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气笑了的金在钟让安文姝头脑清醒点,胳膊一抬拍了下门板“外面的是谁?”
“刘垭仁,你不认识吗?”安文姝问完从金在钟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他问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没上床,没好感...”顿了下“在今天为止之前都没上过床,好感仅限于觉得他很有趣,未来不知道。”
真的被气笑了的金在钟无语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你问题的答案啊,我跟他什么关系。”安文姝歪头疑惑“不是问这个吗?”
莫名觉得她那个动作有点眼熟的金在钟没在意,还处在荒唐的情景中“那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你喜欢我,喜欢我的同时还对另一个在今天之前没上过床,但未来很可能上床,并且你们还接过吻的人约在酒店见面。干嘛,我是你鱼塘里的鱼吗?”嘲讽的勾起嘴角“安文姝小姐,你哪来的自信,我可以理解这样的...坦白?”你谁啊!
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安文姝想起来,这个人不是那个人“抱歉,搞混了。”说完想起来,不对啊“按照你的逻辑,那你来酒店找我干嘛,就为了确定我喜欢你?答案我告诉你了,喜欢,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什么来着?
金在钟愣住了,安文姝笑了“跟我顺一遍逻辑,你喜欢我,然后来确定我是不是也喜欢你,接着我们互相确定信息,我们彼此相爱,只要都没有交往对象,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现在,我说了,我没有交往对象,你呢,你有吗?”
反射性摇头的金在钟听到安文姝说“那么,我们今天是一日?”
差点反射性点头的金在钟下巴低到一半迅速抬起来“谁喜欢你啊!!!”
“你不喜欢我吗?”
“绝对!”
安文姝撇撇嘴“不好骗啊。”
“呀!!!”金在钟第三次吼她了,这次熟练了。
早就熟练了的安文姝跳过玩笑的环节,再次抬起手腕给他看表“最后三十秒,说吧,安文昊怎么忽悠你来着?”
“说什么我是你的汽笛,他简直......”金在钟迅速闭嘴,瞪着眼睛看着安文姝“你套我话!”
自然点头的安文姝表示“还是很好骗。”
这次金在钟没吼,因为安文姝笑了,笑着告诉他“虽然不知道你那个汽笛是个什么东西,但你既然自己都觉得被骗了,我就不解释了。没事多看点书,别看什么短篇的爱情故事,长篇的也别看,看点有用的,增加智商的那种。”在他无语的视线下笑得还挺开心,带着点劝诫不靠谱的小伙伴的关心态度,让他离安文昊远点,说的金在钟都楞了,回了句,那不是你哥么。
“我哥归我哥,那家伙有毒,准确的说,我怀疑他们一家都不太正常,还能传染的那种,走的太近就会被传染。”安文姝煞有其事的忽悠傻子“你看,你就是走的太近就出问题了吧,现在有没有一种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感觉?”
金在钟沉默半秒,含糊道“嗯。”
“相信我,离远点,蠢,会传染。”
“呀!”
安文姝大笑,本来还有些生气的金在钟看到她的笑脸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笑的正开心的时候,笑声变小,笑脸还在,嘴角翘着眼睛像弯月一样漂亮的姑娘,抬起手腕让他看表盘。
“时间到。”
“呀~”
安文姝笑眯眯的说“抱歉,我还有事要忙。”
金在钟问了一句“跟刘垭仁一起?”这真的是随口一问,但听到安文姝开玩笑的一句‘嫉妒吗?’斜了她一眼,让她清醒点“我真不喜欢你,我都不算认识你,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哪有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人,跟安文姝好不好看没关系,是他早过了看脸的年纪了。到他这个年纪再看脸,那个喜欢冲的就不是恋爱去的。至于性格,就像他说的,他都不算认识安文姝,哪来的性格可言呢。
安文姝随意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金在钟感觉怪怪的,喜欢他的话听到这样拒绝的回答也无所谓吗“你真的喜欢我?”
“本来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这么随便的吗?”
“我不会喜欢不喜欢我的人。”
话说的比头点的都随意的安文姝让他别光住着说话,到点了,要走了,她真的有事要做。金在钟吐槽她这算什么喜欢,说着话重新拉拉链意思是要把之前解除的扮相再装回去,伴随着拉链的‘吱~’声对安文姝说“虽然这话我来说有点奇怪,但你下次别在男孩子面前那么随便,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别那样。给对方的感官不太好,万一对方认为你很随便,就随便的对待你了怎么办。”
“什么是慎重的对待呢?”安文姝好奇道“追求,恋爱,结婚?”
