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青花燃
时间:2020-02-03 06:57:32

  幽无命见她愁眉不展,便笑了:“你怕桑成荫那个老家伙吃亏?”
  桑远远点点头:“此事毕竟因桑州而起,父亲难脱干系。”
  幽无命笑得身体前后乱晃:“少替别人瞎操心了小桑果!这个世间,最傻的就只有你一个!”
  桑远远很不服气:“我哪里傻了?”
  幽无命眯起了形状漂亮的眼睛,唇角慢慢浮起一缕坏入骨髓的笑。
  薄唇微启,略哑的声音沉沉落下:“喜欢我,还不够傻么。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小桑果……”
  桑远远偏头看他。
  那黑眸中灼灼的烫意,唇角不加掩饰的渴意,令她不自觉地战栗了一下。
  “桑成荫必会拿到一纸和离书。”幽无命喉结滚动,清润的声音无比干哑,“所以小桑果,你还要让我忍一阵子,是不是?”
  “我忍不了。”他的手臂渐渐收紧,将她柔软的身躯狠狠嵌在他的战甲上,“我忍不了,小桑果。我想,今日就……”
  他在她耳畔低沉吐声,呼吸灼人。
 
 
第22章 是我想太多
  “小桑果,我今日就想……”
  他在她耳畔低沉吐声,呼吸灼人。
  桑远远忍不住问道:“这样便忍不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捱过来的?”
  幽无命像给点了死穴一样,僵滞半晌,猛地把头往旁边一拧,嗤道:“想什么呢小桑果,我会缺女人?”
  桑远远“哦”了一声,蔫蔫地垂下头,道:“是啊。你这样好的郎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她的小脑袋越垂越低,语气更加失落:“是我想太多了。”
  幽无命眼角直跳,唇角扯了几下,憋了一会儿,狠狠憋出一个字:“嗯!”
  “所以……”桑远远低低地道,“你是故意吓我的,堂堂幽州王,又怎可能像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小子一样,连几日都忍不得呢。”
  幽无命:“……”
  他隐隐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但此时此刻,他只能说——
  “呵,自然是吓你的。”
  桑远远不敢大意,她仍是一副郁郁的样子,抬起眼睛望了望远处,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
  她道:“冥魔漏了许多到内陆,不知得酿造多少惨剧。”
  幽无命道:“不会。韩少陵的援军差不多该到了。我也该撤了。”
  她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忍不住偏头又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目空空。
  她的心头浮起一丝怪异。忽然便打了个寒颤。
  谁都知道天都想要幽无命死。
  他就像块砖,哪有魔祸往哪搬。他若反,其余十七州便可以举起正义的旗帜讨伐他;他不反,力量将被一点点削弱,生生被软刀子割尽血肉。
  而幽无命得到的,不过是一串串华丽堂皇的虚衔。
  今日幽无命实力大损,若是韩少陵铁了心要留下他……
  谁能杀了幽无命,虽不会得到公然的褒奖,但私底下,必能捞到一份天大的好处。
  “小桑果,”幽无命用一种扭曲怪异的眼神盯着她,手指慢慢挑起她的下巴,“你这是在同情我?想什么呢,就凭韩少陵,还留不下我。”
  说话的功夫,便见幽军竟已悄无声息收拾好行装,向着南面出发了。
  “幽无命,”桑远远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你不考虑以我为筹码,让父亲护送你回幽州吗?若是韩少陵当真动了杀机,恐怕……”
  幽无命挑起了眉:“那我在岳丈面前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他眼中骄傲的光芒险些就晃花了桑远远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一点斯德哥尔摩了,这一瞬间,心中竟然很诡异地在想——‘难道他是真心想要娶我?’
