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之路人甲生存手册——米米醋
时间:2020-01-22 08:55:33

  此后数年,帝后二人恩爱相处,无外人插足。又过几年,太子及冠,皇上留书退位,携皇后娘娘云游四方。
 
 
第3卷 恶毒嫡妻
第96章 张府
  江都三月,早晚的风虽还夹杂着些许凉意,但正午的日光落在人身上,又柔又暖,煞是舒服。此时,张府园中的桃树大多抽了花骨朵出来,粉嫩嫩的颜色,清新淡雅的香味,为府中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三姐姐,你素来得母亲器重,不若你去求了母亲,允我们去郊外的观音寺给大姐姐祈福可好?“出言的是张老爷的四女儿张甜,过了年才九岁,正是憨吃憨玩的年纪,此时春光好,景色鲜,她哪里还肯闷在家中练字学画,这心思早随着春风的到来,跑到府外去了。
  说来,自从去年夏天嫡姐张娴成亲之后,府中小姐还真未踏出过府门一步。今日春光明媚,又逢授课先生家中有事,她们遂相约一道来这花园喂喂鱼,赏赏花儿。只是这花园景致虽美,可看了这么些年,总归有些无趣,哪敌的了郊外景致来的鲜活热闹。
  张静被张甜夸的喜笑颜开,可也没飘飘然到失了理智。实在是嫡母此人太过精明,只一眼就能看出旁人肚里的弯弯道道来,她若真拿大姐姐为幌子央求她允了姐妹们一道去观音山上香,只怕会败光自己这么些年讨巧卖乖得来的体面。再者,她已到了适嫁之龄,如此紧要关头,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最主要的是大姐夫妻不和,成亲才半年就闹了好些事情出来,这个时候,她哪敢跑去触嫡母眉头按照嫡母的性子,她若敢说为大姐祈福,她能将她关在屋内写上几十遍的佛经。
  “母亲最重规矩,没得当妹妹的抢在姐姐前头说话的道理。以前是大姐姐出面,如今该轮到二姐姐才是。”张静巧笑的看着一旁的张楚,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不说,还把话头踢给了张楚。
  张楚直愣愣道,“可是明日不是还有课么?我这儿还有好些大字没写完呢。”
  听张楚这般说,张静顿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姐姐倒是认真,只是这般认真,也没见你有任何长进。”五姐妹当中,二姐张楚生的最美,肌肤若雪,腮带桃红,一双眼睛尤为动人,明正似琉璃萍,灵动如秋水横波清。再细细一看,只见她今日着了一身浅绿色绣柳叶纹对襟褥裙,腰系墨绿色绣蜻蜓展翅花样宽边锦带,外罩粉色绣荷花花样薄披风,普通常服竟也显的纤腰不盈一握,身姿柔美似柳。
  偏这样的相貌,身段,竟配给这样一个痴傻愚笨之人,真是可惜可叹。倘若她拥有二姐这样的容貌,身段,只怕爹爹早为她寻上一门好亲事了,哪里还用她在这儿想方设法的讨好嫡母。
  张楚仿佛没听懂张静的话中之意,微微有些害羞道,“先生说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想来我这工夫还未到家吧。”
  张静嗤笑一声,却是懒的再搭理她。与这样愚蠢之人说话,简直是白费口舌。
  先生都说了,二姐乃朽木。凭她再怎么费尽力气,仍是朽木不可雕。
  张静拉着张甜去拱桥对面折柳吟诗,好好享受这半日的悠闲时光。至于张楚,她则坐在凉亭内,一脸认真的看着石桌上的棋盘,看了许久,却是一子未走。
  待日光远去,凉风袭来之时,张楚仍是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张甜乖巧的与张静道别后,方才对着张楚抱怨道,“二姐,你把姨娘的脸都给丢尽了。”
  张甜与张楚乃一母同胞的亲姊妹,皆由罗姨娘所出。至于张静,则由宋姨娘所出。此外还有个小五妹张茹,乃刘姨娘所出,因她前些日子犯了口舌之争,被嫡母惩罚闭门思过,明日方能出来。
  “妹妹,你这话好生奇怪,姨娘的脸长她自己脸上,除了她能丢,旁人可丢不了。”张楚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张甜顿时又气了起来,冷哼一声后,小跑着回到院里,寻罗姨娘告状去了。
