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反派黑化了(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0-02-05 08:35:15

  云芷眉目冰冷:“我根本不喜欢你,怎么可能跟你成亲,我喜欢的是容戈!”
  容离退后一步,他缓缓低头,胸口破了一个洞,鲜血汩汩流出,寒风利刃般穿透,刺得他眼睛发疼。
  “去死吧。”
  云芷手提长剑,一刀刺穿他血流不止的胸口。
  容离眼眶发酸:“为,何?”
  一身穿大红礼炮的男子出现在云芷身边,揽着她,神情倨傲:“她喜欢的是我,自始至终都是,你不要妄想。”
  容离脸色一沉,满面冰霜,墨发飞扬,一字一句:“容戈。”
  云芷携着容戈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将头埋到容戈胸前:“走吧,跟死人待在一起,晦气。”
  寝殿里灯火煌煌,所有人屏息凝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天阙满头大汗,眼睛里全是焦虑:“萧公子,殿下怎么了?”
  萧亦然手指搭在容离脉上,眉头紧蹙。
  床上之人眼睛紧紧闭着,睫毛颤抖不停,汗水湿透鬓发,眉心皱起,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不安。
  他浑身抽搐,四肢挣扎,双手不知要抓住什么,一直不安地挣动着。
  “擦汗,摁住他的手脚!”
  天阙和黄烈忙小心翼翼压下容离挣扎的四肢。
  宫婢满头大汗颤抖着替容离擦汗。
  她们害怕得快要哭了。
  天阙等人心里既惊又怕,更多的还是难过和心痛。
  萧亦然拿出针来,额角汗珠滑下,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一字一句道:“梦魇。”
  针扎下去,容离终于不再挣扎。
  所有人松了口气。
  宫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萧亦然满面寒霜将针放进随身布匣,刚要转身,却听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没有波澜地问:“他们,逃向何处?”
  所有人心头一颤。
  天阙和黄烈单膝跪地:“殿下!”
  容离缓缓起身,萧亦然看不过去他那副吃力的样子,伸手帮忙,却被容离坚定地推开。
  他眸光盯着天阙。
  天阙“咚”地磕在地上:“属下无能,尚未追踪到云小姐踪迹!”
  容离闭了闭眼睛。
  烛火晃动,他倚在帐中,眸光明灭,面色看不出喜怒,却令人不自觉想要逃离。
  他揉了揉太阳穴:“是么?”
  天阙被一瞬的重压压得吐出一口血来。
  萧亦然脸色大变:“子檐!”
  容离挥开他欲要把脉的手,淡淡道:“着天地玄黄四部出动,将京城翻过来。”
  “云芷跟容戈离开映月阁后,在徐氏杂货易容变换了模样,经查实,他们扮作一对寻常中年夫妇一大早驾马车出城,我们查到城外断了线索,大雪覆盖行迹,什么踪迹都查不到了。”
  容离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额头青筋暴起,苍白的脸上染了病态的红。
  他哑着声音,带了一丝笑意:“果然没有一句真话。”
  萧亦然鼻子一酸:“师弟!云芷这个毒妇,她从一开始接近就不怀好意,这种女人,不娶也罢!”
  容离满头青丝铺散在雪白寝衣上,他斜倚着,缓缓转过苍白的脖颈,目光在大殿中扫荡。
  大殿为大婚做准备,还是一片喜气洋洋,如今看来,只剩满目荒唐。
  他仰头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有些疲惫:“人,要抓回来,我要亲自审。”
  萧亦然:“云芷所中迦叶散,过两日正是毒发之时,没有师弟替她压制,能否熬过去还是两说。此女死不足惜。”
  容离眸子蓦地睁开,瞳孔漆黑,携着万年不化的坚冰,看得人心底发凉。
  萧亦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入,浑身汗毛竖起,内心尖叫危险。
  他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死不了。”容离一字一句道,“明日,我自去抓人。”
  天阙大惊失色:“殿下!”
  容离挥了挥手,眸光低垂,注视着双手,完全分辨不出情绪,浑身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萧亦然看着,竟有些不敢动。
  所有人望着那道身影。
  仅是看着,就令人鼓噪不安,尖叫着想要逃离,危险!
