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做了皇后——眠风枕月
时间:2020-02-03 06:52:39

  盛长乐噘着嘴,拽着他的一片袖子撒娇,“我想去,反正卫王又不是外人,到时候夫君跟卫王若是有什么误会之处,我说不定还能从中调解。”
  这句“不是外人”,气得徐孟州更不同意了,不管她怎么撒娇恳求,就是不心软妥协。
  等到送徐孟州离开之后,盛长乐还很不甘心。
  思来想去,她决定悄悄跟过去看看。
  *
  徐孟州今日在云雀楼宴请卫王李元珉。
  云雀楼是镐京最大的酒楼,进出的大多是王公贵族子弟,一栋五层高的阁楼,高耸屹立在沣水东岸,仿佛亭亭玉立的仙女一般,正值夏日,阳光明媚,绿茵环绕,一眼看去风景如画。
  五层阁楼上的雅间之内,两个男人正在席上相对坐立。
  徐孟州先开口,“也不知殿下伤势如何,能不能饮酒。”
  李元珉若无其事的饮下一杯酒,回答,“习武之人就算负伤也得上战场,这点小伤还算不得什么,照样喝酒吃肉,首辅不必挂心。”
  “那就好。”徐孟州扶着袖子,亲手替李元珉酒杯里斟酒,而后自己杯里也倒满,这才放下酒壶。
  李元珉开口询问,“首辅今日请本王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喝酒这么简单吧?”
  徐孟州回答,“卫王也是通透之人,徐某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说着,徐孟州便将那日盛长乐给的令牌扔在了桌上,“这个徐某让人查过,确实是徐家遗失的令牌,不过徐某可以向卫王殿下保证,刺客与我徐家绝无半点干系,我徐家与殿下无冤无仇,不可能派人刺杀殿下。
  “相信殿下也察觉到此事颇为蹊跷,所以才借着内人之手,将这令牌送给徐某。
  “所以今日徐某宴请殿下前来,便是想澄清此事,顺便答谢殿下,未将这令牌交给大理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元珉轻笑一声,“若与首辅无关,自然最好不过。”
  徐孟州幽幽目光看着李元珉,又问道:“不过,徐某也还另有件要紧事,想冒昧问问殿下。”
  “首辅请说。”
  徐孟州还没问出口,阿东匆匆进来打断了。
  阿东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徐孟州顿时皱起眉,站起身,行礼道:“殿下请稍等,徐某去去就回。”
  李元珉还一脸狐疑,徐孟州就已经出门去了。
  云雀楼下,盛长乐衣着素色,带着帷帽,领着婢女,正在四下张望,准备打听一下徐孟州的所在
  却是突然一股疾风朝她袭来,一转眼便有一只男人的手,拉着她的胳膊拽着她就走。
  回头一看,正见是徐孟州拉着她。
  盛长乐头皮一紧,都不敢挣扎,便被他拽着上了楼。
  走到楼梯无人处,徐孟州面色阴沉,气势汹汹的,将她摁在了墙上,撩开她带着的帷帽,目光灼灼的垂目看她,质问道:“不是不让你来,你跟着来作甚?”
  盛长乐靠近他怀里,娇滴滴的说道:“夫君今日好不容易休沐,昭昭就想跟着夫君,你去哪我就去哪。”
  香软入怀,声柔如水,这谁受得了?
  徐孟州一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可奈何的,牵着她,带着她上楼。
  盛长乐在后头牵着他的手,心里还在窃喜,唇角浮出得意的笑容。
  她就是拿准,她人都过来了,徐孟州肯定不会再撵她回去,果然被她猜中了。
  楼上雅间,一对夫妻双双走进来。
  盛长乐向卫王栖身行礼,“熙华见过卫王殿下。”
  李元珉见徐孟州出去一趟,竟然带回来一个盛长乐,也稍微有些惊讶,站起身,回了一礼,“首辅夫人也来了。”
  盛长乐含笑,解释道:“听闻夫君和卫王殿下在此吃酒,我想着这里的胭脂兔和鸳鸯炙馋得慌,便想着来蹭一顿饭,还望殿下莫要介意,你们说你们的,我吃东西就好。”
  李元珉能看见她,自然求之不得,当时便让人加了碗筷,还添了她喜欢的胭脂兔和鸳鸯炙上来。
  而后几人再次入座,李元珉若无其事的,尽量控制想往盛长乐身上瞄的目光,只怕会被徐孟州察觉。
  随后盛长乐就乖乖一言不发,坐在徐孟州旁边吃菜,偶尔帮徐孟州斟酒。
  徐孟州和李元珉则继续谈论刚才没说完的事情。
  徐孟州也就直言不讳,说了一个多月之前也有卫王的人刺杀过他。
  卫王显然全不知情,有些吃惊,“本王与首辅素无仇怨,从未派人谁刺杀过首辅!”