  张甜小跑在前,张楚则缓步在后,仿佛不曾察觉到张甜的不满与怒气。
  “楚楚,你就不怕把小丫头给气死了?”啸啸在系统空间内打着滚儿道。
  张楚笑笑,不在意道,“如此也好磨磨她这急脾气,省的她日后吃亏。”
  “那你就不怕罗姨娘寻你麻烦?”啸啸歪着脑袋,动了动左边的耳朵问道。
  “她若舍得罚我,倒也好了。”张楚心中一叹,却是没了说话的欲望。上辈子寿终正寝之后,她就又胎穿到这个世界来。这是一个太平的世界,她也算命好,成了江都县大商人张灏的庶女,虽为庶女,但也算衣食无忧。只可惜,有舍有得,她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姐妹缘,父母缘了。
  思忖间,张楚也踏入了屋内,此时,罗姨娘正一脸笑意的搂着张甜哄,这会儿她见张楚走了进来,顿时敛了脸上的笑意,蹙眉斥道,“又去哪里贪玩了?竟是回来的比你妹妹还晚。”
  “姨娘,我见这株桃花形态优美,就刻意折来为你插屏用。”张楚微微有些忐忑的回道。
  罗姨娘最是不喜张楚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她狠狠的将张楚手里的桃花扔在地上,如此犹不解气,又用脚尖将花骨朵碾碎,气道,“整日里竟做些没用的事情,真是白瞎了你这么一张好皮子。老娘若有本事,早把你这层皮扒了,好换给你妹妹。你但凡长点脑子,你大姐那桩婚事不就是你的了?”
  张楚一脸黯然的听着罗姨娘的责骂,心中却无半点波澜。活了几辈子的人了,看淡了很多事情,也能忍很多事情。只是罗姨娘说话未免也太毒了些,若换为真正的张楚,只怕早就羞愧而死了。
  “甜甜,你可得给姨娘争口气。一定要跟先生好好学本事,学会了,学精了,以后受益的是你自己。女人这一辈子呀,过的好不好,就看日后夫君的本事。若不是你爹厉害,你娘如今还在街上卖臭豆腐呢,若真这样,你们哪有如今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若不是死丫头皮子嫩,样貌好,她早拿着鞋板子抽她了。她啊,只能指望甜甜这丫头了,这孩子长的虽普通,但胜在甜美聪慧,以后定能寻个体面的好夫君。
  “姨娘,甜甜今个又被先生夸啦。”张甜一脸得意道。罗姨娘听了,忙欢喜的把她搂在怀里一通揉搓,乐道,“姨娘的好甜甜,赶明儿娘就给你做一身新衣裳穿。”
  “还不快给我滚回房间练字?”罗姨娘一抬头,就见张楚跟个棍子似的杵在堂屋中间,忙斥责道。
  张楚弯腰将地上被碾碎的桃枝捡了起来,而后缓缓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姐,你别伤心,姨娘以后总会知道你的好的。”张楚的大丫鬟春秀出言安慰道。小姐人美心善,还孝顺懂事,虽反应慢些,功课差些,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她真是不明白,老爷跟姨娘为何如此在意那些功课。
  张楚浅笑道,“春秀,我没事,你且先下去休息吧。”自从小姐的字被许先生批评之后,她就再也不肯让她陪着磨墨洗笔了。
  春秀领命退下,并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啸啸,你可以出来了。”春秀走后,张楚则让啸啸出了系统空间。上一世的积分甚高,啸啸一下子就凝聚了实体。如今,它不仅能随意出入系统空间,还能变幻人形。
  “楚楚,我可不可以不要对着女戒练字啊?”啸啸鼓着脸道。它估计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拿着女戒启蒙人类知识的系统吧。
  啸啸的人形实在可爱,就跟那年画上的童子似的,只是再可爱,也得好好学习。她也是这一世才知道,她的啸啸竟然是个文盲,除了认识点数字之外,其他的汉字竟是半个不识。
  “反正你又不会被女戒洗脑,拿它练字有什么不好的?你帮我写女戒,我看书攒积分,如此岂不两全其美?难道,你不想拥有大高个,大长腿?不想让病毒系统羡慕嫉妒恨?”张楚故意问道。
