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将女儿推出来,指望女儿嫁到有权势的人家,他也能借势翻盘。
父女俩温情脉脉,台下众人面面相视,踏马的,请他们过来就是看这一幕。
谁不知道他们家的那点破事?
以为过了十几年,就会忘掉?
刚才徐春妮闹的笑话,已经传遍了全场,早就被人议论了一轮。
这样的女人,哪配跟他们平起平坐?嫌丢人,好吗?
连翘咬了一口水果,有些担心的看着沈京墨,“亏了,早知有这么恶心的场面,就不该跑来蹭饭。”
沈京墨很淡定,冲她微微一笑,“你就当看小丑表演,不花钱的,挺好。”
只有沈华军一家三口郑重其事,太当一回事,认真的表演。其他人只当看笑话,没人当真。
偏偏那一家子浑然不知。
沈空青闭了闭眼,无声的叹息,十几年了,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永远搞不清状况,永远选择错误。
他还指着大家都忘掉那些往事,结果,给他搞这么一出。
本来就不是痴情的男人,想洗白?怎么可能?
除非在场的人都失忆了!
欺负死人不会说话?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别忘了,王薇有一双儿女,他们还活着,还活的风生水起。
连翘忍不住吐槽,“通常,反派帅不过三秒。”
连杜仲细细回味,忍不住哈哈大笑。
动静有些大,沈华军的视线扫了过来,心里一动。“连二少,你这是看到我这么漂亮的女儿,开心的大笑?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放手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我们家长很开明的。”
连二少太有钱了,名下的资产无数,他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就够他们一家三口锦衣玉食的活着。
如果连二少肯扶持他的话,京仁堂说不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嗯,退一步说,就算连二少没有追求之意,拿他给女儿壮壮声色,抬抬身价,也是好的。
转眼之间,他已经想了很多,感觉自己太聪明太机智了。
沈空青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疯了吗?他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姓沈!
蠢就算了,还拼命作死,谁都救不了他。
沈菁看着帅气逼人的连二少,一阵脸红心跳,娇羞的嗔道,“爸爸。”
连杜仲懒懒的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我们连家不在意女方家有没有钱,但一定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暗嘲对方不清白,不干净呢。
沈菁脸上血色全失,沈华军的笑容凝固了,又气又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杜仲姓连,连沈两家的恩怨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沈华军那蠢货居然将主意打到他头上?
利令智昏!他的脸面是随便能踩的吗?
“你这个继女不是姓李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你的亲生女儿?”连杜仲拍拍衣袖,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脏。”
一个脏字拖的长长的,响亮无比,如一道巴掌重重打在沈华军一家三口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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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示爱
如一道冷水从头浇下, 沈华军发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脸色变了几变, 他怎么会找上连家人?
“连杜仲,你一个成名的大人物, 欺负一个小姑娘,这就是你们连家的家教?连守正就是这么教你的?”
刚才还看上人家,这会儿全力撕逼,将人家的长辈都扯了进来。
连杜仲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最起码,我们连家没有吃里扒外, 婚内苟且通奸, 气死发妻的无耻之辈。”
全场一片哗然,这脸打的太狠了。
但怪谁呢, 只能怪沈华军太飘了, 居然把见不得光的小三和奸生女推到台前, 妄想进入上流社会。
沈菁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一心渴望的上流社会, 恐怕要将她拒之门外了。
想趁机嫁给高门子弟?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种人家最在乎脸面, 也最在意家风清白,没人会娶奸生女。
奸生女, 比外室女更不堪的存在,代表着血脉不纯,一出生就带着原罪。
眼见女儿身体摇摇欲坠, 徐春妮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第一次生出后悔,为什么要撺着男人举办隆重的宴会,只为了让她们母女光明正大的进入上流社会?
“错的是我,但孩子是无辜的……”
不管如何,她还想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下。
但没人鸟她,无辜?问问,死去的发妻无不无辜?问问,年纪小小却不得不飘零异国他乡的兄妹,无不无辜?
沈华军脸色白了又青,他没有想到这些人这么不给面子。
如果他是沈家的家主,还敢如此轻慢他的妻女吗?
