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第六房小妾——九天画糖
时间:2020-01-23 09:34:12

  好在人体的适应性很强,她“窒息”了一段时间后,灵敏嗅觉带来的影响就减轻了许多。
  只有她刻意将注意力放到嗅觉上时,那些纷杂的气味才会重新朝她涌过来。
  熟悉运用了自己新获得的技能,魏姣第一时间就是将琅哥儿先前换下来的衣物拿到面前,辨认了下它上面沾染的山茄花气息。
  原本对于她来说嗅不可闻的气味,现在却是清晰得如同雪地里的黑马,轻易就能捕捉到。
  原本她还奇怪周大夫为何能辨认出,现在她知道了,当嗅觉灵敏到一定程度,这种气味就如暗夜里的萤火,哪里能逃过她的鼻子?
  现在,她只需要找出身上沾染了山茄花气味的人,再利用排除法就能大致锁定凶手。
  魏姣坐在屋子里,闭上眼睛,嗅觉如同一个雷达,以自己为中心不断向外围扩散,将山茄花气味作为搜寻目标。
  沈妈妈和乳娘陈氏身上都有,这也难怪,她们都抱过琅哥儿,难免从他身上沾染上一些。
  她正要将搜寻范围往院子外扩散,这时候,一个气息源靠近了,且不断向院子里移动。
  她能辨出那是一个女性,女人的体息和男人是截然不同的,很轻易就能辨认出,更别说她身上有一股桂花头油的气味。
  不一时,牡丹进来,报说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金露过来了。
  原来是金露,魏姣将她的气息记住并储存在信息库中,这样下次即便不看到她的人,也能认出她来了。
  金露进来向她蹲身行了一礼:“侧妃娘娘,王妃请您过去昭明院一趟。”
  魏姣料想是为着琅哥儿被白白攻击的事,点了点头,抱着琅哥儿带上人去了。
  她现在可不敢将琅哥儿交给别人,还是揣在自己怀里放心。
  好在她家宝贝儿乖得很,一点也不闹人。
  魏姣到的时候,发现堂下跪着一个丫鬟,正是养猫的珊瑚。
  大夫周流坐在旁边的锦凳上。面前的笼子里,关着白白,它身子不时抽搐一下,眼神涣散,没了以往的空灵纯澈。
  嘴角还沾着一些白沫,应该是呕吐过。
  因为魏姣能闻到那股残留的酸腐味。
  或许常人已经闻不见了,但在她的嗅觉中还是明显得很。
  王楚薇坐在上首的榻上,见她来了,往旁边让了让,“来,坐我这里。”
  魏姣也没推辞,坐过去了。
  王楚薇凑近,看着兀自咬拳头玩儿的琅哥儿,神情就是一松,万幸琅哥儿没事!
  她逗着琅哥儿玩了一会儿,这才向魏姣说起调查的结果。,,
 
 
第10章 
  “周大夫在白白的呕吐物里发现了山茄花,依他的判断,白白服用山茄花不少次了,已经对山茄花上了瘾,而琅哥儿身上沾染了山茄花的气味,导致毒瘾发作的白白误将他当成了山茄花。”
  王楚薇目光直射底下跪着的珊瑚,“说吧,是谁指使你在白白的饭食里掺入山茄花的?”
  珊瑚身子一颤,砰砰磕头,“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在白白的饭食里掺山茄花,奴婢连山茄花是什么都不知道……”
  据说人在说谎时,会发生一系列的生理变化,血流量压力、呼吸频率和汗液分泌速度等和平时都是不一样的。
  而汗液分泌速度的改变,必然导致人体的气息发生改变。虽然这个改变很细微,基本无法被正常人察觉。
  但魏姣现在已经不是正常人,这屋子里每一个人的体息变化都瞒不过她的鼻子。
  在珊瑚说话时,她着意将嗅觉放在她身上,嗅到了她身上的一丝铁锈味,那是她脑袋磕破流血散发出来的。
  体息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只是她并不能确定这是她撒谎还是激动导致的。
  魏姣默默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
  这样以后谁在她面前说谎,就瞒不过她的鼻子了。
  就在这时,王楚薇的另一个大丫鬟梨月进来了,走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
  王楚薇听了道:“去将甄姨娘请来。”
  甄姨娘?魏姣眼神微动,事情怎么又和她牵扯上了?
  甄姨娘全名甄素欢,乃是宋砚的第四房小妾,原本是礼部尚书之女。
  甄尚书两年前因被卷入科举舞弊一案而获罪,一家老小全都被下了大牢,男子被发配边疆,女子则被充入教坊司。
  甄素欢性情清冷孤傲,即便沦落到教坊司也不肯弯腰作谄媚之举,在教坊司日子过得着实艰难,后在一次献舞中被宋砚看中带回了府。
  以魏姣对她的了解,这位甄姨娘平时目下无尘,向来不喜理会杂事,别说害人了,就是吵架怼人都不会。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在她那副清冷淡薄的面目下,隐藏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心肠呢?
