被抽干,输得一败涂地。
祁高懿看这情景,深深地叹了口气,年迈的声音终于多了点愧疚,“祁漾啊,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让你们受委屈了。”
祁漾神色淡淡:“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得到原谅。”
“你,哎。”祁高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翰祥望向祁漾,因怒火而满脸通红,此时无论如何也应向祁漾说句道歉,可他终究没有说不出来。
夏修明看了这么久热闹,已经彻底沉了脸,“祁董事长,恕我不能帮你们了,你们这家族企业的内部战争实在让我大开眼界,我如果现在出面帮你们,我怕是以后都自身难保。”
夏修明不留余地,“心心,和爷爷回家,我们走。”
祁高懿急了,“夏老您等等,还有翰祥,你快劝劝夏老,劝劝祁漾。”
“不是劝,”夏春心始终记得她说过要帮祁漾欺负回去,要让这些人低三下四地求祁漾,她此时声音颇有正宫范儿,声声都透着狠劲,昂首阔步迈出来,一字一顿道:“是、求。”
祁翰祥顿时拧眉,“哪有父亲求儿子的道理。”
夏春心对祁漾的父亲也不客气,谁叫这人对祁漾未曾尽过父亲之责,“我们夏家现在绝不会伸这个援手,你们现在只能求祁漾,祁漾手里的万恒集团实力雄厚,只有万恒能帮你们。”
祁高懿看向祁漾,商量的语气道:“小漾,都是自家人,别那么生分。”
夏春心还欲再继续把不满表达出来,但祁漾怕她心情不好而不开心,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他面上不再有任何斯文模样,而是冷漠,“你们三年前赶我和我母亲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当我们是自家人。”
“开诚布公谈吧,”祁漾眼里有阴狠,“把祁萧的所有股份都给我,以后不允许祁萧再参与集团任何事。”
吕筱君尖叫,“你做梦!”
夏春心本不想再开口,此时见吕筱君这哎呀咧嘴尖嘴猴腮的恶心模样,面无表情补加一句,“将吕筱君和祁萧永远赶出祁家,我可以让夏家追资帮你们。”
祁漾和夏春心的两句话落地,他们来祁家的目的彻底清楚摆明了,就是让祁家人求他们。
祁萧冷道:“你们别欺人太甚!”
但这回还不等夏春心说话,祁高懿就骤怒道:“你给我闭嘴!”
所有源头都是这个祁萧,祁高懿现在也很祁萧的气呢。
祁萧咬牙恨齿地闭嘴,可又不服,他和他妈被赶出祁家,他就算有点存款又有什么脸面和朋友们再一起玩!丢人!
祁高懿老爷子是最识时务的,但看似也只是表面投降,实际上好似只是拖延,“好,爷爷都答应,爷爷求小漾了。”
祁漾差不多是用了三年时间布这个局,能让祁萧把祁家掏空的局,因为祁家所有人都低估忽略了祁漾的本事,祁漾做的这些,未曾让祁家察觉过,甚至他们一直以为万恒影视是井斯年和周嘉礼的,井斯年有财力,周嘉礼身为影帝有资源,而这些都与被小瞧了的祁漾无关,现在祁高懿都只能认栽,走投无路低头向祁漾道歉说“求”字。
祁漾望向祁翰祥,他和祁翰祥的恩怨最深,作为父亲,未曾保护自己的妻儿,而是放纵前妻欺辱,祁漾等着祁翰祥口中的那一个“求”字。
祁翰祥大儿子做错事,却要他向小儿子道歉,祁翰祥的颜面尽失,可又能如何呢,只得说道:“儿子,爸向你道歉,爸求你。”
夏春心在意这个吕筱君,挑眉提醒:“还有你呢。”
吕筱君这张脸也已经丢尽了,看祁高懿和祁翰祥的态度就知道他们是打算彻底放弃祁萧,她这辈子算完了,如街头落魄般的惨着脸,“对不起,求你。”
夏春心的心里终于有了舒服劲儿,作恶的人终究有恶报。
到祁萧,祁萧满脸不乐意,都快气死了,祁翰祥突然一脚踹向他,“都是因为你!”
祁萧被踹得一个趔趄,颓废道:“对不起,求你。”
到祁光霁,祁光霁也跟着意思意思地求道:“小漾对不起,求你了。”
祁漾从房间里出来时戴上了金丝边眼镜,看似平静的双眸下,里面是如深渊一样的黑与沉。
祁漾未说是否接受他们的道歉与求,“口说无凭。”
祁翰祥打太极,“签合同是吗?可以,明天开个董事会,在会上落实了。”
夏从霜熟悉这流程,嗤笑道:“董事会都是你们自家人,现在就打几个电话落实了吧,现在就签合同。”
祁光霁这会儿就说了句看似帮祁家、实际却帮祁漾的话,“夏总,合同不是一天就能弄出来的,总要给我们些时间。”
几乎是祁光霁话音落地的同时,就有管家上楼来通知,“祁老,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祁总让拿合同来的。”
祁高懿正要询问,祁漾开口,“让他们进来。”
祁家除了戚管家以外还有别的管家,戚管家虽走,家里剩下的管家也是对祁漾有所了解,平时二少爷在祁家寡言少语,斯斯文文,也没什么话语权,但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有一种很强的威严,还有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道气场,这气场太强,让他还没得到祁高懿的首肯,听到二少爷的一句“让他们进来”,他就转身下楼带人进来。
上楼来的有三人,分别是拿着合同来的高促和谭星火,二人身后跟着的是公证律师。
高促道:“祁总,这是合同。”
祁家人的脸是全黑了,祁漾准备得太万无一失,并且是将他们祁家架在这儿,就等着今天这一天,祁高懿和祁翰祥也终于反应过来祁萧的那巨大窟窿,是落了祁漾的圈套。
夏修明已经累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快签吧,签完我们走了,去吃早餐。”
夏从霜说:“不签也行,要我说,直接谈收购得了,收购案我熟。”
夏春心拽着祁漾衣服嘀咕,“我也饿了。”
祁漾看向谭星火,谭星火拿出公章法人章来,笔也递给祁漾,“祁总,早餐已经备好。”
祁漾点头,一式三份的合同签着字,边不紧不慢道:“我们要去吃早餐,再给你们两分钟考虑时间。”
签好字,祁漾递回给谭星火,偏眸问夏春心,“早餐给你准备了虾仁豆腐,虾仁切得很碎,做成了蟹肉豆腐味儿,解解想吃螃蟹的馋,行吗?”
夏春心返回怀孕前三个月状态了,临时变了主意,“我还想吃海鱼肉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