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床上吧,”花野弥生往被窝里缩了缩,瀑布般的黑发弯成可怜巴巴的弧度,她眨巴着眼,“你先去忙,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再给我买衣服也不迟。”
她就差把【一定要晚点回来哦!】这句话刻在脸上了。
山本武心都化了,然后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也不知道你这次能呆多久,怎么能浪费时间用来睡觉?带你出去玩一下,好歹这也是旅游圣地。”
花野弥生有些意动,纠结地用食指转了圈发丝,才道,“那好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山本武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乖。”
他这才走到门边,往猫眼里瞄去,连停顿的动作都没有,便将门打开,但开门的弧度很“凑巧”的让现在门外的人没办法看到房间里的风景。
——这其实很多余,本来套间的设置就将卧室和外间隔开了。
“啊……是狱寺啊。”山本武懒懒地撑着门栏,黑色衬衣的领口有两颗扣子没有系上,露出精致的喉结他笑嘻嘻地说,“大清早地有什么事吗?”
银发的男人穿着西装,黑色的高质感布料将身体的轮廓完美的包裹,挺拔结实。
“今天上午玛顿尔家族有个联合会议,你代表彭格列出席。”狱寺隼人平静地说,目光淡淡地望向山本武,丝毫没有想往房间里窥视的欲望。
“几点出发?”山本武打了个哈欠。
狱寺隼人一板一眼地回答,“开车过去两个小时,你最好现在动身。”
山本武苦恼地皱皱眉,“你去也是一样的吧?”
“平时都是你在和他们对接,没有人能够代替你。”狱寺隼人冷淡地陈述事实。
山本武无奈地叹口气,“喂喂喂,你该不会想把我支开吧……”
当然,这只是句玩笑话而已,因为山本武太清楚这个人的公事公办的性格了。
曾经的冲动热血在这两年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了,就像被活生生扒了层皮,穿上了刻板无趣的盔甲——表面沉稳冷静,其实里面啊……已经鲜血淋漓了。
“rebern在楼下等你。”
这个名字让山本武上扬的嘴角僵住了。
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刹那间冷凝起来。
“他让我转告你,如果十分钟之内不下去……他说到做到。”狱寺隼人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气转述着。
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缩,甚至连心跳都失重了一瞬,山本武慢慢地收敛了神色,最终冻结在一个冷漠的神情上,声线也随之漠然,“XANXUS知道她来了吗?”
“我不知道。”
山本武点点头,回到卧室里取备用房卡时,注意到少女已经睡着了,伸手将把鼻子遮地严严实实的被子往下拉了拉,便轻步离开了。
他在顺手关门的同时,将房卡塞到狱寺隼人胸前的口袋,平静地说,“那你留在这里吧,等会记得给她买件衣服。”
脚步没有片刻停留地往电梯走去,将狱寺隼人留在原处,仿佛笃定他一定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直到电梯门合上,那个包裹着坚硬铠甲的男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弹。
下一秒,冰冷的金属将山本武冷漠的面容映射出来,他看着自己,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山本武找到熟悉的车后径直坐进副驾驶,扭头笑嘻嘻地对着坐在主驾驶后的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约六七岁的男孩打招呼,“哟~久等了,我们出发吧,reborn。”
男孩压低帽檐,将自己的双眼遮住,只能让人探究到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弧度,声线软糯,“这次不杀她,就当做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山本武面不改色地歪歪头,“谢啦~”
两个月前。
男孩坐在皮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抢支,目光在凌乱的房间里游走了一番,呛鼻的酒精浑浊不堪,他冷声对着自己一手扶持成长起来的雨守和岚守说——
【想要得到,就去抢过来;抢不过来,就放手;实在不甘心……毁了也可以;都做不到的话,就要学会克制自己。】
【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个考验,所以从没有插手过……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和阿纲比起来,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废物。】
【花野弥生若是再出现在我眼前的话,我会杀了她。】
很早之前花野弥生就说过,“梦境”中受到的伤害虽然会感到疼痛,但不会投射回现实中,而如果是致命伤的话,她就再也不会回到曾经死亡的世界。
就像被世界法则捧在手心里一般,虽然不会过多干预,但会小心翼翼地帮她隔离过分的伤害。
※※※
酒店的隔壁其实就有一家成衣店,但狱寺隼人多走了一个街道,拐进一个巷子,那里只有一家无人问津的小门面,甚至连招牌都没有,只在门口敷衍地摆了个写着“你好”的木牌。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年近七十,脾气古怪却始终保持着绅士形象的老头子,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拢在耳后,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察觉到脚步声,他翻看着手里的书本,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便冰冷地说:“不卖,不做,不为什么,再见。”
“……卢卡斯叔叔,是我。”狱寺隼人平静的打招呼。
熟悉的称呼让老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只讥诮地说,“哟,大忙人。”
狱寺隼人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抱歉。”
卢卡斯终于把视线施舍给他,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心里暗自叹息,“什么事?”
