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尚一顿,后悔的想撤回之前说过的话。
对方的信息无休无止的又来了:“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他们把我关在厕所里,逼着我拿出录像,我不同意,他们就把我的脑袋按在马桶里。如果,当初我不那么怕死的话,你就不会跟我分手了。”
成尚心情复杂的想要说些什么。对方的信息又发了过来:“父母已经对我失望透顶,他们觉得我整天跟人打架,不学无术,成绩烂得没法看。上学是在浪费他们的钱,已经强硬的给我办理了退学手续。
如今,我被关在家里,每天被逼着跟父亲雕刻那些该死的木头,只为了把它们卖给来这旅游的外国人,当做纪念品。
艾丽,我的世界如今一片黑暗,只有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求你,即便你不原谅我,也请别漠视我,疏远我。我真的会死的!”
洛沙凋听到这里,差不多就猜出接下来发生的事了。大概为了安抚那个男生,成尚每天都会通过手机与他聊天,关系逐渐亲密起来。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毕竟成尚不是男孩的女朋友。接触多了,势必会露馅。
成尚当时确实面临这个困扰,所以思索再三,她决定将真相告诉给男生。
“我不是艾丽,我是她后面的房客。手机被我捡到了,很抱歉隐瞒你这么长时间。”
成尚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通过这几天的交流,能让男生不再那么悲观。
成尚静静地注视着手机,等了许久,对方才迟迟发来一个信息。
“我知道。”
什么?
他知道了什么?
成尚惊愕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知道她不是艾丽的事情吗?是她哪句话引起了他的疑心吗?
既然知道不是女友本人,为何还要同她聊天?
莫名的,成尚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某种未知的恐怖正潜伏在暗处,狞笑地等着她。
代表厄运的铃声再次响起,跳出了让她毛骨悚然的文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艾丽,因为她在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死了。”
成尚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手机摔在床上,显示屏还在跳动着新接收的信息。
“她就死在你躺着的床上。”
“她是被人勒死的,死亡前几天收到了一束花。”
“我太思念她,所以才会发信息。没想到你会回复,即便知道是假的,我也情不自禁的把你当成她。幻想艾丽还活着,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成尚回想当时的情形,仍心有余悸。
洛沙凋看她双手不住的颤抖,安慰的抚了抚她的后背。待她情绪稳定之后,才问道:“那花你也收到了?第一天的百合是吗?”
成尚缓和一会儿,才点点头说:“是的,他说艾丽死之前收到的就是百合花。”
成尚当时吓坏了,下楼去询问她的父母,那束花是不是房东太太拿来的。她父母很很诧异,反倒问成尚,“花不是你买来的吗?”
成尚只觉得轰的一声,头脑一片空白,她惊慌失措地跑上楼去。
那黑色智能机还在不断跳出信息:“对了,艾丽的尸体,如今就埋在你这房子后面的墓地里,可以帮我送一束花吗?百合就好。”
第12章
成尚当然没去送花,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甚至不敢去后面的墓地查看,那里是否埋葬着一个叫爱丽的女人。
即便她的父母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想陪她一起看看。她仍坚决的不肯向后院迈动一步,而是选择了报警。
警察来的很快,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男人。在给成尚简单地做了一个笔录。
胖警察漫不经心道:“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你说这是恶作剧?”成尚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恐怖的情绪让她整个人变得激动起来。她把艾丽的黑色手机递到警察面前说:“你看看上面的信息,怎么能说是恶作剧。有人被杀死了,而我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胖警察扫了一眼手机,严肃的说道:“女士,我想你误会了,这房子里没有人被杀死,艾丽患有神经衰弱,是误食过量的安眠药意外去世的。”
这回答完全出乎成尚的意料,她怔了一下。缓了半晌,仍疑心病作祟。
艾丽当真是意外死亡,而不是有人谋害她,给下的药吗?
见成尚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胖警察反过来问道:“女士,艾丽两个月之前就去世了。即便按照你的说法,她的手机掉落到床下。你有没有想过,这么长时间,她手机的电量,怎么能够支撑到你搬到这里,还仍然能够使用?”