他心中暗恨,咬了咬牙,目光扫过去,“沈京墨,眼见自己的妹妹受辱,你怎么还无动于衷?怎么还坐在对面身边?你还是不是沈家的儿孙?”
果然,现场的气氛一变,大家都看向沈京墨。
沈京墨的份量比沈华军重多了,他的态度决定了很多人的立场。
但,沈华军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儿子,越是这样,越激起他的反感。
“亲爱的父亲,你怎么就不长记性?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只有一个妹妹,我妈只生了我们兄妹,你有从垃圾堆捡脏东西的习惯,我可没有。”
他向来敢言敢说,怕过谁?
他更不会让这三个不要脸的男女有机会缠上他,借他的势出去捞好处。
脏东西。徐春妮母女如五雷轰顶,瞬间崩溃了,泪流满面。
本以为最荣耀的一刻,却成了她们挥之不去的恶梦。
沈华军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着沈京墨破口大骂,“你不是我儿子,你才是野种!”
全场侧目,我却,怎么会有这种糊涂虫?出色的儿子不要,却护着一对臭名远扬的母女?
嗯,不愧是京城最傻最脑残的沈大少,当年硬是凭一已之力,丢掉了自己的继承人资格,沦为沈家的边缘人。
这些年不但不反省,反而更傻更白痴了。
有这样的亲爸,还不如没有呢。
没人觉得沈京墨不对,就该这么强硬的对峙。
若是认下这对母女,才是对去世之人最大的不尊重。
沈空青同样的生气,他气的是大哥,不知所谓,有这样的父亲吗?
沈京墨是沈家这一辈最优秀的子弟,没有之一,作为父亲的沈华军应该偷着乐了,却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这父子情份还能剩多少?
这是逼着儿子离心啊,为了一个血脉不纯的女儿,值得吗?
他还来不及出声打圆场,连翘就跳出来了,“啧啧啧,沈老夫人当年生孩子,扔掉的是孩子,养大的是胎盘吧?”
“扑哧。”众人忍不住乐了,有点意思。
沈华军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我……”
沈京墨站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优雅的笑,“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女朋友,连翘小姐,将来也会是我老婆,我孩子的母亲,我们大婚时会邀请诸位参加的。”
字字句句都是浓情蜜意,情意缠绵,毫不掩饰的坦荡。
爱就爱了,就这么简单。
现场齐刷刷的盯着连翘看,这个幸运的女孩子到底何德何能?
连翘也不怯场,落落大方的向众人致意,“连翘,连长的连,翘首的翘。”
她气质优雅,举止从容淡定,美丽的容颜,让人心生好感。
沈华军气不打一处来,他精心准备的宴会成了这对男女携手亮相的契机?
好生气啊!“我不同意!”
连翘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沈华军先生,是吧?这个男人是我罩着,谁都不能欺负他,包括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霸气而又凌厉,却透着一股脉脉温情。
众人都惊呆了,这小妹妹到底是什么人啊?太牛逼了。
男人说这样的话,听的不少,但第一次听到女生这么说,莫名的带感,还有一丝隐隐的羡慕。
墨少,被一个小女生强势维护,是一种什么感觉?
沈京墨笑开了花,眉眼温柔的溺出一汪春水。
放荡不羁的灵魂,终于有避风港可安放。
被人维护,被人怜惜的感觉,真好。
这种感觉自从母亲去世后彻底消失了,无人再像母亲那样,没有目的疼他爱他,把他当宝。
他努力成长,努力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妹妹,磕磕绊绊的成长,寂寞而又孤单。
但这一刻,所有的孤寂和委屈,都被抚平了,心里软软的,热热的。
沈华军气的眼眶都红了,“我是他的亲生父亲!”
连翘小手一挥,却挥出了舍我其谁的霸气,“我把你的父籍开除了,从今天开始,你不是了。”
全场鸦鹊无声,天啊,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太神奇,太牛掰,太……太让人羡慕了。
这一生遇到这样一个女孩子,值了。
“哈哈哈。”沈京墨充满喜悦的笑声响起,渐渐响彻全场。“连翘,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爱情?大家羡慕嫉妒恨,啊啊,想要!
