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美研深吸口气，幸亏她上辈子就习惯大堂哥的“一箭穿心”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表情能扭曲成什么样，“你不怕我与虎谋皮？”
卫衡石拍拍妹妹的肩膀，“她们算虎吗？”说完就迈步上楼。
卫美研望着堂哥的背影不依不饶，“你看上赵姗姗了？”
卫衡石认真想了想，“没有。但看她比看别人顺眼多了。”
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他和小舅舅姗姗关系更亲近一点。眼下堂弟堂妹要联手助攻，他还能说什么？加油啊！我还能帮你们呢。
卫美研想了想：大堂哥一如既往地娶了赵姗姗……其实也好。赵姗姗再有成果，卫家少不了好处。上辈子大堂哥婚后，和她们一家见面的次数实在不多。
只要赵姗姗能不那么频繁地出现在她眼前，她心情就好上不少，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念头畅达。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脑袋瓜没她原先以为的那样好使，心情不好心事有多，连论文都啃不下去，还怎么实现“哪怕超前赵姗姗一步”这个小目标？
尚晖也想外甥女在毕业前跟卫晋东分了算了，不过他的手段要比卫美研温柔多了：没事儿就给赵姗姗开小灶，卫晋东参加了几次，努力了良久才让自己没睡着，之后这种爱心小灶他就主动缺席了。
没有女朋友相伴，也不用担心卫晋东的生活不够多姿多彩。
那个不怀好意的青梅易茹轻易见不到卫衡石，果然在卫美研的明示下把主意打到了卫晋东身上。
到了卫晋东和赵姗姗临近毕业时，易茹的小姐妹，跟卫晋东眉来眼去好久的小姐妹终于在教学楼底下堵到了赵姗姗。
卫晋东的室友，兼赵婉婉的小男友，见势不妙，迈开长腿就一溜烟地跑去找小舅舅。
这是在水木校园里，易茹的这个小姐妹就是当小三，也做不到就地撒泼打滚儿，她只是告诉赵姗姗，“东子的心不在你身上了。”
赵姗姗特别平静，“我有预感。男人怎么能比学术科研更让我快乐呢。小舅舅已经有意照顾东子了，但东子还是听不懂也坚持不下来，都不能和我一起进步的男人……要来何用？”
那小姑娘提前预备好的满肚子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就差翻白眼了。
此时卫衡石卫晋东兄弟，尚晖已经婉婉的小男友刚好走出教学楼，把赵姗姗这番话听了个完整。
赵姗姗和卫晋东四目相对，有点相对无言的意思。
片刻后还是赵姗姗先开口，“咱俩不合适。我很无趣的。”
“我知道。”卫晋东捂着脸，低声重复道，“我知道。”
尚晖就不惩罚卫晋东了，因为他看得清楚：卫晋东实际更想气一气赵姗姗，让女朋友更珍惜他更在意他一点。眼前这个无语凝噎的小姑娘跟卫晋东从头至尾都是“假戏假做”。
上辈子是得而复失，这辈子是求而不得，不知道哪样更让卫晋东意难平。
过了一会儿，卫晋东抹了把脸，没打招呼就径直走了。
婉婉的小男友左看右看，得了卫衡石一个眼色，快步追了过去，而肩负重任过来演戏的小姑娘跺了跺脚，也跑走了。
人都走得差不多，赵姗姗才侧过头，努力睁大噙满泪水的双眼，不让泪滴滑下来，“我得找个志同道合的。”
卫衡石此时搓了搓手，面无表情道，“其实我可以。”
赵姗姗呆住了，“啊？”
尚晖看着男女主两个人一言不发：他俩气运怎么都掉了一点？男女主不用定情，只要彼此示好，气运都该略有上浮的。
他默默推衍了一下，笑了：修燕然在南方推出了商品房小区，大获成功。几年下来手里不说全部资产如何，光是现金就十分可观。她正是用这些钱买了几个专利，同时她资助的实验室按照她的指点和要求，真把赵姗姗博士时的成果捣鼓出来了一个。
一种机理有点特别的止疼药，可以为癌症晚期患者止痛，无成瘾性，副作用又相当低。
然后修燕然转手就把专利打包卖给了国外的大药企，专利转让费比她卖房子更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一更了，早睡，明天好加更，下章就要飞速点事业线和科技树啦~~~~~
我昨晚想说的是，秃头只是斑秃，对全秃人士他不太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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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悦茶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80章
