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领教一二呢。
墨先生舔了舔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冰凉的笑。
……
陆明深第二天一早一手养魂木一手早餐敲响了祝竜的大门。
进屋后,他先将早餐奉上,然后才拿出养魂木递给星杳,“那三个鬼还好吗?”
星杳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
陆明深眼中流出一抹失望,还以为这次能从莫欢欢口中问出什么信息呢。
“李狸那没问出有用的线索吗?”
这会换陆明深摇头,“也是一问三不知。”
“哦,也不能这么说。”陆明深摸了摸下巴,“他知道是莫欢欢迷晕的他,等他再醒来就是在那个山洞了。”
然后就是每天被放血-补血-再放血。
“对了,那个和李狸关在一起的女孩已经通知了家属,她和安安一样,也是纯阴之体。”
昨天将曾嘉送去的医院正好和安安是同一家,缴费的时候看到了安安的信息,陆明深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又重新翻了一遍曽嘉的生辰,果然让他找到了共同点。
“高不寒在二十年前就因为修炼邪功不顾律法杀人抽魂而上了特管局的通缉名单,这些年一直逃窜在外。”
“说来也怪,每次我们都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总能逃出生天。”
陆明深咳嗽了一声,继续道,“他的功法让他每隔十年就得用三个纯阴之体的女子祭旗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炼魂旗反噬。”
所以曽嘉和安安就是他选中祭旗的祭品。
“高不寒是怎么知道安安和曽嘉的生辰的?”出生时日这种东西不是很机密的隐私吗?
祝竜对高不寒这种见不得光的通缉犯能准确的从茫茫人海中找到需要的人很是好奇。
“现在信息发达,知道一个人的出生年月并不难。”上学入档案,报名培训班,参加各种活动等等都需要留下出生日期,“但大人说的对,现在知道一个人的出生日期很容易,但要知道她具体是几点几分出生的却不容易。”
陆明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除了父母亲戚,最记的一个人具体出生时间的只有医院。”
“所以高不寒一定有在医院工作的同伙帮他筛选符合的人。”星杳紧跟着道。
不仅如此,她现在还有一个怀疑目标。
“沈念。”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今天一早余知晏就给祝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们安安已经醒了过来,现在没什么大事。
同时,还告诉了他们另一个信息。
安安当时是看到一个阿姨摔倒在地上想过去扶她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人正是沈念。
“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祝竜往外看了一眼,“是沈露白。”同时挥手打开了门锁。
沈露白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进来,一抬头见屋子里的人和妖都齐齐的望着她,“你们在等我?”
星杳和她简单说了下方才他们的推断,沈露白听完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
“这是她出狱后的全部资料,都在这里了。”沈露白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分给众人,“她是两年前因为表现优异减了两年刑提前出狱,出来后先是在城南老城区那里住了两个月,后来又进了一家医院做保洁。”
“然后就开始了接二连三换医院的经历。基本上每隔3-6个月就换一家,这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换了6家医院了。”
“本来我还在好奇以她那副性子怎么肯做她最看不上的保洁工作,经你们这么一说,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保洁不需要太高的学历和技术含量,工作流动性较大,就算经常离职也不会引起怀疑。
要是会来事和档案处的人搞好关系,弄到一个人具体的出生时间也不是难事。
“那她现在在哪里?”看完了这份资料,陆明深愈发怀疑沈念,“我们得赶紧行动,别又落后于人。”
上次黎肖就是在他们前面被灭了口。
虽然警方用意外结案,但陆明深却知道这只是断了线索而已。
司机家中有一老母病重,因为这病家里已经没有余钱,眼看就要中断治疗,司机不知从哪弄来一笔钱将母亲送到了更好的医院。
然后没过多久司机就出了车祸,在他死后不久,他们家又收到一个装满了现金的箱子,里面有五十万。
只是对方用的都是现金交易,周围又没有摄像头,警方就是怀疑司机和某人进行了不正当交易也找不到证据。
这事只能暂时这么不了了之。
