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妖妖灵吗?我要报案。”电话接通后,毛佳彤直奔主题,“有人要杀我们,救命。”
“位置?”毛佳彤抬眸看了下四周,然后皱紧了眉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周围……”
“呲啦,呲啦。”
电话信号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出现了一片电流划过的忙音,紧接着手机屏幕一暗,电话被自动挂断。
毛佳彤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两口气,就在她准备回头看一眼情况的时候,耳边突然刮起一道风,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嘭。”
一道比她之前撞墙更大的声音响起,眼前扬起了一阵尘埃,毛佳彤退后了几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等尘埃落定,她这才朝着前方看去。
一个人影被嵌进了墙壁中,那墙以他为中心出现了一道道蛛网似的裂纹,飞快的朝着四周扩散。
“哗啦。”
墙体碎开,破碎的砖石混着水泥在空中扬起了一片粉尘,在那雾蒙蒙的粉尘中,一个人形的黑影重重的跌在了碎石砖块中。
“啪。”
毛佳彤打了一个寒颤,那声音听着都替他疼。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急急的扭头,视线一寸寸的逡巡,“找我吗?”
一道熟悉又安心的男声响起,是之前帮她的那个人,这个念头刚从脑中闪过,她的视线也落在了想要找的人身上,“你没事吧?”
她关心的看着对方,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颤抖,“有没有哪里受伤?”
司空浪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的脖子,“这话你该问自己吧。”
他一只高贵优雅勇猛强壮的狼王怎么会被一个臭虫伤到,受伤的明明就是对面那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女人。
他一步步走了过来。
“咚咚咚。”
随着他的靠近,毛佳彤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乱跳了起来。
她期待又崇拜的看着他,下意识露出一个最美丽的笑容,却看见对方像是没看见一般,径自略过她,来到了那个黑影前面。
然后身后将人从碎石堆里提溜了起来。
“哟,还活着呀。”司空浪看着还有气息的艾伦,感受到对方的伤势居然在以极快的速度好转,他惊讶的挑了挑眉,“喂,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艾伦没说话,他正在忙着治愈伤口,等他伤好了,他一定……跑的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司空浪。”就在司空浪准备自己查探的时候,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司空浪眉梢一挑,眸光瞬间变的锋利,“松手。”
他听见对方这么说道。
司空浪:“……”
“这是大爷我的台词。”
司空浪不善的看向来人,在看清对方容貌的那一刻,浑身气势顿收,眼中锐利全消,他松开了手,对着来人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微笑,“原来是易队长,好久不见。”
易阳点了点头,同时飞快的伸出脚,踩在了艾伦的手臂上。
艾伦移出去大半的身子顿时僵住,他回过头,看着破坏了他逃亡的男人,抬腿冲他的腿骨扫来。
空气中响起了尖锐的呼啸声,司空浪毫不怀疑,这一脚要是被他踢实了,易阳这条腿恐怕也就断了。
但能做上特管局行动队队长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角色,只见他原地一个腾空,脚尖从对方的手臂落在了对方的心脏上,然后……狠狠的一压。
“噗。”
艾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而这还没完,一股带着几分熟悉灼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他眼皮重重一跳,下一刻眼前一黑,脑门一热,一张黄符贴在了额头。
“啊~”
符纸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艾伦不受控制的惨叫出声,身子剧烈的抖动,五脏六腑像是燃气了一团火焰,将他烧的痛不欲生。
“这是?”
司空浪感受到那黄符上传来的阳刚气息,也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心有余悸的问道。
那张符,对妖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这是光明咒。”易阳从怀里掏出一捆绳子,将艾伦绑了个结实,“专门用来对付他们这类生物的。”
“那他们是?”
“吸血鬼,习性和僵尸类似。”
司空浪下意识看了一眼脖子上顶着两个牙印还在往外渗血的毛佳彤,了然的道,“原来如此。”
毛佳彤仿似没注意到脖子上的伤口,她听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说那个差点杀了她的凶手不是人而是一只吸血鬼,心中居然诡异的没有太大的震惊。
只是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能将吸血鬼按在地上摩擦,毛佳彤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是什么?”
