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短命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青花燃
时间:2020-02-03 06:57:32

  云许舟哈哈大笑,赏了白州王女一记眼刀:“关你屁事啊!这么多废话,你嫁得出去么!”
  白王女:“……”
  一炷香之后,众人终于顺着蜿蜒的龙道,攀到了奉天台顶。三十丈高台,附近毫无遮挡,风特别大。
  白王女在后头低声与旁人嘀咕:“好心没好报,你们等着看好戏吧!奉天台仪祭只有王族才能参加,我敢打包票,韩少陵绝对要借机除掉这个野男人!”
  韩少陵走到了台上。
  奉天台正中处,放置着一只巨大的八脚青铜香炉。
  炉后有一面青铜牌楼,上面雕刻了许多异兽,狰狞而古朴。牌楼下便是祭桌。
  仪祭开始了。
  白衣祭司们将供品送上高台,立在最后一级台阶下,将金盘一一托给韩少陵。
  韩少陵接过供品,按序摆放到祭桌上,然后燃起了火香。
  只见那八脚青铜香炉中,火焰冲天而起,香烟袅袅,仿佛真能直达九十九重天。
  做完这些,韩少陵缓步踱到高台前方,开始默诵祭文祈福。
  韩少陵在前方低声祷告,桑远远忍不住扯了扯幽无命的袖口,与他说悄悄话。
  “你也会带着子民祭天么?”
  “当然咯。”
  她有些不信,偏头望他:“你会这么老老实实念叨上一个时辰祷文?我不信。”
  幽无命挑着眉,侧过头,低低对她说道:“反正谁也听不见我在念什么。”
  “噗哧。”
  嗯,就仪式上来说,那是完全没毛病的。
  她忽然很想跟着他去祭一回天。
  看他一本正经地站在前面,嘀嘀咕咕地念叨,到时候她偷偷扔点‘海带’在他身上,听听他到底在念叨些什么。
  桑不近蹭了过来。
  他很不爽地说道:“这么一会儿,已有七八个人找我求亲了。我说你已许了人,都不信。信了的,也说要争一争。”
  桑远远笑道:“冲着金贝呗,都想拼一拼。”
  “美得他们!”他凑近了些,“小妹,你和那秦氏先祖,难不成真有什么猫腻?”
  桑远远神秘兮兮地笑:“不告诉你!”
  那边,韩少陵终于祷告完毕。
  又做了一些前续礼节之后,他取出了祭香,请众人一一上前点燃,置入香炉,完成祭典。
  “礼成。辛苦诸位。”韩少陵微笑颔首。
  桑远远与幽无命上完香,准备下楼。
  忽然被韩少陵极礼貌地拦了下来。
  她疑惑地望着他。
  “对不住了桑王女。”韩少陵面上带笑,语气却是冰冷如刀,“奉天高台,除王族之外,但凡踏足者,皆是祭品。规矩如此,王女休怪。”
  “你是说他?”她指了指幽无命。
  幽无命挑着眉,懒洋洋地回望过去。
  “他是我未婚夫郎,也不行吗?”桑远远认真地问道。
  韩少陵笑得邪魅,倾身向前,低低道:“那自然是……罪加一等。”
  他把高大的身躯向后仰起,正色道:“桑世子,请带王女先下高台。规矩如此,我也爱莫能助。”
  白州姐妹乐呵呵地凑上来多管闲事。
  “桑王女,方才我不就劝过你了么,怎么能把一个低贱的平民带到奉天高台上呢?哎呀你偏不听,还要骂我,真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下可好,你的情郎,可要丢脑袋了呢!”
  另一个白王女遗憾地叹息:“也未必是坏事罢?桑王女如今得了秦州的金贝和结盟之誓,在这十八州,可是炙手可热的人儿了呢,有金贝作嫁妆,谁也不会在乎你多嫁过几次人,是吧!正好换个更好的呗!”
  秦无双倒是观念转变得极快,闻言,挺身站到了桑远远前面,冲着两个白王女冷笑道:“桑王女这等姿容气质,哪怕无我秦州的金贝,也值得这十八州最好的男儿来相配,轮得到你们置喙么!”
  二白:“……”早些时候冷嘲热讽的那个秦无双哪去了?拍先祖马屁也没必要拍得这么真情实感吧?
  “你刚才不是还讨嫌她么!”
  秦无双惊恐地掩住口:“白王女,话可不能乱说。我与桑王女一见如故,聊的都是开心的话题,分明是你自己会错了意!”