成果快速变现, 尤其是药物类的成果，在这个时候卖给外国大药企，其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根据原本的剧情，这个几十年后种花家几乎在各个领域都有可以参与订立行业规则的顶尖大企业, 唯有制药方面始终是短板。
不是尚晖瞧不起谁, 专利抢先没啥, 毕竟这个药的技术含量不高, 但后面的临床试验修燕然和她的团队应该是支撑不起的。
而且这个成果难度不大也不重要，卖出去捞点零花钱的水平，尚晖并不在意, 真正让他提起点精神的是：修燕然的确有这个能力稍微赶超一下赵姗姗, 之后赶超不动就可能建墙阻拦或者拖后腿拉低速度, 再或者兼而有之。
本想按部就班, 给赵姗姗夯实基础, 再有卫衡石提供资金, 尚晖觉得两个人能力达到他的标准, 再带他俩小飞一下, 然后再提升实力，再中飞……现在看来得找个小技术变现, 让他俩好歹扑腾一下, 整点水花出来。
气运一旦开始流失, 若不及时扼制, 之后再出个什么意外，控制不住就可能小崩盘。
到时候尚晖固然能“自掏腰包掏出个成果”帮他们扳回来，但就得考虑一下气运流失到一定量之后男女主心态也跟着小崩溃的问题了。
信心和直觉丢了, 想找回来这没那么容易。
尚晖刚打算毫不留情地给赵姗姗加码，只要忙起来就能忘记失恋的痛, 就见卫衡石摸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给赵姗姗擦泪。
好巧不巧，他已经千般小心还是把一根睫毛给人家擦进眼里去了。赵姗姗终于泪水夺眶而出，她一把抢过手帕自己抹了起来。
尚晖只好上前解救一下他一直顺眼的男主，“感情不比科研，半点不由人。”
卫衡石乖巧地站在边上赔笑，“是东子不知道珍惜。”
赵姗姗费了好大劲儿在没有镜子的前提下，凭感觉把睫毛捣鼓了出来，她抬起头用眼底都是血丝的那只眼睛着力地等着卫衡石，“不能怨他。从小舅舅给我开小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爱玩又志不在此，因为恋爱的缘故只能守在我身边，他难受我也难受。”
卫衡石继续道：“你这么好，是他不知道珍惜。”
暂且不说眼前这舅甥俩过硬的人品，只在商言商，说句势力点儿的话，舅甥俩绝对是科研天才，而且只看小舅舅做研究的风格，不能快速转化为极高经济效益的成果他都不会推出来。
卫家的支柱，那家药厂固然在恢复生产经营后效益节节高，但卫衡石深知想再往前一步，只靠上面扶持可不够，还必须要有新技术来支撑。
老实说他家在产品研发和改良上是很舍得砸钱买设备挖人才的，但有小舅舅这个实例在前，卫衡石不是不想努力，而是更愿意花时间花精力抱住小舅舅大腿，在小舅舅飞升时他和他家也跟着鸡犬升天。
没错，卫衡石的直觉告诉他：想要未来？紧紧跟着小舅舅就行了。
卫衡石藏在心底的心思，赵姗姗怎么感觉得到？她只说诧异地再次看过去，“你早就图谋不轨？”她立时就喜忧参半，连难过和委屈都忘了。
要说好感，确实有，可说是好到了时刻想着挖堂弟墙角，这就很冤枉了。
卫衡石只得看向小舅舅：小舅舅我都是为了你！
尚晖乐了，一伸胳膊，赵姗姗下意识地又挽住了。
他揉了揉外甥女小脑袋瓜，“卫衡石会做人啊。他就是不想因为你和东子分手，就做不成朋友。”
赵姗姗抿了抿嘴，自己也老实承认，“我的确没那么会来事儿，”又对卫衡石道歉，“不好意思，我不该那么说你。”
卫衡石赶紧道：“不，我没想过抢弟弟女朋友，但你们分手了，咱们起码还是朋友，要是有这个缘分再进一步，我真的可以。”
赵姗姗五官抽成了一团，她想了又想还是向小舅舅求救。
尚晖就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姗姗打量了卫衡石好一会儿，“给你出三道题，答出来就试试。”
卫衡石毫不犹豫，“行。”
尚晖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咱们先去吃饭。”
卫衡石常去的那家酒店，也是最近尚晖的最爱。这次尚晖请客，他点了不少好菜，让赵姗姗好好化悲愤为食量。
饭后他带着外甥女去了商场，给赵姗姗挑了好几条小裙子和高跟鞋，再买了几样配饰。
打扮起来的赵姗姗，别说卫衡石看得目不转睛，赵姗姗面对镜中的自己也快不认识了。
美丽的代价是小舅舅一下子花了上万块……赵姗姗拎着装着裙子的手提袋，整个人已经傻了，要不是挽着小舅舅的胳膊，她也能表现一下平地摔。