  天阙抹了把头上的汗,如今的殿下让人只想臣服,不敢生出丝毫抵抗。
  好像抵抗了,就会被那双手化为虚无。
  他视线扫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心却如坠深渊,狠狠往下沉。
  萧亦然怕刺激容离。
  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一出大殿,他立即道:“我去找师父一趟,师弟他性情大变,恐有变故。天阙进宫向陛下汇报。”
  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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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关外,西平城。
  这是一座黄土铸就的城池。
  矗立在关外峡口,据燕岭之固。
  由燕岭放眼望去,关外冰封草原万里无垠,护城河结了坚实的冰,来往行人在其上如踏平川。
  城门高丈余,巍峨大观。
  城墙厚八尺,庞然壮阔。
  “吁——”
  宋颂拉下脸上遮挡寒风的厚布,长长的眼睫毛上结了冰晶,眉毛亦裹了一层寒霜。
  脸上冻得发白,整个人如同冰雪雕成。
  她张口,嘴里呼出白雾。
  “到了。”
  容戈收紧马缰,马鼻子里冒出热气,原地走动。
  他看着这样一座城,喃喃道:“江晚泊,有经世之才。”
  宋颂深深看了眼结了冰的护城河:“走吧,今日进城。”
  “驾——”
  容戈挥鞭跟上。
  两人从燕岭纵马直下,恍如两枚射出的利箭,携着雷霆之势冲将过来,势不可挡。
  峡口瞭望台上守备见到此二人,立即传令堵截。
  宋颂一到峡口,就被勒令停马。
  守卫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汉话:“你们什么人?来关外作甚?”
  容戈上前:“我们去西平城找朋友。”
  守卫对视一眼,利刃出鞘,直指二人:“拿下!”
  宋颂扶额。
  二人被押送进城,关进了地牢。
  “砰”地一声,牢门关上。
  容戈冻得打了个寒颤,若有所思道:“我们一路进来,一共八个瞭望台,方圆五百里,可一览无余;城垛屯兵,一路瞄准我们,我怀疑稍微有异动,他们就能乱箭射杀;城门守卫森严,城中巡防严密,街上行人看我们并无稀奇,可见不少人被这样抓过,他们把我们当成关中前来打探的探子?”
  宋颂双手托腮,点了点头:“大概是的。”
  她脸色苍白,皮肤表面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容戈有些担心:“毒又发作了?”
  宋颂靠在草垛上:“无碍。我给江晚泊传了信,他会来找我们,不必担心。”
  系统将她脱离这具身体的感受,因此她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只是别人看上去她是毒发的症状。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两道欢喜的声音响起。
  宋颂抬眼看去,不是江晚泊和江晚晚是谁?
  她调侃道:“没想到我是以这种方式进城的,还不错的体验。”
  江晚晚眼眶发红:“小姐,你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门打开了,宋颂起身摸了摸江晚晚的头:“你做得很好。”
  她拍了拍江晚泊宽厚的肩膀:“干得好!”
  江晚泊笑了笑:“若是没有小姐妙计,晚泊恐怕不能成就如此大业。”
  江晚泊领着他们向外走,路过抓他们进来的那两个小兵,二人局促不安,偷偷看宋颂。
  宋颂拍了拍二人肩膀:“做得好,你们是西平的好儿郎!”
  江晚晚扶着她:“小姐脸色怎地如此难看?”
  宋颂:“奶娘如何了?”
  江晚晚:“怕消息有误,还没有告诉奶娘。这几天奶娘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日日以泪洗面,可是吓坏了,小姐来了就好了,不然,我看奶娘铁了心要回沅州城。”
  宋颂摇了摇头:“倔。”
  她一出牢门,抬头望去,屋檐上厚厚白雪刺得眼睛疼。
  “恭迎城主!”
  “恭迎城主!”
  “恭迎城主!”
  数千儿郎振声高呼,直震得树梢冰雪簌簌落下,地面仿佛都在颤动!
  宋颂看着一排排面目坚毅,眸光兴奋的汉子,不禁露出个笑容。
  她大声道:“日后我们西平人必定穿最贵的绸缎,吃最肥的牛羊,永远不饿肚子!永远不怕冬季!”
  这一声用了真气,传出很远,浑厚而有质感。
  所有人欢呼雀跃。
  宋颂一路走过,就连路两旁行人都跪下磕头,热泪盈眶。
  宋颂有些诧异:“晚泊做了什么?”