成尚被问得哑口无言,警察继续解释道:“况且我们在办理案件的时候,都会搜查现场。床底下这么明显的位置,当然不会放过。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当时床底下什么东西也没有。”
洛沙凋了然地点了点头,她之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又不是灵异片,哪有手机不充电就持续续航的道理。
但是,她不同意警察的观点,这应该不是一起简单的恶作剧。
果然,成尚脸上的恐惧没有减轻,继续讲述起来。
警察走了,把那个黑色手机也带走了,说会打电话警告对方。
成尚安心了许多,日子似乎终于恢复了平静。
因为餐馆开不成了,她的父母只好出去找了些别的工作。还在假期中的成尚,只好一个人留在家里。
不过半个月过去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成尚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
可是这种轻松的生活没持续多久,一封邮件再次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成尚是在早上拿牛奶的时候,在牛奶箱子里发现的,信封上没有标注姓名和地址。
成尚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皱着眉头没有立即拆开信件,而是先进了屋锁好房门。
她忐忑不安撕开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松了口气。
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骇人的文字和血腥的图案,而是几张照片。
不过这些照片很奇怪,上面既没有人,也没有风景,而是一面面墙壁。墙壁有些发黄,有些地方带着点点霉斑。
成尚疑惑地检查起这些照片,随着观察越来越细致,她平复下去的心跳,又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试探着举起一张照片,对着左侧的墙面进行比对,和照片上那块三角霉斑的位置一模一样。
有了这次的经验,接下来成尚按照照片的顺序,很快就找到对应的墙面。
她从二楼的卧室出来,下了楼梯,走过客厅,最终在地下室里一个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
成尚手指颤抖,呼吸急促,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她那脆弱不堪的好奇心。
她惊恐地退后一步,想要逃离。
这时,面前的破旧木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缓缓地打开,
成尚惊叫一声,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撒腿就跑。
可命运跟她开了一个玩笑,惊慌失措中,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时身后响起令人绝望的脚步声。成尚吓得面色苍白,簌簌落泪,挣扎着想爬起来。
可是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踝,不顾她地叫喊,将她拖入门里。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破旧的木门。
成尚绝望地苦苦哀求对方,希望能放过她。
可是,那人带着小丑面具却一言不发。
突然,成尚弥漫泪水的眼睛扫到墙面,突然愣住了。
那上面都是她的照片,但不是在米国的。而是她没出国之前,在学校的照片。
成尚恍然大悟,尖叫道:“你是肖葆嗣派来的!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
说到这里,洛沙凋喝了一口橙汁润了润嗓子。看向肖葆戈,似笑非笑道:“她说你弟弟在学校时,想跟她交往。但她不同意,肖葆嗣觉得失了面子就要报复她。她害怕,正好有机会就跟家人办理了移民手续。不过没想到,到了国外,你们更加肆无忌惮,将她囚禁起来折磨。整整六年,她被转移后,又被关在一个农场的地下室里。等她逃出时,她的父母已经不知所踪。”
沈霸天听了半天,对成尚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他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不满地看向洛沙凋:“为什么这件事,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洛沙凋拿筷子的手一顿,诧异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他们有那么熟吗?
沈霸天气结,冷冷地看向她:“作为夫妻,你跟谁见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有权利知道。”
洛沙凋略一思考,点头到:“好吧,从明天开始,你上班时跟谁说了话,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家后都要跟我说明。”
沈霸天不可思议地看向洛沙凋,他在给她制定规则,为什么扯到他身上来了!“我说的是你!”
洛沙凋平静地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知道啊,我以后遇到事情都会跟你说的。但是相应的,你不也应该随时跟我报备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沈霸天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制定规则,有种被束缚的感觉。他沉着脸,有些不高兴。
洛沙凋到没被他阴沉的脸吓到,而且坚定且平和地说道:“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难道你只想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那我可不干!”
