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无限]——萌妖
时间:2020-01-28 10:32:05

 
    “第一个世纪的时候,魔鬼想,如果有人能救他出来,他就要给这个人无穷无尽的财宝,可是没有人救他。”
 
    “第二个世纪的时候,魔鬼想,如果有人能救出他,他就要赋予他永生不死的能力,但依然没有人救他。”
 
    “第三个世纪的时候,魔鬼对天发誓,无论是谁救了他,百年之内,他都会认他为主人,对他绝对臣服,但即便这样,他都没有等来那个人。”
 
    “后来,魔鬼决定,如果以后再有人救了他,他就要杀死这个人。”
 
    自从被养父收养后,陆曼曼的童年生活就变得很丰富了,渔夫与魔鬼的故事她听过,知晓后面的剧情。
 
    剩下的故事她不必再听,少年也没有继续讲,就停在了这里。
 
    陆曼曼走到少年面前,笑着俯下身,手指把玩着发稍,在指节上绕着圈圈。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你不在,以后你也不必在了,所以你想告诉我的是,我就是那个迟来的第四世纪吗?”
 
    娃娃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它高高昂起的头颅垂落下来,右眼上的纽扣自动脱落,被齐修远接在了手里,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
 
    “不。”
 
    少年仰起头,将纽扣递给陆曼曼,轻轻挑起唇角。
 
    他的五官本就生得精致秾丽,只是因为过于冷淡的气质而显得疏离,这一笑将那份冷意完全打破,少年也终于有了这种俊美长相该有的苏和撩。
 
    “你是我的第三世纪。”
 
    因为我在最绝望的时候见到过名为你的光明,所以自那之后,我始终不曾堕入过地狱。
 
    齐修远垂下眼睫,眸底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怀念。
 
    是这样吗……
 
    陆曼曼若有所思。
 
    她只是恰巧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地牢里,把钥匙递给了他,就在少年心里获得了这样的地位,那么他之前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把这样微小的善意当回事?
 
    不论如何,她讨厌亲密的关系。
 
    那对她来说是累赘也是负担。
 
    陆曼曼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以至于你觉得我出现的时机恰恰好,不过既然这样,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只母鸭子,它在窝里孵蛋的时候,一只猫突然跑了过来,蹲在旁边想要叼走即将孵化的小鸭子。母鸭子为了保护孩子们,跑出去驱赶那只猫。”
 
    “当母鸭子回来的时候,一只小鸭子已经孵化了出来,并且已经认了路过的母鸡做母亲。它对母鸭子不理不睬,整日跟在那只母鸡后面,备受冷脸也不曾走开。”
 
    “母鸭子伤心欲绝,在照顾其他孩子的同时,也牵挂着那个孩子,但小鸭子极其反感它,见到了它就远远躲开。”
 
    “后来某日,夜深人静的时候,隔壁的鸡窝突然闯进了一只黄鼠狼,鸡吓得咕咕叫,惊扰了母鸭子。”
 
    “母鸭子跑到隔壁,就看见那只黄鼠狼正凶狠地追逐着小鸭子,它立刻用嘴去啄黄鼠狼,勇敢地与它搏斗。”
 
    “最后,母鸭子被黄鼠狼咬穿了脖子,尸体也被叼走了。”
 
    “小鸭子看着地上的血迹,觉得有些伤心,但是,它连自己为什么要伤心都不知道。”
 
    陆曼曼从少年手心里拿过纽扣,用谈八卦的轻松语气道:“在我们落进巧克力酱的时候,在你被厨师丢进锅里的时候,我都是打算抛弃你的。”
 
    “所以人啊,还是不要把过多的情感寄托在陌生人的身上,你看中了人家,以为人家是对的时间对的角色,可对方说不定只是个路过的而已。”
 
    “萍水相逢,擦肩便过去了。”
 
    少女说完,便径直离开了房间。
 
    萍水相逢吗……
 
    齐修远低声喃喃着,伸手撩起了额前的碎发,在少年左边眉骨上方三指处,一道苍白的疤痕横亘在那里。
 
    他的指尖划过那道疤痕,微微颤了颤。
 
    陆曼曼独自在走廊里走着,很快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她自觉刚刚说的话有些不近情理,便找话道:“你的称号是薄情的殿下,听起来很特别,你是怎么弄到的?”
 
    少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过了半分钟才缓缓开口。
 
    “我上个游戏的主题是血腥童话,我经历了糖果屋和睡美人两个故事,止痛的糖果就是在糖果屋获得的。”
 
    “至于称号,那是因为在睡美人剧情中,扮演王子的我本该登上高塔,吻醒沉睡中的公主。”
 
    “可我站在床边,忽然意识到,这次游戏的陷阱,就在于公主早已经死去,我面前的是个嗜血的女巫。”
 
    “所以我没有吻她,而是选择砍掉了她的头颅。”
 
    少年少女低声交谈着,走上了三楼去寻找小女孩,而就在他们转过拐角后,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病号服,手里拿着已经没有生气的破烂娃娃,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
 
    三楼的走廊漆黑无比。
 
    陆曼曼的手电筒已经没电了,她摸着冰凉的墙壁朝前走,寂静的黑暗中,只能听到她和少年的脚步声。
 
    渐渐的,她忽然感觉指尖有些黏腻。
 
    陆曼曼收回指尖,从挎包里拿出那只没有信号的手机,手机的初始电量就不多,现在电池图标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她打开手电筒功能,将光亮对准墙壁。
 
