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血——瓶子阿
时间:2020-01-28 10:31:23

 《沉香如血》作者:瓶子阿
 
文案
邓家有女,艳冠江左,不过那已经是八年前了,而今此女,二十有二,孀居于柴桑,为夫守节。
诸侯赵翊一方枭雄,年不过二十有一,意与江左结盟,娶邓家女。
谋臣程琬说:“邓家四妹,年方二八,国色天资。”
见赵翊不语程琬又道:“邓家小妹,正值豆蔻,年轻貌美,过些时日必赛西施”
赵翊只乜他一眼。
陈程琬皱眉问道:“主公到底要娶那一个?”
赵翊一笑,却道:“邓家长女”
程琬似骨鲠在喉,为难道:“主公您去年方才斩了人家的夫君,人家如今正在柴桑为夫守节呢,这才一年不到主公您就娶她过门……”
 
简言之,这是个古代大龄俏寡妇同年下枭雄小狼狗的爱情故事……
架空架空架空,he,前面微虐,放心入。
本质只是一篇垃圾小言,掺杂了一些三国的情节,也强调了三遍架空架空架空,无意侮辱古人,不考据,也请不要上纲上线。
 
避雷:男女主均非处,男主前期渣男后期忠犬,男女主均关系较乱,如接受无能请勿打开,就酱
文章有语句不通以及虫多的问题,等我调整调整回来再一章章修改捉虫,请大家多多包涵,谢谢了。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朝堂之上 姐弟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建安三年的春天,一辆镶金丝鸾凤纹的大雕花楠木车正辘辘北上,车后是连绵的仪仗,红色蜀锦绣成的幡帜遮天蔽日,好生气派,只是眼下这个时节还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
  楠木车中,正燃着炉焚着香。
  一个十六七岁大的奴婢轻轻一吹,灭了手中那用来点香的半盏油灯,这个奴婢唤为金儿。
  金儿放下油灯,拿起了小盘水蒸鱼肉,剔了鱼骨,将雪白的鱼肉恭敬的呈给面前的女子。
  这女子看起来年纪要稍长一些,有二十一二,乌黑如墨的长发梳做芙蓉髻,上缀着金钗,这显示她早已做他人妇,她的眼是标准的杏仁眼,眸似潭水含着一层氤氲的蒙蒙的雾汽,又似是初冬的银月笼着薄薄的寒意,鼻子高挺而窄,嘴唇薄而色淡,美是美得,不过薄命红颜的样貌,没福气。
  她执起象牙箸轻掐起一块白鱼肉,却没有入口,白白的象牙箸轻轻一搅,那细嫩的鱼肉便碎成了沫。
  她显然是没有食欲。
  “夫人多少用点”金儿道。
  邓节放下箸,撩开帘子:“此去颖都还有多远”她的声音亦是凉的,沉的,如腊月的寒潭,永远摸不到底。
  金儿回答:“还有三四日的路,夫人再用些吧。”见邓节仍旧沉默不语。
  金儿说:“那赵翊,赵翊他……”金雁儿言又止,似是要劝慰她,又不知从何劝起。
  邓节望着盏中的热汤,因马车颠簸,汤已洒出些许,金儿立刻去白帕子来擦,就在这当口,邓节说:“我见过他”
  金儿身子一顿,不可思议地回身叫道:“夫人?”
  邓节取过那半盏热汤,汤已经不热了,她握在手里,像是闲谈,语气十分平静,道:“三年前,应是初平三年,我随家仆回琅琊省亲,路过徐州的时候病倒了,时正逢赵翊的兵马围攻下邳,他命人撅开了河道,水淹了下邳城,我眼见他在城门上命人绞杀了鲁韬,并下令屠了下邳城。”
  她记得清楚,道:“当年下邳城一片汪洋,城中尽是浮殍,腐臭冲天,大水褪去后,百姓十不存一,若非二叔,我恐怕也命丧下邳了。”她说的云淡风轻。
  金儿掰着手指算道:“人说赵翊他今年不过二十一,三年前……”金雁咂舌道:“他才十八。”
  赵翊的名声一向不好,祖上数三代出身阉党,赘阉遗丑,本身就被出身于四世三公的军阀们所轻蔑,何况他个人的名声更是臭得很,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视帝王为掌中玩物,他屠下邳,杀忠良,双手染尽鲜血,他年纪虽轻,却十分老道多疑,为人诡谲多变。
  金儿说:“那夫人可看清他的样貌,是否如外人所说那般青面獠牙,高颧阔颚。”
  邓节说:“并没有看清,当时据传南阳的张纺偷袭他的颍川二郡,他遂带骑兵离去,并未见他样貌。”
  金儿有些失望。
  ……
  陈玉被派往南阳收复张纺的部队,一切都进展的顺利,回程的途中,他听人说主公娶了江东邓家的姑娘,大喜过望,与随行郎将司马煜说:“主公娶了邓家女,便是与邓家联姻,不久与河北吕复开战,便少了一份掣肘,有了江东的邓盛,南阳的张表必不敢轻举妄动,好事啊!好事啊!”
