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起就一起,你干嘛盯着我说,鱼香摇摇头,“可我现在不想生宝宝了。”
宋书玉心塞,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在北京时,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现在不想了嘛。”
宋书玉冷笑,“是现在不想还是不想跟我生?”
“啊,是想跟你生的,但现在不想生嘛,你干嘛又生气了,你好喜欢生气的。”
鱼香鼓着脸,戳了戳他,“你怎么了嘛?”
“为什么现在不想生?”
“生宝宝你会很累的。”
???
你在质疑谁呢啊,宋书玉额头青筋跳了跳,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腹部上,“摸到了吗?”
鱼香歪着头,很认真道:“硬硬的,不好摸。”
“……”
宋书玉:“废话,这是肌肉当然硬,我是告诉你我一点也不累!”我体力好的很!
“可是你前几天上工就累的没时间和我说话了。”
“???”
宋书玉没转过弯,“香香,生宝宝和上工不一样。”怎么能一样呢,不光时间不一样,内容也不一样,上工一个人做的了,生宝宝他一个人可不行。
“可是大坏蛋和秀秀都忙着赚钱养宝宝呢,你养我都够累了,要是生了宝宝,你肯定更忙,那你都没时间哄我睡觉了,我不要生宝宝!”
鱼香觉得自己很亏,有了小宝宝,会跟她抢他不说,还要花她的钱,吃她的肉,以后说不定还要抢她的裙裙,她才不乐意呢!
听到这,宋书玉松了口气,“香香,你说的那是养宝宝,是有了宝宝之后的事,和生宝宝不一样。”他该怎么和她解释生宝宝的意思?
“我们可以先领证不生宝宝。”
“你骗人,明明一结婚就要生宝宝,”鱼香用那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瞅他,“你为了生宝宝居然骗我,你是个坏王八。”
再任她说下去,他可能就要花样王八了。
宋书玉托着她的小屁股,把人抱在怀里,“来,告诉我谁跟你说一结婚就要生宝宝的?”最好不是那对新婚夫妻。
鱼香揪着他的脸,说:“何秀秀她就是啊,她刚结婚就有宝宝了。”
“那不一样,”宋书玉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口,抵着她的额头说:“那是他们想要宝宝才有的,你现在不想要的话,我们可以以后要,你之前不是要领证吗,领了证,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好不好?”
他也不指望浪漫了,还是哄了再说,这条小人鱼脑袋里除了吃什么也没了,不对,现在还装了一个他。
宋书玉有点得意,又有点可悲。
他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里都是她,鱼香扭捏了下,抱住他:“好嘛。”
“真乖。”宋书玉喉咙发出一声轻笑,像抱着小孩一样抱着她走出林子。
走了几步,鱼香举着空空的布袋子,说:“我的虫子还没捉呢!”
“明晚再来,天晚了,回去睡觉。”
鱼香哦一声,望着身后的林子,皱了皱小鼻子。
小人鱼在屋里洗澡,宋书玉从外面锁上门,去澡房冲了个澡,回来时看发现隔壁的房门也锁着。
奇怪,他擦着头打开门,小人鱼已经洗好躺进被窝里,见到他,伸出纤细柔嫩的手臂,拍了拍炕,乌溜溜的眼看着他,“你快上来呀。”
她性感小巧的肩窝和凝脂般的肌肤都裸露在被子外面,宋书玉喉结滚了滚,移开眼,攥着毛巾,声音有点抖:“香香,你怎么不穿衣服?”
鱼香掀开薄被瞅了眼,抬起头,很无辜:“没啊,我穿着小裤子呢。”
“我说你上面。”
屋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她身上的味道,每个夜晚,他抱着她都能闻到,宋书玉站不住了,他怕自己再这样站下去会想做坏事,“香香,你快把衣服穿上。”
鱼香瘪着嘴,拿着小内衣往身上套,委屈道:“我睡觉穿着不舒服嘛,紧紧的,我要被勒坏了。”
“是不是衣服小了?明天带你去镇上重新买。”
“是晚上穿着不舒服。”
宋书玉也不明白为什么晚上穿着就不舒服,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衫子走过去,屏着呼吸给她套上,指尖划过她的皮肤,抖了抖。
“不舒服就不穿了。”
鱼香趁势爬到他身上,蹭着他撒娇:“你对我可真好,宋书玉。”
两团绵软紧紧压在他胸前,宋书玉抱着人躺下去,望着房梁心想,你要是也能对我能好一点,别这么折磨我就好了。
鱼香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小脑袋枕在他手臂上,两条修长的细腿也攀到他身上,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呀?”
宋书玉垂眸看她,扭了下她的脸蛋:“过两天就去,这两天不许你再理他们,听到没有?就算理了,也不能笑得那么甜,不然你的小屁股就别要了。”
鱼香嘿嘿笑:“那我们还装不认识吗?”