  甄素欢穿着一袭胜雪的白裳白裙,只衣襟袖口处绣了几朵红梅,踏进来时带来一股清澈的冷香,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了雪地中绽放的寒梅。
  她的神情、语气也是清凌凌的,“见过王妃,侧妃娘娘。”
  王楚薇叫了起,抬手示意她落座。
  甄素欢轻盈地坐下,眉眼低垂,一张堆花砌玉的脸上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也不开口,似是对身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素欢,琅哥儿遇害的事,你可听说了?”王楚薇问。
  甄素欢抬眸朝魏姣怀里吃手的琅哥儿看了眼,“未曾。”
  王楚薇嘴角微抽,将事情的来由讲述了一遍,重点点出幕后之人利用的乃是山茄花。
  “我听说,你院子里就养了一株山茄花。”
  甄素欢也没否认,甚至没有要否认的意思,“是的。”
  说完又补充一句:“但是我并没有拿山茄花害琅哥儿。”
  她说得坦荡。
  仍旧一派清冷地坐在那儿。
  魏姣嗅到,她说话时身上的气息至始至终都很平稳。
  这表明,她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个人或许可以控制自己外在的表现,比如呼吸、声音、瞳孔这些,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可以控制,但是人体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味,却是不可控的。
  王楚薇对甄素欢的表现有些头疼。
  这种事情,岂是你说没有做就没有做的?
  魏姣问甄素欢:“那可曾有人从你这里拿走了山茄花?”
  她问这个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幕后之人若是要行害人之举,又怎么会叫人察觉出来?
  谁知甄素欢还真给了她答案:“前些日子宝仪说睡不着,问我讨了些山茄花去。”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魏姣和王楚薇迷茫地对视一眼。
  这时候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周流开口了:“山茄花也是一味药材,多用于失眠、心悸等症状,剂量合适的话,可使人感觉疲倦,进而睡得比较沉,一夜无梦。”
  原来如此。
  然而了解到这一点并不能让事情水落石出,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
  因为又牵扯进来了一个林宝仪,宋砚的第二房小妾。
  她失眠在座的没人不信,毕竟她素来体弱多病,晚上也浅眠,但谁知道她拿到山茄花之后有没有作别的用途呢?
  于是林宝仪也被请了过来。
  林宝仪穿一袭春水绿的裙子,走动时如弱柳扶风,面色苍白,唇色浅粉,由丫鬟搀扶着进来。
  还未踏进来,屋内的人就听见了她低低的咳嗽声。同时,她身上那股和体息深深纠缠的药味也先一步递到了魏姣的鼻端。
  王楚薇早就先一步让人在椅子上铺上了柔软的坐垫,又拿了几个靠垫来,务必要让她坐得舒坦,以免她一不小心就晕了过去。
  林宝仪音气不足地开口:“见过王妃——”
  话音未落,王楚薇就免了她的礼,“不需多礼,坐吧。”
  林宝仪坐下后,咳意又涌上来,侧过身低咳了一阵,瘦削的肩膀一颤一颤,看得人揪心,生怕她就这么咳着闭过气去了。
  王楚薇神色闪过一丝无奈。
  命丫鬟端上来一盏枇杷雪梨汤,搁在林宝仪边上的高几上。
  王楚薇温声道:“宝仪,你先喝口汤润润肺。”
  “多谢王妃。”林宝仪细声细气地道了谢。
  揭开盖子时,袖子落下,露出初雪般的一截皓腕,细弱得似乎一折就断,有种弱不胜衣之感。
  她侧着脸,浓密卷翘的睫羽静静低垂着,喝汤的动作娴静秀气。
  魏姣看着,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宋砚的眼光真是不错,纳进府里来的女子,无一不是绝色。
  咳咳,想到自己也是被纳进来的一员,这么说好像有点自恋?
