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放学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想知道?]齐木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带了一点笑意,[下个月再告诉你。]
[下个月……难道是白色情人节?还是有什么重要或特殊的日子?]
她抑制不住地冒出各种念头,这个时候,齐木国春正好下班回来,为了不继续在齐木楠雄面前胡思乱想,绫音便同齐木爸爸打了个招呼,匆匆告辞回家了。
情人节过去之后,学校里躁动的气氛逐渐平静下来,再过不久就是升学考试了,高三的学生们也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
绫音自然是按部就班地准备上大学,她年前问精市哥哥的时候,他说已经决定了会考东大,没有什么追求的绫音便也立下了跟哥哥一样的目标。
于是,在学校组织准毕业生们填报志愿之时,她就只写了东大的校名。
绫音最后一个字的笔划刚刚落下,前面时刻关注着她的齐木楠雄便挥笔在“理想院校”那一栏写下“东京大学”这四个字。
又是一个休息日,这天,绫音和齐木都收到了彭格列继承仪式的观礼请柬,这个周末,泽田纲吉将继承九代目的首领之位,正式成为彭格列家族第十代目,他也将会是史上最年轻的黑手党教父。
“齐木君,你也收到请柬了吗?”
刚刚在自家的信箱里发现这枚请柬,她就转头去隔壁找齐木楠雄了,齐木把自己的那张请柬也拿出来摆在她面前,两人稍微讨论了几句,最后还是决定要去给泽田捧捧场,反正观礼地点就在日本的并盛町,离他们这儿也不是很远。
第二天,两人早早来到会场,虽然泽田纲吉还没出场,但前来观礼的人已经非常多了,绫音见到了十代家族的好几个熟面孔,还有虽然顶着一张小婴儿面孔、说话却成熟又深奥的Reborn先生。
“Ciao~阿纲还在换衣服,他要是看到你们来了,一定很高兴。”
“今天是泽田君的大日子,我们作为他的朋友,当然要来为他祝贺。”
绫音笑眯眯地朝他说,齐木也微微颔首,三人这边气氛正好的时候,一道小孩子的哭声忽然传来——
“呜哇哇哇!我最讨厌狱寺了!!”
“哈?!谁管你啊臭小鬼!今天是十代目重要的继承式典礼,谁都不许在这里捣乱!!”
绫音循声看过去,发现是狱寺隼人正在和一个穿着牛奶服装的小孩子吵架,不禁有些无语:
[狱寺君你几岁啊……?]
那边还在继续争吵,很显然狱寺多吃的那十多年的大米饭也不是白吃的,他光荣地吵赢了五岁小孩。
“哇啊啊啊!混蛋狱寺去死!!”
那小孩子从头发里拽出一个让绫音感到十分眼熟的紫色炮筒,但还没来得及对准狱寺隼人,就被他一巴掌给拍飞了。
绫音眼睁睁地看着那炮筒朝她身旁的齐木飞来。
齐木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毫无反应,眼看着那炮筒就要朝着他落下,绫音条件反射般地把他往旁边一推,自己却代替着他被炮筒罩了进去。
熟悉的粉色雾气升腾而起,一片朦胧中,烟雾里似乎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再次被十年火箭筒带到了十年后,绫音感觉已经轻车熟路了,她咳了两声,挥散眼前的雾气,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客厅。
整个客厅风格明亮,布置温馨,一看就十分有人烟气,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一户幸福的家庭。
绫音大致观察了下,耳边听到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动静,她刚往那边走了几步,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小小人影抱住了腰。
“妈妈!我都已经躲了好半天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呀?”
绫音步伐一顿,面色立即僵硬起来,“欸……”
她微微低头看向说话的小人儿,正好这时那孩子也抬起头望向她,两人一对视,绫音就发现这小女孩简直长得跟她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咦?”那小女孩也疑惑道,“奇怪,妈妈你怎么又变矮了?”
[哈……妈妈?等等,这不是预知梦境里我跟窪谷须生的女儿吗?]她僵着一张脸不知如何开口,心中如一团乱麻。
[难道十年后我还在嫁给了窪谷须……那齐木君呢?]
她有些不明白了,并且心情也极速消沉下去。
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绫音抬头望去,与那人正好对上视线。
[……嗯?][这是……!!]
