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达理的乖宝宝人设,维持起来还真挺累,不像陈风起,被骂习惯了,皮糙肉厚的,早就不知躲哪儿去了。
吃过晚饭,大家在客厅吃着水果聊天,有人问许静美,“欸,雾里这孩子,翻年得二十一了吧?谈恋爱了吗?”
许静美笑了笑,“还没呢,她一心就只知道学习,这些事儿啊也不放在心上。”
“我说三嫂啊,你也别把孩子管束得太死板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以前封建社会,再说了,雾里打小就懂事儿,你还管得那么严,这几年青春时间,正是该享受恋爱的好时候啊。”
“就是,别再过两年,你又该着急了,孩子的事情你别管太紧,该谈谈恋爱了。”
“学校追她的人多,这丫头眼光刁,看不上,我可不是老顽固不许她谈恋爱啊......”
眼看话题落在自己身上,陈雾里赶紧找个借口开溜。
院子里安静了许多,回头看向别墅,一楼客厅和二楼客厅都坐满了人,长辈亲戚们打牌打麻将,或是看春晚嗑瓜子唠嗑,孩子们奔跑玩闹,一副其乐融融,家和万事兴的景象。
出了大厅才悄悄松口气,这些姑姑姨姨也是厉害,前两年还万千叮嘱,千万别谈恋爱,影响学习......
她现在已经这么老了吗?都开始纷纷催促她谈恋爱了。
刚才差点忍不住想说:各位姑妈姨妈就别操心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嗯,这会儿她那小男朋友在干嘛呢?
吃过团年饭了吗?在看春晚还是打游戏呢?
这样想着,突然就想到什么,陈雾里怔了怔.
他不会......是一个人吧?
陈雾里看了看屋内,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于是悄悄上楼换了身衣服,再趁人不注意,留出家门。
等车子在江家别墅大门前停下,她一颗心都还没静下来,这还是长这么大以来,头一回在跨年这夜,没和家人一起守岁,莽莽撞撞的溜了出来。
在按响门铃时,她都还在想,这时候突然跑来找他,会不会太唐突了?
刚才也没发个信息什么的,要是江毅和沈奇英在家怎么办?
脑袋里的思绪还没理清,大门口的通讯器已经亮起。
江弥森傍晚的时候喝了点酒,之后倒头就睡,这个对所有人都特别的日子,于他来说,和平常无异。
保姆做完晚饭也回家团年去了,空荡荡大宅子,就他一个人。
他是被门铃声吵醒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沙发爬起来,去开门。
屋子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只有窗隙透进来的细碎光影,但他对这中冰冷的黑暗早就习以为常,哪怕不开灯,也能畅通无阻地朝门口走去。
按下通讯器,实在不知道谁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直到屏幕上,出现的那道倩影,温软而甜美的笑容,像是他黑暗世界里迎来的一束光。
江弥森自己都没察觉,手指细微颤抖,按下院子外大门的落锁,然后下一秒,拉开客厅大门冲出去,屋子外寒冷的风吹来,他却像奔赴太阳而去。
陈雾里刚走进院子,少年便从屋内跑出来,仗着腿长,几步就到了她面前,穿得很单薄,身后屋子黑漆漆又冷冰冰,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他眸子亮着光,却还小心翼翼问她,“怎么过来了?不在家守岁么?”
瞧着有些可怜兮兮的,又乖巧得惹人心疼。
陈雾里伸手主动去抱住他腰,微微仰着脑袋,下巴搁在他胸口,抬眼看着他,弯起眸子笑。
“怕我们家小朋友一个人在家,所以来陪他过年呀。”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我算看明白了,这个作者真坏!真污!现实中就是专门撩小学弟的!
[一楼]:哈哈哈哈我猜也是!
QAQ???
你们在说啥?!!!
这么聪明干嘛?!!!
