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迹部很轻松的就把赤司给揽住了,并且是赤司挣扎不开的那种。
“离开了还能再回来的,没必要这么难受。”
“你瞎了吗?”
赤司心平气和的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受了。”
“我懂的,我都懂的。”
迹部一副你别说了好兄弟我什么都知道的透彻表情:“以前就听说你这个人性格比较内敛,没想到啊没想到。”
要是手边有个篮球,赤司可能就要一球糊到迹部的脸上,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给拍歪。
但是他没有。
他也制止不了对方,即使他想得都要用手来达成这事了,结果还是没有付诸实践。
等到他们两个走到吃饭的地方,迹部一脸满足的松开他,还拍着小伙伴的肩膀表示一定会帮他保守秘密的时候,赤司就知道,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村。
八卦的流传速度是难以想象的,最可怕的是,它在传播的过程中,还会遭受到人力不可控制的描补。
第二天,绿谷出久看向赤司征十郎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我们都是兄弟”的亲切。
要知道他们这四个人,从一开始就明确且自动的分成了两队,从小一起长大的出久和爆豪自然而然的凑到了一起,而两位少爷也是,跟在药研的身边来行动。
这两小队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接触。
他们都在用各自的方法帮着村子,只是所擅长的部分联系不够多,接触也就少了很多。
在没有办法与对方接触的情况下,两边都是对方是来自同一阵营的陌生人的感觉,但是在今天,这份隔阂注定要被除去。
因为赤司征十郎他,同样也是个把离别之情憋在了心中的人。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说再多也只会被当做欲盖弥彰,反而坚定了那份谣言……赤司也不是没有见到过相关的案例,保持沉默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这并不妨碍他用杀人的眼神盯着迹部。
“之前听到出久说有点舍不得离开的时候,我就想着是不是赤司他也是一样。”
迹部还在和出久说话,言语中的那份亲近熟悉,让赤司不由得侧目。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你知道他通常都喜欢憋着,我就试着问了一下,结果还真是。”
——滚吧,瞎眼迹部。
赤司安静的吃着早餐,那一小片一小片剥开的鸡蛋皮,安静的落在了盘子里面。
爆豪胜己吃着碗中的食物,看到赤司的作态,嘴角勾了一下。
他就是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位看上去就和他还有废久不是一个世界的大少爷,绝对不会有什么不想分别的情绪。
或者说他们这四个人里面,唯一一个会感到不舍的,就废久一个。
只有他,把这里当成了真实世界,对这个世界里面的人,抱有了人类该有的情绪。
剩下的三个,尺度都把握得极好。
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是他们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然而也就那样了,再怎么鲜活,也无法代替他们自己的世界所能够带来的一切,到了离开的那天,爆豪想,自己一定可以淡定的离开。
就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什么影响都没有造成一般。
那么,连爆豪都发现了的事,迹部景吾可能会没有感觉吗?
他当然察觉到了。
只是很少有机会能够看到赤司这“活泼”的另一面,他觉得多看一会儿热闹也是不错的选择。
怪不得父亲他们总之以逗弄小辈为乐,看到装着大人的小辈们露出小辈该有的表情,确实是一件乐事。
莫名就get了中老年爱好的迹部景吾,对着赤司征十郎露出了老父亲般慈祥的笑容。
成功的把赤司给恶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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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似乎是忘记了一直在外面跑着的那几个付丧神。
比如萤丸呐,比如今剑呐,比如那个谁和那个谁呐。
在云锦过来这边的世界后,萤丸很快就解决了手上的工作,向着云锦赶来,至于回程时又顺手收拾掉了几个据点,救了多少人,那对于萤丸来说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即使跟着他回来的那些人,数量庞大到了药研都为之一惊的程度。
等回到了云锦的身边后,他就成了最贴心的手下。云锦当时要做的事,就是他此前一直在追查和行动的对象,当确定了审神者的想法与他的行为一致后,便提供了详实的资料,还走在了捣毁组织的一线。
虽然说在大部分时间,萤丸都是一个没有姓名的背景板,可称他一句幕后英雄也不为过。
与萤丸不同的,就是浪到现在都看不见影的今剑了。
若不是定时传回来的信件有准时出现,付丧神都要以为今剑是不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浪到了坑里面去。
那今剑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呢?
