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古穿今太子——林绵绵
时间:2020-01-19 10:23:13

  他当年笑话她傻,她傻乎乎的张开手转了一圈,眼睛里都是光芒,她跟他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大。
  就将这个地球仪送给容庭吧。
  他应该会很喜欢。
  ***
  到了下午五点,宋爷爷催促宋园快点回去。
  宋园心里也惦记在家里的容庭,便拿起包准备走,准备坐电梯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听到有病人说门口有卖烤红薯烤玉米的,她心念一动,爷爷最喜欢吃红薯了,要不买一个给他一个惊喜!
  她临时改变主意,没有去负一楼,而是在一楼就走出电梯。
  从住院部电梯到门口也就几步路,她正在想着今天去超市要买什么食材,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嚷道:“有人跳楼了!快!让保安疏散人群!!不准拍照!!不准拍视频!!!”
  她的脚步突然停下,却已经看到了住院部大楼前的地上有一大滩血。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场面,从来没有人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从高处跳下来,尸体的惨状没有见过的人是不会想象到的。
  宋园的瞳孔猛地放大,不少人都从她的身边经过,她的双脚犹如灌了铅似的,直到有人撞到她,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心理反应带动生理反应,她凭着本能一路小跑到了洗手间,到了其中一个隔间,关上门以后这才开始干呕起来。
  到最后她的双腿都发软了,背靠着挡板,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幕,她干呕到眼眶都发红了,双手都在颤抖。
  也不知道在洗手间呆了多久,她强忍着那股恐惧感,勉强洗了个手,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会儿她的脸色很不好,她不想再在这医院呆着了,拖着疲软的双腿来到停车场,却连挂档都有些艰难,她觉得这样很危险,现在她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开车,车里实在闷得慌,干脆从车里出来,靠着车门从包里拿出手机叫代驾。
  正在等代驾过来的时候,突然一道温和的男声传来:“宋小姐?”
  宋园茫然抬头,就看到孟敬言朝着她过来。
  他没穿白大褂,穿着黑色的中长款羽绒服,显得更年轻朝气了些,他见她面色如白纸,这才问道:“宋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园摇了摇头,又问他,“孟医生,刚才医院有人……跳楼了?”
  说到跳楼,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着,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孟医生顿时了然,目光担忧的看她,“你刚才看到了?本来医院的楼顶门是关着的,有个病人不知道怎么上去的,才检查出来癌症,大概是不想拖累家里人,就选择了这种死法。”
  宋园低着头,“原来这样。”
  “你没事吧?”孟医生语气温和,“你的脸色很差,还能开车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宋园面色有些茫然,等听清楚他说什么以后,又婉拒道:“不用了,孟医生,我听我同学说这段时间医院很忙,你肯定也很累了,你先回去吧,我叫了代驾,马上就来的。”
  她都这么说了,孟敬言也就不好再坚持,在离开前又嘱咐了她一遍:“你脸色不好,这段时间得流感的人不少,要是身体有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
  “恩。”
  目送着孟敬言走后,宋园拉开车门,坐在后座,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代驾来了。
  等回到家里,宋园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她没将这件事情说给容庭听,怕小孩听了会害怕会担心,不过晚上她就没心情吃了,甚至看到容庭往鸡翅上挤番茄酱,她还有些反胃。
  容庭看她都没动筷子,还很好奇问道:“母后,你怎么不吃?”
  宋园只好撒谎,“我在医院吃了,现在一点儿都不饿,你多吃点。”
  “哦。”容庭是真的饿了,一个人就将盘子里的鸡翅都吃完了,吃得小肚子鼓鼓的。
  他今天喝了不少水,在暖气房里比较干燥,晚上快十二点时被尿意憋醒,起床去了一趟洗手间,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却听到母后的房间传来哭泣声,他心下一惊,迟疑着敲了敲门,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见母后没回应,他直接转动把手开了门,快步来到床前,看到母后紧闭着眼睛,明显还在睡梦中,可是她哭得很伤心很难受。
  他急了,赶忙唤她:“母后、母后,你怎么了!!”
 
 
第69章 
  宋园一直没什么反应, 容庭虽然被她吓到, 却也注意到她此刻面色潮红。
  他探出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手立即收回来, 怎么会这么烫?难道母后发烧了?
  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过的容庭也不免惊慌失措, 尤其是母后这会儿还在闭眼哭泣,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 他想去拉她,想叫醒她,这大晚上的,他都被急出了一身汗。
  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容庭,你要冷静!要镇定!!
