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甜醋鱼
时间:2020-01-19 10:26:07

  “行,你尽快。”陆川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舒媛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犹豫片刻深吸了口气,还是吩咐司机:“去市人民医院。”
  ——
  陈舒媛没想过要真正害的陈喋出什么难以挽回的意外,那样子必然会引的她父亲爷爷关注,她就是单纯想给陈喋找些不痛快。
  拍不了电影就最好。
  她就是不想看陈喋这一路一帆风顺。
  从前跟着掌控整个温远集团的闻梁,现在分开了陈舒媛以为终于能看到她落魄的样子了。
  可是并没有。
  她上了节目,受到了不少人的喜欢,也拿到了名导的女主角,甚至于她来剧组找陆川的这几天都能看到剧组大家对她的喜欢。
  包括陆川。
  在那样的环境下,她更加鲜明的看到了陆川对陈喋的特殊,陆川看陈喋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她嫉妒发狂。
  那颗钉子是她去上卫生间时偶然经过道具室门口看到的。
  当时不远处道具组工作人员正在把上午摄制组用完的马匹牵回来梳毛。
  “冯导说那匹马要换的稍微高些,镜头里齐丞和陈喋骑马的上半身镜头身高差缺点感觉。”
  “陈喋这匹不换吧?”“这个不换,下午还要用,你先带它去吃草吧。”
  陈舒媛听到他们说。
  当时的她还没萌生那种想法,只是听到陈喋的名字才扭头朝马匹看了眼。
  上完厕所回来,道具室门口落下的那枚钉子在阳光底下折射出光芒,工作人员不在,而那匹马正在吃草。
  陈舒媛不受控的就走过去捡起了那枚钉子,靠近后又嫌那马周围的怪味,捂着鼻子把那钉子塞进了那肚带里。
  陈舒媛预估到的结果就跟现在发生的一样,马受惊后陈喋摔下来,腿受了伤影响拍戏。
  再严重点就是没法拍戏。
  可她也确定周围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只要她死不承认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
  陆川给她发来了具体的病房号,陈舒媛下车根据他发过来的地址找过去,刚出电梯就看见了陆川。
  “陈喋腿伤怎么样了?”陈舒媛率先问。
  “缝了三针,现在在等麻药退。”
  陆川把陈舒媛带到空旷的楼梯间,摊开手心,上面是道具组送来的那颗钉子,没有任何铺垫的直白问:“这个是你做的吗?”
  陈舒媛完全没料到陆川会这样无礼的质问她,顿时睁大眼:“你在说什么?!你怀疑是我做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这件事。”
  “你板着脸这么问我当然能猜到你指的是什么了!”陈舒媛很快辩驳道。
  “陈舒媛,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真相。”陆川沉声道,平日里的温和都收进去,“现在的状况不是不可挽回的,好在没有出现很坏的状况,如果真的是你,我希望你能跟陈喋去道歉,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学长,你这个意思不就是认定了我就是害那马受惊的罪魁祸首吗?”
  陈舒媛红着眼眶看他,声线哽咽,“以前在学生会的时候也是,你有哪怕一个时候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过吗,你永远都是站在陈喋那一边,你凭什么没有证据就乱怀疑我?”
  “我们拿到了监控镜头,看到你在中午的时候经过了马厩。”陆川说。
  陈舒媛一愣,血液倏的冲上脑,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检查过周围没有监控的。
  “经过马厩就能证明这钉子是我放的吗?”
  陆川皱眉。
  他们的确没有任何证据,他这么不管不顾毫无绅士风度的问了一通也没有得到丝毫的有用信息。
  只不过他是个颇具天赋的导演,对人的观察很细致入微,直觉也很准。
  这一通问下来他反倒是更加确定了真有可能是陈舒媛做的。
  这时候,楼梯间门被打开。
  闻梁走进来,他还是穿着那件沾了血迹的白衬衫,偏偏一张脸又孤傲,看上去有点落魄的贵气。
  他一走进来楼梯间的气氛就降至冰点。
  可他其实模样很松散,懒洋洋靠在墙上,抽出烟盒咬了一支,叫她名字:“陈,舒,媛。”
  这是闻梁头一回叫她名字。
  一般情况下闻梁都不屑于记住或者叫她这样子的人的名字。
  陈舒媛一见到闻梁就下意识往后退。
  她怕他。
  可闻梁不是都跟陈喋分手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记错的话,好几年前就告诉过你。”闻梁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磕了磕烟灰,“你要是再敢找陈喋的麻烦,有胆子你就试试。”
  “可是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啊!”陈舒媛被两人连连逼问,溢出哭腔。
  可闻梁丝毫不为所动,眼皮耷拉着,垂眸睨她,反问:“不是你做的?”