  “那你好好看书啊,不准偷懒。”啸啸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张楚的建议。
  张楚揉了揉啸啸的脑袋,自己则跑到系统空间内自学起古琴来了。这辈子虽有一堆破事,但并不会危及她的性命,她不愿意掺和到剧情中去,也懒得插手男女主间的爱恨情仇。
  这辈子时间充足,她倒真想好好学习学习琴棋书画。
  张老爷倒是给她们姐妹请了七八个老师,只可惜这些老师本身就没什么大本事,教的更是一塌糊涂,诗词书画只学皮毛,大把时间都花在学习女戒,女则,背诵三从四德上了。若只学这些倒也罢了,待她们过了十四岁,还有两个婆子教她们言行举止,道什么走路要轻,纤腰要扭,眉目得含情,说话得温柔勾人等等。
  这哪里是在培养大家闺秀?
  张楚故作蠢笨,惹了先生生气,却也让罗姨娘张老爷不喜。若不是张楚生的娇美,只怕早被随意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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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夫妻
  张府正院
  二更的棒子声已经敲过,正院的夫妻却无半点睡意,张灏铁青着脸看向周氏,再也憋闷不住,将白日里受到的屈辱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丝毫不在意自己恶毒的言语是否会伤了周氏的心。
  “今日,老子的脸全让你那废物女儿给丢尽了。你说说她,嫁到葛家这般久了,还没能将女婿的心给笼络过去。不说葛府的小妾,就是外头小妇养的女儿也比她强,真不知道你这么些年都教了她什么?“但凡大女儿成器些,他这个当爹的也不会这般没脸。不过是求葛家帮点小忙,竟被人指鼻子道脸的数落一通。
  周氏早知张灏这人狼心狗肺,厚颜无耻,却没想到他嘴巴竟也这般毒,难不成娴儿就不是他的女儿了?一个父亲,用此等言语诋毁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就不觉得羞愧么?
  周氏心中有气,言辞也不由尖锐起来,”我教女儿什么?我教她礼义廉耻,自重自爱。我教她妇功妇德,掌家中馈。我的女儿,乃清白正经的千金小姐,堂堂正正的嫡出夫人。是葛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回去的。你自己骨头轻贱我不管,可你别看轻了我的娴儿,若不然,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撕烂你的嘴。“自从女儿嫁入葛家,这老东西就跟个哈巴狗似的粘了上去,今日求东,明日求西的,再好的亲家也得处出火气来。但凡他有一点当爹的样子,葛家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欺负她的娴儿。
  张灏被周氏这般直白的打脸,哪里能忍,只听叮铃桄榔一声,他竟是把桌子给掀了,碎了一地的茶盏果碟。周氏抬眼一看,只见张灏怒目圆瞪,青筋暴起,恶狠狠的模样仿佛要将她给一口咬碎连肉带骨渣的生吞了去。
  “好好好,我算是寻到女儿女婿夫妻不和的根源了,竟是你带坏了娴儿。你好歹也是县丞之女,理应学习《女戒》,熟背三从四德。可观你言行举止,哪有半点恭顺之态?你以为女儿女婿为何夫妻不和?还不是因为娴儿愚蠢,连个小妾都治服不了,让个小妾把女婿给笼络了过去。若你当初肯让娴儿学些取悦人的本事,哪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自从张娴成亲之后,周氏行事越发离谱乖张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影子。
  “好一个葛宇彬,竟敢干起这宠妾灭妻的勾当来?明日我就回娘家找大哥大嫂做主,我就不信,这人当真无法无天,没人能收拾的了。”事情扯到张娴身上后,周氏也没了再跟张灏置气的心思。
