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实力比较强大,但还没强大到有壁的程度,这种自命不凡看不起集体的态度,明显是等着上头削你。
藻月多少感受到她那老父亲对族人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了。一味沉浸在写轮眼的强大所带来的荣光中,没有意识到自身在安逸环境下其实爪牙早失去曾经的锋利。
几次接触下来都没什么改变,而藻月也不想在还没能站稳阵脚拥有自己的势力和话语权之前就先引起木叶的忌惮,毕竟木叶高层不希望看到她和宇智波太过熟络。
只能说年纪小有好也有坏,好处是大部分人都不会深究她的行为举止是否别有意图,只当做是小孩子童真无邪对外界的探索。但同样的,也正因如此,在旁人眼中她只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孩,说的话也不被当真没份量。
尽管她向宇智波提出过一些疑问试图引起他们的反思,可没有人将她当一回事,而且藻月还能感受到,他们对于她表现出对木叶的亲近感到不满。
可惜了,藻月无奈地心想,只希望在她能够有所作为前宇智波一族别作死。
至于带土少年,在发现她貌似性情被千手养歪后,就不再出现在她面前。藻月有好几次在木叶里探查到他的气息,但带土都没来找她,或许已经把她剔除出月之眼计划了,而黑绝也同样没再来招惹过她。
不管如何,反正现在她该上学了。
虽然还有三个月才到六岁,但由于藻月的学习速度太快,可能怕她水平超同龄人太多,到时候融入不进集体里,所以三代和千手家的人商量了一下,干脆让她提前上学。
在告别了门口一众依依不舍的老人后,藻月熟悉地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忍者学校参加开学典礼。
三代惯例的出席开学典礼并到台上发表讲话,藻月稍微听了一下,看来不管是哪里的领导发言内容都差不多,不过台上的是三代她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地走神,于是就留意了一下在场的小萝卜头们。
藻月大致数了下人头,她这一届新生大概就十六人左右,考虑到几年前还是战时,出生人数比较少也很正常,况且忍者数量本来也不多,火之国已经是几大忍村里人口最多的一个忍村了,就是这样,规模也比不过天朝十八线的县城。
然后藻月又假装在听三代的台上演讲,实则又变成观察起在演讲台后方的忍者们,最后她注意力落在一个戴头巾式护额的刀疤脸大叔身上。
……
走廊上,宇智波鼬正准备前往办公室,虽然他入学才一年,但就已经拥有足以从学校毕业的实力,这次去办公室便是老师和他商量是否提前毕业的事宜。
走着走着,鼬突然察觉到有人一头撞到他背上。
“嗷!对不起。”
宇智波鼬回头正想说没关系,结果看清撞到他的小孩后愣了一下,而对方也愣了。
一个完全在族地里没见过的宇智波?鼬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千手家那位。
早熟聪慧的宇智波鼬,自从到忍者学校上学后,就已经隐隐意识宇智波和村里那紧张微妙的关系。
如果说过去宇智波只是有点不融入村子,可在两年前,关于那个有着宇智波血统的初代私生女,父亲和木叶方面就女孩的扶养问题似乎商谈失败,就进一步激发了族内长老们的不满情绪,本想利用此事争取更多利益的长老们,现在觉得木叶已经是明摆着把宇智波当外人了。
与对方面面相窥,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才能避免气氛变得尴尬的鼬,这时突然听到眼前的女孩咋咋呼呼地冲自己道。
“啊!你是鼬!听说你很厉害,去年,老师说你能毕业了。”
“嗯?嗯。”鼬懵了一下,然后心想难道对方是打算向自己提出挑战吗?
正准备拿出正经的态度去面对,结果谁知道下一秒,对方又突然露出个灿烂笑容高兴道。
“太好了!我叫藻月,来帮我个忙吧!”
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很自来熟地拉住他手臂,把他拖走了。
鼬:???
宇智波鼬一头雾水被她拉着带到另一条走廊,然后又一头雾水地同意了对方想骑到他脖子上的要求,再然后继续一头雾水的按照对方说得贴墙站。
接着叫藻月的女孩用了个幻术,将他们的身形和周围墙体融为一体。
在他终于忍不住奇怪女孩到底要做什么时,听到上方传来女孩有点兴奋的声音:“来了!”
