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妈妈打一个电话吗?什么都不说的离开她会担心的。”
“请便。”
指指保健室的电话,山姥切国一威胁起人来异常熟练:“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可以说, 什么不可以, 这点小事就不用我教了吧。”
山姥切国广懵逼到失去了对脸部神经的控制能力。
这是个怎么回事?
为什么出门时还好好的便宜大哥,此时一副坏人就要当到底的决绝表情。
是突然的戏精上了身吗?那他是不是也应该配合一下对方的演出。
“没错, 你要是敢多说一句话。”
挽了个刀花, 山姥切把浮萍拐又分成了好几段:“就会变成这个下场。”
哦豁, 这下子是彻底复原不了了。
山姥切国一在心里给云雀学长的浮萍拐做了最后的哀悼:“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告诉云雀少年了, 听了也只会让他的悲伤变得更大而已。”
泽田纲吉的头上挂了好几道黑线, 他说要去同学家住几天, 把这个世界也同样好哄的奈奈妈妈给应付了过去。
“好了,我这里没问题了,但是云雀学长他……”
“放心, 我以他的口吻写了张纸条, 现在从后门离开学校就可以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说出口的话自己就输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 泽田纲吉咬紧了牙关,死也不愿意把心里话说出去。
他们往后门走的时候,今剑和萤丸在外也是一无所获,按理说怎么也有一两个人看到了主上那相当显眼的外表吧,可不管问了多少人,得到的只有摇头。
“呵呵。”
今剑握拳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主上跟着他们一起胡闹,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跟在主上的身边。”
“那可能就是和主上一起消失不见。”
萤丸看了眼今剑打的地方,对方在盛怒之下还有控制力道,这可以一拳打碎的墙面依旧保持了完好:“回去后该怎么和其他人交代才是真的麻烦,出来一趟就弄丢了审神者。”
“有问题,也是山姥切国广他们的事。”
话是这么说,今剑眼中的自责也没有少到哪里去。
一边是主上,一边是手下,作为手下的他们,理所应当的把所有错误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云锦在的话还好,她肯定会当场表明是自己的失误,没有必要牵连到其他人。
可是她不在,这事的重要程度就一路直线攀升,在所有的付丧神都被叫来议事厅后达到了顶峰。
“审神者不见了?”
三日月宗近心里就是一个咯噔:“跟着审神者出去的有三人,你们没有一个陪在她的身边吗?”
“我和萤丸被普通人给围住了,半天才脱身。”
“等到我们脱身后找到山姥切国广时,主上就已经不见了。”
被点了名的山姥切国广一阵哆嗦:“是我的错,我应该跟在审神者的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
鹤丸国永敲敲桌子:“怎么把人找回来才是最主要的,剩下的问罪还有认罪都等到人回来后再说。”
“我有一件事要报告。”
大和守安定的声音穿透了一片嘈杂,直接抵达众人的耳畔:“加州清光不见了。”
“可能是跑到哪里去玩了吧,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了。”
髭切满不在乎的开口:“你看说好要所有人一起出席的,还是有人选择呆在了自己的小院里不出来,那加州清光一定也是同样。”
“别人是不是我不清楚,但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消失之前,我正在和他一起打扫马厩,我去菜园摘胡萝卜回来后,不止他不见了,连带着刷马用的长刷也跟着消失。”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不见,你们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他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审神者消失这事,与加州清光的消失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存在,打个比方,如果是去了别处的审神者,用了某种手段召唤了他呢?”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加州清光会消失了。”
“但这都是你一个人的猜测而已。”
一期一振把话题又扯了回来:“这位泽田先生给出的提议是通过时政联系审神者的亲属,三日月殿,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我觉得,联系是可以联系,但是那位审神者回来后,卸任的日子也会一起到来。”
莺丸浅浅叹气:“这些日子里,想必各位也发现了审神者对于时政的重要性,按照三日月殿的描述,他在与审神者第一次见面时,就感受到了这份不同。”
“我没说过吗?”
对上了其他人那质疑的眼神,三日月点点头:“好像是没有和你们说过。”
他把当初那时政用力过度的装饰手段科普了一下:“我是本丸里与时政联系次数最多的人,基本上每一位审神者都是经过我的带领才来到了本丸,可这么多人里面,也只有那位有着如此特殊的待遇。”
“也许是因为审神者来自其他的国家?”
“其实是因为她力气太大,如果不好好装饰的话,就会被捶断吧。”
有付丧神吐槽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
三日月说完了自己知道的事情后就扮起了老佛爷。
“别的不说,把重要的东西弄丢了都要切腹自尽,把如此重要的人给弄丢……”
龟甲贞宗的眼神落在了山姥切国广的身上:“估计要千刀万剐才能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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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国广心中的小人哭出了一条河。
“各位,可以听听我的意见吗?”
眼看自己弟弟又被欺负,欺负他的粉发男子那浑身上下跳动的危险因子,让山姥切国一不得不站了出来:“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只是他的存在过于普通被我们遗忘了而已。”
“是谁?”
“本丸的人都在这里了。”
有刀剑不客气的反驳。
“当然是云锦最信任的刀匠了。”
强调了最信任三个字的音节,山姥切国一成功的看到了众人吃瘪的表情。
怎么都这么嫩呢?
他在心里感慨,果然是单纯的环境造就了单纯的性格,如果我的良心还在,可能就不想下手欺负人了,只可惜,善良的人在地下世界是活不下去的,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傻白甜。
“就拜托萤丸先生将刀匠请来吧。”
隐约之间,山姥切国一成了场上的领导者,他看向了萤丸,直到对方起身后才移开视线。
“还有泽田同学,你不要担心,这里的人长得好看心地又纯善,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滚。
泽田纲吉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嫌弃:“云雀学长被你送到哪里去了。”
作为一个学校的学生,尤其对方还处于昏迷状态,泽田必定会对云雀更加的上心。
“那位少年现在躺在手入室。”
药研藤四郎推了下眼镜:“本丸里没有针对人类的伤药,暂时就只能让他躺着。”
“我可以去看一下云雀学长吗?”