  “对啊!”
  “哦。”闻梁点点头,“那你觉得是谁做的?”
  陈舒媛:“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剧组的人。”
  “陈喋拍了几个月都没出事,怎么你一来就从马上掉下来了?”
  “这关我什么事,你有证据说这是我害的吗?”陈舒媛用刚才反驳陆川那一套同样反驳闻梁。
  可闻梁显然不吃她这一套。
  “我管你有什么证据,现在是你给我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不然我就当是你干的。”闻梁上前一步,“反正我也不在乎会不会冤枉人,能给陈喋出气就行。”
  陈舒媛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可闻梁刚才这番话却是很平静的说出来的,他不是威胁或者放狠话,他真的做得出来。
  闻梁把燃了一半的烟丢进角落的垃圾桶,从兜里抽出一把折叠瑞士军刀。
  陈舒媛对闻梁的底线没有丝毫信任,立马往后退,后背紧紧贴在墙上。
  闻梁倒是很平静,可他平静起来却是更加让人心底发虚。
  他慢慢走到陈舒媛面前,把军刀递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声:“很公平,陈喋腿上的伤,三四公分,缝了三针,你在你腿上割个比她更长点儿的伤口就行。”
  闻梁黑眸对上她恐惧的视线。
  陈舒媛这才真正怕了。
  现在的闻梁看上去平静,可他早就没有了半点理智。
  他手腕微抬,把折叠刀打开,冰凉的刀面挑起陈舒媛的下巴,“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第30章 
  陈喋在床上坐了会儿后麻药的效力就渐渐退了, 痛意重新涌上来。
  又麻又刺,倒不至于痛的人无法忍受,就是难受。
  方阮去病房外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进来时又把电话递给陈喋:“大boss让你听一下。”
  陈喋用口型无声问:“陈邵?”
  方阮点头。
  陈喋接起来:“喂?”
  “妹妹, 听说你被公主欺负了?”陈邵声调有点幸灾乐祸。
  “……”
  陈喋不知道他好歹也是壹铭总裁,怎么做到一开口不是妹妹就是公主,还丝毫不觉得自己违和。
  “公主就是又蠢又坏,迟早有一天自己把自己玩儿死了。”陈邵点评一句, 又问,“你现在在医院?”
  “嗯。”
  “就方阮陪着你吗?”
  “没, 冯导和陆导也过来了, 陆导打电话给陈舒媛叫她也过来一趟了。”陈喋停顿了下,没瞒他, “闻梁也在。”
  陈邵“嚯”一声, 拖着长长的声调调侃她:“可以啊,那我就不过来了。”
  “……哦。”
  陈喋心说本来也没想让你过来。
  陈邵乐呵呵道:“另外,记住, 谈恋爱之前得提前跟公司说明, 不过要是是闻梁的话,我会拒绝的哦。”
  拒绝的哦。
  拒绝的哦。
  哦个屁!
  陈喋一听他这阴阳怪调的话就觉得伤口更难受了, 翻了个白眼:“滚。”
  她挂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方阮。
  方阮觉得自己都已经升华了,现在看陈喋公然对老板说滚也没觉得不妥, 尤其是在看着那闻总抱着陈喋又是拍X光片又是缝针后。
  “你那个早饭……真是闻总送来的啊?”方阮问。
  “啊。”陈喋愣了愣,“差不多吧, 他助理送的。”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说了啊。”陈喋很无辜,“你自己不信。”
  “你那个样子傻子才信你说的是真话呢!”
  陈喋耸了耸肩, 没跟她争辩。
  方阮坐到她旁边,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那那个我们白天收到的代言邀请,不会是什么卖身契吧?”
  “……那倒不至于。”陈喋叹了口气,“他算是我前男友吧。”
  方阮:“???”