宋书玉知道她心里对于两人装不认识的事委屈坏了,摸摸她的头正想说话,鱼香又说:“江斯齐和坏女人都看到了,你想装也不行。”
宋书玉愣了下,“看到什么了?”
鱼香捂着嘴笑了会,趴到他耳边,说他抱她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两人在旁边滚草地的声音。
宋书玉:“……”
鱼香舔了舔唇,眼睛放光:“宋书玉,我也想滚草地。”
宋书玉一眼斜过去:“你还想干啥,想不想上天?”扯过被子盖住不安分的小人鱼,“睡觉!”
这句话的直接后果就是到了翌日上午,宋书玉在地头站了一早上,小人鱼都没抬头理他。
他要是走近点,小人鱼还撅着屁股,背过身去,只留男人不会是宋知青吧?给他一个气咻咻的脑后勺。
周围的人见这宋知青一早上没挪地,再瞧他盯着那姑娘的眼神,一个个恍然大悟,这北京来的宋知青怕是铁树开花,看上人家姑娘了。
昨天三姑六婆到何家一打听,现在村里谁不知道这姑娘家里没人,无依无靠的,要是被宋知青看上带回北京,那得是多大的造化啊,想到这,有人红眼,有人感叹,还有人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鱼香昨晚跑出去,一夜没回去,早上何三媳妇跟何三说了这事,这对夫妻俩眼对眼,就准备晚上跟过去,要是能抓到一对野鸳鸯,那能讹不少钱呢。
中午吃过饭,何三媳妇回屋关上门,说:“昨晚那男人不会是宋知青吧?要是的话,今晚咱还跟不跟了?”
何三抠着牙里塞的肉,吐了口唾沫:“跟啊,怎么不跟,谁跟你说这北京来的知青就能耍流氓?抓到不给钱就告公社去,这小骚货咱妹子带回来的,那就是我妹子,我这哥哥得给她做主不是?不过,”何三笑了笑,鼻子哼了声,“这小骚货还挺厉害,能把这宋知青勾上手。”
他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冲他媳妇道:“这个,宋知青怕是顶多。”讹一笔够他出去赌一阵了。
何三媳妇怯懦道:“这宋知青从北京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何三嗤笑:“你还真当人家能看上她一个村姑,男人嘛,玩玩罢了。”
中午饭桌上的肉被何家的人抢的一干二净,鱼香皱着脸,很不开心,她太讨厌这家人了,怪不得以前何秀秀都没有肉喂她,原来都是被她几个哥哥抢了。
来之前,何秀秀就说了,她几个哥哥不是她娘生的,她爹前头的那个妻子去世了才娶得她娘,她小时候就经常被几个哥哥欺负,特别是何三,比她大两三岁,从小就讨厌她。
鱼香想到宋书玉那个凶巴巴的大姐,奶奶说她小时候也讨厌宋书玉,总是欺负他,等以后回北京,她一定要偷偷揍她一顿。
下午再上工,宋书玉敏锐察觉到了小人鱼情绪低迷,她垂着小脑袋,有气无力,见到他,也不瞪眼。
七月的天,干燥蒸人,小人鱼坐在树下,白嫩的小脸蛋被晒的通红,这个小傻子,宋书玉心疼坏了,正想走过去,李小满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挡在他面前,把草帽塞到他未来小媳妇白白嫩嫩的手里!!!
“鱼香,你带这个吧,这样太阳就晒不到你了。”
周遭温度陡然降了下来。
鱼香:我没有理他,我也没笑。
宋书玉:你敢戴上试试。
我滴个乖乖,这是要抢人了?几个地块里的老老少少纷纷看过去。
关于宋知青看上漂亮姑娘的传言都飞到河东村去了,中午吃饭时李大壮还特意跟小满提了,没想到自己傻弟弟非但没听进去,还当着宋书玉的面凑了上去。
哎呦喂,你看这宋知青脸都青了,想到这宋知青以前是怎么无视那些女同志,把村里小伙子气的牙痒痒的,李大壮看乐了,跟旁人一样,手里活不松,眼悄悄盯着那边。
敌人越猖狂,我就要越从容,更何况小媳妇都到他碗里了,想跑也跑不掉。
话是这样说,但这一幕太碍眼,宋书玉眼睛眯了眯,走过去,摘下头上的草帽盖在小人鱼毛茸茸的小脑袋上,还细心地帮她把头发挽起来塞到帽子里,而后拿过她手里的帽子还给李小满,笑着道:“小满,这天热,你还是自己戴着吧,别中暑了。”
李小满:“宋知青?”
“这就不合适了宋知青,你们读书人不是经常说那句什么挑水女君子求吗,咱小满追求鱼香姑娘,怎么就不成了?”