他正扮演着一个落魄贵族,试图游说更多的贵族们联合到一起,对抗着那突然出现的神组织。
【不得不说,这名字真是太土了,应该是三日月起的吧。】
表面上是悲愤交加,藏在皮囊下的灵魂还有工夫吐槽。今剑注视着场上的每一个人,将他们每一人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
他一人身担数职,刚才贵族们的表情变换,配合上明面暗地里的身份,将会变成一份份的情报传到药研的桌子上。
今剑做的是在钢丝上起舞的工作,在不知道他真正身份,只知道他暗地里的一层身份的眼中,今剑这人绝对是和贵族有着血海深仇,才愿意深入敌营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不过在今剑的眼中,他是在钢丝上起舞,然而那钢丝距离地面也就是半米的距离。
说是练习热身也不为过。
真要暴露了,他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作为曾经的短刀,他重锻后也没有失去那份速度,能够追上他的人寥寥无几,而追得上他的,又打不过他。
强化了速度后势必有其他部分的缺失,今剑感慨着自己的全能,也在感谢的云锦的好心,如果没有这样慷慨的主人,他大概还是那个天真活泼,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乐的小天狗吧。
不是说那样不好。
只是和现在所做的一比,唔,还是现在的生活更有趣不是吗。
“今剑大人。”
作为贵族,就算是落魄贵族,今剑的身边也少不了伺候他的人。
在人数和服装的精细程度上是比不上真正的贵族了,但是要真的比得上,他又如何借着自己的伪装,以一个无害的身份进入别人的视线呢?
“啊,什么事。”
手指在刀柄上抚摸两下,今剑漫不经心的问道:“之前联系的宇智波有反馈吗?真是了不起的忍者家族啊。”
他轻声感慨道:“了不起了不起。”
“是……”
看上去柔弱无害的侍女嘴唇微动,以细小的声音将她所探查到的东西说了出去。
“我要喝东边那家酒铺的酒。”
眯着眼,今剑慢慢的说道:“回来以后用慢火温上,今天可能会有人来拜访。”
“是,今剑大人。”
俯身告退,侍女倒退着出了门,又轻手轻脚的将纸门合上。
这暂时的住处,还是一位可怜他们的贵族老爷免费提供,既然是免费的,那么也就豪华不到哪里去。
“不过比起破庙草屋,还是强上不少。”
等侍女将酒温好端来,今剑指指屋外,让她连着盘子一起放在廊边。
“要下雪了啊。”
他说:“雪是个好东西,不过也会有人因为雪而死去。”
侍女跪坐在远处,没有人回应着今剑的话语。他在微风中搓了搓手指,提起酒壶给自己缓缓倒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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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剑到底等来了谁,这是个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秘密。
只是第二天一早,今剑就从住的地方离开,连带着他那一堆贵族眼中的破烂,从城中消失不见。
“给我们提供了屋子的那位老爷人还不错啊。”
坐在车边,嘴里还叼着一根草的今剑,言语细碎的洒出:“只可惜,没有一个贵族是无辜的。”
驾着车的侍女什么都没有说,不,那不应该用侍女来形容,脸倒是和昨天的一样,只是换了身男装的她,喉结没有任何遮掩,那所谓的侍女,分明是个侍卫。
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六七而已。
“花影,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想说的。”
沉默寡言是不是这少年的不变标志,他的脸也像是被冰冻过一般,半点变化都没有。
“哥你真的太笨了。”
坐在另一边的女孩探过了头来:“就是因为你每次都是这样,今剑大人才喜欢逗你开心。”
“花容,闭嘴。”
面不改色的呵斥完自己的妹妹,花影一拉手中的缰绳,让马车停下:“休息时间到了。”
“那今剑大人您好好休息,我和哥哥去去就来。”
手一撑跳下了车,和少年长相相似、身形却小了一号的少女扬了扬手中的短刃:“我会尽量不让他们发出声音,努力的不打扰到您。”
她的表情格外轻松,那潜台词是杀人的事情,在她的眼中还没有一会儿要吃些什么来得重要。
比少女话少很多的少年,仅仅是拿出自己的武器,身形一闪便从今剑的眼中消失。
这对怪物,就是今剑游荡在外时的第一个收获。
说是收获,其实更像是半路抢劫,大道不走偏挑小道的他,就这样遇见了一行抬着箱子飞奔的人。
别人无法察觉,但在付丧神的耳中,箱中有着两道绵长而平稳的呼吸声。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勾起了兴趣的今剑果断出手,直接将箱子抢走。
