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青花燃
时间:2020-02-03 06:57:32

  桑远远略一琢磨,发现他说的是大实话。
  其实,这根本不能称之为‘顺利’,而是幽无命实在太变态了。换一个人,绝对不行。
  如果没有幽无命的话,云州祖庙之行,到了发现血蛊那一步,便会戛然而止。
  幽无命却因为血蛊发现得太容易,推测出云帝还藏着更深的秘密,进而发现了密室中的黑铁鼎。
  而那黑铁鼎的秘密,除了幽无命之外,恐怕再无第二个人能够破解其中的关键。
  也正因为破解了‘共振’之秘,幽无命就可以利用地下巨鼎的位置来反推出位于天都的那只共振小鼎的准确位置,从而锁定了天坛最隐秘的所在。
  果然是,顺藤摸瓜。
  只不过这‘藤’对于别人来说,简直就是量子云。
  “幽无命,你真的好厉害啊。”桑远远叹息。
  幽无命面无表情:“小桑果,不用一直重复显而易见的事实。”
  话虽这么说,背后的翅膀却是果断背叛了他,‘呼’一下就翘了出来,还非常骚包地扇了两下。
  幽无命:“……”我杀我翅!
  正北面,有一扇黑铁暗门。
  幽无命指了指那扇门,道:“就在那里。小桑果,你不要以为我失误走错了地方。”
  他很严肃地为自己正名:“我怕收不住手,故意歪了点儿。只是不想无意中毁掉线索罢了。”
  “是是是!”桑远远敷衍地点头。
  二人走到了黑铁暗门前,幽无命眯着眼思忖片刻,并没有拔刀,而是取出了云之濯的身份令牌。
  他把令牌嵌入黑铁门上的梅花凹陷处。
  两息之后,黑铁门缓缓以八卦形状分向左右。
  桑远远抬眼一看,便见一束日光不知从哪里照下来,正正照在阴暗大殿正中的祭坛之上。
  这里,正是姜一和云之濯施术的那间地下密殿。
  桑远远心神恍惚了片刻。
  这,就是让她魂穿异世的根源之地。
  那样玄乎,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与幽无命竟是一步步顺藤摸瓜,找到了始作俑者。
  回忆之前种种,像是做梦一样。
  祭坛之下,无数身披黑色斗篷,脸戴青铜面罩的人,转身凝视着这两个入侵者。他们中的一大部分人仍然绵软地坐在祭坛下,看着像是刚刚在这里施过什么术的样子,疲倦得一时无法站起。
  一双双望向幽无命和桑远远的眼睛里,满是愕然。
  幽无命忽地笑了笑。
  “有人愿意在临死前,给我讲讲自己的故事么?”
  他语气飘忽,模样漫不经心,轮廓上却是渐渐燃起了黑焰,黑焰烧去了易容物,露出罗刹面容。
  他松开桑远远,吊儿郎当地走向祭坛。
  几个黑袍人跃了出来,一言不发,攻向幽无命。
  都是灵耀境五重天以上的高手。
  天坛果真是卧虎藏龙。
  这些人暗劲内蕴,招式平平无奇,但每与幽无命对上掌,都会有黑焰激荡、灵蕴四溢,战斗无声而激烈。
  桑远远挥了挥手,食人花堵住了出口,凶神恶煞地立在她的身边,防着其他人逃跑和偷袭。
  幽无命的打法根本就是不要命,招招硬拼。
  反正他知道小桑果偷偷往他衣裳底下藏了小脸花。
  很快,攻向幽无命的人,接二连三被他烧成了灰。
  幽无命已走到了人群中间。
  剩下的人都像是泥塑一样一动不动。
  若不是面具下的许多眼睛里露出了不安和惊恐,桑远远还真以为这些自诩为‘圣’的家伙个个无所畏惧。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藏在黑袍和面具下面的人。
  姜一身形微胖,佝偻着背,很容易就能认出来,此刻他并不在这里。
  她和幽无命都没有见过老云帝,但一眼望去,这些面具下的眼睛,都没有那般深沉隐忍的气质。
  所以两个重要首脑都没在家?真是太可惜了。
  幽无命很快就走到那处被打了高光的祭坛边上。
  他像个没什么力气的纨绔子弟一样,懒洋洋地用手撑着祭坛边缘,爬上那半人高的祭坛,没精打采地坐着。
  勾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道:“坛首不在家啊?”
  自然是无人应答。
  “副坛首也不在?”