  江晚晚冲大家吼了句:“大家不必多礼,各自回家去吧!”
  她笑道:“小姐还不知道,草原冰封的时候,这些人险些都饿死了。要不是晚泊让他们进城,给他们自食其力的机会,这个冬天好几个部落都熬不过去。他们都知道所有食物是城主给的。”
  宋颂点了点头,看着江晚泊道:“待到来年开春,雪化之后,你带领一堆人越过荒漠前往大食,将商道开辟出来,西平会越来越好。”
  江晚泊:“嗯,”他视线扫到面容无波的容戈,“前不久我收到关内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子妃重病,大婚吉日推后,不知太子如此行事,背后有何意图?”
  宋颂捏了捏眉头:“我们粮草兵马可保西平太平。大雪封路,容离若要追,没那么容易,只是跑了个太子妃,不至于兴师动众,开春朝廷必会有所行动,不论如何,我们可趁此机会休养生息,以逸待劳。”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大婚,太子妃八成会不治身亡。”
  城主府跟城池一脉相承,都是黄土夯成,非常坚固。
  江晚泊一路给她介绍城中布防以及各级将领。
  宋颂很快理清,心中有数。
  她对容戈道:“布防行军都由你负责,朝廷如今无将可用,你手中皆是精锐,放手一搏。”
  容戈:“嗯。”
  宋颂一路劳累,这会诸事交代完毕,临走前,她道:“我彻底得罪太子,想必他对我恨之入骨,我们一路掩藏行迹而来,没有人发现,但是未免意外,我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你们都是我教出来的好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行事,可自行做主,不必问我。”
  江晚泊瞪大眼睛:“那你——”
  宋颂一掀门帘,寒风涌入,吹得人透心凉:“我也累了,先休息一段时间。”
  系统:“自从出了沅州,我一直没办法查询容离的动向。”
  宋颂:“bug?”
  系统:“应该是。”
  宋颂站在墙上,看着城外冰封雪原:“雪化的时候容离命数也该尽了吧?”
  系统瞅了他一眼:“你把‘梦中梦’给他用,一次就耗尽他命数了。”
  宋颂目光看着远处久久不语。
  *
  翌日,宋颂刚从梦中惊醒,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她穿好衣服,一看是晚晚,诧异:“何事如此惊慌?”
  江晚晚粗喘着气:“小姐,城外——”
  她拉着宋颂跑到墙上,脸色发白。
  宋颂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大军,心沉了下去:“他这是疯了不成?”
  她走进城主府营防处,容戈正带领所有人紧张讨论部署。
  宋颂在角落坐下。
  她还是难以置信,容离这是疯了,如此天气,西平城她坚壁清野,拒不出战,拖也能把他拖死。
  这个时候他亲自带兵来,不是疯了是什么?找死吗?
  容戈命众人加强防守,不出城迎战,采用拖延战术,等到对方粮草用尽,士气低迷之时,便可伺机攻其不备。
  “大顺离西平最近的城池也得两日路程,大雪封路,粮草辎重无法运到,跟送死无异。”容戈眸子里满是兴奋。
  宋颂听完,皱眉沉思:容离是这样鲁莽的人吗?
  她摇摇头,总觉得不对。
  江晚晚跟着她:“如此明显没有把握的仗,太子心中没有数么?”
  宋颂:“怕是其中有诈,只是我还尚未想通到底哪里不对。”
  江晚晚:“关外陈兵三万,算得上大顺附近可调度的所有兵力了,这样大的阵仗,如果没有相当把握,为何还要来?”
  宋颂:“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这几日需小心。”
  江晚晚眉眼严肃:“是。”
  宋颂只在城主府墙上看了一眼,并不到城墙上去。
  她现在不想见到容离。
  回到房间,她一边整理包裹,一边思索,视线停顿,突然看到容离那枚玉佩。
  络子褪色严重,玉佩很光滑。
  佩在容离腰间,会因为主人的不凡而莹莹生光。
  她拿起放在掌心,看了看:“他把母亲的玉佩留了这么久,应该很想念母亲。他是个长情的人。”
  系统不敢说话。
  作者有话说:除夕快乐,黑化的容离给大家拜年啦!
  我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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