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研究所让她很不舒服,和她洞口周围萦绕的那些气息很像,让她有种狂躁的感觉。
“暂时不行,我们得保留证据。”空净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好,“要不你出去透透气,这里交给我就行。”
整个研究所的警卫被重明引去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又被她解决的差不多,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完全应付的了。
“好吧。”旱魃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地上走去。
“她是谁?”乔飞看着旱魃的背影,突然问道,一双暗淡的眸子里似有光彩闪动,
“她是……天女。”空净这么说道。
“果然。”乔飞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这世上果然是有神灵的。”
他方才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提上了许多,皮肤也变的十分干燥,可在她离开后,那温度又降了下来。
联想到最近的气候变化,乔飞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一定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这里发生的恶行,特意派下了天女惩戒。
人,果然是不能作恶的。
……
旱魃走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舒服的她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累着了?”重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旱魃回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没有,就是觉得这阳光应该很暖和。”
她虽然能让周围的温度升高,但本身却属于阴寒一类,体温常年偏低,普通的阳光并不能温暖她。
重明也想到了这点,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根火红色的羽毛,那羽毛光鲜亮丽,流光闪闪,上面仿佛还跳动着一簇簇小火苗。
不,不是仿佛,是真的有小火苗在上面跳动。
“这是?”
“这是我的尾羽,上面附了一丝我的真火,把它佩戴在身上会真实的感受到温暖。”重明说着,将手里的羽毛往前面一递,仰着下巴道,“送你了。”
旱魃受宠若惊的道,“送我的?”
重明点了点头,“别啰嗦,赶紧收起来,我们还要去找祝竜呢。”
一听要去找祝竜,旱魃立马将羽毛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心口的位置,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傻笑。
“嘿嘿。”
重明似是不忍直视,越过她大步朝前走。
“这小傻子,笑起来还挺好看。”
他小声的嘀咕道。
旱魃跟在后面没听清,追上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快点走。”
“哦,好的。”旱魃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走在了重明前头。
“哎,重明,你快过来看,这里有具尸体。”走在前头的旱魃突然停了下来,朝着身后使劲招手。
重明眉毛一挑,飞了过去。
细细的黄沙上躺着一具坑坑洼洼伤痕遍布的尸体,像是被诸多猛兽给撕咬过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还露出了重重白骨。
“是他呀。”重明看到这具尸体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朝周围看了看,入目是一片广阔的沙海,绵延的看不到尽头。
“都说了你会后悔的。”
“这人你认识吗?”旱魃听他这么说来了兴趣,“看这伤口不像是人造成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这是鬼来讨债。”
早在看到赵三的第一眼重明就知道这个人是个该死之人,他身上背负着巨大的罪孽,不光是别人的,还有他自己的。
他杀了自己的亲人。
而那些死去的人冤魂不散,迟迟不肯去投胎,只为了找他报仇。
研究所里有阵法保护,那些鬼进不去,可他一旦出来,那些守在外面的鬼就有了机会。
这不,现世报就来了。
“难怪他连魂魄都被吃了。”旱魃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不肯在看他一眼,“我看见祝竜大人了,她就在前面,我们快走。”
说完不等重明回答她就拽着他的手飞快的往前奔去。
所过之处扬起了漫天黄沙。
“唳。”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群秃鹫盘旋着落了下来,尖利的前喙狠狠的破开皮肉,瞬间撕下一大块,没过多久地上就只剩下一具干净的白骨。
而那白骨之上的骨头全部布满了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握碎了一般。
第98章 死因不明
帝都,深夜,酒吧一条街。
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清凉的女子踉踉跄跄的推开酒吧的门,扭扭歪歪的走在路上。
“哒哒哒。”
高跟鞋一阵轻一阵重的踩在水泥地上,衬的这静谧的夜愈发安静。
“呲啦。”
街边的路灯极速闪动了几下,随即“啪”的一声灭掉了。
“切,这破灯又坏了。”女子撩起眼皮看了眼罢工的路灯,提着包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小巷不长,也就二十米出头,站在这头就能看到那头隐约传来的光亮。也因为这样,这条小巷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