五分钟的时间一到,她周身立刻涌出粉色烟雾,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女孩放开她的腰,向后退了两步,挥挥手道:
“小妈咪,下次见!”
[……小、小妈咪?]
带着无语、惊愕、混乱、困惑等一系列复杂的心情,她回到了十年前的世界。
然后一回来就与脸上印着两枚唇印的齐木楠雄面面相觑。
“啊!齐木君你脸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大惊失色。
[……没什么。]齐木楠雄默默擦掉了脸颊上的红唇印。
作者有话要说:
绫音:是谁!是谁非礼了齐木君?!
齐神:默默盯——
第57章 倒计时
Reborn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和齐木对视几眼后,便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
狱寺隼人提着闯了祸的蓝波站在一旁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 这小鬼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要是你们想修理他的话请尽情动手!”
“混蛋狱寺!快放开我!!”穿牛奶服的小男孩不住地在他手中扭动。
绫音的神情有些微妙:“……那倒也不必, 反正我也没遇上什么危险。”
[不过刚刚那个人……虽然只在匆忙间扫了一眼, 但他头发的颜色……我应该没看错吧?]
齐木楠雄的目光微微闪动,他的手无意识地抬起, 顿了顿又放下去,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身穿西装礼服的泽田纲吉终于登场了。
“齐木桑,幸村桑, 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欢迎。”
泽田纲吉年龄虽小, 但神态间已经能看出日后的领袖姿态了,他不卑不亢、面带微笑,路过他们时态度寻常地朝两人打了个招呼。
“泽田君,恭喜你。”绫音笑着向他祝贺, 齐木楠雄也跟着微微颔首。
“准备好了吗?”
Reborn跳上泽田纲吉的肩头, 两人往场地中央走去。
“说实话,有点紧张。”
…………
交接仪式上彭格列九代目也现身了,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九代目就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身上也没有什么“黑手党教父”的气息, 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他勉励了泽田纲吉几句,便将首领之位正式交托出去。
“接下来, 彭格列就靠你了,阿纲。”
“我会继承先辈们的精神,将彭格列家族世代传承下去。它一旦走上歧途,就由我亲自来毁灭这种错误。”
泽田纲吉神色肃穆,语气坚定地说道,和几个月前相比,绫音感觉他成长了许多,现在已经变成有魄力、有担当的小男子汉了。
继承仪式圆满完成,之后还有晚宴和庆祝会,因为宾客们大多数是里世界的人,绫音和齐木便提前离场了。
日子就在紧张的升学考试与入学准备中一天天度过,很快二月过完,时间来到樱花盛开的三月份。
这个月五号是绫音哥哥——幸村精市的十八岁生日,她一早就准备好了礼物,虽然幸村精市说只是过个生日不需要太隆重,但家人还是坚持要在神奈川本宅为他举办生日宴,前来参加的人员,主要是他学校里和网球场上的朋友,当然还有绫音。
她提前一晚上就到了神奈川,那个时候幸村精市还在街头网球场,绫音过去找他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之人。
“你好,请问街头网球场怎么走?”
[嗯?]
她在路边等红绿灯的时候,突然有人过来问路,绫音循声望去,顿时惊了:
“越前龙马?!”
“是学姐啊,”越前龙马笑了笑,一副拽拽的模样,“刚刚看背影就觉得很眼熟呢,果然没错。”
“你……那个、不是去美国了么?”绫音表情呆呆的,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学校放假了,回来看看。”他抬了抬帽檐,正好这时绿灯亮了,越前便上前两步,拉着绫音的手腕迈步走过斑马线。
他现在长高了许多,大步流星地朝前走时,绫音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两人过了马路后,绫音连忙拍拍越前的手背,示意他放开手,后者慢慢停住脚步。
“学姐,要去哪里?”
“你不是要去街头网球场么?”她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哥也在那里,我带你去。”
越前似乎抿起唇笑了一下,“好啊。”
路上,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绫音才知道越前最近在美国打职业联赛,她感兴趣地问道:
“越前君以后准备朝这个方面发展了吗?”
其实她跟越前龙马并不是很熟,只是在几年前的网球盛会赛场上有些交集,所以对于称呼,她也比较客气,虽然越前龙马比她还小一岁。
“差不多,幸村前辈将来应该也会走上职业的道路吧?”
越前所说的“幸村前辈”是指幸村精市,不知道他这次来神奈川是为了什么,总不能也是来给她哥哥庆祝生日的吧?
