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马上就送你下去见他,你们父子二人黄泉路上才好做个伴!”
说着徐景明手中的刀,就想割断徐孟州得喉咙。
只是徐景明的手举到半空,却感觉被人给一把抓住。
是徐孟州突然抬起袖子,紧紧扼住他的手腕,缓缓直起身子。
男人面容阴翳,目光狠厉,周身环绕着凛冽寒意,让盛夏的天气都阴冷下来几分。
徐景明惊愕,“你,你不是中了软筋散么!”
他明明亲眼看见徐孟州喝下酒!怎么会没有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 实力演绎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
关于前世,之前就说过,粥粥是看穿了昭昭没说穿,
太后是前世和粥粥站在一边没什么矛盾,所以她什么操作都不影响粥粥,
徐景明这种,是潜伏很久,突然黑化,前世可能也在潜伏,只是并没有黑化,
蝴蝶效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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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徐景明正在惊讶的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 徐孟州已经一把拧着他的胳膊, 反将他压倒在桌面上,夺过他手中的刀, 反架在他脖子上。
他冷笑道:“你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他昨日碰见徐景明便觉得奇怪,加之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不可能真喝他下的毒, 刚刚都是装的, 就是想给他套话, 让他露出真面目, 把什么都老实招供。
徐孟州还以为, 徐景明顶多会说是为了邀功,所以才要捉拿他回去, 没想到竟然让他套出,盛长乐是被他亲手所杀,徐继暴毙也是他幕后真凶。
先前徐孟州也曾怀疑过,不过觉得徐景明应该不会那般无情, 所以抹去了这个念头。
现在看来,只有他想不到, 没有他们做不到。
一想到此处,徐孟州目中猩红,杀意已决,手上的刀已经在徐景明脖子上割出了血痕, 好像这一刀下去就要随时割断他的喉咙。
他一字一句道,“现在看看,到底是你送我一程,还是我送你一程!”
徐景明反被徐孟州制住,压倒在桌面上,还想挣扎反抗,却动弹不得,感觉到脖子上血液流失,疼痛传来。
本来一刀都要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却见房门被人给推开,一名美艳女子款款自外头走了进来,打断了屋里的一切。
徐孟州瞟一眼,见是盛长乐,手上才顿了顿,淡淡开口道:“昭昭,别进来,溅了血不好。”
盛长乐怀有身孕,他可不想让盛长乐见血。
这一句昭昭,倒是惊得徐景明浑身一震,朝着盛长乐看了过去,就见她虽然脸上有伪装,可一举一动,透出的娇贵妩媚的气质,绝无仅有。
徐景明惊愕万分,“不,不可能,你不是死了么?”
盛长乐缓步走上来,轻笑一声,“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就是好端端的活着……”
她都没想到,徐景明竟然这么一肚子坏水,朝歌和沉璧,原来是死在他手上的。
徐景明以为,他杀了盛长乐,杀了徐继,肯定已经将徐孟州彻底击垮,让他一败涂地,可是现在才得知,盛长乐根本没有死,徐孟州那些悲痛欲绝,也只不过是装出来的假象。
他从来都没有输,只是给徐家留后路罢了,徐家自己将这条路斩断了。
徐景明面色煞白,目露惊恐,连忙示弱改口,“六叔,六叔饶命,官兵已经将这客栈包围了,你若杀了我,定是出不去的……
“我,我都是受我爹指使的,父命在上,我不敢不从,六叔,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徐孟州冷哼,“你杀昭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多年的情分?”