鼬朝走廊一头望去,只见一名脸上有疤的成年忍者正在走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鼬好奇之余又多了几分担忧。
不过当那名忍者似乎毫无所察地从他们面前经过时,鼬知道藻月究竟想干什么了。
藻月十分手快的,在对方刚好从面前走过时,一手拿下了头巾。
随着头巾被拿下,头巾下的脑袋展现在他们眼前,鼬瞳孔猛然一缩,那究竟是有过什么样的残忍经历,才能布满了疤痕和让人心惊肉跳的缝合线,仿佛曾经被劈开一样。
身为特殊上忍森乃伊比喜,其实早在头巾被扯下时就知道了,但他故意装作没发现似还继续往前走两步,然后才慢慢回过身来,不紧不慢地破除了他们的幻术,他想看看这两恶作剧的孩子在看见他那布满当年被敌人折磨所留下的伤疤的脑袋时会做出什么样的惊恐反应。
不出所料的,那个宇智波家的天才小鬼瞳孔微缩,显然是惊愕于所看到的情形。
可是另一个应该更加容易被吓到的小女孩,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用平淡的语气叹道:“真的是秃头啊。”
森乃伊比喜:“……”
鼬:“……”
看着森乃伊比喜直接黑成锅底的脸色,作为一个向来尊纪守法,在学校从来不做恶作剧,是老师眼中的模范学生,同学眼中的榜样的乖小孩鼬,这回难得有点心慌。
“糟糕!快跑!”
笨蛋,他们怎么可能从上忍手里跑掉啊!鼬心想着,可是在对方拽住他一起跑时,还是不自觉地拿出认真的态度一起跑了起来。
可惜不出所料的,他们的追逐战只持续不到两分钟,最后两人各挨了一记爆栗,接着被带去办公室。
忍者学校的老师有点头痛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刚才被森乃伊比喜一手一只拎进来的学生。
千手家的那个就算了,藻月的活泼本来就挺有名的,他们都已经料到她在学校不会安分,只是没想到她第一天就能搞事。
可是鼬!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你也跟着乱来了!
老师十分无语,但还是耐心地先问藻月:“能不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想拿掉伊比喜上忍的头巾呢?”
藻月理直气壮地表示:“学校规定里没说不能去拿他人头巾啊!”
“……”老师一时语塞。
“所以我没有不对,是大叔他太小气了。”
鼬:“……”
老师被噎住了,明明知道她这话不对,但一时间又好像没什么毛病,想不出拿什么来反驳。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森乃伊比喜的声音:“可是村里有规定,任何人袭击、威胁、故意阻拦上忍,最高可判处监禁,情节完整可以当场击杀。”
这回到藻月懵逼了。
“这也算袭击?!!”
终于如愿以偿看到那个小女孩也露出大惊失色表情的森乃伊比喜,阴森森地笑道:“小鬼,你们今天就给我乖乖罚站吧!”
藻月茫然地看向老师,老师无奈道:“还真的有这条规定。”
“……”意识到自己这回居然翻车的藻月,在森乃伊比喜身影消失后,才恨恨地向鼬咬耳朵吐槽道,“和你说,一般男性秃头是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导致,除了秃头外雄性激素分泌过多还会导致性格易激动,我觉得那个上忍应该去医疗部调养一下身体比较好。”
鼬:“……”
“小鬼,你信不信我让你去扫厕所?!”
然而她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森乃伊比喜愤怒地咆哮。
第21章
这一天,不管在家还是在校都从来没出过差错的宇智波鼬,第一次体验到了办公室罚站。
至于原本打算商量的提前毕业一事,被这么一打岔后,一时间也找不到机会再提。
宇智波鼬有点茫然,当下是他从来没预想过状况,尤其是面对进出办公室的老师们,在发现他居然在罚站时都露出诧异的神情,不过在看到旁边的藻月后又一脸了然。鼬虽然表面上不显,但心里已经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想到放学后该怎么和父亲说自己被罚站的事。
尽管都是被罚站,可藻月作为一个两辈子加起来本质已经二十多岁的老油条,这点惩罚对她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哪怕是在老师们进进出出的办公室,也丝毫不会有让她产生任何不安和羞臊情绪。
她望着窗户外头的天空和树木枝头,看着在枝头上蹦哒的几只麻雀和白头鹎,思维发散地脑补了一出双方抢地盘的戏码,然后注意到旁边有条匍匐前进的毛毛虫,又脑补了一出特务经过敌占区的剧情。
注意力从室外转移回室内,然后她发现旁边的鼬仔就没她这么好心态了。
虽然面上沉着冷静,但藻月还是感觉到对方正慌的一匹。想起宇智波富岳不苟言笑的样子,估计在家里面对老婆儿子也是一副严肃古板的德性。其实看鼬小小年纪没啥朝气,也能看出家里管教挺严的,如果罚站的事被家里知道了估计还有一番训斥。
稍微还有点自觉性,知道鼬是被自己拖下水的藻月想了想,她决定说点什么来排解下对方的紧张情绪。
“外面天气真好啊。”
“?”鼬愣了愣,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嗯。”
“明明最适合躺在天台晒太阳。”
“……”鼬很努力地尝试理解藻月说这话的意思,难道她是打算把罚站给翘掉??