觉得她语气有点奇怪的金在钟抬头,还是那张笑脸,没什么特别的“类似?总比随时随地把喜欢挂在嘴边好啊,搞不好哪天你会被骗的。说起来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但这种事真的是女孩子吃亏,好好对待自己,也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行。”
安文姝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却很冷漠,她从未那么清晰的感受过,这个人根本不是金在钟,嘴上说的却是“我知道了。”他和金在钟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个人没有一丁点让她提起兴趣的地方,干干净净,完美的避开了她所有的兴趣点,无聊透顶。
可金在钟...去哪了,这个人,为什么不见了。
“对了。”
“嗯?”
拉好拉链的金在钟边裹着围巾边跟安文姝说“那部电影什么时候......”
“不拍了。”安文姝笑着打断他“抱歉,我欠你一次,下次你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给我,我还你。”
有些意外的金在钟给围巾绕圈的手停住,迟疑的看着安文姝“说欠就没必要了,我欠你的比较多,一两部电影还还不起呢,更别说还是你找我拍,是我占便宜。但...我方便问...”为什么吗?
话没说完,意思到了。安文姝笑而不语,话不用说,意思也到了。
不方便。
没来由的,真的什么缘由都没有,金在钟感觉安文姝好像变的冷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想太多,试探着开了个玩笑“喜欢真的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
“可以吧。”安文姝笑脸持续在线,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如果连自己都控制不了,那还活着干嘛。”
金在钟愣住,突兀的想起安文昊的那句,安文姝喜欢了,她习惯了在箱子里在深海里,在四下漆黑的地方,她习惯了。
“你......”
“你好了吗?”
手还抓着围巾的一角的金在钟明显没好,也没说什么,帽子一戴,口袋里的口罩抓在手上,快速绕了两圈围巾,想起墨镜被围巾挡在衣领上了也不管了,嘴里直接说好了,拿着口罩的手就去开门。安文姝跟着边走边在整理着装的金在钟,一路把人送到门口。
很自然的道别,很自然的再见,门都是自然的,轻声的,关上。
门内的安文姝看着门板愣神,她有些好奇,金在钟去哪了,转头丢开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去找刘垭仁了,剧本还没看完呢!浪费了那么长时间!那家伙废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多!对!就是一如既往!不管是那个金在钟,都废话很多!
门外的金在钟也在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比安文姝稍微长一点,也有限,只是一点而已,主要是把装扮弄的更路人一点。他现在倒是有点相信安文昊所说的,那个悲惨少女的设定。只不过他更怀疑安文昊找错了人,不管什么汽笛,是半夜的还是白天的,应该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跟那位少女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按电梯准备下楼的金在钟看着电梯门板上自己的倒影,脑洞随意的开了一下,比如要是用那部还没开始就结束的作品当故事的开头,如果他真的用那个方式遇到了安文姝,那个悲惨小姐,他大概,或许,可能,搞不好,真的会爱上她也不一定。
因为...他们有点像啊,安文姝,像年轻时困兽一般的自己。不是说,当同情诞生的时候,爱情就不远了么。
但现在么......
屋外,电梯门‘叮’的一声,门开了,金在钟转身进门。
屋内,平板砸头‘碰!’的一声,刘垭仁捂着脑袋叫“呀!”
有人坐着电梯离开了,有人上了进了死亡之屋,跑不了。
就因为忘记给妹子备份观看记录的刘垭仁就被平板砸脑袋,超级疼,脏话差点就飙出来了,结果安文姝浑身都开始抖,弄的他愣住了“你干嘛?”说着话就想上前,脚抬到半空又因为她一声冰冷的‘滚’给缩回去了,嘟囔了一句‘对不...’起都还没说完,安文姝举起平板就要砸过来,刘垭仁想都没想飞扑过去抢。
“我没看完呢!!!”
平板倒是被抢救下来了,保护的很好,两条胳膊抱着牢牢的保护在怀里。但他的脖子在安文姝的掌心里了,两只手,掐的他有点疼,但反倒不好奇安文姝干嘛了,而是像发现一直以来困扰的问题的答案一样,仰头给安文姝的手腾出更好的位置,声音带着点嘶哑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不正常。”
如此诡异的反应让疯狂的安文姝动作停止,双手还掐着他的脖子,但没有再收紧力道,反倒一点点放松。更诡异的不是刘亚仁做了什么,而是本来在倒数计时已经读到最后一秒,安文姝根本不想搭理它连一点自救想法都没有完全放任的系统自毁读秒,停了。
就那么停了,跟之前每次安文姝控制住了自己一样,但这次安文姝敢拿命作保,她没停,她已经想过重头开始要怎么出国再弄死安家那帮人了!那是她最疯狂也是最理智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停下,不止是想法,动作更没有停!
