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到靠脸吃饭——木木木子头
时间:2020-02-01 09:09:24

  小赵帮着办了登机手续,将两人送到安检口,看着她们进了候机厅才舒了一口气。
  到了申城天还早,下了飞机,吴清便立马打开手机,不过两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进来了,她赶紧接通:“喂,请问哪位?”
  一浑厚的男音自手机中传出:“你好,我是郝懂,江画让我来接你们,你们到哪了?”
  “我们刚下飞机,现正坐在车上,”吴清显得有些兴奋,她主子的保姆车到了,以后赶通告、拍戏等等,再也不用受风吹雨淋了,“你们把车停在机场的车库,我们到车库聚头。”
  “可以,我把李明的照片发给你,他已经进了机场等你们了。”
  牡丹看到李明的第一眼,就觉这是位优秀的军人,只可惜……目光自李明少了两指的右手一掠而过,没有表露出丝毫惋惜和可怜之意:“您好,我是牡丹。”
  “见过照片,”李明伸出完好的左手:“不好意思,”他也想用自己曾经握枪的那只手与这位姑娘握手,只是怕吓着她。
  “很高兴见到您,”牡丹尊重这位虽然伤退,但依旧伟大的军人:“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李明心头一热,之前老首长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有过迟疑,娱乐圈混杂他早有耳闻,本不想淌这浑水,只是看着一人担起家的老婆和那才6岁的儿子,他还是来了:“您客气了。”
  拿了行礼,李明和吴清护着牡丹到了机场车库,一辆黑色奔驰斯宾特的车灯闪了闪。三人快速上车,斯宾特出了车库,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也许是牡丹名气上去了,这次的行程,吃住都是洛莱安排。
  上了车,吴清安顿好牡丹,两眼就往驾驶座上扫,刚电话里自称郝懂的应该就是开车的这位了,皮肤和李明一样都呈古铜色,大概是因为面部肌肉的原因,侧脸显得有些刚硬,不过棱角分明,“您好,我是牡丹的助理吴清。”
  “我是司机郝懂,”开车的人将头一仰,吴清和牡丹刚好可以从后视镜中看到郝懂的眼睛,与他浑厚的声音一样,眼睛里有故事,但明显不是喜剧。
  “以前就听人说,韩国的长腿欧巴都上了银屏,而咱们国家的帅哥都贡献给了部队,”吴清早就注意到郝懂缺了半边的右耳,她鼻子里刺痛,眼泪上涌,但又使命憋着:“我现在算是彻底信了。”
  牡丹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控制,盛世太平的背面从来都是血淋淋的。
 
 
第65章 
  “韩国也是有兵役的,”郝懂注意着路况:“只不过我们和他们的兵种不一样,”从受伤到伤退再到现在快两年了,他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心态也平和了。
  吴清咬着下唇,脸撇向一边,看向车窗外,生命是脆弱的但又是顽强的,自己不该难过,他们能活着就是好。
  车开进了香格里拉酒店的车库,牡丹刚打开安全带,就见郝懂和李明已经非常利落地下了车,帮她和吴清拉开车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郝懂戴在左耳上的助听器,再看他缺了一半的右耳,扯起嘴角莞尔一笑:“您好,我是牡丹,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您客气了,”郝懂并没有盯着车里的人看,而是习惯性地察看四周,确定并没有异常后才请车里的人下车,李明已经将她们的行礼拿出了后备箱。
  下了车,牡丹便问道:“你们是跟我住在同一层楼吗?”