  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软肉, 勉强冷静下来以后,他闭眼回忆着上一次他发烧时母后做的事,嘴巴里还在念叨着:“温度计、退烧贴、美林, 对!就是这些!”
  他攥紧了小拳头,走出卧室,想去客厅拿医药箱,却因为太心急, 没注意脚下的路, 被椅子绊了一脚, 差点摔倒。
  打开医药箱, 找到耳温计, 手颤抖着给宋园量了体温, 他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38.7度,确定母后是发烧了。
  容庭为宋园贴上退烧贴以后,这才手指发颤的给宋海平打了电话,这会儿他倒是想找父皇,可也知道父皇在京市,实在鞭长莫及,还是找外祖父比较靠谱。
  这会儿都凌晨了,宋海平已经睡下了,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的,一看来电显示是容庭,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这才接起电话,“容庭,什么事?”
  他还是了解这个外孙的,这个点他早该睡下了,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换衣服。
  果然容庭在电话里带了些哭腔,喊道:“外祖父,母后生病了,她在发烧!”
  宋海平心里咯噔一下,但他当老父亲也有二十多年了,不过是发烧,并不算大问题,他快速穿好裤子,还不忘在电话里安慰容庭,“哎,你别急,真别急,我马上就赶过来,这人嘛,总有生病的时候,感冒发烧都不是大事,你这样,挂了电话以后,你注意一下她的体温,时不时给她量一下,姥爷马上来!”
  听着宋海平这么说,容庭抽噎着冷静下来了。
  他只是第一次看到母后生病,而且母后还在流眼泪,有些手足无措。
  挂了电话以后,他坐在床边,握着宋园的手,他不敢眨眼睛,也不敢说话,时间似乎过得很慢,等听到开门声,他站起身来,看到是外祖父过来了,他像小炮弹一样冲到了宋海平怀里,宋海平顺势抱起了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哄他,“真没事,你看看你这个胆子小得哦。”
  宋海平放下容庭,快步走到床前,这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害怕。
  园园的状态的确不对,她明明睡着了,面色潮红不说,还在哭,哭得很伤心。
  只要是人就没有不生病的,宋海平还记得自家女儿小时候那真是三天两头的发烧,出牙发烧,还发烧出疹子,等上了幼儿园以后,一个月跑好几次医院一点儿都不夸张。
  他镇定下来,在来的路上买了退烧药也买了电子体温计,给她测量了一下,的确是发烧,但也没有烧很严重。
  “你先去睡觉吧。”宋海平确定女儿问题不大以后,这才回头哄容庭,“园园没什么事,我在这守着她,这烧得不高,还不用吃药,等明天早上看看情况怎么样,要是烧还是不退,我就送她去医院。现在送到医院去也是观察,还不知道有没有床位,气温又低,免得加重了病情。”
  容庭却很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不,我也要守着母后,上次我发烧,母后也是这么守着我的。”
  “哎,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啊,小孩子怎么能熬夜!”
  宋海平还真是头大,一方面要担心女儿,一方面还要担心外孙。只可惜外孙很倔强,自己从外面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床边,一副不肯走的架势。
  宋海平拗不过他,祖孙俩都守在这床边。
  容庭拉着宋园的手,小声地、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母后,咕咕在这里。”
  宋海平也时不时会探出手去帮她拉被子,帮她测量体温。
  原本在流泪的宋园慢慢地平静下来,眼泪也干了,似乎陷入了熟睡中。
  宋海平也放心了,容庭还是小孩,实在撑不住,到了下半夜的时候终于睡了,宋海平将他抱回了床上,帮他盖好被子,看着小孩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他轻叹,不管怎么说,这外孙是真的不错,明明园园也没有陪着他长大,他还能这么担心园园,知道心疼妈妈。
  过了一会儿,宋海平关了灯也关了门,重新回到女儿的卧室,他坐在床前,本来想给前妻打了电话的,但一看时间,又歇了这心思。
  看着女儿这样,他想起了她小时候有一回也是发烧,那会儿一岁都不到,医生说要打针才行,小孩的胳膊很难找到血管,只能打头皮针,将头发都刮了一块儿,他抱着女儿,看护士在女儿头皮上扎针,女儿哭,他也心疼得不行。
  “园园,快快好起来!”