  两人粗略的交换信息,便已经证实了徐孟州的猜测,的确是有人从中作梗,想挑拨二人关系。
  徐孟州还询问,“殿下以为,会是谁想让你我交恶?”
  李元珉不敢直说,“这个还需再调查调查,本王也不好贸然断定。”
  徐孟州道:“徐某以为,不如你我二人就联手合作,将此人揪出来,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盛长乐连忙点头,随声附和,“对,现在你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应该同仇敌忾,携手共进!”
  徐孟州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盛长乐,“你不是说只吃东西不说话?”
  盛长乐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我的胭脂兔为什么还没有来,能不能让人去催一催。”
  随后,刚准备让人去催的时候,正好外头店里伙计就端着一盘胭脂兔进来了。
  徐孟州和李元珉正顾着说话,只有盛长乐捧着脸,眼巴巴看着她的胭脂兔,还馋得咽下一口唾沫。
  谁知盛长乐这一眼看去,就见上菜的伙计目光阴冷,正直勾勾的看着徐孟州,行迹很是古怪。
  他端着托盘的手,悄无声息的,就从袖子底下抽出来什么闪着光的东西。
  因为速度太快,盛长乐都没有看清楚,那人手中的暗器就已经突然飞了出来。
  暗器速度飞快,如同脱弦之箭,化为电光,直朝着徐孟州飞过去。
  画面定格,那一瞬间,徐孟州和李元璥还在忙着说话,都没看见,阿东倒是看见了,可是距离太远,想要出手阻止已经为时已晚。
  盛长乐眼睁睁看着那暗器飞向徐孟州,当时瞪大眼,张着嘴,一声“小心”在嘴里卡着说不出来。
  她一时间焦急如焚,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来得及想,一头扑进徐孟州怀里,背后一痛,硬生生用身体将暗器挡了下来。
  当时场面乱作一团,阿东立即将刺客擒下,李元珉也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等徐孟州反应过来时候,盛长乐已经整个人跌进了他怀里。
  他慌忙将她反转过来查看。
  只见不过片刻,少女绝美的脸蛋已经变得惨白,几乎都能看见皮下的青色血管,嘴唇更是乌黑得吓人,额头上冷汗淋漓,呼吸渐渐虚弱,明显是中了剧毒。
  完全没想到,她会帮他挡这一下,徐孟州整个人都懵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轻轻摇晃她的肩膀,声音都稍微有些颤抖,“昭昭,昭昭……”
  盛长乐眼前模糊一片,整个人天旋地转,神情恍惚的,喉咙里泛着一股血腥气息,一时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这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上次她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时她就觉得,肯定要再死一次了吧。
  看见眼前的徐孟州,她缓缓朝着他伸出手,唇角勾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只是她的手才抬到半空,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身子失力,已然闭上双眼,没了反应。
  情况危急,徐孟州来不及多想,将她横抱而死,就冲出了云雀楼。
  作者有话要说:  QAQ写得有点多,又晚了一丢丢。
  继续抽红包吧,小可爱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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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阿东还从未见过首辅如此慌了神的模样,他追上来提醒, 徐孟州才想起来, 日常随身带着压制毒性的药物。
  男人略微有些发颤的手,将赤色药丸塞进盛长乐乌黑的唇瓣之间, 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吞下。
  随后徐孟州大掌捧着她已经冰凉的脸蛋,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说道:“昭昭, 坚持住, 夫君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徐孟州用外衫裹着少女无力的身子, 一路抱着她出云雀楼后门, 翻身就跃上备好的快马, 策马飞奔而去,人命关天, 也顾不得在闹市横冲直撞,径直回了宁国公府。
  因为宁国公长年怪病缠身,反反复复,所以国公府养的门客里就有一名号称赛华佗的神医秦艽, 本是徐孟州请回来专为宁国公治病的。
  徐孟州带着盛长乐回府的时候,秦艽正好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众人进屋, 徐孟州匆忙将盛长乐放在床上侧躺。
  情况危急,秦艽屏息凝神,眉头紧皱,只隔着一层丝帕, 将手指搭在盛长乐手腕上替她把脉。
  诊脉之时,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徐孟州负手立在床边,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可心下早已心急如焚,一想到她可能会死,他实在无法接受。
  他久久看着盛长乐,只见原本少女绝美的脸已经是面目全非,脸上笼罩着一层氤氲,整个人死气沉沉,气若悬丝,好似随时都可能会断气,他的心也随着她的呼吸一直悬在半空。
  秦艽把完脉,差不多情况已经了解,先写下药方让人立即去抓药,而后叫身边一名女药童,按照他的嘱咐替盛长乐针灸排毒。
  女药童在婢女的帮助下针灸时候,秦艽去门外回避等候,徐孟州也快步追上去询问,“怎么样?”
