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因为看到我会想到母亲,继而不悦才如此,随着我长大,和母亲的长得越来越像,她看我的那种怪异的眼神越来越明显。”
“也是自那以后,我搬出住。”
“我曾经很想去问她,向她求证,可惜那时候太小,从小缺乏母爱,不敢去问……”
许兮心疼地摸摸他的头:“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他们人很好,也绝对会喜欢你。”
丁一彦觉得心窝暖洋洋的,心口那股沉重的压迫感轻了一些。
“你真的没想过,是我我故意挑拨离间,趁机把你拐走?”许兮沉着脸故意问。
“忘了这茬,你是有前科的人。”
许兮锤他胸口:“你才有前科。”
丁一彦拉长语气:“我刚搬出去住的时候,有一次迷了路,正好病发作,某人借口送我去医院,把我拐回家里。”
许兮反驳:“你胡说八道,仗着我不记得,你瞎编骗我。”她做鬼师很敬业的好不好,怎么可能强抢美少年。
“还对我……”他指了指嘴角。
许兮脸颊一热,又锤了他一下。
他握住她的拳头,亲了一口:“我不介意再被你拐走一次。”
“这次绝对不逃跑。”
许兮还想说什么,嘴角一重,他快速亲了一口。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吻来的太匆匆,她想继续时,猝不及防跌进他宽厚的胸膛里。
被他紧紧圈子怀里,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许兮,永远不要离开我。”
许兮一怔,双手抱住他的腰:“这是你说的,以后你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丁一彦轻笑:“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在她心里却起了一阵阵的涟漪,有股一样的感觉从心房蔓延开来。
当天夜里没有等到丁烟,他们带着丁茗回到a市。
为了保证丁一彦的安全,许兮向剧组请了假,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
一个星期过去,没有丝毫动静。
她剧组的拍摄进度不能无限制拖延。
许兮让林芽安排了高级的保姆车,丁一彦随他一起去剧组。
在她拍戏范围内,有什么事情,她能立即感知到。
被车屋子藏娇的第二天,丁一彦就不乐意了。
正好撞见她拍吻戏。
开拍前,她正在研读剧本时,他无聊就陪她对戏。
“不许拍吻戏。”
按照剧本剧情,此时要要坐在男主的怀里,然后有个措不及防的吻。
丁一彦轻轻嘬了她一口:“想到待会儿有个男人这样对你,我心口疼,脑袋也疼,呼吸也不畅,我可能活不过今日……”
突然起来的撒娇,许兮被暴击,吞了一口口水:“这是拍戏,不是真的啊。”
他又亲了一口:“那也不行,吻是真的,你这里之属于我。”他轻轻点了她唇瓣。
“取消吻戏。”丁一彦口气霸道,拿起电话:“你要是不能做主,我来投资。”
“也不是,这是自家公司的剧,就是……”
与他搭戏的是自家公司艺人,要是取消吻戏,显得她好像嫌弃对方。
“男主是我公司的人,最近力捧,这是他第一部 剧,吻戏取消,万一打击到他。”齐墨心里比较敏感,最近好不容易在林芽的带领下,变得自信。
丁一彦虎着脸,醋意十足:“就是那个你从火力就出来的小子?”
许兮点头。
“那更加不行!”
“我是一名专业的演员。”
“一部戏好与不好,有没有吻戏不重要,我拍了那么多戏,都没有吻戏,票房和收视率一直不错。”
“这是爱情剧啊,和你拍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讲故事。”
“你就当没看见。”
“不行,不管怎么样不许拍,你要是坚持,我就把盛天传媒收购了。”
许兮无奈,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丁一彦,有些新鲜。
此时的他没有往日的清冷,多了一份烟火气。
“借位,借位拍。”许兮妥协,林芽已经微信催了她好几次。
丁一彦还不满意,不情不愿地再亲了一口才放她离开。
齐墨做了各种心理建设,还特意看了小黄片来提高技术,争取能够拍出很好的镜头。
在见到许兮的那一刻,所有的准备统统不管用。
在走位的时候,他视线不敢看许兮,一直在别处游离。
脸红到脖子,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郑暖在旁边举手手机,恨铁不成钢地瞪他。
“齐墨这家伙,太没胆,和你拍吻戏的是兮姐啊,国明偶像兮姐的荧屏初吻啊,多大的荣幸,你丫运气好到爆棚,可恨自己是个女的!”