  待林宝仪放下调羹,不再喝汤了,王楚薇声音和缓问:“宝仪,这次叫你来,是为了问一下山茄花的事,素欢说你从她那里讨了些山茄花去。”
  王楚薇顿了顿,给林宝仪反应的时间。
  吸取了甄素欢的教训,这次她在派人去请林宝仪过来时,在路上就将琅哥儿被白白袭击的事情始末给她讲了一遍,好让她了解这其中的关节,为何请她过来。
  林宝仪帕子捂着嘴弱声咳了咳,“嗯,我近日睡眠愈发不好了,便向素欢讨了些山茄花的花瓣来,晒干了做成香囊搁在枕边,闻着那味道睡得确实沉了些。霜儿,将香囊拿出来。”
  侍立在她身后的丫鬟霜儿呈递上来一只精巧的香囊。
  林宝仪拿过来,一双干净得有些空灵的眸子对上王楚薇:“先前讨来的山茄花,都在这里头了,再无他用,还望王妃明鉴。”
  末了又咳嗽两声。
  王楚薇笑道:“叫你来并非怀疑你,只是问一问罢了,你莫要多想。”
  她私心里觉得,以林氏这个走两步路就喘的病弱身子,要她思量害人的事,还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多谢——”林宝仪才说了两个字,忽然一阵猛咳,苍白的面上都憋出两团胭红了,更是我见犹怜。
  恰此时,宋砚走了进来,见她这般,眉头就是一拧,大步上前将她揽抱起来,朝一旁的周流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给宝儿看看。”
  林宝仪想说自己没事,嗓子却一阵发紧,除了咳嗽一个字也吐不出。
  周流上前,熟练地打开药箱拿出一只素白的药瓶来,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在掌心,“这是止咳的药丸。”
  宋砚拿起来给林宝仪喂下去。
  又将丫鬟递过来的茶杯接过来,喂她喝了几口水。
  对于宋砚一系列的行为,堂内三个女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王楚薇把玩着腕上的一串东珠。
  魏姣逗弄着自家鹅子。
  甄素欢则垂眸看着衣袖上的隐纹。
  待林宝仪咳嗽稍止,宋砚干脆吩咐长随:“郑伦,叫人抬个软兜来,将林姨娘送回去。”
  “是。”
  宋砚看向王楚薇:“事情查得如何了?”,,
 
 
第11章 
  王楚薇如实将调查的结果道出。
  宋砚起身,一脚将跪在地上的珊瑚踢出去几步远:“我看就是这个逆行悖主的丫鬟干的!来啊,将她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再叫人牙子来发卖了。”
  珊瑚待要求饶,却立时被两个婆子给捂住嘴拖下去了。
  “至于这个险些伤了琅哥儿的畜生,郑伦,拿下去埋了吧。”宋砚淡淡道。
  他口中说的埋,可不是将白白杀了再埋,而是要活活埋了!
  珍姐儿不知何时跑了出来,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揪着宋砚的衣摆:“父王,不要杀白白……哇呜呜……”
  谁能忍心见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小仙女哭泣呢?
  宋砚当即蹲下来给她擦泪,柔声哄她:“珍姐儿乖,不哭了啊,你哭得父王心都要碎了。白白它差点抓伤了弟弟,要是不将它处理了,下次它再跑出来伤人怎么办?父王再让人去给你寻一只猫来,好不好?保证比这个还漂亮。”
  珍姐儿抹着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不要别的猫,我只要白白,白白……”
  宋砚叹息了一声,看向魏姣,“姣姣,你看这……”
  魏姣本来也觉得将白白活埋实在丧病,便顺势冷声道:“这畜生险些伤了琅哥儿,让它轻易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它?不抽它个几十鞭子难消我心头之恨,王爷让我把它带回去吧。”
  王楚薇急速捻动东珠的动作缓了下来。
  在场的都知道,白白是无辜的,然而她不能给它求情,由魏姣这个苦主来开口最好不过。
  软兜来了,宋砚直接将林宝仪打横抱起:“我送宝儿回去。”
  甄素欢也顺势告辞。
  王楚薇将脸上犹挂着泪痕的珍姐儿抱起来,给她细细擦脸。
  珍姐儿不放心地向魏姣求证:“六娘娘,白白是不是不用死了?”
  魏姣笑道:“是啊,以后珍姐儿想它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看它。”
  珍姐儿便笑了起来。
  回了昭华院,沈妈妈得知琅哥儿遇袭的事儿居然就这么草草收尾,免不了念叨。
  “照我说,就是王爷那几个小妖精里谁干的,王爷这也太偏心了,琅哥儿可是他的儿子,难不成还比不得那几个小妾姨娘?居然就这么轻轻放过了。要是下次她又起心来害咱们琅哥儿可怎么办?”
  魏姣将睡着的琅哥儿放进摇篮中,闻言没说话。
  事实上,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宋砚纳进府里来的小妾,每一个都于他有大用,轻易动不得。
  第一房小妾薛凝玉,出自盐商薛家,于经商一道上天赋异禀,手下商铺无数,甚至还有一支远洋船队,乃是宋砚名副其实的钱袋子,替他掌管着暗地里的大多数生意。
  第二房小妾林宝仪,虽然体弱多病,却是市面上最为畅销的话本作者林下仙人,不动声色间操控着民间的舆论,可谓是宋砚的公关经理。
  第三房小妾史静婷,其父乃是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几个兄长也皆在军中任职,史家在军中影响颇大,宋砚纳了她,就相当于握有一张军方的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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