  她的傻女儿啊,都被人这般欺负了,怎么也不寻她这个当娘的做主?至于张灏说的那些取阅人的本事,周氏是不齿的,好好的大家闺秀,作甚么自甘下贱,学那些瘦马作态。至于张灏如何糟践他的几个庶出女儿,她是懒的管,横竖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没得管来管去管成仇,养出个白眼狼。
  周氏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底线。张灏却颇为不以为然,这世上,还是男人最懂男人,就他女婿那样的多情糊涂蛋,光靠教训可是治不好的。不过他也想看看自家大舅子会不会继续帮他张家的忙,所以也就没出言阻止周氏回娘家找人替大女儿撑腰。反倒淡淡道,“既如此,你明日就多备些礼物上门,没得被人看成打秋风的穷亲戚。”
  张灏是个合格的商人,最是擅长钻营取巧,溜须拍马。他把家中女儿养的这般娇贵,就是存了讨好人的心思,准备卖女求荣。想到大女儿做的那些蠢事,张灏想了想道,“你去葛府的时候,莫忘把静儿和楚楚带着。她们二人年纪适当,也好陪娴儿说说话,开解开解她的心思。”对张灏而言,女儿不分嫡庶,能给她带来利益的,才是掌上明珠。眼看着大女儿即将成为一步废棋,张灏少不得把底下两个女儿拉来顶上。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儿还好好的,你就想让那些贱丫头取代了她不成?你自己不重规矩,不分贵贱,指望旁人也跟你一样胡来瞎搞不成?你如何算计旁人我不管,可你要敢算计我的女儿女婿,我纵是豁出命来,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周氏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年识人不清,嫁给这样一个畜生。
  周氏的表情太过狰狞,仿佛他再敢多说一个字,她就会扑上来咬他脖颈似的。想到周氏的冥顽不灵,张灏也没了耐心,一甩袖子,嘲讽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女婿回心转意。难不成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亦或者是撒泼耍赖跪地求?”这些年来,周氏越发左性了,整日里张口规矩,闭口礼仪的,她也不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是怎么嫁进张家来的?
  张灏离了正院,直接就去了罗姨娘的院子。
  张灏一走,周氏顿如卸力般瘫软在榻上,她强忍不住,拿着帕子呜呜哭了起来,她的奶妈妈田婆子瞧了,顿时心疼的劝慰道,“夫人,老爷这人顾财不顾名,您还看不出来么?日后你且哄着他就是,何苦与他争长论短。大姑爷年轻贪欢,喜欢个把鲜花野草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您啊,且劝大小姐放宽心,忍一忍,等她有了孩子,再慢慢收拾那些个贱人不迟。”
  田婆子的话,周氏哪有不懂的,她只是心有不甘,后悔懊恼罢了。若不是她年轻的时候被张灏一张破嘴给哄骗了,她堂堂县丞千金,怎么可能嫁到张家这样的商户家来。她以前只以为张灏不过是能言善道罢了,可等她嫁进来才知道,他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当年她娘曾劝她莫要嫁入张家,说那商户家不重规矩,乌烟瘴气,偏她吃了猪油蒙了心,死活要嫁过来。如今倒好,她自己一辈子受苦不说,还连着女儿碰到这样的父亲。
  且不说正院的周氏如何悔恨,只说偏院的罗姨娘,她见了张灏,就如同见了财宝似的,两眼瞬间亮了起来。
  “哎呦呦,老爷,你怎么这会儿过来啊?”罗姨娘欢欢喜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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