“我把她带到了沈家老宅。”虽然她怀疑对方和这是脱不了关系,但没有实际证据软禁她人是犯法的,沈露白作为一个传媒公司的老总,不会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
但好在沈念不是旁人,她是沈父的私生女,可以用探亲的名头将人带到老宅。
一为监视,二位保护。
黎肖的前车之鉴,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虽然可能有些小题大做杞人忧天,但未雨绸缪总是好些。
第56章 坦白从宽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陆明深听见沈露白有先见之明的将人看了起来,不由投去欣赏的一瞥。
这姑娘,自从出了十年前的事后,办事就愈发老细致妥帖了,也不知最后便宜了谁。
“走吧。”吃人嘴短,看在他供奉的早餐上,祝竜决定给陆明深一个面子。
最重要的是她对高不寒身后的人起了好奇心,更起了胜负欲。
能在人的识海中设下那么厉害的禁制,功力一定非同寻常。
她在奉灵山关了那么多年,还没好好的和人动过手呢。
手脚都快长毛了。
出门的时候,祝竜不经意的朝隔壁瞥了一眼,随口道,“那姓赵的今天又没回来,这事会不会和他也有关?”
星杳侧头也望了隔壁一眼,“应该是怕遇见我们吧。”
隔壁住了一群大佬,他那阵法如同虚设,换成她也不会回来住。
不然岂不是一点秘密隐私都没有,全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了嘛。
尤其是他这种见不得光的人。
祝竜本就是随口一提,闻言也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一行人驱车朝着沈宅驶去。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辆跑车停在了赵家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
少年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又转身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拖着进了屋。
临近屋前,少年似有所感的偏头朝隔壁望了一眼,隔着郁郁葱葱的茂林修竹,少年略带惊讶的挑了挑眉,嘀咕了一声,“隔壁什么时候搬来新住客了?”
还挺有品味。
至少这竹林修的就很有……意境。
脑中没什么词汇量的少年憋了半天想出一个合适的词,很快就将方才股被窥探的感觉忘了,扭开门进了屋。
就在他进屋后,隔壁客厅的水族箱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泡泡,一双清透如琉璃的眸子里惊艳未散,“咦,好俊俏的小哥哥。”
……
沈念是昨天晚上被带到沈宅的,刚开始被黑衣保镖抓着胳膊带上车时她还紧张了一下,以为是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败露,被苦主找上了门。
她握着尾指上的一个戒指,暗自戒备,随时准备着叫外援。
后来车子越走越熟悉,等车子在沈宅停下的时候她眼中的紧张散去,只剩下了疑惑。
“难道是我爸爸醒了要见我?”
沈念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沈父醒了,脸上的神情又是不安又是激动,复杂的连一旁的保镖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沈先生在楼上,你自己上去吧。”将人带到屋里后,黑衣保镖十分冷酷的对她说了第一句话,说完就不能她反应直接带着人退了下去,顺便关上了门。
“咔嚓。”门锁被轻轻的锁上,只是这道细微的声音并没有被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的沈念听到。
保镖走后她就迫不及待的上了楼,推开了沈父的房间门,“爸,你终于醒……”了。
剩下的那个字在看到躺在床上挂着点滴带着氧气罩床头边还放着心电仪器的时候突然没了。
喜悦和兴奋僵在脸上,沈念好像被一盆冷水登头浇下,“爸?”
她走近床边,朝着上面睡得安详的男人轻声叫了一句,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句。
“爸!”
床上的男人像是通话中等待爱人吻醒的国王,除了那个命中注定,其他人的呼唤毫无作用。
失落骤然袭上心头,沈念整个人都失神了片刻,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腹中发出一声抗议,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沈父床头站了两个小时。
沈念看了仍旧毫无动静的沈父一眼,拖着沉重的步伐下了楼,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只有矿泉水,一点食物都没有。
她不信邪的又去了厨房,打开了所有的柜子,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整齐有序的摆在该有的位置,可是就是一点能吃的食材都没有!