是妖还是鬼?
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司空浪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易阳打断了,“今天是月圆之夜,你不去山上吸食月华修炼?”
司空浪的心神顿时被这句话给牵了回来,“对哦,差点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那易队长,我先走了。”
说着,就不见了身影。
毛佳彤一脸错愕看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地面,十分震惊,“嗖。”
下一刻,她脖间一凉一疼,感觉有细小的仿若牛毛的东西射进了体内,她茫然的转过头,看着那个易队长放下了手里的手表,她的眼皮渐渐沉重,直到再也睁不开。
“易队长。”黑暗中不知何时又走出一个人影,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将她小心的放到一边,“我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到。”
看着清忆针生效,这女人关于今晚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变得模糊,直到记不起分毫,易阳这才对着过来的手下道,“走,回特管局。”
而这一幕,在帝都的好几个地方重复上演。
……
第二天早上七点,陆明深按响了祝竜家的大门。
此时林景淮刚做好了早饭,是祝竜喜欢吃的虾仁香菇小馄饨,“你们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陆明深在祝竜家里见到这位一点也不意外,自来熟的打了一个招呼后,他道,“我们昨天抓了三个新的吸血鬼,通过入境记录,可以确定他们是埃莫森·艾迪身边的随从。”
“埃莫森·艾迪?”林景淮将锅里的小馄饨盛到碗里,对着早就等在一旁流口水的女孩招了招手,“是那个同样要捐赠大批文物给我们的有着公爵爵位的Y国贵族吗?”
陆明深道:“就是他。”
“不过他这次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我们捐赠文物,而是想要找一个人和一样东西。”
“他也要找人和找东西?”想到昨天从丹尼斯灵魂中读取出的信息,林景淮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问出他们要找谁了吗?”
“不知道,埃莫森是跟着莎莉来的,只知道她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高手能复活她的父亲,为了不让那位亲王复活,这才前来阻止。”想到昨天问出来的信息,陆明深深深觉得这勾心斗角派系斗争无关物种,无关国界,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斗。
“不过我知道他们要找的那个血戒在哪里。”
陆明深这么说道。
“在哪里?”在他们短短的几句话之间就已经吃了三大碗小馄饨的祝竜擦了擦嘴角,饶有兴趣的问。
“你对它感兴趣?”林景淮看着小姑娘发亮的眼睛,眸子一弯,又给她倒了一杯牛奶过去。
“嗯,最近有些无聊。”祝竜坐在椅子上,双脚离地,来回的晃荡。
她本来就是坐不住的性子,喜欢热闹,喜欢玩耍,之前懒散冷淡一是是因为坐牢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散,二是因为姒熙不在身边,失去至亲之人的伤痛让她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看了站在旁边的饲养员一眼,眼里的跃跃欲试藏都藏不住。
“那你去帮帮他吧。”
林景淮看了一眼装作平常仿佛他真的只是来送情报没有其他心思的陆明深一眼,温声道。
“只是对方不惹你,你不能主动伤人。没对你动杀机,你不能随便杀人。”
第109章 有求于人
“好的,没问题。”祝竜并不觉得这要求有什么过分,答应的十分痛快。毕竟以前她也是这么做的。
除了……姒熙死的时候她有种想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念头。
祝竜清黑透亮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深沉的暗色,快的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姒熙,就是她的逆鳞,唯一的逆鳞。
“所以,那个血戒现在在哪里?”祝竜兴致勃勃的看着陆明深问道。
陆明深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隔壁,“那里。”
祝竜一时没反应过来,“哪?”
陆明深:“隔壁,赵淳义家里。”
祝竜皱了皱眉,顿时失了几分兴趣,“怎么会在他那。”她还以为会是在什么机关重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搞了半天就在手边,这也太没挑战力了。
“赵淳义家里有什么?”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圆脸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正好听到陆明深的后半句话,眼皮一跳。
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好像有什么人要出事。
“就是一枚血戒。”祝竜见她下来,对她招了招手,“你最近不是经常去隔壁串门吗,可有看到这么一枚戒指?”