  这次的联姻让陈玉畅快不已,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闲谈道:“听闻邓家的女子都是如玉般的佳人,不知道嫁给主公的事邓盛的第几个妹妹。”
  司马煜糊涂了,说:“妹妹,我怎么听说嫁过来的是邓盛的姐姐。”
  “邓盛的姐姐?”陈玉眉心皱起,稍一思忖,了然的叹息道:“主公啊”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
  司马煜说:“先生这是何意?”
  陈玉叹息:“邓家有女,艳冠江左,你可知指得是谁?”
  “便是这邓盛的姐姐?”
  “邓家长女邓节是江左第一的美人,不过那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她年不过十四,豆蔻年华,而今已是二十有二,早已嫁做他人妇。”
  司马煜震惊道:“这个邓盛怎会把一个妇人嫁给咱们主公,她比咱们主公还要长上呢,这是看不起咱们!”他有些气愤。
  陈玉摆摆手说:“邓盛断然不会如此,想必是主公要求的。”
  司马煜说:“倒也是,主公的口味一向奇怪。”他们主公不喜欢水灵灵的年轻姑娘,偏偏就喜欢那稍长一些的俏丽妇人,邓节又是江左第一美人,主公要她,不足为奇。
  陈玉叹道:“要也就是年纪长一点,为过人妇倒也无所谓,但你可是邓节的丈夫是谁?”
  司马煜不知道。
  陈玉说:“是周蒙。”
  “一年前战死在庐州,被赵爽将军砍下头颅的周蒙?”司马煜问道。
  那赵爽是赵翊的堂哥。
  陈玉说:“虽说她的丈夫不是主公亲手杀的,但恐她心中有恨,对主公不利啊。”
  司马煜说:“明日就到颖都了,万望先生劝劝主公啊。”
  第二日,陈玉从南阳归来,未敢有半刻停歇,一下马车就去面见赵翊,方一进门,便哀声劝道:“主公怎可娶那邓家长女,且不说此女年长主公,她夫君周蒙一年前方被主公帐下赵爽将军斩于庐州,就算她二弟邓盛是真心与主公接好,但难保此女不包藏祸心啊!”
  赵翊正在用膳,他的年纪确实不大,身着的衣裳也普通,绝非是昂贵的布匹,他不是个奢侈的人,这点随了他的父亲,但他单是坐在那里,不必说话,气度就不同于凡夫俗子,非是池中物。
  他耐心待陈玉说完,忽然笑道:“仲良回来的是时候啊,一路舟车劳顿,还未曾用膳吧,来,同我共食这鹿肉,共饮这陈年的佳酿。”
  陈玉望着这个稚气未脱,却胸有丘壑的主公,方才清楚,他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纳这周家的遗孀不可了。
  陈玉落座,不等酒肉端上,就听守门士兵来报,道:“禀太尉,邓家的车架已到颖都城外,不到十里。”
  赵翊说:“知道了,命司马昱带一队人马去接应他们,下去吧。”
  陈玉欲言又止,试图再谏。
  赵翊笑道:“仲良不必过虑,床榻之侧,纵使我容她有祸心,她也无那祸胆。”他说完又朗声笑了笑,吃起了那盘中的鹿肉,徒留那陈玉满面愁容。
  颖都城外,车架停了下来,金儿听见了声响,知道是赵翊的人来了,掀开车帘瞧了瞧又放下来,面带忧色,道:“夫人,我们快要到颖都了。”
  邓节刚在盤匜中洗过手。
  金儿坐到她身旁说:“夫人,金儿担心。”
  “担心?”邓节擦干手上的水珠。
  金儿道:“夫人,您说这赵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人传他梦里都会杀人,又传闻他样貌可怕,好食人饮血。”
  邓节说:“他生于阉宦之家,家中殷富,他的父亲赵彪在元盛二年曾起兵随关东诸侯讨伐国贼蒋腾,兵败后投奔河北的吕复,后占据于兖州一代,初平元年赵彪接天子入颖都,次年,赵彪病逝,赵翊接管赵彪手下兵马,吕复有趁机吞灭之心,不想赵翊以雷霆手腕将其遏制于黄河以北,吕复沽名钓誉不敢贸然南下,同时赵翊令老陈王琳修书以示好,四年间克徐州,并青州三郡,任兖州牧,假节钺,开府仪同三司,代理太尉一职,听闻最近又收复了南阳的张纺的兵马,虎视江左,我夫君在世时曾说过,赵翊虽年少,兵马和土地也远不如于吕复,张表等人,但其有吞并天下的魄力与野心,危险异常,还劝二弟三弟务必防范于他,放任他等同于放任幼虎长大,总有一天会伤及自己。”
  邓节惨淡的笑道:“只是没想到,赵翊的势力会壮大的如此之快,恐怕此刻,更后悔不已的是那吕复,当日优柔寡断,以致养虎为患。”
  说话间,马车业已停下,车夫道:“夫人,太尉府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这篇文章有点rou,被锁的话我尽量改,改不了的话会发在微博里,希望喜欢的多多收藏,非常感谢。
  ps第一天更三章,没入v前两天一章,或者随榜更。
 