绫音这样想着,便问出口了,越前挑挑眉,好像还是第一次知道明天是幸村精市的生日:
“我想来就来了,不过,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巧。”
他说着,看了看绫音的表情,琥珀色的猫眼中又闪烁出笑意:
“不过我一来就碰见了学姐,看来运气很不错哦。”
绫音也笑了:“这话倒说得没错,因为我现在不在神奈川住了,想要在这边遇见我还挺困难的呢。”
越前闻言一愣:“你搬家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绫音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大概去年八月份吧……问这个干什么?”
越前抿抿唇,面色不太好看:“哈,我完全不知道呢。”
“……”她想说这是当然的,应该也没有人会无聊到——特意跑去远在海外的美国告诉越前龙马她搬家的事情,但看越前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还是转移了话题:
“你这几天不急着走吧?明天是我哥哥的生日,到时候会有很多你认识的人来参加生日宴哦,越前君要去吗?”
越前双眼一亮,点点头道:“既然是幸村前辈的生日,我当然不能错过。”
这时他们已经快走到街头网球场了,越前忽然停下脚步:
“不过,可以拜托学姐一件事吗?”
“嗯?”绫音侧头望他,“什么事?”
“前辈的生日,我还没有准备礼物,两手空空不太好吧?”他低头摸了摸鼻子,又道,“可以麻烦学姐陪我一起去挑选礼物么?”
“……现在?”绫音有些迟疑,因为一个街区外就是网球场了,幸村精市正在那里等她。
“拜托了。”越前龙马朝她歪了歪头,可能本意并不想撒娇,但看上去就像在撒娇一般,绫音实在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那好吧,我先跟我哥哥说一声,要快去快回哦。”她拿出手机发了一通简讯给幸村精市,说她现在有点事情,会晚点到;幸村精市很快回复让她不用急着赶来,路上小心。
于是绫音又带着人生地不熟的越前打车去商店街,旁边还有一座大型商场,她以前住在神奈川的时候经常来这边逛街玩耍。
“你想买什么样的礼物呢?”两人边走边聊,绫音开口询问道,越前挠挠头,看起来有些苦恼:
“……幸村前辈应该会喜欢跟网球相关的物品吧?”
“这个嘛,也不一定啦。”
她光是想象就能猜到,明天一定会有超多人送的礼物跟网球相关,就算一人只送一样,重复率也一定不会低,所以她并不建议越前再买这类的商品了。
越前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意思,果断道:“那学姐说送什么比较好?我听你的。”
正在这时,绫音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她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齐木楠雄发来的信息:
[明天……]
她的视线才刚刚扫到屏幕,只来得及看见前两个字,下一秒这条消息就被撤回了,接着对方又发来一条:
[今天路过公园,看见已有樱花初绽,不知道神奈川的樱花如何。]
她嘴角弯弯地笑了起来,回复道:
[神奈川的樱花还没盛开,回去一起赏樱吧。]
因为幸村精市暗示(明示)过她“不要带不相关的人来”,所以这次齐木没有跟她一起,说实话,还怪不适应的。不知道齐木心里怎么想,但这一瞬间,她忽然涌出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是迹部吗?”越前盯着她看了半天,蓦地开口。
“嗯?”绫音抬头望向他,脸上还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甜蜜微笑,“不是啊,为什么会是他?”
“猴子山大王不是挺喜欢学姐吗,原来你们没有在一起啊?”越前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那是谁?切原赤也?仁王雅治?还是其他学校的人?”
“欸……”绫音讶异于他不客气的态度,还没说出什么,越前又道:
“算了,”他压了压帽子,大步走到前面,又顿了顿,转头回到绫音身前,“学姐的男朋友明天也会来吗?”
“啊?不会。”她说完还有些心虚,连忙朝四周看了看,想着:
[我没否认有男朋友的说法,齐木君那么神通广大,应该不会知道吧……]
之后绫音陪越前龙马买好了礼物,接着两人就去街头网球场了,越前还和幸村精市打了一场球赛。
傍晚的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春雨打在道路两旁的新叶上,绫音看见有的树丛和枝头已经长出一簇簇小花苞,不只是樱花,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黄黄白白的小花,淡淡香气萦绕在鼻尖。
她不自觉地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齐木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