  “不是,”李明回道:“不过就在您的楼下,您卧室落地窗口正下方就是我们的房间,”这个是江画跟洛莱那边沟通好的,只是今天中午他们入酒店登记的时候,出了一点点小意外。
  “那就成,”牡丹刚那样问,只是想要确定洛莱有没有给他们安排住宿,一行四人坐着电梯直接上了楼。
  牡丹和吴清住的是套房,这门一关上,吴清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汹涌而出,蹲在行李箱旁抱着双膝:“丹丹姐,他们还这么年轻,”李明今年才33岁,而郝懂比李明还小3岁,“呜呜……”
  “还未来得及感受他们拼死守护的朗朗乾坤,就已拖着一身伤痛在这世间挣扎求生,”牡丹两眼也湿了,嗓子眼堵得很,长长地幽叹一声,现在她能更深刻地体会江伯父的那种放不下的心情了。
  “站起来去洗把脸,然后通知李明和郝懂,”牡丹眨了眨眼睛:“一会儿我请大家吃饭,今天算是头一次聚。”
  吴清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好,”不过她还想打听一事,“丹丹姐……嗝……你能帮我问问画姐,她给他们开了多少工资吗?”红红的两眼看向牡丹,“我不缺……”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牡丹拉她起来:“你的是你的,画儿亏待谁都不会亏待他们。”
  “不是,”吴清抹了一把鼻子:“郝懂还没成家,李明有家庭有孩子,我又不缺那点。”
  牡丹抬手打住她的话:“该你拿的你就拿着,平日多提点提点就行了。”
  身为军人,身为男人,他们有手有脚,不需要被怜悯,并且值得被平等对待。而大多中国人不怕苦不怕累,努力也只是为了有尊严地活着。
  吴清似乎懂了牡丹的意思,拍了下自己的头:“我怎么脑子一抽就傻了,”她刚那行为说得冠冕堂皇点是帮助,可说得难听点就是施舍,转身走进卫生间,她需要平静下。
  这边收拾好了,也差不多快7点,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牡丹提着小包,和吴清出了门:“这家私房菜还是你哥介绍的,我和画第一次见你哥就是在香格里拉。”
  “我听你们说过,”吴清此刻心情已经平复了,就是眼睛还有点红红的,不过她刚上了点红色的眼影:“你不光和我哥在这第一次见,和我爱豆也是吧?”
  “还真是,”牡丹想到那天晚上的偶遇,就不由得发笑:“关键当时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竟没认出他。他戴着副墨镜,画儿跟你哥举止都有点不自然,我还以为遇着了什么不太好的人物。”
  吴清打趣:“说得好像你第二次碰到他,就认出来一样。”
  “这个……好吧,”她无从狡辩:“是我眼拙,”不过封老板脸上留有硬茬络腮那是真性感。
  刚进电梯,包里的手机就响了,牡丹掏出一见那极为嚣张的号码就露了苦笑:“箫明,他不会是也在申城吧?”
  “没准,”吴清对这位奇葩富二代那是真佩服:“您还是赶紧接吧,他应该知道我们到了申城。”
  “喂,”牡丹听着电话里传出的熟悉男音,一双漂亮的眉都耷拉了下来:“我是在申城,正准备吃饭……不用了,明天还有工作。后天吧,后天洛莱这边的拍摄结束,我请你吃饭……行行,一言为定。”
  出了电梯,郝懂和李明就跟了上来,吴清快一步去核对了信息,便领着三人随服务员走向包间。
  “四位里面请。”
  “谢谢,”牡丹进了包间,刚坐下就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李哥、郝哥,你们吃辣吗?”
  李明和郝懂相视一笑:“我们都行,”只是两人在看到牡丹点了三个大菜还不见停,赶紧出言,“简单点。”
  “我都饿了一天了,”牡丹又点了一条鱼一份海鲜面疙瘩才翻页来了三盘清淡点的蔬菜:“现在看着这图片,我都流口水,服务员除了这些菜,再给我们来一大竹筒饭,谢谢。”
  “好的,几位稍等。”
  牡丹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转头问道:“你们要不要喝酒?”
  郝懂立马摇头:“不用,有任务,”他这话一出,惊得一旁的服务员都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身子,后头垂得更低了。
  吴清轻咳了一声,摆手示意服务员出去:“既然不喝酒,那你就赶紧地下单吧,我们都饿了。”
  “好的,几位稍等,”服务员头也不敢抬:“菜很快就上。”
  郝懂也有点不好意思,见服务员那拔腿就要跑的样子,他难得的露了笑:“习惯了。”
  “看你把人给吓的,”李明绝不承认刚刚要不是郝懂快了稍许,那话就会是他脱口而出,当了13年的兵,纪律早就已经融进了骨子里,改不了了,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牡小姐,我李明是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好话,但真的感谢您。”
  说着他和郝懂就站起了身,朝着牡丹敬礼,这次就连牡丹也被吓着了,赶紧避过:“你们这是干什么?”
  两人放下手,郝懂一脸严肃地说:“我们听老首长说了,您在帮我们兄弟找事儿做,谢谢。”
  他是独子,家里条件还不错,但他很多伤退的兄弟出身并不好,有家庭有孩子,他们需要工作。若不是因为老首长找上他,说要保护的人是江画的小姑子,他会把这份工作让出去。
  “这份谢意我受了,”牡丹轻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你们也坐下,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还是会尽可能地去为他们争取一些合适的工作岗位。”
  “谢谢,”刚坐下的两人又要起身,牡丹连连摆手,“坐着坐着,我胃真空得很,你们也别再惊着我了。”
  服务员说很快,那上菜的速度是真快啊!