    “这是……”
 
    一条血淋淋的八头蛇盘旋在墙壁上,头部如眼镜蛇般昂起,那条蛇没有眼睛,整个头部只有咧开的巨大嘴巴,成排尖利的牙齿外露出来。
 
    这条大蛇画得过于栩栩如生,陆曼曼站在墙壁前,正对着其中一个蛇头的血盆大口,几乎有种随时会被吞噬的错觉。
 
    “血迹很新鲜。”
 
    齐修远细细观察着血迹:“有些地方的血迹还没有开始出现凝结,排除空间传送的话,作画的人就在附近,只是这样的出血量……”
 
    陆曼曼把垂在颊侧的碎发捋到耳后:“我还没有和你说,我们接下来要遇见的怪物,是个造血功能很强的、类似神笔马良的小姑娘。”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滴答,滴答。
 
    鲜血滴落的声音。
 
    黑色圆头小皮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穿着红裙的小女孩不自然地歪着头,朝少年少女走了过来。
 
    走廊的灯光随着小女孩的步伐依次亮起,又在她走过之后熄灭,小女孩的头顶始终是亮着的。
 
    陆曼曼清楚地看到,小女孩的脖子几乎快要被人用利器切断了,脖颈的断口只剩一层皮肉粘连,她的双臂上也布满了深深的划痕。
 
    她浑身浴血。
 
    怪物是不会被普通的武器杀死的,在小女孩向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她脖子上的伤口也在逐渐愈合。
 
    歪斜的头颅如同被阳光矫正的植物般逐渐扶正,小女孩笔直地朝着陆曼曼走过去,齐修远挑起眉,正要动手,少女就伸手横在了他面前。
 
    “先等等,她对我似乎没有恶意,我觉得她有事情要告诉我。”
 
    少年听话地后退,把空间让给了她。
 
    陆曼曼将针管捏在手里,静静等待着,小女孩果然在她面前放慢了脚步,很缓慢地走到了她面前。
 
    小女孩抬起手,滴着血的指尖伸了出来。
 
    陆曼曼将手心伸给她,小女孩低下头,在她的手掌上写字。
 
    微痒的触感不断从掌心传来,陆曼曼一边在心里复刻着字的笔画,一边观察着小女孩的伤口。
 
    小女孩的伤口正在逐渐贴合,但仍能看出切口的状态,脖颈处的切口异常平整,让陆曼曼想到了被横着切的木桩,而她手臂上的伤口又细又长,埋到了极深的地方。
 
    电锯和手术刀……
 
    是医生杀了她,或者说,身为怪物,他也知道他们几个不会死,只是在刻意折磨她而已。
 
    小女孩的主要攻击方式是血画,本身并不是很强,当她的额头被她的毛巾封印住后,她面对医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在她被医生重伤过后,她浑身流血,才有了新的颜料作画。
 
    医生就在这附近。
 
    就在这时,小女孩停了手,用惨白的眼珠看着少女,陆曼曼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掌,缓缓回过头。
 
    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一滩新鲜的血迹洒在地上,表面被灯光照得微微发亮。
 
    “他会突然出现在你背后。”
 
    这就是小女孩告诉她的信息。
 
 第24章 封印
 
    眼前是刺目的白光。
 
    即便没有睁开眼睛, 那强烈的光芒也照进眼皮,让视野变得一片鲜红, 那光芒还带着温度,把脸照得微微发热。
 
    两条手臂火辣辣地疼痛,能够感受到血液从伤口流出来, 沿着手臂流淌。
 
    齐修远侧过头,避开了即将直射进眼睛的强光, 缓缓睁开眼睛。
 
    这里是一间病房, 格局和周遭的摆设与手术室很像, 唯一的病床放在病房的正中间, 病床旁摆放着立式的大型照灯,几把崭新的手术刀放在病床旁的小桌子上。
 
    而他则仰面躺在病床上, 四肢都被人用绳索捆在了床头床脚的铁柱子上, 整个人呈现出狭长的火字形。
 
    齐修远试着活动手腕和脚腕, 发现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炸过, 里面满是空荡的气泡, 使不出任何力气。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两个圆滚滚的东西被人狠狠地丢进来,砸上了对面的墙壁, 在惨白的底色上留下了带有肉渣的血花, 才弹跳着落回地面。
 
    那是两颗不久前被割下来的头颅。
 
    “你醒了啊, 我的猎物。”
 
    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 逐渐朝病床逼近。
 
    头顶的灯光被移开, 齐修远转过头, 视野中是医生血迹斑斑的脸,男人将那柄电锯放到了脚下,目光兴奋地在他身上游弋着。
 
    “你想要怎么死去呢?”
 
    医生伸出左手,手术刀做成的指尖从上到下挑开了齐修远胸前的纽扣,黑色的衣服垂落到两边,露出了少年性感的胸膛。
 
    “这个怎么样,用电锯切掉你的四肢,割掉你的头颅,再剖开你的躯干,将你的每样器官掏出来,放进瓶子里……”
 
    医生说着,指尖划过少年的锁骨,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刀口,尝着血的味道,陶醉地微眯起眼睛:“你的血味道不错,或许抽干你的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哎,你喜欢身体被碾磨的感觉吗,我们说不定可以试试酿酒的死法。”
 
    医生忽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俯下身,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贴到了少年的脸上:“让我来敲碎你全身的骨头吧,让你的皮囊成为袋子,装满了骨渣和肉糜,发酵起来,留到秋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