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似乎也发觉到不太对劲了,人站起来酒吓醒了一大半,他望着傅辛年温文如玉的脸,眼神透着惊恐,他后腿两步,脸色变成黄土色,看向他大叫,“傅,你要干什么?”
“......”
傅辛年没有说话,解了领带,活动了下手腕,然后眼神慢慢变冷一个拳头挥了出去,“砰”的一声就打在了布鲁克的眼窝上面,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面。
第三下直接是伸手对准他的腕骨一个翻转只听“啪嗒”一下,布鲁克发出撕裂般的吼叫,当然这一切别人不会知道,谁也不知道傅辛年赶走众人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傅辛年的几个保镖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屋内封死了即便外面的工作人员听到里面再惨烈的叫声也不敢进去,只是店老板站在门口非常焦急,他不住的来回走动,不停的问,“里面怎么样了?傅总有没有事?要不我进去看看?”
黑衣保镖一脸冷漠,“没事,傅总自有分寸。”
“.......”
店老板对傅辛年早有耳闻,自然知道早些年傅辛年打架有多厉害,他当年可是黑带冠军,说实话他只是比较担心布鲁克,虽然不知道好端端的傅辛年干嘛要打布鲁克,但是既然发生了又害怕傅辛年把他打死。
“里面不会有事吧?”店老板想,如果真出了人命,那他这小店还要不要开了?
然而黑衣保镖并不理他......
傅辛年将布鲁克打倒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来。
店老板终于看到傅辛年出来,赶紧迎上去将一块湿的手帕递给他,极其恭维的说:“您手没事吧?”
“......”
傅辛年抬眼看他一眼,他的目光沉沉,店老板吓的赶紧低下了头。
傅辛擦了把手将带有血迹的丝帕丢给他,临走时说了一句,“放心,死不了。”不知道是对他手没事做出的回答,还是对布鲁克有没有事做出的解释。
然后他小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警告,“这件事别传出去。”
“好好好,您放心。”店老板点头如捣蒜。
紧接着外面的保镖依次冲进去将人送往了医院。
沈涛坐上了徐向岩的车心里有点拽拽不安,可车上还拉着刘雨薇、露西和孙助理,有些话想问也不敢问。
露西率先开口,“徐助理,傅总刚才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们先出去?”
徐向岩开着车,知道傅辛年的意思,不然跟他这么多年白干了,能让他把众人送走,铁定是不想让其他人和太太知道。
徐向岩轻咳了声说:“没什么,傅总有些事想跟布鲁克先生单独谈谈。”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傅总要打人呢?”
徐向岩笑了声说:“怎么会呢?傅总是那种人吗?”
露西想了想,不像。
傅辛年虽说平时比较冷,但绝对不是乱发脾气的人,更何况顾客就是上帝,和英国皇室布鲁克合作是国内多少家企业的梦想,容和就算再牛逼也是荣幸之至的,又怎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孙助理觉得也不会,傅总对这次布鲁克能到访做了多少地下工作没人能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也没人能知道,只有她每次找傅总签字给他安排行程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傅总有多忙。
有的时候,他为了这个项目甚至是连吃饭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好不容易请来这么一尊大神又怎么会轻易赶跑呢?
刘雨薇:“哎呀,你们就别乱操心了,傅总很看重这个项目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沈涛渐渐放下心来,心想不会有事就好。
露西和明仁店的老板关系还不错,此时默默给他发短信,【那边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明仁老板回,【没事,傅总和布鲁克先生喝酒呢。】
【哦,好。】
露西松了口气,把短信内容拿给众人看,众人看了一眼都放宽了心情。
徐向岩挨个把几个人送到,最后送到的人是沈涛,沈涛下车徐向岩跟在其后,想了想转身,“徐助理,待会那边什么情况麻烦你回去告诉我一声。”
徐向岩顿了顿说:“.....好。”
送走沈涛徐向岩长舒了口气,今天的行程估计还很长。
转身上车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徐向岩给傅辛年打电话,“老板,您在哪?”
那边简短回答,“医院里。”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夜色沉沉,医院走廊白色瓷砖上晕染的灯光投下来淡淡的光圈,此时以至深夜,走廊里没什么人,冰凉的大理石投射出冷冷的光泽,傅辛年在一帮人的拥护下站在门诊大厅里,有好几个大夫围着他听他问话。
“病人怎么样了?”