沈露白是故意的吧!
这是沈念来到沈宅后冒出的第二个强烈的念头。
事实上她也没猜错,沈露白就是故意的。
前仇旧恨摆在前头,她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会给她一个害过自己的私生女好过。
给她留瓶水都是看在不想闹出人命的份上。
沈露白气的脸色发青,拿出手机就要给人打电话,号码刚拨了几个又很快挂断。
沈露白将自己诓来这里肯定是知道她提前出狱了想要给她难堪和羞辱,并不是她做的那些事情败露。
老板说了,除非遇到生命攸关或是有败露的危险,否则任何时候都不要给他打电话。
不然后果自负。
想到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沈念哪怕憋了一肚子火手指都不敢再按下去。
摸了摸肚子,她拨出了一个快餐的电话,没想到对方电话一直处于忙音中。
沈念又换了一家餐厅的电话,那头仍旧传来无法接通的“嘟嘟”声。
一连打出了五六个电话都是这种情况后,沈念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
她退出通讯界面,打开网络连接,看着那上面明显的信号中断的符号,沈念的脸色……白了。
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气人的,就在她准备出门走人的时候,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上了,窗户也是。
就这么饿着肚子扛到天黑,隔着窗户,外面亮起了万家灯火,再看看里面,依旧乌漆墨黑一片。
“沈露白,你好样的!”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脸色在黑暗中黑沉的厉害,“等我出去,等我出去……”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露白这种长在象牙塔里的大小姐恐怕不知道她在替谁干事吧,更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神奇的力量。
站在人生巅峰又如何,得罪了那些神仙,分分钟将你拉下神坛。
沈念抱着双膝缩在沙发上恨恨的诅咒对方,渐渐的陷入了梦乡。
“大人,人在里面。”门外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女声,下一刻大门被打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沈念睁开惺忪的睡眼,逆光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众人,失了神。
为首的少女容貌妍丽,气质高冷,上挑的眼角中带着冷漠的疏离和压迫。
明明看起来弱质纤纤的样子,却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气场都要强大。
仿若……神祇。
沈念仿佛受不了一般用手背挡住了眼睛,过了片刻后才挪开,眼神已经没了迷糊。
“沈露白,你这是什么意思?”直觉的,她避开了为首的少女,直接冲着跟在后头的沈露白发难。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没数吗?”沈露白见怪不怪,没想到她的求生欲还挺高,“大人,我们要不要先检查一下她脑中有没有禁制?”
她凑到祝竜耳边小声说道。
祝竜静静看了沈念三秒,看的她心跳剧烈,心头发慌才有移开了眼睛,“放心问,她脑中没有禁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念居然觉得对方语气中有几分失落。
“连个禁制都没有,想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掌握的信息有限。”
她听见少女嫌弃的道。
沈念:“……”
好吧,方才不是错觉。
反应慢了一拍的沈念紧张的瞅了少女一眼,眼皮一跳,她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禁制?什么禁制还在脑中?
然后下一刻,她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只见少女旁若无人的招了招手,她对面的沙发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般飞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她身后。
少女坐下,沈露白十分自觉的将手中的食物递到少女手中,动作流利,神情自然,仿佛做了无数遍。
沈念脑子有些懵。
沈露白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狗腿过?
这不科学。
可刚刚沙发自己飞过去好像更不科学。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除了她底下坐着的这个沙发,剩下的两个都蹭蹭的飞了过去,落在了沈露白一行人之前。
沈念咽了一口唾沫,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说吧,你在替谁做事?”沈露白开门见山的问道。
沈念眼神闪烁了几下,移开目光,佯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此刻她身前有一面镜子,那么她一定会发现她脸上的神情有多虚,语气有多弱。
“这位小姐,恐怕你对我们不太了解,不是很清楚我们的能力。”见她不说实话,星杳柔柔的一笑,语气温柔,“这世上有一种法术叫搜魂术,不管你记得不记得,也不管你埋得多深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