那么......是什么让系统停下了?
安文姝的手缓慢的从刘垭仁的颈部往下滑,半个手指已经在T恤上时,作为受害者也是唯一能让系统停下的‘人类’,刘垭仁猛的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
“不继续了吗?”男人的表情和声音再加问题,都非常的统一,统一的问安文姝‘这么有意思的游戏,你不玩了?’
安文姝盯着他不说话。她猜到系统停止的原因了,因为受害者没有把这档‘谋杀’,系统极有可能把这判断为玩闹,稍微过激的玩闹也是玩闹,就像没有逻辑的道德也是道德的一部分一样。都是她,也是系统要遵守的规则。
她找到...系统的BUG了,第一个真正的BUG。不是宋五天,而是刘垭仁。
刘垭仁一脸没意思的丢开她的手,自己按着脖子左右转,轻声咳嗽后试了音,调整了一下说话的语调跟她抱怨“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好疼。”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那个鼓励安文姝继续游戏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安文姝仔细盯着他的面部表情,她在用微表情‘听’他说话。
“你这是毛病,躁郁?狂躁?抑郁?抑郁好像不这样,还是也能这样就是我不知道?”
真话,纯疑惑,没有歧视也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安文姝眼睛都不眨的反问“你什么毛病,躁郁?狂躁?”陷阱题,精神疾病对病友有很高的友好度,因为他们都不被社会接受。
刘垭仁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问题都没有,干嘛非得有点问题才能知道答案?”
依旧是真话,依旧不歧视。
再次想丢个陷阱题出来的安文姝没想到刘垭仁不接茬了“不说拉倒。”举起平板“我受伤了,这个归我。”
瞬间忘记什么陷阱题的安文姝伸手就想抢,刘垭仁反手把平板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自然的搂住扑倒在怀里的安文姝的腰“公平点,之前是我的错忘记备份了,你抢就抢了,这次你先动的手啊,到我了。”
“滚!我的东西!”
“你还欠我个本子呢!”
“这个你不行!”
“我偏偏就要这个!”
“呀!”
“MO!”
“呀!!”
“MO!!”
“刘!垭!仁!”
“安!文!姝!”
“想!死!吗!”
“你!来!呀!”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安静了许久,两人就跟斗鸡一样瞪着对方,谁都不让睡,用女人在男人怀里的姿势。必须要说,这一点都不像情侣吵架,虽然姿势很像,但气势和吵架内容更像两只斗鸡。要不然说小学生也行,毕竟比谁先眨眼睛谁就输了这种弱智游戏,排除恋爱都是白痴的情侣们,也就小学生玩。
过了许久,消耗比较大,体能也有差距的安文姝率先眨眼的同时捂着干的要死的眼睛宣布认输,紧接着拼命眨眼睛的刘垭仁把战利品(平板)往沙发上一丢,也捂着眼睛。最后两个眼睛都红了,搞的好像刚才被彼此感动了一样,然后一起笑成智障,真的是智障一样的笑容,笑的安文姝瘫坐在地上,眼泪都笑出来了,也可能是生理性逼出来的泪水。刘垭仁也没好到哪里去,捶地狂笑,双眼含泪没流出来,但也跟疯子一样。
两个疯子笑的彼此嗓子都哑了还在‘嗤嗤’的笑,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安文姝知道自己在笑什么,笑正常人设计的系统果然是有BUG的,再怎么搞所谓的黑科技,也有BUG,所谓的什么神经科学和精神科学的诊疗搞不好都不准,她那个高反到底是什么还不一定呢,结果她被忽悠了那么长时间。是真蠢,蠢的无可救药的那种。她会怀念金在钟这件事本身,刚好推翻了她是个高反,所谓的情感障碍根本就是对情绪的自我管控能力强,也就是理想压制了感性而已,无敌蠢的结论,她就是蠢了那么久!
但安文姝不知道刘垭仁笑什么,哑着嗓子问他“你笑什么?”
“关你屁事。”同样哑着嗓子的刘垭仁反问她“你笑什么?”
安文姝没说话,但把‘关你屁事’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