徐景明声音都略微颤抖,看向盛长乐,又恳求,“六婶,我也是被逼的,你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么,我,我知道那日不是你,所以才下的手!六婶,你替我求求情可好,我真的知错了,知错了……六叔饶命,念在我们好歹血脉亲情……”
盛长乐特意进来,就是想看看,徐景明这个罪魁祸首,见了她该是如何表情,现在看到了他求饶的样子,心里也就心满意足,舒坦了许多。
徐孟州唤了一声鹊羽,鹊羽便进来,将盛长乐给带了出去。
盛长乐前脚刚一出门,背后一声惨叫传来,屋里徐景明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彻底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徐孟州洗了好几遍手,将血迹清洗干净,还用了一些盛长乐的香粉,将身上血腥气息盖住,才过来跟盛长乐见面。
盛长乐看他脸色不太好看,声柔如水,安慰了几句,“夫君,这也怪不得你,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的。”
徐孟州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在想这个,是现在外头被包围了,我在想如何脱身。”
徐景明不是吓唬他的,外头,真的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估计晚一些徐景明还没动静,他们就该动手了。
最后,徐孟州设计,他带着人从前门突破,吸引敌人火力,再让鹊羽带着盛长乐,悄悄从后门逃走。
盛长乐本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徐孟州大概已经猜到了,她又想粘着他,不愿与他分开。
男人的指腹,封住了盛长乐的唇,搂着她,弯腰凑上去,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低哑温柔的说道:“昭昭,这只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到时候安全出逃,我们在安定见面。”
盛长乐已经红了眼,眼中泪光湛湛,她不想跟徐孟州分开,每次分开,总害怕这次就是永别。
徐孟州抚着她的小腹,“昭昭,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再这么任性,你也不想我再把你绑了送走吧……放心,我将他们引开了,很快就去与你汇合。”
盛长乐拗不过他,只能同意分头行事,到时候再在安定汇合。
不过,徐孟州能不能突破重围,与她汇合,她心里完全没底。
徐孟州安抚她,再三保证,肯定会逃出生天。
他双手捧着她的小脑袋,唇在她额头上重重一贴,盛长乐额上久久都觉得冰冰凉凉的。
随后,徐孟州将盛长乐乔装打扮好,亲手塞进马车里,交给鹊羽保护。
鹊羽表面是婢女,其实是那时候徐孟州从暗卫里选出来保护盛长乐的,各方面能力都不一般。
分开之时,盛长乐还久久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对上她那般楚楚动人的眸子,徐孟州终究还是狠下心,把她的手缓缓拿下去,然后扭头转身下了马车。
徐孟州骑上马,带着几名暗卫,就此简装出发,冲出了客栈大门。
客栈外头埋伏着的官兵本来一直等着徐景明的暗号,可是等了这么久,一无所获,本来都有些不耐烦,准备想要冲进去捉人了。
谁知突然几匹马从客栈里飞奔出来,穿过大门的时候,还将一个黑溜溜的圆球扔到了地面上。
领将清晰看见,坐在马背上的正是徐孟州本人,而扔过来的东西,则是徐景明的头颅,这分明就是挑衅!徐孟州如此心狠手辣,连自己侄子都杀,还尸首分离,这哪能忍?
徐景明带来的那些手下,顿时被激得勃然大怒,大袖一挥,下令道:“快追!别叫他跑了!”
客栈外的伏兵都是徐家轻骑,纷纷纵身上马,狂奔追了上去。
却不知,待他们离去之后不久,趁着夜色,客栈后门,一辆马车钻了出来,就此悄然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皓月高悬,明亮的月光将道路照耀得分外明亮。
夜色下,盛长乐的马车逃出客栈,行在前往安定的官道上,鹊羽还在频频回头,确定背后没人追上来。
盛长乐坐在马车里软榻上,抱着刺绣百蝶穿花的软枕,一脸忧愁,心下焦灼不安的,很是担心徐孟州的情况,也不知他突出重围了没有。
身边鹊羽安慰,“六爷定能突出重围,夫人不如先睡一觉吧,明日还有的忙。”
盛长乐忧心忡忡,哪里睡得着,不过想到明日确实还不知有什么麻烦在等着她,也只能靠在抱枕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可刚休息片刻,突然有马蹄声传来,不知从哪来了一帮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被逼停下来,估计也是那帮人追过来了,盛长乐惊恐的躲在鹊羽背后,“怎么办……”
外头驭位上坐着的是车夫和秦艽二人。
见被人围住,秦艽下车,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声好气的询问,“各位英雄,不知有何贵干?”
结果对方二话不说,挥手下令,“大半夜摸黑赶路,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来人,给我带走!”
秦艽看他们一个个身穿黑衣,好像不是官兵,也不像劫匪,来路不明,不知是敌是友,也就没有贸然动手,毕竟现在动起手来,他们势单力薄,估计费力不讨好,也只能暂且周旋。
盛长乐的马车,就这么被这帮人给劫持了,惊得她缩在马车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大概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被带到路边村子里,盛长乐、鹊羽和秦艽几人被拧着,就这么进了正屋。
正屋里灯火通明,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灯下等候,看见盛长乐被带回来,连忙满脸笑容的迎上来。
“你没事吧?”