沈霸天看她神情严肃,知道是认真的。最终,权衡之下,他别别扭扭地点了下头,说道:“行。”
肖葆戈在一旁看得直撇嘴,觉得被人硬塞了一嘴的糖,腻得慌。
他咳嗽一声,将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回归正题道:“我劝你们不要被成尚骗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怎么没人给我砸雷了?是觉得我写得有一点点的吓人么?别呀,我可以保证,这文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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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洛沙凋见肖葆戈一副被冤枉的样子,饶有兴味的想听他怎么解释。
对肖葆嗣这个喜欢拈花惹草的混蛋弟弟,肖葆戈也很头疼。但是,有人说肖葆嗣因为得不到一个女人而心生报复,他是不认同的。
肖葆戈寻找同盟般地看向沈霸天,说道:“我想沈总最能明白,像我们这种家世的人,别说想交往一个女人,就是同时交往一群女人,也轻而易举。”
长得帅,学历高,家世不错,从不缺乏追求者的沈霸天,听到这里挑挑眉,略矜持地点了点头。
得到认同,肖葆戈再开口说话时,语气里不禁带了几分傲慢,他说:“成尚那种女人,虽然在学校里长得还算不错。但是,跟那些明星、模特比起来差得太远了。即便我弟弟追求受挫,也不至于派人到国外去折磨她。况且……”
肖葆戈看向洛沙凋一脸讽刺:“她还是我弟弟的地下女友,该做的事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值得让我弟弟对她‘念念不忘’?”
洛沙凋对于肖葆戈的话没有太大反应,像是早料到了一般。她不置可否的对他笑了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没能在洛沙凋的脸上看到惊愕的神色,肖葆戈有些失望。他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放在俩人面前,说道:“她看着为人冷傲,高不可攀。可实际上她可不只跟我弟弟一个人交往。”
那是一叠照片,大约二十多张。
照片里的女主角就是成尚,她举止轻佻、动作暧昧的跟旁边的男人又搂又抱。
而这些照片上的男主角,却不是同一个人。有二十左右岁的年轻男子,也有四五十岁的秃顶大叔。
沈霸天不喜地皱眉,爱慕虚荣、玩弄感情的人,他见过不少。但是,成尚六年前也才刚成年,就与这么多人关系暧昧,实属不多。
肖葆戈看沈霸天变了脸色,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故作不屑地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你们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在滥交吗?”
肖葆戈一脸嫌弃地摇头,自问自答道:“如果这么想,你就错了。她是放白鸽的,也就是俗称的仙人跳。她专门利用美□□惑男人谋取利益。我那个傻瓜弟弟,一直被能在鼓里。在她身上花了百十来万,后来在得知真相后,我弟弟恶心的不行。
成尚做贼心虚怕我弟弟报复,就跟家人跑到了国外。
他们以为国外黄金遍地,哪知道他们租住的房子,处于治安混乱的地区。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一伙蒙面人就闯进他们家里,抢走了他们所有的财物。
没了生计,成尚只能重操旧业。不过,米国人可不像咱们国家的人脾气那么温和。在最后一次行骗中,对方并没有选择花钱了事,而是跟他们争执起来,并火大地用鞭子抽在成尚的脸上。那外国人见事情不好,主动赔了一些钱,成尚他们心虚也没有报警,选择私了……”
还未等肖葆戈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肖葆戈顿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起眉头,将铃声按灭。可是他刚挂断电话,那头锲而不舍得又打了进来。
肖葆戈叹了口气,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看向洛沙凋劝告道:“你不要被成尚的谎言蒙蔽了,她自杀还特意选离家那么远的地方,目的就是让你救她,好博取你的同情。”
洛沙凋看他要离开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道:“我想你误会了。”
见肖葆戈诧异地转过头,她不疾不徐道:“成尚说的话我没信过,而你说的话我更不可能全盘接受。
我让我的好朋友在米国查了一下,成尚被抢劫是真的,放白鸽被毁容是真的,但是她被人囚禁也是真的……”
肖葆戈听到这里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洛沙凋会找人调查。
他原想沈霸天整天忙于工作,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不可能派人调查。洛沙凋应该听了成尚的一面之词,觉得她可怜才准备为她出头。
可是,现在的发展出乎肖葆戈的意料。
洛沙凋就着故事,也吃饱了,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示意沈霸天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