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无限]——萌妖
时间:2020-01-28 10:32:05

 
    女人在揭水缸的盖!
 
    陆曼曼紧张地握紧拳头,随时准备蹿出水缸。
 
    这时,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力气够大的话,一个水盆就够了,你还在那磨叽什么呢,赶紧去找大丫头,那破水缸里面全是水,还能藏人是咋的,你是不是傻?”
 
    “哦哦。”
 
    女人听完,立刻松开了手里的盖子,盖子啪嗒一声砸在水缸沿上,紧接着是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没过多久,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陆曼曼等了一会儿,才推开水缸盖,从缸里爬了出来,站到地上。
 
    这个房间是厨房。
 
    诡异的是,这个厨房的构造布局和她在白湖村的住所的厨房一模一样。
 
    陆曼曼打量着自己,她浑身湿透,身上那原本就很笨重的红色喜服吸足了水,就像往身上套了一副铠甲。
 
    她在白湖村做饭的时候,为了开一袋醋,特意找了剪刀,那剪刀放着的位置非常奇怪。陆曼曼依照记忆,朝厨房一模一样的位置找去,果然发现了一把一样的剪刀。
 
    “……”
 
    陆曼曼深深看了一眼手里的剪刀,开始剪裁喜服,咔嚓咔嚓,几大剪子下去,把衣服弄成了较为轻便的背心和短裙。
 
    “姐姐!”
 
    一道有些沙哑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好像还没有过变声期。
 
    这个称呼对陆曼曼有些特别,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有些惊愕地回过头。
 
    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白皙清瘦的陌生少年站在门口,焦急地盯着她。
 
    这又是谁?
 
    不等陆曼曼开口询问,少年就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刚刚看到你爸妈进来,我要吓死了,还好你没被发现。现在周围已经没人了,我们快走。”
 
    说完,少年把她拽到厨房的窗子前,熟练地从口袋里拿出工具,对着窗户的四角捣鼓,很快就把窗户拆了下来。
 
    陆曼曼察觉到少年是在帮自己,就抱着胳膊乖乖在一旁等待着:“我们要逃去哪里?”
 
    少年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着手里的活计,轻声回答:“这个房间刚刚被搜过,我们不出院子,顺着这个窗户直接进到后院,一时半会儿不会被人发现。穿过屋后的玉米地就是围墙,翻过围墙就到了山,我们快点跑,一连翻过几座山,就有路去城里了。”
 
    “我从隔壁偷了些钱过来,我们跑到城里,可以暂时安顿下来,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少年将摘下的窗框和玻璃放到地上,悄悄地看了陆曼曼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睫,声音轻轻:“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
 
    陆曼曼:“……”
 
    一,就你这小体格,真出了什么事,好像是我保护你;二,你这个flag立的,威力不亚于“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家结婚”。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这次逃跑很可能会失败,不过现在陆曼曼人生地不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况且这是梦境,结果再怎么惨她都输得起,她就跟着少年走了。
 
    他们俩跑了很远,穿过玉米地,翻越围墙,爬上大山,翻越一座,眼前又是另一座。
 
    陆曼曼穿着那根本不适合走路的婚鞋爬了很久很久,脚被硌得生疼,胃也越来越痛了,不知又爬了多长时间,她眼前忽然一黑,直挺挺地往前栽。
 
    “姐姐!”
 
    身侧的小少年立马去拉她,可是山路是下坡,他根本拽不住,被她扯着一起滚下来。两人缠绕在一起,成了一个圆柱,越滚越快,最后砰的一声,砸到了一个深坑里。
 
    陆曼曼是垫在下面的那个,落地的瞬间,她感觉头部剧烈一痛,随即就没了意识。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曼曼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深坑里。
 
    醒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天,发现天色还是和自己掉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没过去多长时间,就松了一口气。
 
    “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
 
    陆曼曼转过头,剩下的半句话卡在了嗓子里。
 
    因为她看到少年正摇晃着她的肩膀,焦急地叫着她,而“她”双眸紧闭,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
 
    陆曼曼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形态,她想了想,身体往空中蹿了蹿,果然轻盈地飘到了半空中。
 
    阿飘形态。
 
    人在梦中有好多种存在形式,有一种就是这样的阿飘形态,如同在看电影般全程旁观,但又清楚地知道,剧情中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是自己,她的行为也是自己会选择的行为。
 
    陆曼曼绕着少年和昏迷的“自己”飞了两圈,判断出“自己”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这个时间,足够那些村民找过来了。
 
    她看了一下这个坑,坑也不算太深,大概有两米多,耐心用手在内壁上刨出坑,就能踩着坑爬上去。
 
    跑啊。
 
    她回头注视着少年。
 
    两个人至少要出去一个吧。
 
    她本来就是要死的,能挣扎一下就挣扎一下,失败了也不亏,他不一样,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是他帮了她,他还可以全身而退。
 
    在陆曼曼的注视下,少年站了起来,他在坑里捡了一块比较尖锐的石头,按照陆曼曼设想的那种方法,在内壁上刨出了几个能让脚借力的坑。
 
    可刨完这几个坑后,他没有自己出去,而是把昏迷的少女背了起来,试图带她一起爬出去。
 
    陆曼曼平静地摇摇头。
 
    果不其然,少年带着这么一个大累赘,还没有爬上几阶,就摔了下去。
 
    这一次他拼命地转动身体,让自己垫在了下面。坑底并不算平整,那些石子重重地嵌进了少年的后背,让他发出低低的闷哼。
 
 第42章 喜欢
 
    陆曼曼继续静静地观望着。
 
    在连续试了几次都失败后, 少年站在坑底沉默了许久, 这一次他终于自己爬了上来, 朝林子深处走去。
 
    陆曼曼坐在坑边, 双脚一前后地摇晃着。她垂眸看了一眼坑底不省人事的自己,又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 露出欣慰的淡笑。
 
    这就对了嘛。
 
    在局面已经不可转圜的时候,当然要让损失最小化,总不能让两个人都死在这里。
 
    陆曼曼这么想着, 突然又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是有多想不开, 才会再回来送死?
 