  二白:“……”
  白州姐妹脑袋是真的不大好使。
  王族之间的关系,与州国之间是一样的,还是那句老生常谈——没有永久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
  如今,秦州东面有皇甫氏虎视眈眈,南面冀州已落入幽无命之手。
  可谓四面楚歌。
  秦州急于拉拢一个有力的伙伴,来对抗即将出现的疾风骤雨。
  连金贝都祭了出来,可见秦州王有多急迫。
  这种时候,既然先祖指引秦州与桑州交好,那秦氏自然会不遗余力,与桑州站在同一阵线。就算桑远远此刻看上的是韩少陵,秦无双也只会大笑着赞一句‘天作之合’。
  韩少陵急着行凶,不耐烦听这些女子啰嗦。
  他上前一步,很有礼貌地冲着几位王女笑道:“晚宴已备好,诸位请——”
  用身体赶人。
  白王女是铁了心要看好戏,便道:“韩州王你只管办你的事情,不必理会我等,我们白州祭天用的都是生祭,早见惯血了。”
  “嗯。”韩少陵转向桑远远,道,“桑王女,规矩不可废。”
  桑远远弱小可怜又无助:“你一定要杀我夫郎么?若是我要与他同生共死呢?”
  幽无命本已准备发作了,见这个戏精又演技上头,不禁烦恼地用手指点着额心,头疼地望着她,一副无奈宠溺的样子。
  桑不近皱着眉头站了出来:“韩州王,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云许舟叹息:“韩州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今日大家开开心心的,没必要非闹得这么难看。”
  在这里打起来,百害无一利。
  韩少陵道:“桑世子,摄政王,规矩不可废。韩某绝对没有半点怠慢友邻的意思,诸位请离台赴宴吧,做完最后一步祭祀,我再好生向各位赔罪,酒,任罚!”
  韩少陵缓缓抽剑,锐利目光盯住了幽无命。
  这个人,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无论此人与桑远远究竟有无苟且,今日都要借机除去。
  眸光一掠,对桑远远说道:“王女还请让开些。”
  “不——”桑远远道,“我要与他同生共死!我就算是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让你伤害他!”
  幽无命:“……”她刚才怕是又喝多了。
  想起她上回喝多的时候缠着他做的那些事,他的心跳变快了许多,一刻也不想再耽搁。
  一旁的白王女笑了起来:“桑王女,你不是说你的夫郎是天人,会飞的么?不然你让他长翅膀飞走得了,以免除杀身之祸。”
  “对哦!”桑远远笑吟吟望向她,“多谢你提醒呢。”
  韩少陵忽然想起昨日她也是这般对自己说的,一时又好笑,又头痛。
  直到现在,他依然坚信桑远远绝不可能喜欢上别人,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吃醋罢了——也不怪韩少陵自负,从小到大,但凡是个适龄的女子,无不为他神魂颠倒,早已惯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他看上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这二人身上的合欢花,就像一根毒刺,扎在他的心中,不将它拔除,他定会日夜难安。
  正好,借此机会让她看看,什么是灵耀境七重天的实力!
  韩少陵凝神蓄力,决心用杀牛的力气,炫酷地弄死这只菜鸡,一举摄住桑远远的心神。
  金灵蕴爆发,如实质般覆在了剑上。杀机锁定,预备动手。
  “韩州王,”桑远远忽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今日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打架的,你想打架,下次有机会再痛痛快快打个够。你若不想留我和夫郎吃晚饭,那我们走了就是。”
  “飞走么?”韩少陵失笑。
  说话之时,只见桑远远已轻轻盈盈地走到了高台边上。
  韩少陵面色微变:“下来,那里危险。”
  她甜甜地笑了笑,冲幽无命招招手,然后摊开双臂,向后一跃,像一只蝴蝶般,从高台上飘了出去。
  韩少陵大惊失色,猛地扑向高台边缘。
  哪里还抓得住?
  只见桑远远那件冰蓝纱衣与乌发一齐在风中飞扬,身形虽然轻盈至极,但也只在半空停留了一瞬,便直直向下坠去!
  高台上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奔到边缘,惊恐地望着这个急速坠落的绝色佳人。
  她仍在笑,身体像一只冰蓝的蝴蝶,坠落、坠落……根本无法救援!