  秦艽还皱着眉,道:“是暗杀常用的一种蛇毒,从血脉进入,一炷香时间就可致命,不过还好是遇上秦某,刚好研制出解毒之法,加之六爷及时给夫人服了秦某的药压住毒性,尚未气血攻心。
  “秦某已经让徒弟为夫人针灸,排除毒血,再用上几服药,便能转危为安,今后只需按照秦某的方法清除体内余毒,很快就能痊愈,六爷大可放心。”
  徐孟州还有些不放心,询问,“你确定没有性命之忧?”
  秦艽很确定的点头,“夫人若有不测,秦某愿提头来见。”
  听他敢以性命保证,徐孟州只得暂且相信下来。
  待到针灸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别看只是那么一小点伤口,盛长乐足足吐出一大碗黑血来。
  吐完之后,脸上黑气散去,再饮下煎好的一副药,她脸色这才恢复了一大半。
  看她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危为安,徐孟州才总算放下了心里悬着的巨石,长吁一口气,早已经内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他坐在床边,由上而下,目光笼罩着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蛋,指腹自她轻薄如蝉翼般的肌肤上划过,将耳边凌乱的碎发轻轻撩至耳后。
  他喃喃自语的唤着她,“昭昭……”
  回想起她帮他挡暗器的一瞬间,徐孟州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难道不应该巴不得他早点死,她就可以跟心上人双宿双栖了,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下?
  当时情形始料未及,就连阿东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只能出手去阻止那个刺客,那一瞬间的条件反射,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她昏迷之前,还说“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徐孟州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扯平了,她奋不顾身替他挡这一下,再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已经互不相欠了。
  不过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她就算当真对他有所亏欠,那也是前世的事情,这辈子还什么都没发生,她何来扯平一说?
  徐孟州眉头紧拧,面目沉凝,久久若有所思。
  *
  很快,盛长乐受伤的消息就传到了宫里,传进皇帝耳朵里。
  皇帝当时听闻这消息,惊愕得拍案而起,“什么,昭昭替他挡了?”
  程启如实说道:“据说郡主现在还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皇帝呼吸急促,厉声说道:“那还不让人给她把解药送过去!”
  程启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陛下,不能送,送了解药,岂不是等同于不打自招,承认是陛下派去的人吗,到时候首辅怎能善罢甘休?”
  皇帝想了想,焦急道:“昭昭性命要紧,承认就承认了吧,反正姓徐的也奈何不得朕,快去送!”
  程启道:“现在就算送解药也来不及了……想来,这么久都没有听说郡主的死讯,可能是已经解毒也说不定,陛下不必送了。”
  皇帝一想也有道理,只能派人前去宁国公府打听,盛长乐是否已经化险为夷。
  次日,皇帝和靖安侯盛俨正在大殿之内密谈此事。
  皇帝当时还稍微有些歉疚,“盛侯,朕不知道昭昭怎会在云雀楼,也不知下头的人怎么办事的,竟然误伤了昭昭……还好有惊无险,不然朕心里真过意不去。”
  盛俨今日已经去了宁国公府一趟,不过盛长乐还没醒,谁知道这事竟然是皇帝搞出来的。
  盛俨轻叹一声,也只好说道:“陛下切勿操之过急,几次三番派人刺杀,徐孟州也并非傻子,早晚会查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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