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太子之后(重生)——枳仓
时间:2020-02-04 10:11:25

  江琬槐眨了眨眼,还是乖顺的点了点头,背过了身子,乖巧的坐着等陆昭谨替她擦拭干头发。只是明显与方才松懈的坐姿不同,小小身板挺直了起来,背脊瞧着还有几分僵硬,一动不敢动。
  她竟然胆大包天到让太子殿下给自己擦头发。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有几分忐忑了起来,目光四处乱瞄,却是不敢再乱动了。
  头发很快就擦干了,陆昭谨随手将毛巾往旁边的架子上面一搭,沉声问道:“梳子在哪?”
  “梳子?”江琬槐一顿,应道,“在梳妆桌的抽屉里面。”
  “嗯。”陆昭谨轻声应道。江琬槐随即便听见陆昭谨的脚步声朝远处走了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手上拿了梳子,开始一下一下的替她梳起了头发来。江琬槐的头发柔顺,即便很长也不会打了结,陆昭谨梳起来还是丝毫不费力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安静,只有梳子略过头发时,发出的轻微摩擦声。江琬槐放轻了呼吸,心里的忐忑更甚,直觉告诉她,今天的陆昭谨似乎心情有几分不大好的样子。
  没给她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多时,陆昭谨便出声打破了沉静,他问道:“你去过孤的屋子?”
  江琬槐便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她这些日子可不就天天进他的屋子,前些日子他病得厉害时,还从早到晚待在里头没有出来呢。
  陆昭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无奈地又开口道:“不是那个,是你隔壁这间。”
  他只睡了一晚上就没再住的隔壁厢房。
  江琬槐闻言滞住,之前被耽搁的事情重新在她的脑海里头回忆了起来。她自然是去过那间屋子的,不仅进去了,还在里头翻出了陆昭谨的大秘密。
  这件事情她本来就没有打算瞒着他,只是自己开口同他说道,和被主人发现了,过来质问自己还是非常不一样的。
  江琬槐的话头就这么被噎了住,一时不知晓是该认下好,还是干脆就抵赖好。
  陆昭谨见她这幅样子,就大致知晓情况了。
  他这些日子都住在另一处别院里头,直到今天才打算搬回来。一打开衣柜之后,他便察觉到柜子被人翻过了。
  这院子里头的其他人,他都是叮嘱过的,没有他的吩咐不可以进这间屋子,自然是没有人会胆大包天到违抗他的命令的。
  这样想来,能够进来的,只有他的夫人太子妃娘娘。
  那本他藏着捂着不想被江琬槐看过的册子,终究还是被她看到了。陆昭谨思忖了许久,还是决定过来,将这事与江琬槐摊牌了。
  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江琬槐若是看到了这册子,怎么没有当即拿来质问他。而且与他相处时的情绪也没有看出太多的差异了,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一般,这才让他毫无所觉。
  他来之前还有几分不大确定,一直到看见江琬槐现下的反应,才确定了就是江琬槐进的他屋子。
  头发已经梳得差不多了,陆昭谨将手上的梳子搁在了江琬槐面前的桌面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束带,打算替江琬槐将长发轻轻束住,同时开口问道:“你进去时,可是瞧见了孤柜子里的册子?”
  江琬槐呼吸都屏了住,像是为了掩盖心中的慌乱一般,疯狂的眨了眨眼睛。
  陆昭谨没等她回答,便从怀中取出了他口中所说的册子,一并放到了江琬槐眼前,再次说道:“就是这本。”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便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江琬槐,等待着她的回答。
  江琬槐视线落在那本熟悉的册子封面上,知晓自己是没有办法抵赖掉了,只好点了点头,认命地承认道:“瞧见了。”
  江琬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开始万分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及时将这事跟陆昭谨说了。
  怪不得她方才便觉得陆昭谨的情绪不大对劲,心情瞧着似乎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陆昭谨见她这般诚实,严肃的神色一下就没有绷住,轻嗤了一声。弯腰将背对着她的江琬槐一把抱了起来,将她转了个方向,面对着自己。
 
 
第70章 
  陆昭谨双手撑着椅子的两边, 半躬下身子,弯至和江琬槐对视的程度。
  江琬槐一垂眼便瞧见了陆昭谨的鼻梁,以及靠得极近的薄唇。她颇为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往后挪了挪位置,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够拉的开点。
  陆昭谨的神色较之刚才更加沉重了几分, 似乎要说的话极难说出口一般。他顿了许久之后,才沉着声音, 严肃的开口说道:“槐儿,有一事,孤得向你坦白。”
  江琬槐眨了眨眼睫, 见陆昭谨模样似乎并不是非常生气的样子, 这才稍微安下了心来。她张了张嘴, 想要开口和他说自己已经知晓,还未来得及开口说出话来, 唇上便轻轻搭上了一根食指, 将她的话语堵了住。
  陆昭谨的眸子定定地同江琬槐对视着, 说道:“你应当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吧。”
  虽说是疑问句, 但话里却没有一丝半毫的疑问。
  见江琬槐点了点头后,他又接着说了下去:“其实,孤重活了一世。孤上一世去世之后,不知为何,却又重新回到我们大婚之前那一天。所以孤的脑子里尚带着之前经过的一世的记忆。”
  “这本册子里,便是孤写下的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
  陆昭谨说这话时,心里其实并不似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他不知晓这种怪谈灵异的事情, 江琬槐听了之后会不会信服。
  出乎他意料的,江琬槐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十足的平淡,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流露出震惊或者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陆昭谨撑着座椅的手臂伸直了几分,离江琬槐远了一点,好将她脸上的神情全部纳入眼中,纳闷地问道:“不觉得奇怪吗?”