“不是太严重,眼部严重挫伤,左手粉碎性骨折。”
傅辛年沉吟了一下,抬抬手让医生护士下去了。
徐向岩悄悄在傅辛年身后站定,淡淡出声,“老板.....”
傅辛年转身,脸色一如既往的沉闷,开口第一句就是,“太太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
“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徐向岩抬眼看了下傅辛年,顿了顿说:“她说想知道这边的情况。”
傅辛年望着窗外此时夜色沉沉,他突然想起来张妈说,太太晚上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眼眸微微温柔了一下。
他说:“你告诉太太,这边没什么事,还有就说我要出差几天。”
“嗯,”徐向岩去旁边打电话。
傅辛年垂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淋的手,刚才一时恼火一拳头打在了布鲁克端着的高脚杯上,医生帮他取了玻璃碎片包扎好,这会整个右手不能动了。
有漂亮护士小姐姐立马过来,“傅总,请您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吧。”
“嗯。”傅辛年轻哼了声。
徐向岩给沈涛打去电话时沈涛刚换下衣服穿上舒适的丝质睡衣,听见电话张妈走上来,沈涛瞥了一眼去接,“太太,傅总他今晚暂时不回来了,还有这几天傅总可能比较忙,要出差。”
“好的。”
沈涛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轻哼了声。
张妈跟过来,扬声,“怎么这么晚了先生不回来了?”
“嗯,说是有事。”沈涛闷闷的回答。
张妈嘀咕,“能有什么事?他不是大总裁吗?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他不知道你晚上睡觉害怕的吗?”
“.......”
沈涛轻哼,他有那么好吗?会知道她害怕?转而想起他三十二层十三个秘书个个人美心娇,就郁闷的睡不着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前天忘了好像有个感恩节,祝大家感恩节快乐,迟来的祝福....(捂脸)嗯,下次圣诞节提前早点说,希望到时候还是你们,别走等我的祝福哦。
第30章
这整件事情有多棘手沈涛根本不会知道,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当晚英国皇室打来电话, 追究问责, 两方合同突然中止不但如此傅辛年这边还牵扯毁约的问题, 这可是很大的一笔违约金, 大到足够傅辛年这么多年辛苦打下来的半壁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徐向岩已经焦躁到吃不下饭,傅辛年的账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资金来填补缺口。英国皇室给出的时间是三天, 三天之内如果凑不到足够违约金的三倍,他们将起诉容和, 到时候让法院来下最终判决,到那时傅氏容和集团就将有可能面临破产, 甚至是倒闭。
那一夜徐向岩奔走相托, 傅辛年打了一夜的电话, 于之前合作过的一个国内开发商商量了好几种方案,但犹豫资金数额过于庞大,多少点力不从心。
天快亮时,傅辛年终于联系上了当年自己在英国读书时带过他的一位老师,这位老师人非常好, 家里多少也有点背景,傅辛年一托再托终于和英国皇室那边谈妥了条件, 当天凌晨和徐向岩飞往了英国。
登机之后徐向岩已经累成狗了,傅辛年依然强撑着身体的坐着,此时他的右手可以稍微活动一下,缠了白色的绷带,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细微的小伤口, 偶尔还可以看到淡淡的血迹。
他缠着纱布的右手很笨拙,但是他却在拿着手机给沈涛发信息,他的样子有些搞笑,就像刚学会写字的一年级小学生那样,笨拙的手指好半天敲一个字母,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时他会疼的龇牙咧嘴,他打了很久,有好心的空姐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傅辛年礼貌的笑笑,“不用,谢谢。”
他编辑了一大串文字,大体意思就是说自己最近比较忙要出差一趟,让沈涛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吃饱饭穿暖和等等,还在信息中特别强调如果害怕的话就把章姨接过来,章姨是沈涛她妈。
他思维缜密,几乎为她考虑到了一切事情。
傅辛年洋洋洒洒编辑了一大段,写完之后感觉整个右手的指头都没什么知觉了,想发出去又顿了顿,自己读了一遍觉得太啰嗦,又逐字逐句的删减,删减了一半又突然觉得发这么一大堆沈涛会不会嫌他烦?
左右思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按照他平时的做派来,于是又删删减减弄了好半天,最后只简短的打上去几个字,“我出差了,归期不定。”
编辑好之后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觉着这才是属于他的口气,于是没多想发了出去。
漂亮空姐走过来视察客人情况,发现傅辛年的手指在流血,刚才鼓捣手机那么半天之前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小姐姐看见傅辛年帅气的脸庞,微笑着说:“傅总,需要帮忙吗?”