  还是无人回答。
  他反手拍了拍身后。
  忽然‘喔’地一叹,扭头去看。
  只见这祭坛上,端端正正地放置着许多拼得整整齐齐的碎镜片,合成了一面二尺长宽的方镜,只有正中处缺了一小块。
  他随手一点,点中一个悄悄摸出匕首准备偷袭桑远远的天坛圣子,然后偏过头,不紧不慢地数祭坛上的镜块:“一、二、三……”
  只见那名被他手指点过的天坛圣子忽然便哑声惨叫起来,身体像一根被烧融的蜡一般,扭曲绵软,却始终没有倒下。惨叫声一直没断过。
  直到幽无命把祭坛上的碎镜点完:“一百零七。”
  那名被他指过的天坛圣子终于‘刷’一下倒在了地上——落地之时,人已成了一堆黑屑,只余一件黑色斗篷、一张青铜面具平摊在地面。
  “天衍镜碎成了一百零八片。”幽无命笑吟吟地说道,“找齐了一百零七,不容易。还剩镜核在我这里,今日特来送还。”
  斗篷之下,一片沉默。
  他跳下祭坛。
  “都不怕死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世上,哪有真不怕死的人呢。
  桑远远已经发现好几个人在发抖了。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喊道:“幽州王,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让他们再用钱来赎我!”
  他摘下面具,正是秦州王的胞弟秦玉池。
  先前他在冀州杀人,被幽无命逮到,幽无命问完了话,收了秦州送来的金子之后,便让他带着碎镜离开了。
  不巧今日又在这里拿到了他。
  真是命中注定难逃一劫。
  幽无命招了招手:“过来。”
  秦玉池凑上前,挤出个勉强的微笑。
  幽无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走。”
  就那么一瞬间,人已化成了黑灰,脸上的笑容在灰烬轮廓上保留了一霎那,然后散了满地。
  幽无命又随便指了几个人。
  被他指到的人,一个接一个慢慢被烧成了一堆黑灰。
  “啧,就只能烧一炷香的功夫,吓得到谁。”他很不满地嘀咕,“问题是我的修为就这么点,也没法烧更慢了。”
  “小桑果!”他扬声喊道,“我烧谁,你帮我治谁。我要试试能不能烧足半个时辰!”
  此言一出,许多黑袍圣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幽无命摊了摊手:“小桑果你看,这些人都不怕死,来,我们试试吧。”
  终于有一名圣子憋不住了,颤着手取下了面具,道:“你要问什么?我说,我什么都说!”
  幽无命淡淡瞥他一眼,手一扬,把他烧成了灰。
  桑远远不禁一阵心痛——好不容易有一个怂了,他竟然就这么烧掉?!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事实,幽无命其实根本就没有半点要逼供的意思,他就是很单纯地,在消灭天坛的敌人。
  这些黑袍人,无论做什么,都只会换来他轻飘飘的手指一点。
  无论是求饶的,逃跑的,想对他或者桑远远动手的,喊‘要杀就杀’的……除了站在原地尽可能降低存在感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人很快变成了满地衣裳。
  “这种事,用得着你们说么。”幽无命满面讥诮,“我知道的事情,比你们多得多了。今日我真的只是很单纯地受人之托,到此杀人的——有一位老人家诚心诚意求我帮忙杀了你们,我不忍拒绝。毕竟是活了数百年的云氏先帝老祖宗,难得开口求人一次。”
  此言一出,一个存在感极低、站在剩余人群之中的人,顿时脱口低低惊呼:“不可能!”
  幽无命动作一顿,唇角浮起了愉快的笑容。
  “逮到一条笨大鱼了。”
  云帝的身份必是绝密,唯有核心首脑才有资格知情。
  幽无命一掠而至,揭下了此人脸上的青铜面具。
 
 
第99章 逆乾坤之谜
  面具之下,竟一个熟人,姜州王,姜虚钧。
  在他自断心脉之前,幽无命已彻底制住了他。
  姜虚钧脸色发白。
  之前总盼着有人来救命,抱着侥幸心理没舍得自绝,而此刻落入敌手,又失去了干脆利落地死掉的最后机会。
  幽无命反手出刀,随手一挥,然后收刀入鞘,在他身后,其余的天坛核心人员齐齐倒下,身首分离。
  若要按罪论处,天坛这些人杀一百回都不够。
  他拖着已手脚发软的姜虚钧走上了祭坛。
  桑远远默默叹息——方才连她都险些被他骗了过去,以为他当真不想留下任何活口,就只为了杀着玩呢。原来,他是为了一步步攻破对方心防,一击抓到躲藏在人群中的首脑。
  她踏过满地黑屑和空空的黑袍,走上祭坛。
  “这便是天衍镜啊。”她紧张地看着平放在祭坛上的镜子。
  二尺见方,看上去平平无奇。
  “随便碰。”幽无命笑了笑,“不引大量七彩之力进来,就不会触发什么奇奇怪怪的效果。”
  一听这话,姜虚钧的脸色更加灰败——幽无命真的什么都知道!