  “或者害怕。”
  江琬槐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否定道:“不奇怪,也不害怕。”
  她说着,抬起了手臂来,双手揽住了陆昭谨的脖子,将自己半个人的力道挂了上去,身子也跟着半蹲在了椅子上。
  江琬槐的脑袋缓缓地凑近了陆昭谨,在他耳侧不远处的位置,神秘兮兮地开口说道:“其实,臣妾也有一个秘密,想要同殿下坦白。”
  陆昭谨闻言偏头,对上她水亮亮的眸子,沉声应了一声:“嗯?”
  江琬槐自己主动先撩的人,结果当下被陆昭谨这么一瞧,便有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她脸色一红,随即松了手上的力道,想要回到回来的位置上。
  结果还未离开太远,陆昭谨原本撑在座椅两旁的手臂便搭到了她的背上,稍一用劲,把江琬槐重新扯回到了自己的怀里,松松地揽着。
  江琬槐脸上泛了些许红晕,轻咬着下唇,垂下了眼眸移开了和陆昭谨的对视,接着开口说道:“其实臣妾也和殿下一样。殿下所经历的那一世,臣妾也经历过。”
  “你说什么?”陆昭谨搭在她身后的手臂蓦地收紧。
  江琬槐被吓了一跳,立马抬起头来看她,不知所措的喃喃重复道:“臣妾说,臣妾其实也是重新活了一世的……”
  话语说出口之后,两人之间的空间都沉默了一瞬。陆昭谨剑眉紧紧的皱起,面上终于掩盖不住,显出了几分诧异来。
  但是他也很快便回过了神来,叹道:“难怪你倒是半点不觉得奇怪,甚至没有来质问孤。”
  这样一来,江琬槐在看了他册子之后的毫不震惊,以及方才听他那番话时的淡定也就有了解释。
  陆昭谨的心情转而又变得复杂了起来,此下心里的诧异较之刚重生回来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不得。
  怪不得这一世的江琬槐乖乖地嫁给了他。第一件同上一世发生不同的事情有了解释,那么后来发生的那些改变,应该便是因为他们两人所带来的变化所导致的。
  江琬槐粉唇轻轻抿了抿,又接着开口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殿下可能并不知晓。”
  陆昭谨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江琬槐道:“其实臣妾死后,并非再醒来就回到了这一世。臣妾在死后,第一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灵体的样子。”
  “臣妾能够瞧得见其他人,却什么实物都没有办法碰到。其他人也都瞧不见臣妾。”
  陆昭谨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不免觉得有些新奇,面上的神情也更凝重了几分,认真听着江琬槐接着说下去。
  “当时臣妾就一直游荡在殿下身边,大概就这样子过了十年左右。后来殿下逝世,臣妾才跟着回到了这一世来。”
  陆昭谨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漆眸里印出丝丝缕缕的心疼来,他问道:“你在孤身边待了十年?”
  “嗯。”江琬槐点了点头,偏了偏头看向窗户的位置,目光悠远深长,“大抵是上天在让臣妾赎生前的罪吧。”
  “殿下,臣妾上一世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一世你同我说了许多遍对不起,现下,臣妾也要补上迟来了这么久的对不起。对不起,殿下。”
  她说着,扯了扯嘴角,牵出一抹笑来,接着道:“这句话对不起,其实臣妾当初在殿下身边时,便说过了无数次,现在殿下终于能够听见了。”
  话音刚落下,江琬槐唇上便敷上了一抹温热。
  不似之前亲.吻时的缠绵温柔,陆昭谨这次的吻急切着急,十分鲁莽地便冲撞了上来。
  唇.齿.交.沫之间,江琬槐渐渐地便有些喘不上气来了,她手伸至陆昭谨的胸前,轻轻推了推,想要将他推离开来来。
  陆昭谨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这才加大了力道,费劲的推了推,同时口齿不清的说道:“喘,喘……不上气了……”
  陆昭谨这才将她放了开来。江琬槐一被放开,便狠狠地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稍微缓过了劲来,只是气息仍旧是有点喘的。
  屋子里一时间只余下两人轻轻的喘气声,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便听见陆昭谨又开口问了一句:“可以了吗?”