然后给自己招来了两个赶也赶不走的讨债鬼。
花影与花容,从这配套的名字来看,应该是兄妹,之所以被装在了箱子里,则是因为,他们原有的身份,是送给某位大人物的礼物。
还有着将开箱第一人视为自己主人的强制设定。
对此完全不知情的今剑,打开了箱子后,就看到了两双盯着他的眼睛。这一大一小的身上,仅穿着一层单薄的衣物,见到了今剑后,立刻就从箱中走出,齐刷刷的跪在了今剑的面前,口称主人。
□□烦上身的今剑,试图把这两人给甩开,但不知道他们是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总是能够再找回来。
两边你追我赶,最后今剑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多了两个仆人的设定。
“搞定了哟。”
妹妹花容笑着走了回来,边走还边甩着短剑上的血:“这一次的都很好收拾。”
她的笑大概是凝固在了脸上,看久了,都有种看假人的错觉。
“没有受伤。”
跟在后面的哥哥花影补充了一句,他呼吸平稳,和身上被溅到了少许鲜血的妹妹相比,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仿佛就是去附近散了个步。
这两人就像是对应的光与影,明与暗,从两个地方保护着主人的安危,也承担着其他的职责。
“去洗洗手,准备开饭。”
指指远处有着潺潺流水声的地方,今剑说道:“人都处理好了没。”
“处理好了~”
花容蹦跳着向远处走:“先洒了化尸的粉末,又用了土遁,把他们从地面翻到了很深的地下,保准之后想要找的人什么都找不到。”
“去吧去吧。”
今剑感受到了心累,他觉得自己当初下手太狠,要是留个活口就好了。
到底是哪里的人培养出了这两个奇葩,看上去是个人样,其实眼中对于生命的漠然却是如出一人,不止对于别人,对自己也是。
也到底是哪个大人物,敢把如此凶器放在自己身边,不怕哪一天被反噬吗?
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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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剑大人又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捞着水认真的洗着指尖,花容有些不解的想:“真的好奇怪啊,他竟然这么久了都没有睡我。”
“也没有睡你诶!”
这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语气,让花影一个手刀敲打了妹妹的天灵盖上,那从头顶痛到脚的感觉,成功的让花容不敢再说话。
“舌头不想要了吗。”
没有沾到血的花影,也在撩着水清洗自己的手掌。
这么久了都没有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确实挺奇怪的。
然而更奇怪的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主人,才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
“好想知道为什么啊。”
花容的指尖在脚底所踩的巨石上划过,便留下了一条腐蚀过的痕迹:“不知道的话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不怕死,就去问。”
花影的手掌上笼上一层薄薄的火焰,瞬间蒸发掉了上面的水珠:“我是不会帮你收尸的。”
“好歹也是过命的情谊,我还叫着你哥诶,要不要这么冷酷无情。”
趁着花影不备甩过去一捧水,不出意料的被火焰薄墙给蒸发干净,花容撇了撇嘴,誓要把作死进行到底。
她和花影一起回到了今剑的身边,期期艾艾的将困扰着自己的问题抛了出去。
今剑的表情变成了= =样。
“对未成年出手……”他嘴角抽了两下,“我大概会被回炉重铸吧,不,像这样的人渣行为,应该是直接断刀不解释的。”
花容:???
“下次不用试探了。”
把花容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今剑随意的喝了口水囊中的酒,暗骂了一句这世界的酒,就是比不上那边的:“比起睡了你们,我更喜欢挖掘你们的潜力,做更多的事情。”
“这里的事情结束后,就可以带你们去见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了。”
他把水囊塞给了花影:“知道最近那个很火的桃源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