不想与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呆在同一间屋子,泽田提出了离开的意思:“我不会乱跑。”
在陌生的地方,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来时走的那条通道简直让泽田大开眼界,他这分明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估计没有人送他走的话,这辈子是别想离开了。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泽田就要哭了。
他才是一个初二的学生啊,要不要这么刺激,不能让他安安稳稳的上个学吗?
“那就拜托某位先生送他过去一趟,如何?”
大和守安定环视一周,主动领走了这个任务。
他该说的都说了,至于那审神者什么时候可以找回来,还有加州清光去了哪里,他做不了什么,也就不费那个心。
“……”
两个人一路都处于沉默之中,泽田纲吉担心着云雀的安危,他是好好的用着双腿走进了这名为本丸的地方,可学长他不是。
万一起来后暴走,在别人的地盘上打打杀杀,把人打伤了也就算了,要是把家具建筑给打烂,他要怎么赔才好?
还是把学长押在这里洗碗换钱好了。
“你是从外面进来的?”
“什么?不好意思,我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有注意你刚才的问题。”
“我是说,你是从外面进来的,对吗?”
“是,这样吧。”泽田的眉头微皱,“我是和其他人一起,走了某个神奇的通道过来,如果这里是里面,那我呆的就是外面了。”
“身上有带类似于手机或者平板一类的i东西吗?”
大和守安定又问:“有的话借我用一下。”
“我看过了,这里没有信号。”
中途也想过报警的泽田纲吉心里很受伤。
“普通的信号你当然是收不到。”
他伸出手,接过了泽田的手机后揣进了袖子里,宽大的袖子一遮,里面有什么东西根本看不出来。
“你的同伴就在前面的手入室,我就不进去了。”
转身就走的大和守安定很是潇洒。
泽田纲吉伸出手,挽留的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对方的身份迅速的消失在自己目之所及之中。
“这里的人难不成都是超人吗?我难不成是被选定的主角,要接受拯救世界的训练了吗?”
忍不住又吐了个槽,泽田推开了手入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云雀学长。
和,束住了他身体的宽大束缚带。
“唔,这又是哪个小可爱?”
淡紫色的长发落在了自己的肩上,顺滑柔顺,泽田的脸颊触碰到后,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冰凉。
“谁?!”
他飞速的转过身去,一堵墙似的胸肌横在了自己眼前,等泽田再想后退,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那极具侵略性的脸庞也凑近过来。
“唔,又是个未成年啊。”
第51章 我准备站在中间
刀剑男士都有着一张好容貌。
而泽田纲吉看着面前这五官犹如刀削过的男子, 心里毫无波动。
他的下巴是被对方给捏住了, 可这却无法阻止他的眼珠向下瞟,这一看,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等一下,这几乎要和大腿根平行的哑光皮质长靴是怎么个回事。
——我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穿高跟鞋?
——可是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啊!
“不好意思, 可以放开我吗?”
泽田格外冷静的看着陌生人, 他的下巴被对方所钳制,从这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给捏住的力量看,想要靠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来挣脱,成功率为零。
“huhuhu……可是我不想——!”
“不要胡闹。”
蜻蛉切一个拳头重重的敲在千子村正的脑袋上面,那duang的一声响, 听得泽田的牙根都酸了起来。
这力道能劈碎十块砖了吧, 敲在大脑这么重要的位置上,真的不会把他给打成脑震荡吗?
“不好意思, 让你受到惊吓了。”
一看就是个可靠人的蜻蛉切把泽田往病床旁边推了推:“带子应该是扣在病床两边的卡槽里, 麻烦你自己把它们解开, 我的话, 先把这家伙给处理掉。”
“……”
那壮实得如同一头牛的长发男子, 就这样被另外一位同样壮硕的人给赶了出去。
后者还在关上门前给了泽田一个充满了歉意的笑容, 似乎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表示抱歉。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泽田小声的嘟囔,他最惊慌的时候也就是回头一堵肉墙,那种惊吓堪比恐怖游戏里面的转弯喜相逢, 之后他虽然处于对方的控制下, 可那双眼睛里所流转的无机质光, 显示了那人的真正心情。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面前出现的是谁,只是单纯的感到无聊,想要吓他一跳而已。
“云雀前辈啊,你快点醒来吧。”
带在陌生的环境里,孤零零一个的泽田忍不住冲着床上那闭着眼的少年叨叨了起来:“我是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吗?怎么这么不幸……还是说是以前的生活太幸运,提前把运气给透支掉了。”
“……闭嘴,吵死了。”
云雀恭弥艰难的睁开了眼,他的后颈还有疼痛残留,连带着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
“前辈你醒啦!”
泽田那满脸的开心和过年一样:“我就知道前辈你这样的怪物、咳,总之你醒来就好,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倒杯水。”
“那除了水之外,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一道和云雀恭弥声线极像却成熟圆滑的声音出现,小狐丸靠在门边上看着里面的两位少年:“不要这样看着小狐我啊,我可是特意赶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哟。”
特意赶来,是在三日月的明示之下;解决问题,倒不如说是来看笑话。
“刚才那被蜻蛉切强制拖走的千子村正,该不会是过来骚扰你了吧?”
他走进云雀恭弥,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落在了对方身上:“肌肉线条看上去不错,小小年纪能够有如此成绩,平日里一定没少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