  江琬槐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仰头反问道:“啊?”
  话音刚落下,陆昭谨的吻便重新又铺天盖地而来。
  恍惚交错之间,江琬槐感觉一双大掌轻托至她的身下,将她从椅子上面整个抱了起来,朝床榻的方向走了去。
  陆昭谨抬手一掀,绣花床幔便落了下来,昏暗的烛火透过薄透的床幔照着床上的情形。两人的身影交.叠辗转,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围绕着整间屋子。
  烛光跳跃,映照了一室的旖.旎暧.昧。
 
 
第71章 
  折腾了半夜之后, 江琬槐便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白日的光亮已经透过了窗棂纸照进了屋子里来。
  江琬槐揉了揉眼睛,感觉浑身上下仍旧是散架般的酸疼,但是瞧见陆昭谨还在熟睡中的模样,忍住了想要大动作伸个懒腰的冲动。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企图缓解一下身上酸乏。
  但她显然是高估了陆昭谨的睡眠,她才刚动弹一下, 陆昭谨的睫毛便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来。
  黑眸里没有了白日里的沉着冷静,尚且还有一丝不大清醒的迷糊。他眨了眨眼, 垂头看了眼江琬槐, 唤道:“槐儿。”
  话毕, 长臂一抬,便将江琬槐重新揽进了自己怀里。感受到怀中的充实之后, 才满足的喂叹了一声。
  江琬槐在陆昭谨的怀里不自觉地蹭了蹭, 心里头又想起了昨日两人谈论的事情来。忍不住开口唤道:“殿下。”
  “嗯?”陆昭谨低眼看她。嗓音低哑, 带着晨间的慵懒意味, 唤得江琬槐耳尖都发了麻。
  江琬槐不自觉地将头埋了下去,不好意思地道了一句:“没什么。”
  陆昭谨轻笑了一声,没再追问什么,手臂稍微收紧,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
  两个人一大早上的时间,几乎就这般在床上尽数耗了过去。
  原定今日下午便要启程接着行往江南,陆昭谨今日里要打理商议的事情应该不少。就算不是很忙, 至少也不是像现在一般,和江琬槐两人无所事事地在床上度过。
  不过任江琬槐怎么明里暗里提醒他该起床了,陆昭谨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懒洋洋的说道:“段子濯会打理好的。”
  “若什么事都要孤来,孤带着他们又有何用。”
  摊子甩得心安理得又极其自然。将江琬槐再要劝的话都挡了回去。
  江琬槐撇了撇嘴,也懒得再劝他了。想到下午便又要回到马车上头开始颠簸的旅程,她便也想一直摊在这个床上不起来了。
  她动了动身子,忽然想到了在这宅子里的另外两个人来,开口问道:“殿下,那穆楚晴和贺吟清可要随着我们一道出行?”
  话音方一落下,便瞧见陆昭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方才还大好的心情转瞬消失,揽在江琬槐腰间的手顺势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收了些许力气,但还是一下子便将江琬槐掐痛了去。
  将江琬槐吃痛地“嘶”了一声,陆昭谨才似满意了地轻嗤了一声,道:“在孤床上跟孤谈论另一个男人,谁给你的胆子?”
  话里头醋劲分毫不掩,江琬槐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小声嘀咕道:“殿下可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孤不懂得怜香惜玉?”陆昭谨挑眉,定定得瞧着江琬槐,问道,“那贺吟清就懂得了?”
  江琬槐叹了口气,心里万分悔恨自己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这般不识时务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好在陆昭谨并不是真的生了气,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江琬槐的长发,回答道:“孤派人今日押他们两人回京中。”
  江琬槐这才想起昨日陆昭谨在卢叶春面前留下的话,问道:“殿下真的要送他们去大理寺定罪吗?”
  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江琬槐还算有所耳闻,各种严酷的刑法,听说便不是人待的地方。若是真的犯了罪被抓进去,那可就有的受的了。
  意图谋杀储君,这个罪名一旦定了下来,那这两人必定便是死路一条了。
  江琬槐想着,不免便有些唏嘘了起来。
  陆昭谨见她这副模样,低声问道:“怎么,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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