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无限]——萌妖
时间:2020-01-28 10:32:05

 
    “随便坐,饮料只有凉白开,要来点吗?”
 
    白凌跟着陆曼曼走进房间,少女的房间是旅馆最好的,墙壁雪白,家具也很齐整,不过现在四面墙壁都被她用化妆品画上了畸形的涂鸦,木制的家具也布满了狗啃似的划痕。
 
    地板上摆着许多铁制的锅碗瓢盆,这些盆被少女当做了火盆,里面烧着被拆分的家具碎块。
 
    火盆数量很多,大大小小地包围着中间的空地,有种摆蜡烛祭祀的感觉。
 
    在那块不算大的空地上,两个被抽走了大半棉花的抱枕当做坐垫,面对面放着。
 
    两块坐垫的中间放着一副扑克牌,牌在地上整齐地倒扣摆着,在牌的旁边放着一只水壶,壶边是两只玻璃杯。
 
    “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白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火盆,与少女面对面落座,他收拢了那些扑克牌,整理花色,挑选出数字比较小的牌:“两个人玩扑克的话,好像只有抽鬼牌比较适合,也很应景,你觉得呢?”
 
    陆曼曼拿起茶壶,倒了两杯白开:“没问题。”
 
    扑克牌码好,两人开始轮流抽牌,陆曼曼在手牌里挑对子扔出去,轻轻道:“鬼自然是来源于旅馆的,不过不是在我们面前耍把戏的那几只,而是别的,我认为那只鬼是旅店的老板娘。”
 
    白凌微微挑眉:“你是怎么排除旅店老板的嫌疑的?”
 
    青年对她的结论并不惊讶。
 
    陆曼曼垂下眼眸:“在知晓这次游戏的主题后,我就在开脑洞。”
 
    “最开始,我觉得是老板和老板娘在做黑心生意,杀掉了来到这里的旅客,旅客化为鬼魂,在这里阴魂不散,寻找替死鬼。”
 
    “不过,在见识到那些鬼魂的手段后,我觉得她们只是游戏迷惑我们的障眼法,真正的危险源头在别处。”
 
    “都说为虎作伥,那些鬼是伥鬼的话,老板和老板娘,谁是那只虎呢?”
 
    双方都已经挑完了对子,先抽牌的是白凌。
 
    青年微微倾身,从少女的手牌里抽出一张,凑成对子扔回了牌堆里,语气波澜不惊。
 
    “你早就圈定了怀疑范围,所以在发现潘月的尸体后,你就在饭桌上和老板打听老板娘的事情,没想到老板却慌了阵脚,用生硬的借口搪塞过去,暴露了真相。”
 
    “可仅仅是这样,也有可能老板是鬼,杀死了老板娘。”
 
    “你是凭借别的线索推断出来的,让我想想......”
 
    白凌:“难道你是故意叫老板去查看潘月的尸体的?”
 
    陆曼曼:“不错,我想看老板的反应。”
 
    如果老板是鬼,他白天伪装成人类,夜晚去杀人,那么他见到尸体后,最明智的反应就是尖叫恐惧,想要报警处理。
 
    旅馆发生这样血腥的命案,住在这里的玩家都会被调查,更何况他们的身份都不怎么干净,说不定会被抓走。
 
    一旦他们被强制带出旅馆,他们都会死,所以,玩家肯定会阻挠老板。
 
    最后的结局,就是潘月的尸体被秘密处理。
 
    这个结果,自然是老板最想要的,既能保护好他普通人的形象,又能让玩家主动来替他擦屁股,达成了玩弄他们的效果。
 
    但是黄赫告诉陆曼曼,洗手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如同游戏中的重置,再次打开门时,里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样做,是个思维正常的玩家都会怀疑老板有问题。
 
    对于陆曼曼来说,老板的嫌疑反而被洗清了。
 
    那么现在能成为鬼的,只有那个一直没露面的老板娘。
 
    白凌皱眉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逻辑:“既然如此,今天晚饭的时候,你为什么又对老板的玉佩感兴趣,难道你觉得那是他保命的手段,想要夺过来,度过这次游戏?”
 
    陆曼曼轻笑:“真有那种好事,还轮得到我?”
 
    “虽然我还没有摸清规则,但既然是危险游戏,就应该公平,每个玩家的存活几率是相等的,不可能有这种类似开挂的保命道具。”
 
    “我这么问,只是再次坚定我的想法而已。”
 
    “这次的鬼就是老板娘,因为夫妻关系,老板能安然无恙。”
 
    陆曼曼说着,将凑成对的牌丢进牌堆:“看你的言谈举止,你在现实中应该过得不错,你看得出吧,那块玉佩是西贝货。”
 
    白凌轻轻点头:“不过我看得出,不代表别人看得出。”
 
    “你当时忙着和老板聊天,没有注意到方娆的眼神,那个眼神我在现实中见得多了,那是以身易物前的挣扎。我们上楼的时候,方娆还留在大厅,我猜,她今晚是去找老板了。”
 
    陆曼曼有些惊讶:“是吗?”
 
    今晚方娆肯定会死,虽然这是她判断失误,自作自受,但若是陆曼曼不问,她也不会注意到那块玉佩。
 
    白凌本以为陆曼曼会有些许的愧疚,没想到她却愉悦地笑了起来。
 
    少女弯起那双狐狸眼,眼角的泪痣随着眼角的动作妩媚地上抬:“她主动占了个名额,黄赫死的几率就会小很多,他人还不错,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我还蛮期望他能活下来的。”
 
    白凌:“夜还很长,你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死?”
 
