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场毁了那个刚刚筑基的女修的脸,接着是经脉和丹田,最后听人说,这女修竟还有一个金丹期的祖父在,不过幸而那位祖父已经天人五衰,就快死了,于是就当场逼着那个女修自杀而死,如此,天道在上,他们也就算不沾太多因果。
这件事后,果然没有人来寻天元宗的麻烦,五师兄和六师兄就以为,那个女修的祖父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大约也没本事来寻他们报仇,于是这件事,就这样隐瞒了下来。
天元宗掌门不禁瞠目结舌,看向老友岁寒子。
岁寒子冷笑道:“也是因果报应。我本就是越城叶家之人,当年冷心冷肺,明明被叶家养大,只因叶家待我这个旁支庶子,不如嫡枝嫡脉的子女待遇好,便在筑基之后,偷了当时的几个嫡子嫡女的修炼资源,逃离叶家。越城叶家对我却并没有发出追杀令,毁我名声。
几十年前,叶家遭难,前来求助,我才知晓他们一直都知晓我是谁。然而我依旧记得当年的仇怨,一心认为是他们辜负了我,不肯前去帮忙,任由越城叶家,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
我只顾着我自己的小家,无视宗族危难,却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道侣、儿子、儿媳先后去世。我的孙女更因为是越城叶家的后代,容貌与那个毁了你师门两个杂种的叶家女相似,而被牵累自尽。
我得了我的因果报应,被叶家养大,却忘恩负义,无视叶家当年的灭门之灾,故而孤苦无依,临死前唯一的孙女,也因着叶家血脉的牵连而死。
现下,你们难道不该得了你们的因果报应?”
岁寒子的意思,显而易见。
因果报应,本就是天道所允许。他得了他的报应,天元宗因迁怒而逼死他孙女的仇,他也因迁怒而算在了天元宗最看好的下一代掌门身上,何错之有?
你们不是护短吗?那替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承担过错,付出自己的修为甚至性命,不也应该?
这才是护短的最高境界不是吗?
岁寒子说罢,哈哈大笑几声,自尽而死,死前还用一张火属性卡牌,将自己的尸身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免得天元宗拿他的尸身生事。
轩辕睿又喷出一口血出来,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悲哀和认命。
他拉住了一脸愤怒的云豆豆,最后劝了一句,道:“豆豆,你,该长大了。”
无视了云豆豆震惊的表情,轩辕睿又看向了天元宗掌门。
掌门先是失去了老友,现下又即将失去原本培养的下一代掌门,不禁也有些老泪纵横,看着轩辕睿,忍不住道:“睿儿,你再支撑一下,就算是以后做不了修士,不是还能做普通人吗?有我在,有你师父在,不会叫人折辱了你的。”
轩辕睿只笑:“护短么?师父那么护短,我自然不会出事。可是,掌门师伯,我们的护短,真的好吗?真的对吗?出门在外也好,在自己的宗门也好,难道不是,该讲理吗?”
掌门一时哑然。
轩辕睿又咳嗽了几声,才拉着掌门的手道:“请、请师伯转告师父,杀我的人已死,不必为我护短报仇,或迁怒他人,否则,我死后,也不得安宁。”
随后,轩辕睿就闭上了眼睛。
他原是可以活的,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但他修炼到了金丹期,活了一百多年,哪里能没有仇人在?轩辕睿不想连累任何人,也不想要做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掌门登时闭上了眼睛,云豆豆放声大哭。
轩辕道人回来时,见到侄孙竟是死了,还是因着自己的其他徒弟而死,顿时大怒,将自己的其他徒儿,一个个的,打至重伤,就连云豆豆也没有逃过。
掌门也因此事,苍老了几分。
可他理智还在,前去劝了轩辕道人:“岁寒子与我论因果,我初时不肯信,如今却是有些肯信的。师弟,过往种种,能改,还是改了吧。
只豆豆……当初是你费尽心思将她争取到你的名下教导,你该知晓她的重要性,她身份特殊,将来更会与你我身份有别……你便是要迁怒她,也不该叫她看出来,免得她单纯的心思改变,影响当年的卦象,未来的局势。”
轩辕道人脸上青青白白,良久才吐出一句:“我明白了。”
掌门拍了拍轩辕道人的肩膀,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
叶梨带着褚茯苓在天元城里结识了许多人才。而天元城里,只有天元宗这一个大门派,这里面自然有天元宗的内门修士。
于是,在7382系统告诉她天元宗发生的事情前,那些与叶梨交好的人,趁着酒醉之际,就将天元宗那些糟心事,说给了叶梨这个大方的“好友”听。一来是发泄心中长久的不满,二来么,也是想要表达自己对叶梨这位“好友”的信任。
叶梨:“!!!”
该说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吗?