“那条裙子……我来取一下。”即使是为了自己的私事,狱寺隼人依旧用上公事公办的口吻。
可对于一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来说,这完全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卢卡斯没好气地说:“那可是半年前的订单,我早就扔了!”
狱寺隼人没说话,只是目无焦距的盯着他手上的书本。
近似抗议的沉默让卢卡斯翻了个白眼,他起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就提出来一个墨绿色的纸袋子递给他,“拿着快滚!”
“谢谢。我下次再来看您。”他接过袋子转身离开。
就在狱寺隼人准备阖上门时,老人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爱情会使人快乐、悲伤、愤怒、嫉妒,但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人变得死气沉沉。”
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继续前行。
——不管发生什么,总要接着走下去的。
街道上早就人群熙攘,有原地的住民,有做生意的商人,但是更多的是来旅行的游客,各色的行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纷纷攘攘的交谈声被他冷漠的忽视,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将他与其他人隔离了。
狱寺隼人目不斜视地回到酒店的房间门口,却没有取出房卡,而是依靠在墙边,从内侧口袋里取出一支烟衔在唇间,打火机的火苗舔舐着烟草,燃起朦胧的烟雾,瞬间将他烟灰色的眼睛同化,指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烟的时候也将大半张脸遮住。
完美的盔甲看似坚硬,仿佛这世上最尖利的武器都没有办法将之刺穿。
可只有身体的主人知道,心脏被无形的柔软的手轻轻的握住,只一瞬间就被锋利的指甲划破血管,甚至还威胁似地扬起另外一根手指,让人忍不住害怕它下一次伤害。
直到一支烟燃得只残留些许烟蒂,他才扔脚边踩灭。
取出房卡推门而入,烟灰色的瞳孔毫无波澜。
【啊……狱寺君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啰、啰嗦!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咦?!居然脸红了???】
【!!!闭嘴!】
仅仅两个月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真的就起床了!!!
狱寺的火焰是什么能力来着???他都是用武器来对敌作战的吧?为了发展这条线,哪怕丧心病狂的魔改岚之火焰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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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大开,来求个预收嘻嘻嘻嘻
还在存稿中。
[综]没有秘密的她
觉醒个性的时候,这个世界对于绫野千夏来说就进入了地狱模式。
因为她的个性是【心音】。
不,并不是可以听到别人的心音。
而是周围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她的心音。
微笑.JPG
千夏:哇~我真的好爱这个世界呢!
心音:敲里吗???!!!
第14章 手册第十四页
黑发的睡美人蜷缩在被窝里,微微隆起的薄被勾勒出娇小玲珑的身体曲线。
狱寺隼人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膝盖微拢,双手搭在大腿处,笔直的坐姿刻板地像个老学究,而不是一个游离于地下世界的黑手党。
他神情淡漠地凝视着床上的少女,轻微的呼吸声消散在晨风里,暖暖的光线投进灰色的眼眸中,并没有将眼底的雾霭驱散,依旧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睫毛微颤,朦胧的翡翠渐渐展露出来,睡眼惺忪。
花野弥生懵懵懂懂地望向狱寺隼人,半梦半醒的大脑有些迟钝,似乎觉得眼前人不太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可眨巴了几下眼后发现他还在,这才反应过来不是错觉。
她惊讶地说,“咦?狱寺君?”
