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袅袅青烟下，默默的推算着：六段石举对她来说还不算重，但感觉中，如果再来一个相同的重量，差不多就到她此刻的极限了。
二十钧，也就是五石之力的极限吗？
莫明的感觉好弱。
但看到周围那一道道震惊、欣慰或复杂的目光，她又理智的判断出，自己只一半的力量就让人感觉震惊耀眼了，是感觉错误还是判断出了错？
一柱香时间很快到了。
越曦也没有假装满头大汗的样子，只小心的将石举放到地上，然后，走到二虎身旁站着……不然呢？她记忆中没有上武学的内容，谁知道上学该做点什么？
越娘说了，认真上学才会做好吃的。
越曦乖巧的计算着午饭时间。
还差两个多时辰……
“好好好！！”
孟武练长洪亮又兴奋的出声，这才让一直震惊于越曦测试结果的武学学子回过神来，看到他的存在，齐刷刷的挺直腰背，齐声道：
“孟武练长好！！”
气势洪亮，明显练过不止一次了。
“好！大家今天依旧自行练习！孟清、张河、孟木你们三人轮流负责指导！有疑问午休前来找我，好了，越晋和越曦跟我来内院来！”
众少年羡慕又了然的看向两小。
然后自行分布练武场继续努力锻炼了起来，莫明的压力有些大啊，难道三巨头将变成四巨头？
第10章 武蒙三练
孟武练长熟练又简单的安排好其他村学少年们的锻炼后。
示意越曦兄妹跟他来。
一身黑色收窄武练服，挺拔高大，英武之气尽显，此刻整个人还精神抖擞无比，修长大腿迈动，几步就走到内院门口。
这才稍稍缓下步伐。
越曦两人跟着迈进练武场旁的高墙院落。
这处内练院比越家小院大了数倍，比外面的练武场小一点，差不多有一半大小，除面对练武场的大门，其他三面都有整齐的房屋。
进门是打扫过的平铺石板地面。
院内门口两旁两株高大茂盛年头不小的树上似乎挂着些青红的果子，清风拂来，几片落叶飘落内外，内院尽头处有一个武器架，数种常见兵器齐整摆放其上。
越曦一眼扫尽院内环境，然后，重点关注树上为数不少的果子。
红的能吃了吧？
越晋则兴奋的打量着那插满各种兵器亮光闪闪的武器架，目光更是在那把平放架上的带鞘长剑与斜挂的数杆长枪间流转，似乎有些犹豫不定。
打量两人反应的孟峰微微一笑。
大的一个男孩子，好武天性，小的一个女孩子大概还不了解练武对未来的改变或其他重要之处，还处于懵懂贪吃贪玩的时间段。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
在院内空旷位置站立，孟峰面对两小而站，一大二小身形对比分明，越晋更加兴奋了。
“你们俩知道，为什么我们要练武习文吗？”
孟峰准备先好好的跟两小讲一讲这世间的一些真知实理，他们都需要一个‘父亲’般的长辈引导他们人生走向正确的方向。
这也是往常有正式入学者时，必备的教导。
外面的练武声仿佛被高大的院墙隔绝，声音若隐若现，高大的树木叶片飒飒作响，微风拂面凉爽无比，一些青红色果实在树叶下露出诱人轮廓。
内院显得较为寂静。
只有男孩激动的声音清清亮亮响彻。
“叶先生说过，练武可以强体！习文可以开智！但两者最终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变强后，护家、安国、平天下！”越晋机灵的将村学先生所说讲了出来。
越曦收回观察果子的视线，眸光闪了闪，但没有开口。
开智？变强？
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
“小晋得说对！”
孟峰眼中闪过赞赏，随后情绪激昂的讲述着文武兼备的帝国纲领，讲述清水镇所在南江县，曾经在战乱的影响下，经过了多少苦难。
再延伸到府城江越府……延州……
最终……讲到传说中开国大帝以九州为源，大兴文武，随后帝国在文武栋梁源源不断下开疆扩土，从九州成长为坐拥三十六州的天下霸主，建立强大秩序的传奇。
越晋听得兴奋不已。
越曦耳中吸收着新信息，眼中却看着大树的黑皮树干开始发呆，院墙很高，但大树也更加挺拔，数丈之内没有分叉之处。
越曦沉思。
是明天早点来，还是晚上再来一趟呢？
这院内的树，算是有主还是无主呢？要不……摘之前通知一声？