  吴清看着她们一盘接一盘地往桌上摆,都有些怀疑这菜是不是现做的?可瞧着色泽跟冒着的热气显然是她想多了,待包间里只剩自己人了,她下巴朝着对面的郝懂努了努:“以后吃饭,咱们例行公事把刚那一出来一回。”
  “主意不错,”牡丹也乐了,那服务员不定将郝懂和李明脑补成什么人了,“开动开动,”头回一起吃饭,她也不知道他们的饭量,只能往足了点。
  “好饿,”吴清拿起筷子,两眼盯着那一盘红烧牛腩。
  一顿饭下来,牡丹大概知道李明和郝懂的饭量了,看着桌上的空盘空碟,她非常满意。
  “牡丹姑娘……”
  “你们叫我丹子,或者直接牡丹,”她是真不习惯“牡丹姑娘”、“牡小姐”之类的称呼。
  李明笑了笑:“好,那就牡丹吧,您吃饱了吗?”吃饭的时候,他有注意到吴清是吃了不少,但这位进的不多。
  “我明天一早10点就要开始给洛莱拍宣传画报,所以今晚不能多吃,垫点肚子就可以了,”牡丹给吴清使了个眼色,吴清立马会意,起身去结账。
  郝懂早就瞧明白了:“以后您真不用点这么多,我和老李也不是什么精细人。”
  “偶尔一次,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工作的时候大多都是盒饭,”牡丹起身:“我们也走吧。”
  “好”
  回了房间,在屋里走了一会,牡丹就去洗澡了,洗好澡刚涂了身体乳,外面的门铃便响了,不见吴清出来开门,她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向门外,见着来人还有些惊讶:“东小西?”
  “晚上好,”东小西手里握着一瓶拉菲:“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来都来了,介意也没用,”牡丹笑着将人请进来:“我还以为你没到,不然晚上就叫你们一起吃饭了。”
  东小西将红酒放到茶几上:“我下午到的,然后睡了一觉,我经纪人说你来了,我就收拾了一下来打扰你了。”
  牡丹从房间小吧台那找了醒酒器和两只红酒杯,清洗干净拿了出来。
  东小西将开瓶的红酒倒进醒酒器中:“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原本是要打电话给你,可想想我们还有合作,就留着当面谢了。”
  “你不提这事我还不觉的,”牡丹请东小西坐,自己也在她的对面沙发上落座了:“一提我就想起来了,你那天夜里给我打电话,我不是去找燕青了吗?那家伙肯定是蓄谋已久,我说我给你他的电话号码,他不要,说会找你。”
  “哈哈,”东小西双手捂着嘴:“就晓得你什么都知道了。”
  牡丹嘚瑟了:“那是,我在燕青身边藏了卧底,拿的是第一手资料。”
  “卧底,有你家那样当卧底的吗?”东小西给牡丹倒上一点红酒:“尝尝怎么样?燕青推荐的,说是好喝,反正我是品不出好坏。”
  小小抿了一口,牡丹回味了下:“挺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喜欢吗?我那还有一瓶,”东小西又给她倒上一点,自己也来了些许。
  牡丹摇头:“不用了,谢谢,”放下酒杯打量对面的女人,一身杏色长裙没系腰带,配上淡淡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少了两分瘦削,多了两分淑婉,相较于第一次,东小西不再那么冷了。
  “看什么,我是不是胖了一点?”这是她最近最爱问的问题,见牡丹摇头,她笑道:“燕青嫌我太瘦,我在想是不是该放松一点。”
  “你还想走秀吗?”牡丹认为这一点很关键,虽然现在时尚界对模特的要求不再像过去那样病态,但还是非常苛刻。
  东小西轻呼一口气:“想听真话?”
  “不然呢?”
  “我18岁就上了T台,一走就是14年,”东小西舔了舔唇,垂目看向杯子里的红酒:“巅峰时期,我一个秀季走了76场秀,14年里在台下有跌倒过,但上了那个台子,不管它有多滑多难走,我的着装有多不便利,却从未摔过,知道为什么吗?”
  牡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东小西。
  “因为每一次走秀前,我都跟我自己说那个T台是通向未来的路,一步一步走好了,我的未来就会有更多可选择的空间,不管是男人还是事业;而走不好、摔了,那即便是站起,我之后的每一步都会走得很艰辛。”
  牡丹端起桌上的红酒:“CHEERS。”
  碰了杯,东小西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我对燕青是真的,你信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