雷婷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点走这条小巷了,因此走在黑暗中她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和迟疑,步伐不紧不慢,就是因为醉酒背影看起来有些东倒西歪,仿佛下一刻就能摔在地上。
下一刻,她脚腕一扭,重心不稳朝着地面摔了下去,眼看就要摔个鼻青脸肿,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胳膊,一个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唔。”雷霆不受控制的撞在了来人的胸口,眼角生理性的泛出了泪花,她捂着鼻子,皱着眉看向始作俑者。
“你……”后面的兴师问罪指责谩骂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尽数消弭,她的脸一红,身子软绵绵的又倒在了来人身上。
这次她是故意的。
“帅哥,不好意思呀。”她紧紧的贴着男人,一只手暗示性意味十足的点在对方胸口,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道,“你救了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来人喉咙轻轻一震,发出一道低笑,那笑声充满了磁性,宛若上好的大提琴在夜色中缓缓流淌而过。
“既然这样,那就以身相许吧。”
男人的音色低沉磁性,只是发音有些许奇怪,带着几分异国腔调。
“好呀。”雷霆闻言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了一个妩媚娇艳的笑容,仿若盛开的玫瑰花,明艳动人。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男人的手指温柔的划过雷霆的面颊,继而落在她的纤细优美的脖颈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啊~”
雷霆脸上的笑容一僵,瞳孔蓦然放大,她痛苦的哀叫了一声,身子不断的扭动,想要挣脱男人的控制。
可搭在她后颈的那只手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任由她怎么挣扎都不曾挪动半分,渐渐的,她的动作越来越慢,脸色越来越白,一双手臂也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咕咚。”
男人喉咙吞咽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像是扔抹布一般将雷霆随手扔在了脚下,“果然东方女人的味道就是甜美。”
他舔了舔唇角,将上面残留的最后一丝血液舔拭干净,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谓叹。
然后身子一动,于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早,一个年轻人脚步匆匆的走进了小巷,一边啃着一根油条,一边不断的念叨,“糟了,又要迟到了,再迟到这个月的全勤就……”
着急赶路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直到他被什么一绊,整个人朝前摔了出去,这才揉着膝盖回过头,“什么东西挡路,啊~”
巷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的主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尾音中带着剧烈的恐惧。
“乌拉乌拉。”
警察收到报案很快就赶了过来,设置好警戒线后,这才开始勘察现场,检查尸体。
“雷婷,女,二十三,帝都人士,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十二点到两点,死亡原因……”一个身形瘦削的高个青年举着手里的身份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蹲在尸体身前检查的队长,“老大,这人死的有些奇怪。”
“看起来像是失血过多,但是身上并没有伤口,就好像那血凭空蒸发了一般。”
“将尸体送到法医处解剖。”吴松从地上站起来,面容严肃的道,“查一下死者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我去看一下目击者。”
目击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看着刚毕业的样子,整个人吓的脸色苍白,神情惊惶,“她那时躺在地上一动没动,我、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当时因为急着赶点也没仔细看脚下,被绊倒后才发现地上还躺了一个人。”
年轻男人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我有些近视眼,一百多度,不怎么影响视力,所以那时应该是没有第二个人的。”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拽住了吴松的衣摆,语气急切的说,“警察叔叔,那人不是我杀的,我来的时候她就死了,我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警方会查明事情的真相,只是一会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虽然他也觉得这案子和眼前的年轻人没什么关系,但是没做最后的调查取证,他不会轻易的排除任何一个可能。
年轻人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潜藏意思,以为他相信自己说的话,脸色顿时轻松起来,“好的,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走?”