  “之前小齐占卜的时候闻总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陈喋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闻梁口中那个男人婆:“好像是吧。”
  “……”
  惊呆我妈。
  我带的小演员不仅自带名导电影进公司,独得老板关注,现在居然还和闻总成了前男女朋友关系,甚至这闻总看上去还对她念念不忘。
  方阮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对了,陈舒媛刚才好像已经到了,陆导已经过去跟她对峙了。”
  “她不会承认的。”陈喋还算是了解她,忽的,她视线一顿,“闻梁怎么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方阮狐疑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也对闻总余情未了吧?”
  “我未了个屁。”陈喋来不及跟她解释了,翘着腿就从床上起来,“他这脾气,要是碰到了陈舒媛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
  陈喋急匆匆的,最后硬是被方阮戴了个口罩就被她扶着一蹦一跳的出病房。
  电梯附近已经没人了,陈喋正要给他打电话,经过楼梯间听到细微动静,忽然意识到什么,推门进去。
  入眼就是闻梁拿刀柄贴着陈舒媛下巴,把她下巴挑起来的画面。
  陈舒媛看着快哭了,可闻梁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满脸的: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JPG.
  陈喋简直想给他鼓鼓掌,28岁活的还跟18岁一样莽撞嚣张,当真是可以算的上一句“童心未泯”。
  方阮僵在原地,万万没想到如今还能见到这么不加修饰的暴力美学场面。
  另一边的陆川倒是之前就劝说过,可闻梁压根就当没听见。
  “闻梁。”陈喋出声。
  他依旧沉默,只偏头看了她一眼。
  “陈喋,真的不是我。”陈舒媛这会儿也顾不上跟陈喋较劲儿了,牙打着颤,就期望陈喋能让闻梁收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么多人,只有陈喋有这个本事让闻梁听话。
  陈喋也不信她说的,抬眼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闭嘴,我没兴趣听你说话。”
  她扶着墙一步步挪过去,抬手握住闻梁的手腕:“你把刀给我。”
  “你别管。”闻梁语气平而凉。
  陈喋一听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是真生了气。
  闻梁这人脾气差,平时发火时都全数发泄出来,不会克制,可他最恼火的时候却是现在这样的。
  压根摸不准他什么时候才会爆发。
  一旦爆发就难以预估后果。
  他把刀面慢慢抵住陈舒媛的脖子,陈舒媛吓的止不住哭,脑袋不断往后靠几乎要嵌进墙里。
  陈喋捏着他手腕用力,可到底力量差距悬殊,怎么也按不住他。
  眼见着陈舒媛脖子都要出现血痕,闻梁再次冷声问她:“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陈舒媛哭哭啼啼说不出话。
  闻梁没了耐心,点点头淡声说了句“行”,就拎着陈舒媛领子拽到旁边,军刀在他五指间转了个圈,最后稳稳停住。
  陈舒媛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尖叫着往后退,想就这么跑下楼梯可又腿软没了力气。
  陆川和方阮还没真正进入状况。
  他们不了解闻梁,不知道他失控了会做出怎样的事,何况他外表看上去极其镇定,方阮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有一瞬间觉得闻梁有可能是想用威胁的手段把真相逼问出来。
  陆川上前一步,拉住腿软的陈舒媛。
  正要开口时,陈喋提高了点音量又叫了声他。
  “闻梁。”
  闻梁侧头,神色不耐,但好歹动作是停住了。
  陈喋叹了口气,手指揪住他袖子往外扯了扯,温声说:“腿疼。”
  闻梁双唇紧抿,依旧没多大反应。
  “麻药退了,我不想站着了,你扶我去坐一会儿。”陈喋又说。
  男人垂着眼皮,模样倦懒,停顿了几秒后手才动了下。
  闻梁当然知道陈喋这会儿反常的跟他示弱服软是因为什么。
  他那点失控是听到有人在陈喋骑得那匹马上做了手脚后才慢慢扩散开来的,小姑娘缝针时缩在他怀里忍不住打着颤的样子不断浮现在他脑海中。
  一想到是别人恶意让陈喋疼成那样他就冒火。
  闻梁这人在占有欲上有点病。
  属于他的人只有他能欺负,别人想都不要想。
  他跟陈喋对视片刻后,拿着刀的手终于放下来,握着陈喋手臂驾到自己肩膀上,一声不吭的揽着她腰往外走。
  拉开楼梯间的门,陈喋脚步一顿,回头对陈舒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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