宋书玉转过头,说话的是李三丘家的李二。
李二手里拿着锄头,站在田埂上,单纯想给他找不痛快,看他以前牛逼哄哄那样,城里来的就了不起啊。
李二说:“男未婚女未嫁,咱乡下追求姑娘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宋知青你不应该排咱们小满后面吗?都是男子汉,您别为难人家小姑娘啊。”
有人附和:“对啊,宋知青,小满先看上的,你可不能这样,咱乡下汉找对象可不容易!”
这话直接把知青和村里人划分开,说得好像知青在欺负乡下人一样。
宋书玉却不恼,他抓着软软的小手冲众人笑:“李二哥说的对,是要论个先来后到,我从北京回来那天在镇上遇见鱼香同志,就一直在追求她,这恐怕比小满要早一些。”
李小满愣住了,刚才说话的几个人听到这话一阵无言,觉得没脸。
宋书玉接着道:“不过,李二哥说错了一点,我和鱼香同志过两天就要领证,怕已经算不得男未婚女未嫁。”
啥???
这一句话把河西村的村民和知青点的同志都炸开了,有人反应过来,笑呵呵地恭喜,也有人问哪个日子,来喝喜酒,十分热闹。
当天晚上,宋书玉带着鱼香去了赵家,跟赵振国商量一下租房的事,知青点是不能住的,他回来这些天,郑庆兰这块狗皮膏药自以为把自己掩饰的很好,可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她盯着他。
宋书玉不知道郑庆兰有没有告诉江斯齐人参娃娃的事,告诉了,江斯齐那人肯定要有小动作,没告诉,她也始终是个隐患,在没想到怎么解决这个隐患之前,他得带着鱼香离那两人远点。
而且小人鱼太调皮了,他去上工没人陪她玩,她真能把自己憋坏,住在赵家,还有大牛二牛陪她玩。当然宋书玉也有私心,回北京后,他打算让鱼香继续读书,每天教大牛二牛的同时也可以教教自己的小媳妇,一举两得。
鱼香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已经被规划的明明白白了,她蹲在灶房的地上,照着灶台前的火光,和大牛二牛玩走格子,没有丝毫的突兀感。
王春华啧了声,说:“小宋这孩子,身边怎么竟是些叫香香的。”
赵从军烧着锅,打趣道:“要是知道宋大哥喜欢叫香香的女孩子,咱村里这些女同志恐怕早两年就把名字改了。”
“你娘我眼是花了,看这香香,总跟看到香香女娃娃一样,香香那孩子长大怕也得这么俊。”
“不是说被她父母接回去了吗,”赵从军抬起头问:“宋大哥说他请酒在咱们家?”
王春华点点头,“过两天的事,两个孩子在这都没家里人,正好咱们也帮衬帮衬,过半年你宋大哥也要回北京了。”
“北京什么样啊,我也想去看看。”
王春华炒着菜,瞥他一眼,“你前几年要是把书念好了,我还能和你爹厚着脸让人小宋给你指个路,现在,你去北京你去扫大街的?扫大街人家都不要你。”
赵从军被他娘噼里啪啦一顿损,吃饭时跟打蔫的茄子一样。
鱼香手里抓着小勺子,嚼着香喷喷的肉,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赵从军看,宋书玉一边给她夹菜,一边拿着帕子给她擦嘴。
这画面很熟悉,赵家人默默在心底给宋书玉贴上了一个标签,这是个适合当奶爸的好同志。
吃过饭,宋书玉把人送回何家,鱼香牵着他的手蹦跶了一路,“你今晚什么时候来找我呀?我不喜欢何家,特别是那个何三,他和他媳妇中午一直盯着我看,秀秀说明天就带我回镇上,你又得跑镇上去找我。”
宋书玉皱眉,“何三?”这人他听过,就前阵子刘老七被人从林子里拖出来,上工时赵从军跟他提的,说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河西村的刘老七,当时他没认真听,还真不知道这人是何秀秀的哥哥。
说曹操曹操到,两人走到何家外面,何三不知从哪里喝的酒回来,一身酒味,见到他们,骂了一句,就朝鱼香扑过去。
宋书玉听到他嘴里骂的是什么,沉着脸上去一脚将人踹翻。
“你他娘的——”何三捂着肚子,骂骂咧咧地要爬起来,没站稳又被宋书玉两脚踹倒,嘴巴正好磕到地上的石头,两颗门牙断了。
何三后知后觉摸着嘴巴,看到血,嘴里骂的更污秽了,宋书玉冷着脸,揪着他的衣领冲他的脸狠狠揍了几拳,将人踢进了污水沟。
何家的人在里面听到动静,跑出来恰巧看到这一幕,何父何母是知道宋书玉为人的,老远的闻到小儿子一身酒气也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忙着捞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