吴松招来一个警员,吩咐道,“先带他回局里做个笔录,然后调去周围的监控,排查可能的嫌疑人。”
警员应了声是,带着年轻男人走了。
两个小时后,吴松拿到了法医的检查结果,“体内的血液都不见了?”他看着手里的尸检报告,“一滴血都没剩下?”
“是的。”法医对此也难以相信,所以还特意又做了一遍检查,“死者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伤口,甚至都没有大的出血点,这么多的血量流出不可能连个出口都没有,我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现场有发现血迹吗?”
法医想了想,问道。
吴松摇了摇头,“现场很干净,除了有几个凌乱的脚印外,凶手并没有留下其他的线索。”
“这可就棘手了。”法医皱了皱眉,有些头疼的道,“对了。”他拍了下脑门,想起了什么,将检查报告翻到另一页,指着一处道,“我在死者脖子右侧的动脉除发现了两个牙印,这应该是死者身上唯一的一处伤口了。”
“牙印?”曹哲咬着一根棒棒糖,口齿不清的道,“这死者身上的血液总不能是被人吸走了吧,难不成遇上了吸血鬼?”
“什么吸血鬼,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奇怪的了。”邱谷闻言斜了他一眼,“我们要相信科学,吸血鬼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而已。”曹哲咔嚓几下将棒棒糖咬碎,咀嚼两下咽了下去,“给,死者的家庭情况,人际关系调查出来了,你们看看吧。”
雷霆父母在她十六岁那年离异并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她就成了双方都不愿意接收的拖油瓶,被扔给了年迈的奶奶照顾。
去年她的奶奶也去世了,临死前将那套老房子过户给了她。没过几个月,那套房子被拆迁,房产商赔了不少钱,她那久未露面的父母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又一个个冒了出来,向她讨要那笔钱。
雷婷当然不给,不但不给,还将她的父母给骂了一顿,然后用那笔钱和那群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天天混迹酒吧夜店,不到半年就消耗了大半。
“她的父母听说后也就死了心,扬言没有她这一个女儿,以后她就是死了也不要找他们。”
至于她的人际关系,虽然很乱,但又杀人动机的却几乎没有,唯一的一个还有不在场证明。
案子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新的受害者出现了。
城北的一家KTV后门的巷子里,吴松看着和昨天发现的尸体几乎一样症状的死者,眉头狠狠的皱紧。
死者叫周雅,女性,十九岁,刚上大学,身上同样没有什么伤口,死亡时间同样在晚上,初步估计是九点到十二点之间。
而在百里之外的大会堂中,林景淮看着坐在椅子上和几位政府高官谈笑风生的异国女子,眉心一蹙。
而被他注视的女子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碧绿的眸子宛若老坑的玻璃种翡翠,眼波流传间带着夺目的光彩。倏的,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忽的扭过头,朝着他翩然一笑。
那笑容热情明艳,像是花园里盛开的红色玫瑰。
一直关注她的一个中年那人看到她的动作后眼神一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林景淮,脸上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继续和她交谈起来。
莎莉·安德森。
出身Y国贵族世家,拥有伯爵爵位,资产丰厚,喜爱华夏文化。
此次访夏一是想要过来游览华夏的优美风光,另一方面也将将华夏一批流落海外的文物赠给国家博物馆。
因此,参会的人单里还有一个林景淮比较熟悉的人——赵立润。
赵立润作为文化部的官员,这次是陪着上峰来参会的,因此工作相对轻松,也没有那么紧绷。
也因此,闲坐在一旁的他注意到了林景淮和莎莉·安德森的互动。
不,准确的说,只是莎莉·安德森单方面的互动,林景淮根本没睬她。
“她有什么问题吗?”
想了想,赵立润还是不着痕迹的走了过来,悄声问道。
第99章 这不科学
因为儿子失踪一事,赵立润重组了三观,以至于现在看到一些异常的事情就喜欢往玄幻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