 
第二章 
  邓节进府有旬月了,还没见到过赵翊,听闻濮阳告急他带兵平乱去了。
  邓节初来不紧张是假,但如此拖了旬月,那心情就如同荡着波纹的水,渐渐的就静了。
  金儿一直是怯怯的,不敢多说话,这日却一反常态,笑着脸进来道:“夫人,我方才碰见了刘夫人,她说夫人初来太尉府,她因脚踝有伤,行动不便还不曾拜会夫人,她心中有愧,于是让奴婢把这礼物带给夫人,聊表心意。”
  金儿说着将一木匣呈给她。
  邓节打开是支镂金的珠钗。
  金儿说:“她出手倒是大方”
  刘夫人是赵翊的妾氏之一,其他的夫人还都不曾来拜访她,更不曾送礼物过来,倒不是因为她们于她有敌意,而是赵翊还不曾来见过她,她也还没有正式过门,她们若是先有所表示那便是僭越了。
  邓节取出那珠钗放在手里,手指轻抚了抚那珠钗,这珠钗不算上品,但却是掐金雕丝,是琅琊特有的手艺。
  而邓家便就出自琅琊。
  邓节沉默了一刻,波澜不惊的眼眸里忽然露出些许笑意,却也仍是淡的,任谁也捕捉不到,她道:“备上一份礼物,随我去送给这位刘夫人。”
  刘夫人的住处偏僻,需得穿过好几处回廊,金儿越往里处走越吃准了这刘夫人是个不受宠的妾氏,加之邓节是江左名门的长女,而这个刘夫人的出身就更不怎么样了,听闻以前是荥阳太守的妾氏。
  到了刘夫人的住处,周遭不见有人,奴婢也没有,门前冷落,杂乱的野草长过了脚踝,墙壁受了潮气,爬满了绿苔,不知还以为是废弃的旧宅子。
  金儿敲了敲门,不想门是虚掩的,门板也老旧,一敲便给敲开了,正中间是一方案几,只见那案几前正坐了个男子,年纪不大,生得张白皮,白而不俏,眉目间无端透出几分冷冽和犀利,鼻骨很高,嘴唇却又很薄,样貌虽出众,衣裳却很普通,粗布制的,胸口敞得有些开,一只长腿曲着,手肘搭在上面,正拿着一封信看。
  金儿愣了愣,心下明了了,这人是与刘夫人偷晴的小厮,她又惊又慌,想不到刘夫人竟然趁着赵翊出外平乱时在屋里偷人,一时脑子发蒙,指着他,道:“你…你……”她惊慌到口吃。
  “跪下”邓节冷声道。
  金儿回头看她,方才晓得邓节这话是对她说的,她诧异地怔在了原地。
  邓节向那年轻男子行礼道:“这奴婢年幼,未曾出过远门,失礼之处,望太尉原谅。”
  金儿听见太尉二字,又看向那年轻的男子,心里想着这样一个白净的俊公子似的人怎么会是那狠毒的赵翊,无意间看到他那双眼睛,只觉如芒在背,冷的发寒,身体像是被抽了骨头软踏踏的就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
  赵翊没说话,邓节便一直低头屈膝礼着,久了手脚都酸得微微打颤,赵翊却似没她这个人,更没当回事,只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去看手里的书信了,从始至终都没开口,直到将手中的信看完,方才折了几折扔在案几上
  恰好刘夫人从内室过来,她的气色很好,面如桃李,手下正在系着腰间的衣带,显然是云雨之后,见到前堂这景象先是微怔,而后笑道:“大人,今早我去院中采摘露水为大人煮茶是遇到了邓夫人的奴婢,方才想起邓夫人远从江左而来,孤身一人,不免感同身受,恰好听闻妹妹是琅琊人,便将前些日子大人赏下的一支琅琊产的珠钗给妹妹。”
  刘夫人说着为赵翊斟了杯刚煮好的茶。
  “如此?”
  赵翊终于开了口,邓节此刻虽刻腿俱有些发抖,但声音却依旧沉稳,道:“却是如此,妾此来便是向刘夫人道谢的”
  赵翊端起茶杯,说:“先退下吧”
  邓节说:“谢过大人”又冷声对金儿道:“还不随我走。”
  金儿连滚带爬地起来。
  邓节转身半只脚刚一迈过门槛,却听背后传来赵翊的声音。
  “慢”
  邓节转身低垂着头,恭敬地道:“太尉可还有事吩咐?”
  “蒋姚同你认识?”他忽然问道,目光如刃,语气听起来却又很轻松,甚至还带笑。
  邓节说:“她是我幼年时的玩伴。”
  “只是这样?”他的声音有些耐人寻味。
  邓节从容答道:“仅此而已。”说罢,行了一礼,缓缓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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