  就在众人脑海一片空白时,忽有一道烈风自头顶扑过。
  只见一对燃火之翼,炫酷无比地出现在视野中。
  火翼在风中扇动了两下,留下一道焰迹,旋即,如箭一般直直掠下,将那道柔软的冰蓝躯体揽进了怀中。
  她揽住他的脖颈,冲着他笑得没了眼睛。
  烈焰在风中飒飒作响,幽无命的身形利落至极,借着风势,重重扇了两下火翼,然后平平掠起。
  “哥,嫂——”桑远远带着笑的声音清凌凌地传来,“我们先走一步,大婚见——”
  那对绚烂无比的焰翼灼瞎了众人的眼,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里,那二人借着风势,径直飞越了王城,只在半空留下了一道明亮的焰痕。
  “真飞、飞、飞走了……”白王女白眼一翻,晕在了姐妹的怀里。
  短命早已等在王城外。
  见到自家主人像一只着火的大扑棱蛾子,从城墙里面飞出来,短命高兴得打着响鼻,四蹄不住地乱刨。
  幽无命揽着桑远远,落在短命背上,向着东面掠去。
  桑远远本以为他要返回幽州,不料幽无命兜了一圈之后,居然悄悄潜入了一间妓馆。
  “还有件好事没做。”
  他笑得坏意十足。
 
 
第61章 地狱有什么
  奉天台上,一片茫然。
  “这是……什么?!”
  韩少陵眼珠子都瞪出了眼眶。双手不自觉地发力,捏碎了面前的那段石栏。
  漂亮利落的焰痕在空中停留了许久,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和愚蠢。
  半晌,他极慢极慢地回转头,目光质疑,望向桑不近。
  桑不近无辜地耸肩、摊手:“小妹向来很会给人惊喜。”
  韩少陵极力压抑,但声线仍难免微微发颤:“那个人,到底是谁?”
  桑不近笑着卖关子:“韩州王不必心急,大婚之时,喜帖上定会写明。”
  谁也不会猜到,这个生了一双火翼的男人,竟是木系强者幽无命。
  “这可真是!”没晕的那个白王女适时嚎了一嗓子,“我若是能找到会飞的天人做夫郎,哪还瞧得上凡夫俗子啊!这是什么火焰神君啊!”
  秦无双脸上惊中带喜:“先、先祖有灵……”这怕是抱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绝世大腿吧?!
  韩少陵努力不屑地笑了笑,然后镇定地步下高台。
  他步履匆忙,想要尽快传令,派人追截那个带翼的鸟人——此人不除,必成心腹大患。
  奈何桑不近、云许舟还有秦家兄妹,竟是把他缠得死紧,捉着他问这问那,他脱身乏术,等到下了高台,来到宴席上伺机脱开身,已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哪还寻得到什么翼人踪迹?
  ……
  潇湘馆。
  幽无命在韩都城中兜了一个大圈之后,遁入了这间妓馆的后院。
  桑远远望着面前的情景,神色有些怔忡,以为梦回了东海龙女宫。
  只见地面上放置着做工精致的假珊瑚、螺和贝,幽蓝幽蓝的假景之间,游弋着两排俏丽佳人,个个身穿银光闪烁的透明纱衣,身后背着五彩斑斓的贝扇,肘里挽着海藻般的丝绦,舞动起来,叫人好一阵眼花缭乱,以为误入了海底世界。
  她们边唱边跳,悠悠绵绵的调子,配着叮叮咚咚的乐声,很有深海风情。
  一名容色普通,气质却异常出众的女子早已等待多时。她迎向幽无命,恭敬颔首,禀道:“主君,一切已准备就绪,只待韩宫的消息。”
  神色不见半丝俗媚。桑远远心想,这位必定就是潇湘馆主。
  “嗯。”幽无命无所谓地点点头,带着桑远远走向一间普通的大瓦屋。
  厚重的木门一关,立刻像是掉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再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光线也消失了。
  幽无命弹出一缕明火,点燃了屋中的烛。
  桑远远四下一看,只见摆设极为简洁,巨大的黑木书桌后放着一张宽大的太师椅,边上立着一方书架,架子上的书籍一看便是经年没人动过的。
  正想说话,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有力的双臂环着她,他躬身凑到她的耳畔:“更衣。”
  好像带着些暗示意味,又好像并没有。
  她的心慌乱了一瞬,问道:“还要回韩宫去做坏事吗?”
  “嗯。”他的声音和气息贴着她的颈侧,缓缓下移。
  环在她身前的大掌干脆利落地解掉了她那件冰蓝色的蚕纱。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巨大的黑木书桌上。
  额头碰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他一本正经地道:“当年林氏满门蒙冤而死,罪魁祸首左衡平却因为才能出众,被韩少陵轻易放过,如今已是韩州相国。姓左的得意太久,也差不多该死一死了。借这个机会,让林悠仪,哦,就是潇湘馆主,将人证物证带到韩少陵面前,当着诸国世子王女的面,唱出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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