行叭,这其实也不影响她这次的动手。
叶梨听说了天元宗上发生的事情,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琢磨着要对云豆豆的五师兄和六师兄动手的事情。
一来是这二人的修为,是叶梨现下能打得过的,二来就是这二人在云豆豆的师兄里,最为年轻,也最会迁怒折辱并打杀他人,手上的人命最多。
叶大佬虽说是很欢迎酆都人口众多的,但也并不想要这些被冤死之人,还是间接因为她而冤枉死的人。
褚茯苓则一直呆呆的,双手握拳,心中十分想要去亲手杀了云豆豆。
只是,不行。她可以杀云豆豆,但绝对不是现在。
叶梨见到喝醉酒的天元宗内门弟子,趴在酒桌上仍旧喊着要酒的模样,心道,这天元宗大约还是有问题的。
即便再护短,云豆豆都害得下一任掌门人选死了,那个轩辕睿更是轩辕道人的嫡亲侄孙,这样的亲人死了,轩辕道人硬是给忍了下来,天元宗乱了几日,就有人在此高价悬赏叶梨和褚茯苓的人头,以及,悬赏名医,给他“心爱”的小徒弟治脸。
而天元宗内部,几次被掌门严令禁止议论云豆豆,还发布了许多任务,都是去寻找有可能给云豆豆治脸的东西。
若是说天元宗不重视云豆豆,就不会发这么多的任务,帮云豆豆治脸;可若是重视云豆豆,那么,为甚只帮云豆豆治脸,不找人给云豆豆治疗经脉和丹田的伤,助云豆豆修炼呢?
这着实是太奇怪了。
还是说,天元宗之所以看重云豆豆,其实另有隐情?
叶梨心中思量颇多,不耐烦看醉倒的修士,跑去了窗户边,看着窗外下面……的一个行为举止,颇为女气的穿着一身红衣的男修。
褚观江。
叶梨:“……”
其实红衣服也不适合褚观江啊,最适合褚观江的,当然是宫里的公公服啊。必须要趁着走之前,给褚观江送几身公公服,好教褚观江替换着穿。
楼下,褚观江下意识的伸出了兰花指,心下就暗恼,可他就是喜欢穿红衣了,喜欢涂抹胭脂水粉了,喜欢兰花指了,哎呦呦,这可怎么办呦。
他也不知还有甚个衣裳,更适合他了。
全然不知晓不远处的楼上,一人正摸着下巴,琢磨着过几日,给他送上更适合他的衣裳了。
当真会非常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龙天天:说了要你过来啦,怎么还不过来?(递太监服)
褚观江:…………
第243章 被护短大佬泄愤的炮灰的亲妈07
许是叶梨站在窗口的时间长了,一直站在一旁侍奉的小丫鬟褚茯苓,也忍不住凑了过来,低下头,正巧看到了正翘着兰花指,与人砍价的褚观鸿……
哦,现在好似是叫褚观江了。
褚茯苓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是知道褚观鸿是怎么改名的,一开始褚观鸿还尽量隐瞒着,不愿意改名,也不愿意外人知晓自己被“去势”了。
奈何《葵花宝典》流传的太广,最初的版本更是几乎人手一份,铺子里有盗印的,价格也十分便宜。褚观鸿一出手,大家就知道他练的什么功,更知晓这一位,定然是“鸡飞蛋打”了。
既都“鸡飞蛋打”了,这个“鸿”字,岂非名不副实?自然要改名做“江”。
最开始褚观鸿还要挣扎一番,与人解释,可时日久了,人人都这般认为,褚观鸿最终疲于解释,更懒怠看那些人自以为隐晦的嘲笑,便直接改名做了“褚观江”,离开褚家那许多人,独自上路。
越城褚家没有了,他的妻子朱氏为他生下的一儿一女,俱都不肯认他这个被“阉割”过的父亲,朱氏更是极尽她这一生会的肮脏语言来辱骂他,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发泄她的愤怒和情感。褚观鸿带不走妻子儿女,就只好自己上路。
许是只有一个人,褚观江越发随着自己的心意去行事。穿红衣,涂脂抹粉,兰花指什么的,也就成了正常之事。
虽然这般行为的确遭人嘲笑,可这《葵花宝典》,剑法无敌,在同阶之中,他们嘲笑他,他就敢跟他们打上一架,将那些人俱都打趴下,何人还敢嘲笑?更何况这世上还有其他与他一般修炼了这宝典之人。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便也见怪不怪。
褚观江的行为也就越发改变不了了。
此刻正在挑拣着花手帕的他,完全不知晓楼上的亲生女儿,看向他时奇怪的目光。
叶梨自然发觉了褚茯苓过来了,看到了楼下的人。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又看了一会,确认褚观江整个人的心智仿佛都发生了变化,受到了惩罚,便转身过去,看了一会趴在桌上的醉鬼,确认对方仿若戏精附身,轻易不会醒。