祝竜示意陆明深将戒指的模样给鱼夏看看。
陆明深闻言利落的从手机上调出早就准备好的照片,同时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是用什么办法骗过了赵淳义,让他允许你进入他家的?”按理说他应该对他们这边的人很是防备才对,怎么会允许一个敌人进入自己的大本营,这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没经过他允许呀,邀请我去的是他儿子——赵衍泽。”
鱼夏很快的给出了答案,“他和他爹不一样,是个很好的人,我们还成了好朋友呢。”
这些天也是他一直带着她玩,不但教会了她许多常识,还帮她开通围脖,积攒粉丝,通过粉丝的信仰来增强自己的修为。
没看见她现在的修为蹭蹭蹭的往上涨,惊的星杳都有了危机感,出去寻找突破的契机了吗。
想到这里,鱼夏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再次点头郑重的重复,“他真的是个好人。”
陆明深:“……”
好吧,既然能得到锦鲤的信任和维护,想来那个孩子是真的不错,歹竹出好笋,也不是不可能。
陆明深点点头表示对那个孩子没有任何恶感,“所以你在他家看到过这个戒指吗?”
鱼夏探过身凑到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然后肯定的道,“嗯,见过,就摆在他们家书房的一个架子上。”
鱼夏记得很清楚,因为见到那个戒指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欢,哪怕隔着一层玻璃罩子,她也仿佛能看到那戒指上面散发出的血气。
为此,她还提醒过赵衍泽离那个戒指远点,不要碰它。
“这个戒指有什么来历吗?”能惊动特管局来查,这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戒指,想到那个戒指给她的感觉,鱼夏一颗心顿时紧张起来,“它会对赵衍泽造成伤害吗?”
陆明深收回手机,“应该不会,那戒指在他家那么长时间了他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听他这么说,鱼夏放下来心来,“不过……”她听到陆明深语气又转了个弯,心脏一跳,“不过什么。”
陆明深看了她一眼,“不过这血戒不祥,而且还引起了一些外国势力的关注和争夺,赵淳义几乎不回这个家,那孩子的处境恐怕有些危险。”
“那怎么办?”鱼夏一听好朋友有危险,立马急了,但好歹她不笨,很快便想到了关键,“是不是戒指不再他手里就安全了。”
陆明深点了点头。
鱼夏咬了咬唇,很快便做好了决定,“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那个血戒从他手里要过来。”
说着,她就朝着隔壁跑去。
鱼夏不傻,且直觉惊人,陆明深这么说明显就是想要那个戒指,联想到祝竜大人方才的话和她的预感,这个戒指是真的不能留在赵衍泽手里,不然他会出事的。
然而她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赵家没人,只有一个保姆在收拾卫生。
“阿姨,衍泽在家吗?”
阿姨见到是经常来和少爷一起玩的小伙伴,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慈和的道,“我刚才看见他抱着一个玻璃罩出门去了,你找他有事就给他打电话吧。”
鱼夏眉头一蹙,心跳加快,一股不祥的感觉萦上心头,“他抱着一个玻璃罩子?”
阿姨:“对呀。”
“那罩子里是不是装着一枚红色的戒指?”
阿姨想了想,不确定的道,“好像是,少爷看起来有什么急事,抱着玻璃罩子跑的飞快,我就那么扫了一眼,应该是一枚红色的戒指。”
鱼夏定了定心神,朝前走了一步,“那我能上楼去看看吗?”
阿姨有些迟疑,半晌后歉意的道,“这个主人不在家,我做不了主。”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
鱼夏也不生气,她知道自己贸然提出这个要求不合理,但是她现在着急确认,所以……
“抱歉了,孙婶。”
孙婶楞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和她道歉,下一刻就眼皮一沉,缓缓的倒在了沙发上。
鱼夏收回手,一个闪身来到了二楼的书房前,打开门,视线径自落在那个贴着北墙的博古架上。
看着空空如也的某处,她瞳孔一缩,下一刻,身影直接在书房内消失,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