  原本姜虚钧心中还在犹豫,幽无命若问起自己天坛的秘密时,自己是招是不招?要不要编些谎话来骗他?而此刻,这最后一点心理防线,已经土崩瓦解。
  心中那根弦,处于绷断的边缘。为什么,为什么坛首要杀人灭口啊?!
  姜虚钧不敢说,也不敢问。之前惨烈的经验告诉他,无论是说‘我不怕死’或是‘你杀了我吧’还是‘我说我什么都说’,都会被这个疯子眼睛也不眨就干掉。
  这么看来,幽无命方才说的都是真话,他根本就不是想要逼供,他真的是受坛首之托来杀人的!
  既然如此,自己还保什么密啊!一拍两散得了!
  问题是,问题是幽无命好像什么也不想问啊?
  姜虚钧下意识地开始盼望着,幽无命有什么不解之处,想要问他。
  哪怕是问问他他为什么在这里也好啊!
  其实他好无辜的!他坐上这副坛首的位置,都还没捂热乎。
  而此刻,桑远远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姜虚钧——姜州王这一家,身形都很特别,像竹竿,藏在人群中倒不算起眼,但若是站在前方率着众人施术的话,一眼就认得出来。
  她用碎镜看过他们施术的场景,一名坛首,三名副坛首里面,可没有这么一根竹竿。
  幽无命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他像是彻底忘记了旁边还软着姜虚钧这么一号人物。
  “小桑果,我们来试试这镜子。”
  桑远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见他的视线落在天衍镜正中,缺了一块的地方。
  他取出了从梦无忧身上夺来的那块镜片。
  这块镜面有微小的菱形凸起,一望便知是整面天衍镜的核心。
  只见幽无命神神秘秘把镜子凑到唇边,捏着嗓子,尖声细气惊慌失措地叫道:“天道老爷爷快救命啊!快点救救我和韩郎啊!”
  桑远远:“……”不得不说,他准确地模仿出了梦无忧的精髓。
  一旁的姜虚钧更是冷汗涔涔直下——看见了大魔王的这副姿态,他怎么还可能留自己活口?
  死是死定了,问题是怎么死,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只见幽无命对着镜核发声之后,祭坛上的一百零七块镜片‘嗡’地一颤,淡淡七彩光芒流转,镜面之上,忽然便浮起了画面——这间地下大殿,佯装惊恐的幽无命,一脸无语的桑远远,心丧若死的姜虚钧,还有满地黑袍和面具。
  幽无命怪声怪调的呼救声从微微晃动的七彩光芒中飘了出来——“天道老爷爷快救命啊!快点救救我和韩郎啊!”
  桑远远觉得这天衍镜的功能倒是有点儿像超级电脑——能够推衍‘未来’,亦能记录储存影像和声音。七彩之力,就是它的‘电量’。
  “唔,赝品就是这般呼救的。”幽无命啧了一声,“无趣。”
  这一试便试出来了,只要对着镜核呼救,祭坛上的天衍镜就可以如实地反映镜核周围的境况,天坛便可以及时作出反应,进行救援。
  桑远远怔了片刻,忽地轻笑出声。
  半晌,笑得捂着肚皮弯下了腰。
  “桑果?”
  桑远远一边笑一边摆了摆手:“我说呢,梦无忧没事总爱喊些大道理,敢情她以为那些义正辞严的话,是向‘天道’借力的咒语吧!难怪每逢危险,别人都寻思着赶紧逃跑的时候,她都会站在原地叭叭一大堆。”
  幽无命回味片刻,满头黑线:“……”
  他虽然没有发言,但桑远远清清楚楚在他的黑眸中看出了两个字——傻、逼。
  姜虚钧的腿抖得更加厉害了。
  这下他更加肯定,幽无命根本就不需要留下他这个活口来问话。
  等死的滋味已经足够煎熬了,更惨的是,幽无命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么个人,害得姜虚钧一颗心不上不下,老命都快折腾没了。
  忽然,幽无命原地转了个身,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
  幽无命很无所谓地道:“随便说点你的事?最好说些我不知道的。”
  姜虚钧一个激灵,赶紧回道:“我是被姜氏的掌舵人召来天坛的,刚来不久,代替的是桑成明的位置——桑成明本来是副坛首,上回陷害桑成荫失败,坛首担心他落到别人手上泄露了我们的秘密,就把他灭了口,换了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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