当我不要面子的吗?(摔桌.jpg)
☆、撩第四十六下
语调轻软, 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几分宠溺。
江弥森愣了一愣, 然后突然伸手, 紧紧抱住她, 以一种强势霸占的姿态, 恨不能将人揉入骨血里。
心间翻涌着阵阵暖意,好像浑身的血都被她点燃般, 开始沸腾起来。
他不怕被焚灼,死也要抱紧这束光, 谁也不能抢走。
埋头嗅着她发间的幽香,薄唇贴着她耳畔, 低低说道, “想你了。”
陈雾里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 能感受到他的开心,也就没煞风景地说出那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才几天没见呀。
“怎么穿这么薄?不冷吗?”他身上就一件薄毛衣,以至于搂着他腰身时,能清晰感觉到结实的肌肉, 但到底是冬夜里,这也穿太薄了吧。
“先进去, 别站这儿吹风了。”
主要是,再抱下去感觉要断气了。
“屋里有暖气,不冷。”江弥森稍稍松开些力气,牵着人回到屋里。
黑漆漆一片,全靠窗隙透进来的碎光, 能隐约看出家具摆置的轮廓。
她正要摩挲着按开灯,就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腰上一股力道,她整个人就被揽着撞进他怀里。
陈雾里下意识要挣扎。
黑暗里,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听出他声音里浓浓的眷恋和依赖,“让我抱一会儿。”
于是,她安静下来,由他抱着,随着力道越来越紧,陈雾里轻轻叹息,然后温柔地回抱着他。
一个人,很孤独吧。
将脸贴着他胸口,耳边听着那强烈有力的心跳,这少年对她的喜欢一直都是炽热直白,又明目张胆的。
她轻轻笑了笑,“就这么想我啊?”
“嗯,想。”他点头,对她的喜欢和思念也从不遮掩。
“还想亲你,可以吗?”
陈雾里:“......”
这话让人怎么回答?你以前亲的时候怎么不这么礼貌客气的先问一句可以吗?
“不可以。”有些羞恼得推开他,然后伸手按开壁灯,驱散屋子里的黑暗。
屋内暖气很足,倒是真的不冷,换了拖鞋,陈雾里将羽绒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衣架上,然后去打开电视,虽然不觉得春晚多有趣,但是似乎每年一定要伴着春晚的热闹声音,才有过年的感觉。
环顾一周,还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即便摆设皆是奢华昂贵的家具,但是整栋别墅干净得一尘不染,一点儿新年的喜庆都没有。
“你家都不贴对联的吗?都不买爆竹烟花的吗?都不像过年的样子......”
絮絮叨叨的说着,却又觉得好像有些失言,他一个人在家,过什么年呢?过年就是一家人团聚啊。
陈雾里转身拉起他的手,“我们出门看烟花吧?”
想带他去更热闹的地方,不要一个人待在黑暗里。
她拉了一下,没拉动,他仍旧靠在沙发上,“不想去,外面太吵了,只想听你一个人的声音。”
陈雾里顿住,情话不要钱的吗?张口即来。
“那......那就在家看春晚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手,却又被他一把捉住,紧紧牵着。
“好。”江弥森拉着她在沙发坐下。
中途几次她想抽出手,都没得逞,最后无奈之下,她推他,“我要喝水,去倒水。”
江弥森看了看她,这才松开手,去倒杯热水,然后洗了水果,还有些张姨自作主张买的进口零食点心,一股脑儿摆在茶几上。
陈雾里倒不是真的渴,也吃不下零食水果,在家吃过晚饭,后来陪着长辈聊天时也一直在吃零食,这会儿哪里还吃得下,只是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水。
“一会儿陪你过完零点,我就回去了哦。”
“好,晚点我送你回去。”今天的江弥森特别乖,说什么他都说好。
乖得让人心疼,也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到大,独自一人过了多少个孤单单的新年,江家好像亲戚也很少的样子,平时也不见他有什么亲人来往,听说爷爷奶奶也都早早的去世了。
除了很少归家的父母,他就一直孤孤单单的活着。
陈雾里其实不大能感受到这种孤独。
她从小就有父母的宠爱,亲戚和睦,爷爷奶奶也都还健康,她从来不缺的就是被疼爱,所以,这个孤傲的少年,就很容易激发起她的母性。
就是那种,特别想宠着他的感觉。
也想让这个习惯孤独的少年知道,被人宠爱是什么样的感受。
放下水杯,她转身,主动扑进他怀里,“明年也陪你过年好不好?到时候我们买很多的烟花爆竹,还要贴对联,还要挂灯笼......”
她极少主动这样抱他,多半是江弥森粘着她,但对于陈雾里的主动亲昵,显然更让人欢喜。
他搂着人,背靠着沙发坐着,从她的言语里,就能想象出一副热闹光景,那样的新年他曾经也体会过,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少年将她的腰又搂紧了些,“只是明年吗?不能是以后的每一个新年,都陪我一起过?”