而装鞋子的袋子则在卫衡石手里，他错后半步跟着舅甥俩，心里多少有点猜测。
把赵姗姗送回寝室，尚晖单独对卫衡石道，“修燕然要回来跟你打擂台了。”
卫衡石轻声道：“我以为她是个门外汉，搞药厂纯属心血来潮。不过之前她挖走了我家厂里几个技术骨干，我就知道她不是闹着玩了。”
尚晖笑道：“结果这个门外汉玩票弄出个大药厂来，把你家老字号压死，到时候就能反过来以势压你，逼着你跟她结婚了。”
“不太懂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小舅舅早就是个非常灵验的“半仙”了，卫衡石面对他从来都不掩饰自己超常的直觉，“她最多就是欣赏我，想跟我结婚肯定是有所图谋，但我感觉又不是希图权势金银或者地位，”他抬眼望向小舅舅，“还能贪图非自然的……什么玩意儿？”
男主不愧是男主，女主赵姗姗天赋点全在科研上，完全没男主这么有灵性。
尚晖也不瞒他，捏了个响指，“完全正确。”
卫衡石根本不用点拨，“修燕然回来耀武扬威，我会带着姗姗一起迎战。”
尚晖笑了，“孺子可教。”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本科生宿舍区，迎面就撞见卫晋东的两个室友扛着已经喝断片的卫晋东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来，另两个一看就是刚刚“换岗”，累得边走边喘气。
稍微有点经验的都知道，喝断片的人那真是死沉死沉。
婉婉的小男友现在已经升级为未婚夫，抬头见到小舅舅和好哥们的堂兄，赶紧交代，“东子喝多了又哭又笑又闹……”
卫衡石道：“他晕过去你们更省心。”顿了顿又道，“我记得他不爱吐，你们给他擦擦脸喂点水就行了。”
小男友就追问：“真分了？”
卫衡石答道：“你觉得他俩是一路人吗？”
东子所有的室友全都在摇头。
“我知道。”卫晋东忽然吭声，吓了室友们一跳，“可我就是难过啊，哥！”
卫衡石便对赵婉婉的小男友道：“还不赶紧运走？”
卫晋东忽然挣扎了起来，“我要回家！”
尚晖前迈一步，一拳怼上卫晋东的胃部，肩膀微微下沉顺势接住朝前栽过来的卫晋东……彻底安静了下来的卫晋东大头朝下，让尚晖稳稳扛在了肩上。
他面无表情道：“既然他要回家，那就让他回家。”说着就往校门方向走。
卫衡石跟东子室友道了别，快步追了过去。
失恋只能让卫晋东借酒浇愁一个晚上，之后他好像彻底没了负累，直接放飞。他夜夜笙歌的程度，让“老玩家”便宜表妹夫都特地回家跟小表妹嘀咕，“这势头不太对。”
小表妹好歹也是重生过的，只冷笑一声，“他会后悔的。”
话说卫美研让课业折腾得直掉头发，得知哥哥和赵姗姗分手时，她哥已经换了两拨女伴……
终于和赵姗姗分手，她在心里稍微平衡一点之后，又意难平上了：分手就分手，不管是她哥还是赵姗姗，成绩都纹丝不动，该前三还是前三，稳稳第一依旧是毫无悬念的第一。
转眼到了年底，按照惯例卫家又要开始酒会晚宴连轴转。
卫美研固然学得比较艰难，但这个时候也已经能体会学习的快乐，年底意味着期末考临近，参加哪家的宴席，她要都抽空找个清静的地方背点东西。
今天东道主是自家，她就更敢大方一点，在休息室里复习专业英语。
却说她好不容易在比较嘈杂的环境中集中精神，就见她大堂哥拉着赵姗姗的手打她眼前堂而皇之地走过。
大堂哥不多说了，平时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而看到用心打扮过的赵姗姗，卫美研只觉得恍若隔世……
久违了啊……说心里话，这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金童玉女，一对璧人。这样亮相，想必就是做给修燕然看的！
卫美研把书一合，起身就跟了过去。
这个时候大厅里修燕然正站在台上，向众人介绍她近年的成果，也就是那个全新的止痛药：专利虽然卖出去了，但等后期临床试验补全，批文下发后，她家的药厂在国内生产和销售这款新药都不受限制。
一款全新且高效的药物的价值，在场众人大多数都有所了解。
修燕然在被众人围绕，百忙之中对着卫衡石使了个挑衅的眼色，同时一点都不掩饰她对赵姗姗的“些许敌意”。
卫衡石瞳孔骤缩。
讲真，他明显感受到了刚刚修燕然在得意的挑衅之中埋藏得很深的杀气，他甚至知道那杀气针对的是身边的姗姗。
所以他把赵姗姗干脆揽在怀里，惹得卫美研和卫晋东脸色都不好看的同时齐齐侧目。
尚晖忽然走到卫衡石身边，“我这儿有个新材料，能促进神经细胞的再生和自我修复，你感兴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