“告诉你们这么多，只是不想你们只看到眼前一隅之地。”
“天下很大，一州之地就有古时的一国甚至数国大小，就算孟叔我，近三十年人生，所见也不敢说广，最远也只到过我们南江县城上面的江越府……”
孟峰神色悠远，似乎拥有无尽感慨。
越晋也联想到了什么，眸光闪闪仿佛充满无尽期望的跟着说：
“我听叶先生说过，武生就要到县城去考，但武生之上还有武士大人，就跟文生之上还有文士大人一样，却需要到府城去考，难道孟二叔去考过武士吗？”
没考上是一回，但只要去考过，就代表了武生中的佼佼者。
孟峰表情一滞，马上转移了话题。
“武徒、武生、武士和文童、文生、文士一样，都是我们这些非世家大族者晋级攀升步入士级的主要途径，你们只要知道，不管文武哪一道，都是千军万马挤独桥，没有万分专注，千分用心，就别想改变自己的未来和人生……”
见面前两小娃一兴奋，一懵懂，孟峰有点心累，打算不再进行更多的课前心教了。
免得前者又问什么问题出来。
简洁了当的将两小目前知道的文武三等级都做了一个介绍，武道细，文道粗，反正他对后者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点常识罢了。
“武徒十段、武生九纹、武士八脉……”
“要成为一名武生，首先就得拥有武徒十段之力，你们暂时不要好高骛远，要知道，有些人一生修炼，都无法迈过武徒成就武生……”
孟峰习惯性在给学子们开阔视野后，又给予一定压力。
但是……
“咦？这么难吗？那我妹妹小曦不是已经武徒六段了吗？十段的话，离得也不算远了吧？那成为武徒十段后，就可以去县城武考了吗？”
越晋内心其实挺骄傲的。
他是打不过新妹妹，但别人也打不过啊！而且，他有这么厉害的妹妹，别人却没有，人无我有。
幸福就是对比出来的。
孟峰沉默了一下，感觉一个好学多问，一个目光飘树上果子的时间都比看他多，越家两小孩让他莫明感觉压力有点大。
要是换了无关紧要的人，他自然就懒得这么用心了。
反正前途又不是他的。
“好了！我先教你们进行正确的武三练！”
孟峰看到越晋似乎张嘴又要开问，心中一紧，忙打断道。
“武徒六段不光是力气达到就行了，力气从来只是基础，正式考段还需要考蹲马，七段后更有基础拳脚或基础兵器任选一项，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越晋不再开口，目光灼灼的等待正式开练。
毕竟武学以外，并不允许私下传授跟‘童三经’齐名的‘武三练’，武生以下的武徒没有私自传授资格，违反者将失去考武生继续进学的资格。
武生也得获得考取武练资格才能授徒。
至于为什么，孟峰也当场又解释了一遍：
“武三练和童三经不同，虽同为文武基础，但对人体的锻炼甚为关键！”
“私下无师进行，一丁点错误，就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锻炼伤害，影响未来修炼不说，还容易内伤损寿，所以，任何地方都再三强调，不允许私下进行正式锻炼！”
“非正式的如跑跳拉伸，甚至一些打架小技巧都无所谓……”
“武三练才是真正的武道开蒙！”
解释后，孟峰神色渐渐肃穆起来。
“你们俩既然已经通过测试正式入学，做为村武学武练长，将秉承帝国真武堂传承之武道意志，为尔等开武蒙，正式传授武蒙三练！”
“你等可愿接受！”
第11章 教学
孟武练长神色严肃庄重。
越晋本来兴奋难耐，总想说话的情绪此刻被他压制收敛了起来，也目光庄重的努力挺直腰背，看向孟武练长，并用力点头。
越曦感受到不同的庄重气氛。
顿了顿也跟着点头。
暂时不再向左后或上方张望，认真似乎是她的一种习惯，就算对学武没有太大感觉，她还是本能的态度认真起来。
一场简陋却肃穆的入学仪式算是完成了。
“我先进行一次演练……”
孟武练长开始原地动作起来，一般初入学者，他很少这么亲自进行演练教授了。
都是安排高段的学子进行。
他从旁指导一二。
此刻，他一边做出一个个或组合，或单独的奇怪动作，一边向两小讲解，细致无比，越曦都有点不好意思再走神了，认真观看了起来。
“武蒙三练分动练、静练、和基础武学三种，只是统称……”