  ***
  宋园看着瘫软坐在地上的宫装女子,那女子很年轻,不过双十年华,宫装裙摆都染上了鲜血,她的步摇都歪了,却仍然拿着匕首,伸出手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她神色癫狂,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宋园,当着她的面在胳膊上划着。
  那股血腥味直钻到宋园的鼻子,她有些想吐,胃里都在翻滚,连带着头也有些晕了,被身旁的宫女扶着。
  侍卫们围着那宫装女子,宫女们护着宋园。
  宋园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那宫装女子厉声道:“皇后娘娘!您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吗,陛下为何执意立你为后,”她突然冷笑起来,“我的祖父是户部尚书,敏妃的伯父是宰相,婉嫔的祖父是帝师,你呢?不过是将军府的养女,当得起后位吗?”
  她怔住。
  “皇后娘娘,我不服!所有人都不服!”宫装女子因为失血过多,她陷入了疯狂中,拿着匕首自残,看向宋园的眼睛里却满是恨意,“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善终!诅咒你肚子里的孩子!”
  正在宋园被这场景被这血腥味刺激得干呕肚皮也一阵阵发紧时,那穿着龙袍的天子出现,将她护在身后。
  他的声音平静甚至是冷酷的,“将丽妃送回宫中,命太医保她一条命,好生养着吧。”
  宋园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他的龙袍,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很难受,难受到几乎要窒息。她很怕血,尤其是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害怕得双手都在发抖。
  太监们要送丽妃离开,地上的鲜血格外的刺眼,丽妃毕竟也是妃子,她挣扎着,太监们也不敢对她太无礼,丽妃的祖父是户部尚书,可近来南边的贪污案却被牵出他也有份,陛下最是厌恶贪官污吏,这户部尚书恐怕是不能安稳致仕了,如果陛下念及尚书曾经的功劳,哪天丽妃起来了,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丽妃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天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泣血,从天子出现开始,她的眼中就没了恨意,只有那深刻的爱慕,“陛下,臣妾在十二岁那年入宫曾远远地见过您一面,后来,得知被先帝赐给您当侧妃时,臣妾心里不胜欢喜,托人打听您的喜好,知道您喜欢书画,知道您喜欢下棋,臣妾想伴随您,为何您从来不看臣妾一眼?”
  天子却神色冷漠,似是看陌生人。
  他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倾诉心事的人,尤其是这样的心事。
  “陛下!陛下!”丽妃悲从中来,她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他那边挪去,绝望地喊:“陛下,您看看我啊,您看看我啊……”
  天子没有停下脚步。
  宋园被他护着,却忍不住回头看那曾经也是娇俏容颜的丽妃。
  丽妃终于停了下来,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尖利,却是饱含了委屈与思念,“爹娘,嫣儿好想回家啊,好想……回家啊。”
  宋园回到了宫中,天子有很多很多的政务要处理,只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是个很脆弱的人,她没用晚膳,身边的宫女挨个都求她,哪怕只是吃一口,她吃不下,问她最信任的宫女佩兰,佩兰告诉她,这宫中妃嫔们的年龄,她们在东宫、皇宫又呆了多久……
  很多后宫嫔妃从到宫中那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她们通通都是很小的年纪就来到这宫中。
  宋园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明明还是她,为什么这么的陌生了呢。
  她究竟是宋园,还是这大烨朝的皇后娘娘?她到底是谁啊。皇宫是她的家吗,将军府是她的家吗?
  她想起了丽妃的话……
  “佩兰,我也想回家。”
  佩兰目光担忧的看她,“娘娘,您如若想念夫人,可以传召她入宫。”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铜镜里的人却已经泪流满面,她双手捂着脸,无助又痛苦,“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
  这里不是她的家,不是她的家。
 
 
第70章 
  容庭睡醒以后还有些茫然, 他坐直了身体, 突然回忆起来昨天晚上母后发烧的事,怎么这会儿他又睡下了, 那母后怎么样了?他赶紧掀开被子, 跳下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 就直奔主卧。
  宋海平熬了一整个晚上,眼袋更明显了,他打了个哈欠给女儿量了个体温,发现已经退烧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都这么一把年纪了,竟然还会为了女儿发烧熬夜。
  宋园醒来的时候, 嘴唇干燥,面无血色,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她双目无神,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直到看到站在床边穿着小黄鸡睡衣、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容庭,她明显愣了一下, 神色复杂到容庭都有些疑惑害怕, 容庭试探着喊了她一声, “母后?”
  她之前去看过心理医生, 但古代的经历实在太离奇, 所以她对心理医生也是有所保留的。
  心理医生告诉她, 人的身体有自我保护机能,当承受不起一些记忆时,就有可能出现失忆的情况。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