“嗯。”
傅辛年将右手递过去,空姐找来绷带很快给他包好了。
沈涛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一大早顶着黑眼圈下楼,张妈看见过来问,“太太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沈涛没精打采的说:“做了一夜的梦。”
张妈有些心疼沈涛,“先生也真是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一夜不回来,不知道您晚上害怕的吗?要不这样吧,我今天去夫人那里给你弄个鬼见愁,这样你把它放在房间角落里晚上也就不做噩梦了。”
沈涛笑笑,“好。”想起刚才傅辛年发过来的短信,淡淡说了句,“说是出差了。”
“......”
张妈没再说,同情的看沈涛一眼。
张妈口中的夫人是傅辛年的亲妈,素白,张妈年轻的时候一直跟着的就是素白,只是这么多年素白一个人在外面,两个人有些疏远了。
沈涛想起素白来,顿了顿说:“等过几天我也去山上看看婆婆。”
“嗯。”张妈点头。
两人聊了几句,沈涛吃完早餐上班去了。
到了公司,前台比起往日有些冷清,沈涛看大家都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打不起精神来,有些纳闷,“马上到点了,你们不站队欢迎领导吗?”
丽丽懒洋洋的瞥过来,“领导都出差了。”
沈涛纳闷,真出差了?她还以为傅辛年在哄她。
下班后,傅辛年不在她也不愿意这么早回去,开车去了谷小艳的淑媛社,韩莉最近老在那边,看见她进来,出声喊道,“哟,大忙人来了。”
沈涛将自己五百万的小包往桌子上一扔,踢掉高跟鞋说:“好久都没这么惬意了啊,上班好累啊。”
谷小艳凑过来说:“上班太累咱就不上班了呗,咱又不是缺钱花的人。”
沈涛翻翻白眼,“不行。”
谷小艳朝韩莉递了个眼色,撇了撇嘴。
韩莉问她,“最近抓到狐狸精了没有?”
沈涛嘟囔,“没有,哪有那么容易啊。”
“那是不是你老公洁身自好没人缠着他呀。”
沈涛想了想,“也不是,就是他们三十二层有几个秘书挺漂亮的,一直对傅辛年有那个意思,我老是没机会看住她们。”
谷小艳插嘴,“你还没混到三十二层呢?”
“......”
沈涛撇嘴过了会说:“他们都说三十二层是技术层,前台是花瓶层。”
“噗嗤.....”
谷小艳和韩莉同时笑了,“照这么说你现在承认自己是花瓶了?”
沈涛无语,她也不想承认,可上次到三十二层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她们说的什么一句也听不懂,拿到的表格上面填的密密麻麻的数字她也看不懂,她也不想当花瓶,只是比起三十二的人来,她好像更适合当花瓶。
沈涛有些气馁。
最近傅辛年又不在,她的人生似乎失去了风向标,谷小艳看她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得学会自立。”
“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又不缺钱花,我干嘛要自立。”
谷小艳狠狠道,“精神独立懂不懂?就像我,你自打认识我,你见过我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吗?你见过我依赖过任何一个男人吗?”
“......”
沈涛摇头,谷小艳得意,“就是了,你也要自立。”
沈涛突然有点明白这自立的重要性了,这两天到公司,沈涛都会有意识的挑比较难点的工作做,以前她总是觉得工作越简单越好,遇到不会的她也会拉下脸来问别人。
平时下班的时候她也会买有关这方面的书籍自己看看,有时遇到电脑上的表格,她会跟着视频认真学习,心中有了目标这样的日子也不太难过,反而最近没有傅辛年的打扰,她是越来越爱去公司上班了。
这天晚上下班,沈涛吃过饭又坐在书房里学习表格设计,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张妈略带兴奋的声音,“先生,您回来了啊。”
这已经是傅辛年走掉的第十天了,在这十天期间傅辛年从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微信,除了最开始的那条,沈涛都以为他失踪了,打算给他报失踪人口信息呢,结果,他回来了。
沈涛听到先是一愣,紧接着人慢慢站了起来,披了件外衣慢慢往外走,冬天了天气有点凉,屋内空调开的恒温,沈涛平时在家穿一件薄毛衫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