啊啊啊啊,兮姐那么好,她也想和兮姐拍吻戏。
为了防止给齐墨造成打击,她和林芽商量过,由导演出面。
开拍前,导演过来指导二人的拍吻戏的角度,教他们如何借位拍。
在知晓借位拍的那一刻,齐墨松了口气,也有些失落。
因为一场借位吻戏,丁一彦醋意很大,闹着要吃她亲手做的晚餐。
她的黑暗料理,她自己都不敢吃。
面对着满冰箱的食材,许兮微信联系董佳,她很快带来两个大厨。
许兮防止丁一彦看到,把他所在卧室里。
“不许偷偷出来看,等我做好饭喊你。”
许兮嘱咐:“乖乖地在此。”
得到满足的丁一彦微笑点头,晃着他的剧本认真看起来。
主要是看还有没有吻戏。
有大厨帮忙,许兮躺在沙发上耍手机,挑选菜单。
她给每个大厨鬼身上贴了符,可短暂的现身,也能接触到实物。
半个小时后,一顿饭做完,许兮看着放满一桌的十个菜,冲大厨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厨。”
做的菜又快又好吃。
许兮满足了两个大厨鬼一人一个小小心愿,算是他们的酬劳。
董佳很知趣的拉着带着大厨鬼离开。
“董姐,以后这种活,一定多介绍给我们,这是许天师亲手画的符啊。”
“吃货,小心撑死你。”另外一个大厨鬼恨他不争气,要了一张吃吃符。
被骂的大厨鬼也不恼,笑呵呵的拿着符,宝贝的很。
许兮摆好碗筷,又开了瓶红酒,去喊丁一彦。
正当走到房间门口时,她预感不妙,快速打开门。
明亮的房间内,一眼到底,没有他的身影。
飘窗上的窗户开着,一旁垂下的纱帘还在摇摆。
她追上去,看到一辆黑色的疾驰离开。
她顾不得太多,翻窗而下追上去。
十分钟后,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
她拍下黑色轿车的车牌发给许盛天。
同时把事情说了一遍。
许盛天接到她电话时,正在看收集到的有关林三爷的资料。
他立即派人去调查车牌号,亲自督促进度。
大约十分钟后,许兮收到消息。
轿车是所有人是丁远,丁一彦的父亲。
她住在二十多层,从窗户把人劫走,一般人都做不到,丁远双腿残废,是常年要去医院治疗的人,所以不可能是他。
是别人用的他的车。
许兮猜测丁烟的可能性比较大。
事后调查起来,是丁远的父亲接走他,警察追究起来,也和她没有关系。
车上的丁一彦,双手被绑住,头上套了黑色布袋,一左一右都有人压着他。
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担心许兮。
他突然消失,她会怎么样,会不会追出来被抓到。
她虽然厉害,但双拳敌不过众人。
车子在一座郊外别墅停下来。
他被拉下车,带进电梯里,他默默估摸了时间,大约下了三层楼。
布罩被摘的一瞬间,他眯起眼,适应几秒后才睁开眼。
明亮的屋子内,四周全是高科技的仪器,他被安置在全透明的隔间里。
此时,丁烟对着他。
“又见面了。”不同于上一次的狼狈,丁烟脸上写满了傲慢,扬起下巴,显得高高在上,一副随时能主宰他的生死的样子。
丁茗也被一块带过来,此时正在她手里。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心里,轻声呼喊:“茗儿,是妈妈,妈妈来接你了,过了今晚,你就能离开那个破旧的房子,待在我身边。”
丁茗一直没有醒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她手心。
这会儿撕破脸,丁烟不避讳她是修炼者,继续唤醒丁茗。
“你们到底对丁茗做了什么?”