“动练为各种增强体质、力量、灵敏的动作练习，我们村学教授的都是帝国真武堂研究的，最契合人体初炼的一些动作，只要标准适量的进行练习，会对基础体质进行稳定强化……”
当然效果不如一些世家大族有针对性的特殊动练。
孟武练长并没有说这么多。
只声音平稳的继续道：“虽然要求基础体质统合发展，但一般还是着意强化自身的优势，这样效率更高一些……”
“不过，也不能过于失衡……”
孟武练长收回动作，恢复了直立的站姿，气息平缓，
“而静练就是强化平衡人体，内外相合，让人不至于因为动练偏向造成失衡的解决办法之一，更是内炼基础，所以，静练其实比动练更为重要，不要轻忽！”
“最通用的静练方式，就是蹲马步！它做用于人体全身，也是武徒四段的必测内容！”
孟武练长说着，整个人双脚自然分开，如扎根地下，又仿佛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般，半身稍有颤动起伏，整个人威势不凡，气息雄伟了起来。
让越曦也看得一愣。
气息强大了一倍都不止，基本上跟小白的气息接近了……唔，还是稍差一些，但差得不多……小白的气息还要更强上一截。
“等你们两兄妹先学会了动练和静练，再教你们基础武学！”
孟武练长露出一种算得上是引诱的笑容，正常初入武学的少年们，都会为了能学习到真正的武学，而勤奋无比的开始动静双练。
事实也确实如此。
武蒙三练中的动静二练，是基础中的基础，做为开蒙必学，前者只要将动作做标准，还有记下一些锻炼的禁忌就行了。
这在越晋和越曦看来，都很简单。
几乎是三遍内必过。
孟武练长露出欣慰的笑容，当然，动练一般是最简单的，也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只要做标准，锻炼时注意不超过极限次数就好了。
帝国真武堂出品的基础动练姿势三套，按体质加强锻炼次数，就可以用到武徒十段。
虽然提升缓慢，但重在安全和普及性强。
“动练的动作记下，以后每天固定练习，如果无法确定锻炼次数，不要自行胡乱加练，先来武学测试段位并询问一下，孟叔会给你们进行指导……”
孟武练长再三强调。
认真负责的武练长让越晋产生了莫大的好感。
从前只是一种天然的强者崇拜，此刻更增加了几分亲近，毕竟这位村里谁都认识的武练长这么细致的教导，关心，满足了他被重视的心理。
越曦跟着将动练动作完成了一遍，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
“唔……”
但努力回想，又要产生的头痛让她再次放空大脑，接下来，进行静练‘蹲马’演示的孟武练长的话语和动作她就没有听进去多少了。
毕竟她还在抗衡那股总是让她猝不及防的头痛。
稍稍恢复了过来，越曦一脸茫然的看着开始蹲马练习的‘哥哥’越晋，试着也像他一般蹲下，模仿着孟武练长和他的姿态。
孟峰眉头皱了皱。
蹲得很稳，但没有半点神韵在，是年龄还是太小了吗？
“不用着急，先稳而放松，自然一点，想象自己骑在奔腾的马上，对！小晋保持住……唔，有点感觉了……小曦不要蹲这么牢，应该……”
孟峰一直旁观两人蹲马静练，不时给予指导。
初次蹲马，一柱香左右停止。
越晋大汗淋漓，越曦气不喘脸不红，跟完全没有练习一样站在一旁。
孟峰表情略喜略忧，喜的是体质上并不太看好的越家二虎小晋居然悟性极为不错，基本上一遍记住，两遍三遍就能完全标准做出动作。
在村里武学也是他记忆中的前三了。
‘蹲马’静练居然第一次练就产生了一丝契合灵韵，虽然时间不长，但有感悟和无感悟还是完全不一样的，代表小孩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
锻炼效果也更强。
先前说好的基础武学说不得要提前教了。
这当然是喜事。
可是，旁边那体质绝佳的小女孩小曦就让他有些矛盾了。
学动练时速度也不慢，就是蹲马蹲得异常牢实，不是不好，只是……完全没有静练的那种韵味了，光是牢牢的蹲着，下盘光看就知道极为稳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