  幽州军的行军速度再一次令桑远远瞠目结舌。
  他们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素质,哪怕是刚刚经历了那么惨烈的一战,带着那么多伤员,还失去了绝大部分坐骑,但行进速度竟是丝毫也不比当初韩少陵带往西境的正规军慢。
  好几次,桑远远都看见地平线上扬起了一整片尘土,但在幽无命的带领下,数万人的幽州军,就像是幽灵一般,一次又一次与韩州的正规军错身而过。
  三日后,幽无命顺顺利利通过了没什么防御的居临关,离开了韩州境,取道桑州,然后再北上返回幽州。
  桑州果然如桑远远想象中一样,处处都是大团的绿色,一望便觉生机盎然。这里盛产天蚕,桑林间处处可见忙碌的壮硕男子和纺丝的秀美女子,是一处民风淳朴的宝地。
  在这样一个地方,平静安稳地度过下半生,是她心中最理想的安排。
  “想家?”幽无命淡声问道。
  桑远远点了点头。
  他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幽幽道:“迟点带你回去。等我养好伤。否则打不过那两个。”
  他不肯告诉她他伤在哪里。
  他穿着黑色的精铁战甲,桑远远也看不出来。
  一个亲卫自远处来,掠到短命边上,将几枚玉简奉给幽无命。
  此时,大军刚刚抵达幽州边境第一座重镇上渡。
  幽无命下令在此地休整,他把桑远远交给几个身负修为的粗壮婆子伺候,然后便捏着刚刚收到的玉简匆匆去了书房。
  不知是不是多心,桑远远觉得他好像有点亢奋。她甚至都有些怀疑那玉简是不是什么相好送来的。
  几个婆子沉默寡言,弄好一桶热水,不顾桑远远的抗议,把她像涮肉片一样涮得干干净净,擦干水珠,然后用厚重的绸布裹了,吭哧吭哧搬到了一间临时清理出来的大卧房的床榻上。
  桑远远:“……”说好不侍寑的呢?
  等那几个婆子离开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绸布茧子里面剥了出来,正要离开床榻找衣裳,只听‘吱呀’一声轻响,房间被人推开,两个女侍低着头,手捧着托盘快步走了进来。
  到了近前,女侍把托盘掀起一半,只见那托盘下层,竟藏了一套黑色的布裳。
  桑远远直觉不对,刚要张口,便见女侍抬起了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
  灵姑!
  她一把捂住了嘴。
  “嘘。”灵姑比了个手势,示意身边另一人帮忙,快速地替桑远远换上衣裳,然后将她往背上一背,从后窗掠了出去。
  被凉凉的夜风一吹,桑远远的神智才迷迷糊糊回笼。
  灵姑来救她了,她已经被灵姑救出来了!
  成功逃离了大反派幽无命的身边。
  就像做梦一样。
  此刻,灵姑已带着她穿过一扇特意开好的小门,溜出了重镇上渡。
  十六匹云间兽拉着的大车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灵姑径直把桑远远背上车,云间兽立刻奔跑起来。
  桑远远被安置在又长又软的云榻上,灵姑扁着嘴,单膝跪在了榻下,道:“王女,属下救驾来迟!王女受委屈了!”
  见桑远远愣愣的,灵姑轻轻抚着她的手,安慰道:“王女无需忧心,主君与世子,就驻军在十里外的山后。怕幽无命对王女不利,是以让属下先将王女接出来,再发起总攻。”
  桑远远问:“上渡,有灵姑的人?”
  “是,”灵姑温柔地笑,“所以主君故意送出玉简,将幽无命拖在此地,‘商谈机要’。”
  难怪幽无命抓着玉简就跑了。
  他会不会怀揣着那么一两分,想要在‘岳丈’面前好好表现的心?
  桑远远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逃出生天的喜悦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强烈,她不自觉地想,幽无命发现她丢了,会不会发疯,会不会乱杀人?
  兽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桑远远缓了缓呼吸,被灵姑搀下了车。
  两双红通通的眼睛一下盯住了她。
  “闺女!!!”
  “小妹!”
  桑远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桑州王她在长城下已经见过了,近距离看,发现这个大胡子男人脸上的纹路特别深刻,眼角鱼尾纹都能夹得死苍蝇。
  桑世子则和她一样,生着极漂亮的面庞,有一点女相,却不显阴柔。
  父子二人都骑着赤色的云间兽,眼睛死死盯着她,热泪盈眶。
  桑成荫先从云间兽的背上跳了下来,慌忙之中险些跌了一跤。
  桑远远注意到,他手中还捏着一枚发光的玉简。
  在他双脚落地之时,玉简里幽幽飘出一个略哑的男声——
  “很好。来,战吧。”
  是幽无命。
  桑成荫随手把玉简一扔,然后扑到了桑远远面前。
  粗犷的男人近乡情怯,双手颤抖着,好像想抱她一下,又不敢。
  桑世子也跳了下来,他疾步走到面前,桑远远吃惊地发现,这个哥哥的个头居然比她还要矮上那么一丝,是个俊美至极的小个子男人。
  “不要紧,不要紧,闺女,灵姑都告诉我们了,认不出人不要紧,啊,慢慢就好了!”桑成荫万分艰难地收回了想拍她脑袋的手。
  “小妹,幽无命有没有欺负你?”桑世子眉间浮起狠意,“哥哥这就打下上渡,替你报仇!”