    少年并没有走远,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几条柔韧的树藤。在陆曼曼看傻子般的目光下, 他再次爬回了坑里, 将树藤绑在昏迷少女的身上, 爬到坑边, 试图拉她上来。
 
    这一次他又失败了。
 
    手中的树藤只拉了不到半米就断掉了,少年惊慌失措地跳进坑里,检查少女的伤势。他将她抱在怀里,指尖拂过她手臂上的擦伤,眼底的悲伤和绝望化为浓雾。
 
    那片浓雾终究越来越浓, 从眼角滴落下来。
 
    少年抱着她, 像一条被遗弃的找不到家的小狗, 低低地哽咽,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嚎啕, 却又怕被发现,只敢轻声地宣泄自己的难过。
 
    陆曼曼站在少年身后,她看着少年颤抖的肩膀,慢慢地伸出手,似乎只想要触碰他。但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他时,她忽然看到了自己透明的皮肤,意识瞬间回笼。
 
    她收回手,默然旁观。
 
    少年最后也没有离开,他哭完后,红着眼睛靠在坑壁上,让少女枕着他的膝入睡。
 
    他们的逃跑计划算不上高明,只要看到那扇被卸掉的玻璃窗,立马就能知道他们的路线,如果他们不能与村民拉出时间差,很快就会被抓到。
 
    比陆曼曼预想的还要快。
 
    当村民们将坑团团围住的时候,时间还只是黄昏。
 
    听到头顶的嘈杂人声,陆曼曼站在坑底向上望。圆形的画面中,是一片金黄掺着粉色的背景,在色彩中有飘渺绵软的云,很美很美,不过很快,这样的美景就被一颗颗挤着挨着的人头取代了。
 
    那些人背着光,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一个个纯黑的轮廓。
 
    少年和昏迷的她被村民们粗鲁地拽了出来,带回了村子,送到一个矮胖矮胖、嘴角生着巨大痦子的老婆子面前。
 
    “神婆,该怎么处置他们?”
 
    那个被称为神婆的老婆子装模作样地捏了捏手指,慢悠悠地开口:“河神大人娶亲,抢亲是重罪,这个小子处以碎面之刑,至于这个跟着逃跑的新娘子,不知羞耻的下贱东西,用火来让她干净。”
 
    碎面之刑……
 
    陆曼曼低声念了一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几个强壮的村民将少年少女按在地上,一个村民去拿刑具,还有十几个村民负责架火堆。拿刑具的村民手脚很麻利,很快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那是一柄巨大的锤子,光是锤柄就有一米多长,末端连接着巨大的铁块,往空中一挥,都能听见那破空的声音。
 
    拿着锤子的村民走到少年面前站定,刚要抬臂挥动,那个被村民簇拥着的老婆子抬抬手,示意他停下:“慢着。”
 
    老婆子垂下眼皮,看着地上昏迷的少女,目光落在她光洁粉嫩的脸蛋上,她恶意满满地咧开嘴:“把新娘子弄醒,好好让她看着,她的奸夫是怎么死的。”
 
    站在老婆的身边的粗壮妇人平时没少干这样的活计,得令,她熟练地从身边拿出了一个布包展开,抽出了几根粗针。她蹲到昏迷的少女身边,抓起她的手指,狠狠地将针尖刺进了她的指缝里!
 
    “啊啊啊啊——”
 
    昏迷的少女发出凄惨的尖叫,睁开含着泪水的眼睛,茫然四顾,目光与老婆子毒舌般的眼对上的时候,她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她已经醒了,妇人却没有停手,一根钢针直戳到底,瞬间带出一条血线。妇人捏着针尾,用力将针往指甲肉里一按,再往上一撬,整个指甲盖就被她顶了起来,被她毫不留情地揪掉。
 
    少女痛苦地尖叫着,拼命挣扎,却被身后的村民们钳制住,动弹不得。
 
    她转过头,看到同样被按在地上的少年和立在他身边的、虎视眈眈的斧头,猛然睁大眼睛。
 
    连手上钻心的疼痛都顾不得,她仰起头望向老婆子,目光哀求,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神婆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愚蠢,不懂得珍惜河神的青睐,是我下贱,没有命享受这份福气,全都是我的错,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跟他无关!”
 
    神婆轻蔑地笑了笑,脖子下的肥肉也跟着抖了抖,她低下头抠了抠指甲缝里的灰,仿佛对于眼前的这一幕感到非常无聊。
 
    少女见状咬了咬牙,砰的一声,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留下一块圆形的血斑:“神婆大人,求求您了,看在他无父无母份上,您发发慈悲,我……我愿意接受碎面刑和火刑!”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可见碎面之刑有多么痛苦,就连神婆也挑起了眉毛,显然被她的决心惊到了。
 
    “混账东西!”
 
    神婆怔了两秒,突然站起身,抓起少女的衣领,把她从村民的钳制中夺了过来,一巴掌将她呼到了地上:“给你们设这些刑罚是河神的意思,河神的决定是你一个人能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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