借着灯光看清楚对方之后,盛长乐才松了一口气,鼻子一酸,眼泪都溢了出来。
她连忙跑上去,委屈的眼泪直流,“爹爹,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盛长乐侧目,热泪盈盈,看了一眼刚才把她带回来的那个黑衣男子,他高挑健壮,还正嬉皮笑脸的,好似还有些得意洋洋。
沈归知道盛长乐肯定是被吓坏了,顿觉恼怒,抽出带着刀鞘的刀,一把打在那人身上,恼怒道:“让你去接妹妹,你就这么吓唬她!”
他躲开了沈归的攻击,“我就是开个玩笑。”
沈归恨不得揍他一顿,随后才拉着盛长乐介绍,这是二哥沈彦。
简单的一解释,才知道,沈归是接到消息,特意过来接应他们的,大哥沈寂还在平凉坐镇,沈归带来的是老二沈彦和阿西,还有一队精锐人马。
沈归拧着沈彦的耳朵,“还不给妹妹道歉!”
沈彦耳朵都被揪红了,陪笑好声好气道:“妹妹见谅,是二哥没说清楚。”
盛长乐此时已经把脸上的伪装撤去了,噘着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光顾着团聚,盛长乐还忘了一件大事。
她脸色大变,赶忙拉着沈归的袖子,“爹爹,我夫君,夫君他为助我逃脱,把官兵引走了,也不知现在脱身了没有,你快去帮他好不好!”
沈归现在才想起来,难怪刚刚一直没看见徐孟州,见到女儿太高兴,竟然差点把女婿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暴躁老爹上线~
这章抽红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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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夜半三更,月华如水, 洒在寂静无声的山野间, 只能偶尔听见山中野兽低吼,仿佛四处暗藏杀机。
前方几匹快马在银白道路上飞驰而去, 背后上百人马穷追不舍,一直将人逼到山谷之中,前方无路可去,被重重包围。
男人身姿挺拔, 青衣墨发, 气度飒飒, 高高坐于马背上, 银白月色洒在他身上, 只见他面色毫无波澜,神态自若, 好似无路可走,也丝毫不惧。
后方追兵蜂拥而至,领头的中年男子是徐家的家臣,名为徐营, 是奉命协助徐景明,前来捉拿徐孟州的。
徐营怒气冲冲, 骑着马,拿着刀,对着徐孟州便道:“徐孟州,看你还往哪跑!”
以前, 徐孟州是徐家掌权者,徐家这些同族和家臣,纷纷对徐孟州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不过,自从得知徐孟州毒害宁国公一事,弑父害兄,大逆不道,再加上外头传闻的添油加醋,从前心目中高风亮节的形象,顿时就跌落谷底,人人痛恨至极,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徐太后正是以这种手段,损害徐孟州的声誉和名望,将他从人人奉之为神的一朝宰辅,打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想将他踩进泥里,再也爬不起来。
徐孟州好言相劝了一句,“徐营,我若当真想谋害我爹,何必费心思替他续命,你也是明白人,怎也人云亦云,不分青红皂白?”
想到徐景明竟然被徐孟州给杀了,还被割下头颅,就恨得牙痒痒,“那徐景明总是你亲手杀的吧!”
徐孟州都懒得跟他解释,“是他先要杀我。”
徐营也懒得再与他废话,指着他鼻子骂:“枉我等效忠于你多年,没想到你是如此丧心病狂之徒,谋害公爷也罢,还割下你大侄子的人头,简直就是罪孽深重,天理不容,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逆贼!
“来人,给我上!太后娘娘懿旨,将徐孟州就地正法!”
一声令下,周围人马便朝着徐孟州一拥而上,各个手上火把光暗和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一时场面混乱成一团。
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便是捉拿徐孟州,立功领赏。
徐孟州挥动手中的剑,与他们缠斗起来。
他算不得武艺高强,可对付这些虾兵蟹将绰绰有余,可始终是碍于对方人多势众,有些双拳难敌四手。
对面一波一波的人冲上来,徐孟州带着的暗卫一个个减少,已然所剩无几。
昏暗之中,四周暗箭射过来,徐孟州抵挡不住,险些中箭,阿东见状,只能硬生生帮他挡下,一时身中数箭,口吐鲜血,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
徐孟州见阿东倒地,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扶他,“阿东!”
谁知一个不慎,让徐营抓到空隙,躲闪不及,一把刀就架在徐孟州脖子上,将他拿下。
徐孟州眼里只有中箭的阿东,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眼看着鲜血不停从他口中溢出,一时悲愤交加,无力抵抗,也只能束手就擒。
今日追了徐孟州一夜,又打斗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好不容易才将他拿下,徐营是想一刀下去了结他的。
可事到临头,想起当初的种种场景,徐营又稍微有些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