  桑远远赶紧摇头:“父王,兄长,千万不要冲动。幽无命他……并没有欺负我。是他把我从韩少陵手里救出来的。他是个好人。”
  闻言,父子二人眼角一顿乱跳。
  “不好。”桑成荫僵硬地笑了起来,“方才把他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嘶——”
  “父王如何知道我在幽无命的身边?”桑远远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本想问问那个叛逆王叔怎么样了,但这一刻,喉头和心口像是塞满了棉絮,实在提不起力气来关心别人。
  “嘿,”桑成荫抬起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头,“也是回头才想到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在战场上眼睛都不眨一眨,除了我们家小桑果,还能有谁?”
  前方有斥候急急来报——
  “主君,幽无命率一千铁骑,直袭而来!”
  桑世子眉目压低:“父亲,战否?儿子有七成把握可以将这狂贼留下!”
  桑远远抬头一看,见桑氏父子身后,万人铁骑已蓄势待发。
  “不,不要。”桑远远脱口而出。
  “小妹……”桑世子欲言又止,半晌,道,“即便我们不打,那个疯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还有玉简吗?”她急急问道。
  桑成荫不情不愿地取出一枚。
  桑远远一把薅过来,独自跳上马车。
  她的心脏‘怦怦’地乱跳,握着玉简的手抖得厉害,这一瞬间,她竟是久违地感到紧张。
  玉简断开,青光闪烁。
  “幽无命,”她轻轻唤道,“我去天都解契,迟些,你再来提亲可好?”
 
 
第23章 小妹蔫坏了
  “迟些,你再来提亲可好?”
  话一出口,桑远远只听‘轰’一声,热血涌上脑门,整个脑袋都突突地跳着疼。
  要阻止幽无命发疯,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她知道幽无命有多厉害。
  受了伤,被逼到极限的凶兽,反噬起来才最为骇人。
  若是打起来,必定是一场丝毫不输长城保卫战的惨烈恶战。
  虽然桑远远心中很清楚,自己这样说只是为了稳住幽无命,但话出了口之后,她的心跳却更加剧烈了。
  紧张、忐忑在心头交织,竟坠得那颗心隐隐作痛。
  她想听到他说那个‘好’字,慵懒地、漫不经心地。
  玉简对面有重蹄奔腾的轰隆声和呼呼作响的风声,然而桑远远却感觉到了一片死寂。
  她凝神听着,双手交握,不让自己颤抖。
  直到玉简碎去,她都没有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
  他会不会没有听到?她怔怔地想着,一把掀开车帘跳下去。
  恰好,身后的小山丘上,出现了第一列铁骑。
  月色下,黑铁战甲泛起凛凛寒光。
  除了当头那人。
  距离虽远,却能看出对面的主君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袍子,头发未干,很随意地飘在风中。
  他单手提着刀,姿态傲慢。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特别,即便看不清脸,也绝无可能会认错。
  铁骑沉沉压在山头,恐怖的压迫力令人汗毛倒竖,呼吸只觉寒凉。
  借着俯冲之势,短命的奔跑速度一定会更快……
  桑远远仿佛已经看到,那柄带着青光的大黑刀,将切入无数的血肉,斩断桑人的骨头。
  灵姑急急搀住了桑远远:“王女,您先后撤,这里太危险了!”
  桑成荫与桑世子已眉眼凝重,战斗,一触即发。
  便在这时,山丘上领头的云间兽忽然高高扬起了前蹄,原地旋了半个圈,带着人撤了下去。
  白衣身影单手握着缰绳,在月色下凝成了一幅短暂剪影。
  距离虽远,桑远远却知道他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他沐浴过。若是灵姑没有把她救走,此刻应该正与他在床榻上斗智斗勇。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把那些令人脸热的画面逐出脑海。
  “咦?”桑世子皱起了他那对和桑远远几乎生得一模一样的眉毛,惊诧地说道,“幽疯子一生还从未打过退堂鼓。小妹对他说了什么,竟能震慑此人?!”
  桑远远老脸一红,淡定道:“分析利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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