连二少轻轻吐出一口气,无声的叹息,年轻人的爱啊,无畏无惧,热情似火。
徐春妮眼中闪过一丝嫉妒,轻轻戳了戳呆愣的沈华军,沈华军如梦初醒般,“你……”
沈空青走了过去,轻轻按住沈华军的肩膀,“大哥,吉时到了,该开席了,再晚大家该走了。”
他声音虽轻,但包含的威胁,让沈华军皱了皱眉头。
他再这么折腾,大家估计会直接跑光,那才是大笑话。
“开席。”
……
八道冷盘,八道热菜,二道甜汤,二道点心,菜式很丰盛。
五香牛肉和清蒸甲鱼最好吃,连翘连吃了好几口,赞不绝口,纵然很多人的视线扫过来,她照吃不误。
她的气场太足了,更像是举办宴会的主人。
沈京墨一直含笑看着她,不停的给她夹菜。
连翘挡住他的手,“你赶紧吃,别管我。”
沈京墨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更喜欢看你吃。”
连翘心里甜滋滋的,冲他甜甜的笑。
连二少清咳一声,“你们少肉麻,我还想吃饭呢。”
破坏气氛,他是最拿手的。
吃到一半,沈华军又上台了,这一回他用极大的笔墨赞美了我国的古代文明,夸了夸代表文明的古董。
在众人不耐烦的想骂人时,他终于郑重其事的将那只雍正朝的粉彩碗请出来了。
全场都痴痴的盯着台上的古董,眼睛都直了。
沈华军非常得意,眉飞色舞,“这是我最心爱之物,时时赏玩,不过,我觉得自己底蕴不足,想给这只名贵的粉彩碗寻找一个更好的去处,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割爱。”
现场喧哗声不断,很多人都表现出感兴趣。
连翘喝着汤,有些费解,“他这是现场卖古董?为什么不送去拍卖会?”
连二少轻声解释,“送去HK太麻烦了,大陆还没有正规的拍卖会,很多人都是私下操作。”
他有些意动,“古董有升值空间,能拿下的话也不错。”
他的眼光长远,知道古董在未来会升值,经常收罗一些古董字画,在业界也挺有名的。
连翘的眼神一凝,“等一下。”
连二少心里盘算着以什么价格拿下最合适,“怎么了?”
连翘抿了抿嘴,神色有些异样,“好像是假的。”
连二少:……
“你没有看错?”
在这种场合卖假货?不是吧?沈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要是当场被拆穿,这些宾客都会得罪。
连翘淡淡的说道,“这是一种直觉,而靠着直觉,我淘到过一只清朝的鼻烟壶。”
这话半信半假,她对古董的研究不多,但,耐不住她见过的好东西多,眼力算是练出来了。
沈华军见很多人表现出购买意向,心中很是得意。
他看到窃窃私语的连家兄妹,眼神一闪,“连二少,你财大气粗,不知有没有兴趣?”
连二少特别看不上他这副嘴脸,“没有。”
沈华军是个不知进退的,他连连被打脸,一心想挽回形象,找机会打回去。
“怎么?你最近生意不顺利?公司帐上没钱了?”
只差明说,你是不是破产了?
这是激将法,可惜,连二少不吃这一套,他见多了阴谋诡计,见多了利益厮杀,沈华军这种是小意思。
他没有理踩,沈华军却不肯放过,喋喋不休的问是不是公司不行了。
连翘真是烦死他了,就不能像个正常人吗?
“你后老婆怎么不见了?你那奸生女呢?不出来见世面了?不是想将嫁入高门吗?这机会不错啊,你花了很多心思吧?”
沈华军的脸涨成猪肝色,心中恨极,却不好再说什么,迅速换了个话题,“我这碗是花了十万块买的,要是有人喜欢,就收走吧。”
“确定是真的?”
“当然。”沈华军拿了一张鉴定证书,“确认无误。”
光是一张鉴定证书,打消不了别人的怀疑,纵然有意,但都没有贸然开口。
只能说,沈华军给人的印象就是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