沢田君,狱寺君,以及……阿武。
从称呼上就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她在这个世界只有山本武一个正牌男友。
所以知晓自己的真实个性后,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山本武。
——除非降落地点出现偏差,没有办法出现在山本武的身边。
问题恰恰就在【除非】这两个字上。
对于一个如海绵般吸收所有力量的花野弥生来说,怎么可能浪费时间浪费机会?
在把山本武的数值刷到百分之八十确定可以复制能力后,她根据当时的状况,迅速确定了自己的其他方向。
至于其他人……只能用“哎”和“啧”来形容。
狱寺隼人微微垂下眼帘,避开她的视线,将脚边的袋子递给她。
沉默不语的态度让花野弥生惊讶地瞪大眼睛,捂着被子坐起身来,没有第一时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而是露出担忧的神情,“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是遇到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吗?”
她的五指陷入柔软的被子里,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胳膊,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周身,将某些痕迹遮得欲语还休。
意料之中,狱寺隼人感觉左胸里的器官猛然收缩了一下,血液逆流的瞬间勾起一阵刺痛——他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没事。”他说,声音低沉沙哑,喉咙似被磨砂纸狠狠擦过一般。
眉间轻蹙,花野弥生顺手将身侧的浴袍披在身上,双手依次交叉,堪堪将它穿好,便起身下床,蹲在他身前,轻轻地抚上他提着纸袋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可是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好。”
她微微扬起头,露出脆弱的喉咙,如同自愿献祭的祭品正在仰望侍奉的神明,目光憧憬,溢满爱意。
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狠狠敲击,蜘蛛网般的裂纹瞬间扩散,狱寺隼人感觉有些窒息,只能机械地重复道,“没……事。”
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百分之六十的爱意值让花野弥生对他现在的模样感到有些失措,但更多的是心疼,她苦恼地咬咬下唇,试图引出话题,“是有任务失败了吗?敌人很强大吗?或者……”
“你听不懂吗?我说……没、事。”狱寺隼人打断他,一字一顿的说。
冷冰冰的拒绝让花野弥生愣住,以前就算他有什么情绪,也总是迁就她让着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委屈感争先恐后地涌出,朦胧的泪意让视线有些模糊,她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鼻尖的酸意压下去。
……效果不怎么样。
她决定去洗个澡好好冷静下,虽然到达百分之六十后就不会再降下去,但是她现在很难受!
可起身的动作才稍稍有些苗头便没办法继续下一步动作。
狱寺隼人也迷茫地愣住了。
——在他的大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肢体已经回应了他的潜意识。
柔若无骨的手被男人宽大粗糙的手掌包裹着,温暖的掌心让花野弥生终于忍不住……也不想忍了!
像只受了伤的小猫般发出软软地呻吟,花野弥生的声线里尽是哭意,“你那么凶干嘛,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明明两个月前……”
某个词让狱寺隼人瞬间像被一把生满红锈的钝器硬生生从心脏出劈到脚尖,猩红的血液将全身浸透,血肉模糊,狼狈不堪。
猛然甩开她的手,狱寺隼人无法克制地发出一声喘息。
这反应着实吓到了花野弥生,她将之前自己说过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先是迷茫地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那件事啊?”
※※※
在认识十代目,在认识棒球笨蛋,在认识彭格列的所有人之前,其实狱寺隼人最先认识的,是花野弥生。
只是偶然地偷溜出去想要撒野的时候,在意大利某个犄角旮旯的街道,遇见了一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洋娃娃。
【喂,你在哭什么?】
这句话是一切的开端。
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消失,时间不固定,时长不固定,但是这个人却跨越了空间,见证与陪伴了他五年。
所以在十五岁时察觉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才会有种【果然】的感觉。
直到彭格列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之一】而已。
喜欢她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来,相处的时光总是又开心又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