陈雾里才不傻,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把一辈子交代出去了,她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暂时先说明年,至于以后,那得看你表现。”
女孩靠在他怀里,视线看着电视屏幕,跟在电视里热闹的笑声笑着,她无疑是生得极美的姑娘,什么都好,喜欢她的人很多很多,哪怕优秀如江弥森,都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他想得到她,也害怕失去她,那种疯狂的占有欲在不停发酵,其实,他本身就是个很容易没有安全感的人。
春晚的小品很精彩,歌舞也很精彩,但他眼里就是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事物,只想盯着她看。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陈雾里被他盯得很不自在,那么灼热的视线,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不过是假装在看电视罢了。
她无奈转头,“你别一直盯着我呀。”
清晰看见他喉结动了动,低醇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我想亲你,快忍不住了......”
“......”陈雾里噎住。
他现在能一而再的征询她意见,不过是因为上回马场之后,虽然答应和他谈恋爱,但过后陈雾里还是严令禁止,再这样可就真的生气了。
在这样的目光下,陈雾里不得不妥协心软,小声嘟囔,“又不是真的会生气,要亲就亲,干嘛一直问......”
话音未落,他火热的吻已经压下来了,陈雾里没料到他当真这么不客气,整个人被他压在沙发靠背上。
跟你客套一下,你还真不客气了是吧?
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不是还在高中那充满禁忌的时候,如今都是成年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一吻,就火热得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他也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他哪儿学的这些,又惯会勾引人,吻技也好,难道天才在这方面也能无师自通的?
一寸寸的研磨舔.舐,他吻下来的力道,也随着呼吸渐渐加重。
陈雾里很快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抬手去推他胸膛,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热情,含糊不清地表示抗拒。
“唔......好了你......”
他恍若未闻,依旧强势地侵占着她的气息和感官,手在她纤薄的背上游移,往下摩挲到腰际。
方才拥抱推诿的之间,导致身上那件贴身的薄绒毛衣稍稍往上移了位,露出一截细滑柔嫩的腰,他手掌摩挲下来时,正好握住那截盈盈细腰,动作顿了顿,似乎就要顺着腰线探入到衣服底下去。
陈雾里有些微微慌乱,推着他胸膛,不再配合,偏开头躲着,小声喊他,“江弥森,不许乱来。”
江弥森笑了笑,安抚她的情绪,“别怕,不乱来。”
她偏头躲着他的吻,少年也不强迫她,便顺着下巴一路往下轻啄,在天鹅般修长的美颈上,吮出颜色暧昧的红色记号。
她之前戴着围巾出门的,毛衣领子不高,还是小V领,恰好的露出一截精致缩骨,也被他细细啄吻,啃咬。
属狗的啊?
耳边有电视传来的热闹声音,主持人在快年倒计时,10,9,8......
每报一个数字,他就亲一下,从锁骨颈脖往上,秀气的下巴,鼻尖,眉眼......
3,2,1 !
最后一个,落回唇上。
然后他笑着说,“新年快乐。”
这年的江弥森,十九岁了,剑眉乌黑,英挺俊逸,一双桃花眼含着盈盈笑意,高挺的鼻梁,红润尚且泛着暧昧水光的薄唇,搂着她是手臂强健有力。
她喜欢的少年,俊美又帅气。
原来,谈恋爱,真的和学习一样有趣。
陈雾里亦是抬眼,也主动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新年快乐,江弥森。”
那样亮的一双眼睛,比星辰更耀眼。
窗外有烟花爆竹的喧闹,耳边有春晚喜庆的笑闹,可眼前,只有她温柔的眼眸。
你眼神再温柔些,月亮会融化,我也会融化。
再次纠缠在一处的唇舌,带着比方才更加深沉的情意,不止不休的缠绵,吻尽万般柔情。
-
惊扰这一室浓情蜜意的,是陈雾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蓦然清醒过来般,慌忙推开江弥森,摸出手机一看,是许静美打来的电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江弥森也看见了屏幕,稍稍松开些,让她接电话。
“宝宝,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人影呢?”
“呃......我跟琦琦在一块儿玩呢,马上就回去了。”
应付完老妈,又马上给宋琦琦打个电话,“你赶紧给我妈打个电话,就说我和你在一块儿,很快就回去。”
匆匆挂了电话,推开他站起来,就要忙着回家,江弥森看着她这番操作,笑得不行。
陈雾里羞恼得打他,“你还笑......”
她本意是怕他孤独,特地来陪他跨年,原本想象的是俩人一起去广场,看烟花放爆竹,也算是浪漫的约会吧?
谁知道就莫名其妙的......被他亲得晕头转向,就由着他欺负大半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