“可是我们要罚站。”藻月一脸惋惜道。
来了!鼬脑内响起警报,下意识绷紧神经提防藻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可随即下一秒,女孩收起了短暂的惆怅马上转变为兴高采烈:“所以我们来玩接龙游戏吧!”
“……”所以开头说的和想玩接龙有什么关系,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他就见对方已经自顾自地抛出词来。
“那就说有‘四’的四字熟语好了,三寒四温。”
鼬瞄了眼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忍者学校的老师起码都是中忍级别以上,他觉得他们间的小动作瞒不过老师们。
“鼬仔!”
鼬:???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称呼是怎么回事,大概见他没回应,藻月开始了复读机轰炸:“鼬仔鼬仔鼬仔鼬仔……”
鼬头一回发现,原来还能有比体能特训更折磨人的东西,被那一连串重复字眼弄得脑仁疼的宇智波鼬,不得不给个眼神藻月。
女孩一脸无辜道:“到你了。”
“……”原本心里郁闷的鼬,在对上对方那双透亮的黑眼睛时,又顿时没了脾气,只好心累地回道,“四苦八苦。”
“朝三暮四。”
“四角四面。”
“再三再四。”
……
“咳咳。”坐在旁边办公桌后的老师忍不住轻咳两声,提醒他俩注意一下。然后瞄了眼已经扁嘴的藻月,无奈道,“你就稍微忍耐下安分点吧,三代他们快走了,等他们走了就放你们回去。”
藻月瞬间打起精神来了,小小地欢呼一声。
鼬则心里惊讶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还有,鼬他比你大两年,你应该喊他师兄或者……”
只是这老师的话还没说完,藻月已经兴高采烈冲宇智波鼬道:“鼬仔!等三代走了我们就不用罚站了!”
老师:“……”
鼬:“……”
果然,接下来没多久,来参加开学典礼演讲的三代和随行人员一走后,那老师就让他们回去上课了。
离开办公室,出到走廊后。
宇智波鼬看着走在前面女孩欢乐的背影,正暗叹今天就当自己倒霉时,突然,藻月转过身来并向他认真地鞠躬道。
“对不起!鼬仔,今天是我害你跟着被罚站。”
“……”大概没想到对方并不是只会一味跳脱,看见对方突然认真道歉时鼬又错愕了几秒,继而温柔笑道,“没关系。”
但藻月好像不满意这个回复,十分严肃地表示:“不不不,你是受害人,所以应该获得赔偿才对,道歉和罚站相比还是不对等。”
鼬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说自己真没太在意。
可是藻月已经自顾自地嘀嘀咕咕起来:“唔…让我想想,要不教你叠‘奔跑鹤’?这个现在只有我才会。”
接着他就看见藻月拿出纸,在他面前示范性的叠了只纸鹤,只是这纸鹤和常见的千纸鹤不同的是,它有两条腿,然后藻月还给它画上几根腿毛。
“……”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奇怪为什么纸鹤要有腿,还是为什么要给它画上腿毛。
藻月就得意洋洋地表示:“你看这只鹤是不是很搞笑!给你拿回去班里,绝逼能让周围小伙伴都想学怎么叠的!”
说完就把纸鹤塞进他手里。
“啊对了,山中老师人很好不会什么事都和家长说的,你不用担心回家被爸爸揍。”又突然补充一句话后,藻月就挥挥手,“那我走了,拜拜!”
然后一蹦一跳地往尽头楼梯跑了,鼬看着手里这只长了两条腿显得格外沙雕的纸鹤,陷入沉默。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说话时话题跨越度这么大的人,完全就好像是漫无目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对于凡事都会不禁细想推敲的鼬,和藻月相处了小半天,简直是让他心力交瘁。他还在心想对方上句话的意思,结果下一秒对方的话题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