于是就令褚茯苓去叫小二过来,送上一碗醒酒汤,直接灌下去,那天元宗的内门弟子这才“醒”了,道别离开。
……
走在天元城的街市上,褚茯苓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该庆幸的,褚观江当年犯下那样的错误,现下只是被去势后,自在生活,已然很不错了。她不能奢求更多。
至于父女之情……褚茯苓对此很是复杂,她其实,并不想要这样的出生。
即便不是因为夫妻相爱而生下孩子,最起码也该是相敬如宾之下,生下她才是。可她的出生,偏偏那样的肮脏。
褚茯苓努力将自己的那些情绪都挥退,紧跟在叶老板身后,看着叶老板要如何行事。
叶老板在天元城已经玩了小半个月,将整个天元城都混熟了。这小半个月多是在花钱,现在么,也该赚钱了。
她这小半个月认识了很多潜在客户,很快就招呼着这些人,开了几个小型的交易会,可以戴着她给的隐藏身份的卡牌,参加交易会进行交换。
当然,她自己自然不会携带这个卡牌。
如此一来,那些人便都安心了许多,在交易会上,也颇交易了几件他们心仪的东西。其中,他们最心仪的,还是这位远道而来的叶老板,交易过来的几种剑招等,其中的女子可以修炼的《葵花宝典》,最是令许多女子心仪。
而这些宝典上的防盗手段,更是让他们放心购买。
叶梨的小型交易会悄悄地开了八九场后,就将她和褚茯苓身上带着的打算交易的东西给卖光了,另外还交易到了许多灵石和珍稀之物。
且不提叶老板,单单是褚茯苓,如今跟着叶老板赚钱,也颇有身家。
单单是中品灵石,就有上千块,法器也不只是叶老板给她的那两件,她现下靠着自己的交易,也有了一身中等品质的防御法衣,一件低等银铃法器,还有各种典籍书籍,各色灵植灵草的种子,也有了上千种。不可谓不身家丰厚。
二人还另外做着大宗的倒买倒卖的生意,单单是赚各地的差价,就很是能赚得大笔的灵石,这生意,如何能不做?
那些和叶梨这些日子交好的人,有的是为着这位叶老板的“风采气度”而来的,回去算一算叶老板能赚的钱财,只叹一声少年英才,将来更要交好;
有的是心存不轨的,算着叶老板这些日子赚回来的钱财,不禁就起了歹意,盘算着在天元城内,不好动手,但一旦叶老板出了天元城,他们想要做什么,可就由不得这位叶老板了。
叶梨和褚茯苓对此知晓的一清二楚。叶老板是向来不怕事的,褚茯苓是经历的这种事情多了,更觉“黑吃黑”是一样非常赚灵石的“好生意”,权当做不知,只等着那一日的到来,好狠狠的赚上大笔的灵石。
二人身上的灵石袋子鼓了,不免就在天元城里,将她们之前看好但没买的东西买了下来。
比如些稀有灵植的种子或幼苗,比如在其他地方没见到的书籍,比如各种奇特的卡牌,比如在其他地方赏玩不到的东西,俱都买了下来。
那背后盯着二人的人,可不就越发的上心了吗?只等二人出城。
叶梨也正等着要抓好时机出城。
褚茯苓道:“叶老板,咱们何时出城?”
她们平时可从没有在一个城市里,住上超过三个月的时间的。
叶梨把玩着手中折扇,想了想,才道:“明日下午罢。等出城了,然后再回来。”
褚茯苓就明白了,先出城一回,是黑吃黑,将那些妄想不劳而获、算计她们的人给教训的魂归地府,再回来,一则是为了脱身方便,君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则,只怕就是为了天元宗轩辕道人的五弟子楚重云,以及六弟子闻风雨了。
叶梨的确是这样想的。
原本按照剧情,这个时候,正是云豆豆在门派里骄纵恣意的时候。
全门派都宠着她,护着她,门派的女修早就知晓了云豆豆的品性和脾气,俱都把自己往丑里装扮,还不能叫云豆豆看出来,尔后避着云豆豆行走。
云豆豆在门派里只有师兄们陪着她玩,没有女修陪着她玩,心下颇有些孤独寂寞,便求着她五师兄和六师兄,陪着她去捉个灵宠来玩。
楚重云和闻风雨对小师妹最是宠爱有加,闻言自然答应了下来,带着云豆豆,就出了天元城,捉到了一只寻宝灵猫,不但能讨云豆豆欢心和笑容,还为云豆豆带去了大把的机遇。
叶梨也去那个寻宝灵猫可能出没的地方去看了几回,一无所获,便觉那是云豆豆的机遇,只怕旁人去,是寻不到那灵猫的,便也暂时放弃,只买通了天元宗的洒扫的杂役,叫他们盯着云豆豆。
果然,即便大师兄去世,师父震怒,可在楚重云和闻风雨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