丁一彦沉默不语。
“你以为那丫头能救你,别做梦了,她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就算找到,她也进不来。”丁烟气不过,让人撤掉玻璃隔间,她凌空一个巴掌扇过去,双手双脚被绑住的丁一彦硬生生接下一掌,打在肩膀上,力道很大,能听到骨头裂开地声音。
她还不解恨,继续打了几下,看到他嘴角流血才作罢。
“看在茗儿还要用这个身体的份上,暂时放过你。”
丁一彦依然镇定地看着她,丝毫不畏惧。
丁烟笑了:“你以为你假装露出破绽,让我自投罗网,我就没法对付你们了吗?”
“太小看我,也太小看夺魂之术。”
丁一彦不为所动。
她被他这份淡定所激怒,又不能打他。
她冷笑:“告诉你也无妨。”
“我下的夺魂之术和以往的不同,只要中了此术,不可解除,也不可逆,就算施展之术的人死掉,此术也会进行下去,所以要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将会是茗儿所有。”
“哈哈哈哈,那丫头给你中下时,肯定没想到吧,要是她此刻在此,会不会后悔的痛苦流泪。”
丁一彦神色有些动容,看在丁烟眼里,是他害怕了。
她隐藏许久的恨意完全释放出来,他越是害怕,她就越开心。
“有一点,我不明白,丁茗要肉身,凭你的本是,肯定能弄到,就算需要有血缘关系,你也可以选丁家旁枝,没必要为我费尽心思,除掉妹妹和母亲。”若她是丁烟,不会如此,太费心力也太容易有变化。
丁烟冷笑:“为什么,哈哈哈哈,你居然问我问什么,当然是我想她们死啊。”
“至于你,身体对我的茗儿有用,才留着你。”
丁一彦想到以前听说的一个传言,当初觉得太可笑,没当回事。
没想到却是事实,他冷笑:“你有什么资格很她们,你不配做丁远的妹妹!”
被戳到痛处的丁烟情绪激动,大声:“你懂什么!”
“当初要不是你母亲,我和丁远原本可以快乐的过一辈子,都是她,都是她的错,她最该死!”
自从陈兰青死后,丁远疏远了她,不愿见她。
她没办法只好压住思念,压住不甘,装出一副友善慈爱的好姑姑,就为了让丁远看她一眼。
他低沉的嗓音,没有温度自带冷意:“他是你亲哥哥。”
丁烟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我们妨碍了谁了吗?”
丁一彦只觉得恶心,为母亲不值,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出租车下高速口出,追丢了,围绕着村庄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那辆黑色轿车。
许兮让师傅回到最先下来的入口处,给钱下了车。
此处设置了障眼法。
出租车司机看不出来,障眼法又设置了进出的条件,司机按照她的指示也无法开进去。
她徒步走进去,沿着乡村小道大约走了一公里左右。
一个高起来的山坡上有一个当地特产的纪念馆。
她收敛气息,又给自己施展了障眼法,避开守门的保安,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里面大厅。
纪念馆是球星结构,大门入口进来是纪念馆的顶层。
她感知了下在丁一彦身上下的标志,走向过道时,刚准备打开门,门自动打开。
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友善问:“你就是许兮?”
许兮点头。
“你跟我来,我知道丁一彦在哪里。”
许兮没有迟疑,推着轮椅问:“你指路。”
丁远笑问:“你不怕我是诓骗你的吗?”
许兮摇头:“你不会。”
她能判断出一个人是否真的是善意,除非对方是修炼者或者和她羁绊很深的血缘关系。
丁远叹息:“待会儿,不管发什么情况,你只管把我交出去,把一彦救出去。”
许兮思索了会儿:“我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解答我一个疑惑?”
“请说。”
“你和丁烟到底是什么关系?”
丁远神色微动,没有生气,连连叹息:“此事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一彦和她母亲,还有素素。”
“不能说?”许兮一直搞不清楚丁烟的动机。
丁烟对丁一彦的夺魂之术,更多是想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
血亲之间夺魂更本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方法,只要有高修为者施展渡魂阵,就能在丁茗附身丁一彦的时候,夺下他的身体主动权。
再慢慢花时间消灭他的灵魂。
比夺魂之术简单又保险。
丁远叹息:“丁茗是我和丁烟的孩子。”
许兮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