    少女抬抬下巴,示意青年看向周围的火盆:“我有法阵呢。”
 
    白凌拿来玩的牌并不多,说话的功夫,两人的手牌都见了底,他还剩两张,陆曼曼正捏着手里的单牌,在他的牌里挑选。
 
    这是最后的机会,抽中其他牌就能跑掉,抽到鬼牌就算输。
 
    在这种紧张的关头,陆曼曼却显得很随意,她用食指在两张牌的顶端轻点,目光始终定格在青年的脸上:“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这局我赢了,你就负责帮我守夜,我也会再告诉你点东西。”
 
    白凌淡然微笑:“如果你输了呢?”
 
    陆曼曼没有回答,她抽走了最后那张牌,将它和手里剩下的那张牌倒扣在地面上,欺身凑到青年耳边,慢悠悠地说了句话。
 
    这句话很短,却让白凌的脸色瞬间变了。
 
    少女的身上有股甜柔的香气,像是某种很难想到名字的花。
 
    花香来得快走得也快,白凌猛然抬眸,刚想再问陆曼曼些什么,就看到她已经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准备睡了。
 
    他苦笑了下,丢下了手里的牌。
 
    灰黑色的小王,又叫黑鬼。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天的清晨。
 
    由于担心自己在睡梦中突然暴毙,秉着死也要死得清醒的原则,黄赫拿着扳手和锤子坐在门口,支着眼皮生生熬到了天亮。
 
    等到窗外的天空露出点鱼肚白,死亡时间结束,他就早早出了屋。
 
    比起没说过几句话的白凌和方娆,黄赫和陆曼曼比较熟,他也觉得独自住在三楼的她要更危险,第一个就敲了她的门。
 
    开门的是白凌,青年是穿着衬衫睡觉的,衣服已经变得有些皱了,领口也微敞,有点衣衫不整的意思。
 
    他这副样子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的,他身后凌乱的床铺可以作证。
 
    “怎么是你?”
 
    黄赫后退半步,抬头看了眼门牌号,确认自己没走错房间后,他思索片刻,目光如鹰般攫住了白凌。
 
    “她向你献身了吧,你的能力是什么,强到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保住两个人的命吗,我倒是不反感这种交易,不过你要是连这种交易都骗人,那也太......”
 
    “打住,我整晚没睡,现在才挨到床。”
 
    白凌说着把门开大了些,露出了坐在窗台上的少女。
 
    “黄赫,恭喜你昨晚平安,既然如此,我们去看看方娆吧。”
 
    陆曼曼没有介意黄赫的胡思乱想,她轻声说完这句话后,就走出了房间,来到了方娆的房门前。
 
    就像是刻意想把死亡现场展示给幸存的玩家,方娆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陆曼曼推开门,看到了死去的方娆。
 
    女人僵硬地趴在被子上,露出后背的巨大血洞,那个血洞直接打穿了她的身体,猩红的脏器从伤口中流淌出来,贴到了她身底的被子上。
 
    白被已经浸出了大片的圆形血迹,那血迹变黑了,边缘斑斑驳驳,那点点血迹如同鸦羽,流露着浓浓的不详。
 
    房间三面的墙壁都是干净的,只有与床尾对着的墙上有血。
 
    陆曼曼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些血迹如大小不一的雨点,占据了大约两平方米的墙面。
 
    血点是形状非常不规则的血斑,不是喷射状的雨滴形,也不是自然滴落的圆形。
 
    那就像是喷射状血迹被直线精准分割,刻意做出了尖锐的棱角,剩下的部分则被保留,非常奇怪的形状。
 
    陆曼曼拿出了之前那把藏在被子里的匕首,刀尖对准血迹用力往里挖,撬了一小块墙壁下来。
 
    她将那块墙壁拿在手里,观察着侧面,发现白灰层以下的泥体部分也有血。
 
    情况已经很明白了。
 
    陆曼曼走回床边,凝视着那具尸体。
 
    方娆的脸很狰狞,可以看出,她死得相当痛苦。
 
    “对于无冤无仇的玩家,就不能给个痛快吗。”
 
    少女看着方娆凄惨的脸,淡淡开口:“旅馆里有酒吗?”
 
    这么一具尸体摆在房间里,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黄赫早就跑出房间外吐了,只有白凌还站在床边。
 
    听到陆曼曼的话,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有的,老板的卧室旁就是藏酒的房间,里面有不少酒,那些酒的度数都很高,我当时问他,他说自己喜欢喝酒,就收藏了很多。”
 
    陆曼曼点头,露出微笑,目光却是冷的:“不急。”
 
    他们现在无法离开旅馆,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动手。
 
    这也是这次游戏最难的地方,即便你看透了本质,为了不让自己受牵连,也只能熬到第三天,看着其他玩家白白死去。
 
 第8章 破局
 
    在猛鬼旅馆住的第三天,风平浪静。
 
    幸存的三位玩家依旧保持着前两天的模式,其他时间要么在旅馆四处晃荡,要么缩在房间里,只有等到饭点的时候,他们才会集合。
 
    在饭桌上他们也是沉默的,情绪或是焦躁,或是惊惧。
 
    与之前的旅客们一样。
 
    那些倒霉的旅客住进了旅店,因为不满于这里陈旧的设施和落后的服务,想要离开。
 
    没走几步,出头鸟就被外面的线阵撕成了碎片,鲜血淋漓,剩下的旅客们只能恐惧地待在这里,瑟瑟发抖地抱团。
 
    如一窝被惊吓的鸡崽。
 
    然而被困在这里不是最可怕的,每天晚上,他们都会被鬼魂恐吓,每天清晨,他们都会发现一具血腥无比的尸体。
 
    起先他们会觉得是鬼魂杀人,渐渐地,他们就会发现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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