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反派黑化了(穿书)——打醮翁
时间:2020-02-05 08:35:15

  “她以为自己是谁?”凌丽华咬牙切齿,目光陡然阴毒,“敢给我脸色看,就凭着那张脸,让男人疯了一样往上扑,贱人!那个没用的懦夫,不就是个贱人,竟然还捧她当皇后!还有那个贱种!孬种,竟然替别人养儿子!都是没用的废物!”
  宋颂一把提起她衣领:“容戈是燕王的儿子对吧!”
  凌丽华笑得恣意:“对啊,燕王亲手杀了儿子,多刺激!”
  宋颂脑子里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昏君恨燕王。
  为什么椒房殿跟燕王府一样的布局。
  为什么昏君死死抓着容戈要他亲手杀了燕王。他是真的恨容宴之。
  她目光复杂,看着疯疯癫癫的凌丽华,无话可说。
  这个女人生来就是疯的。
  *
  燕帝寝殿。
  容离坐在下首:“钦天司已测出下月十五大吉,大婚便定在这一日。”
  燕帝喝了口茶:“你已下定决心?”
  容离淡淡道:“嗯。”
  燕帝目光复杂:“我本以为你总能避开这个‘情’字,没想到还是步了我的后尘。”
  容离:“父皇。”
  燕帝咳嗽两声:“燕王府每代总要出痴情人,结局总归零落,父皇老了,你好自为之。”
  容离目露愧疚:“父皇。”
  燕帝苦笑:“你母妃一个人寂寞,如果不是报仇,我早该去见她的。既然已经定了,记得带她去见见你母妃。”
  容离抿唇:“会的。”
  燕帝眸子看着杯中茶水:“容戈……放他一命吧,让他当个闲散王爷,圈禁就好。”
  容离:“他的命,不能留。”
  燕帝看着他:“就当父皇最后的诏令。”
  他拍拍容离肩膀:“有些事退一步去看,或许会另有所得。”
  他眼睛看着容离,却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你长得很像你母妃,子檐是她为你取的字,父皇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保护好你母妃,最大的欣慰,就是有你这个儿子。”
  他语气迟缓:“去吧,对喜欢的人,不要藏着,把你的喜欢说给她听,这世上最深的遗憾就是没有说出口的欢喜,父皇和你母后都希望你爱有所得,没有遗憾。”那些旧事,他死了也就掩埋了,就让容离心里对母妃的印象永远留在十岁。王妃一定也是这样期望的。
 
 
第85章 
  萧亦然道:“陛下这些年郁结于心,如今大事已了,他心中的石头放下,身体一下子垮了,只要好好休养,不会有事的。”
  容离:“嗯。”
  萧亦然:“云芷那边如何了?你跟她好好谈了?”
  容离垂眸不语。
  萧亦然摇了摇扇子:“你不说怎么行,实在不行威逼利诱,叫她知道知道厉害。你就是心太软,软硬兼施才最有用。”
  容离冷冷看了他一眼。
  萧亦然:“我说错了吗?你只是把人关着,她永远也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不要她说了句不在乎容戈就相信她,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就是个骗子!”
  容离:“此事我会查清。”
  宋颂为何跟容戈牵扯,他知道其中有隐情,她说不在乎不是假话。
  “她这几日很乖。”容离抿唇道,“芷兰殿太过冷清,今日我叫人帮她搬出来。”
  萧亦然无语了。
  “师弟,万一她装的呢?你不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她,之前的教训还在眼前摆着呐。”
  “我说过给她机会。只要她乖乖呆在宫里。”
  萧亦然长叹口气,无话可说。
  他觑着容离面色,感觉他这几日渐渐恢复往日沉静,不再像之前那样动辄暴戾,极其吓人,心中松了口气。
  “你心里要有数,不要因为她动怒,朝堂如今全靠你撑着,你若是倒了,大顺非要出大乱子不可。”
  容离:“嗯。”
  二人还未踏入东宫,黄烈鬼影一般出现,脸色苍白,额头浸满汗珠。
  萧亦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一看他这副样子,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容离脸色已经冰冷。
  黄烈嘴唇颤抖,喉咙干涩:“殿下,太子妃……打晕了送饭侍女,逃出宫去了。”
  “轰——”
  容离眸子里暴风雨袭来,翻腾的旋涡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狠狠攥紧,浑身戾气如有实质。
  “去天牢,将容戈看好了。如果人丢了,你提头来见。”
  黄烈磕了个头:“是,殿下!”
  容离拂袖踏入东宫,面色冷如冰霜,吓得宫婢脚下一软,忙跪倒在地,衣摆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整个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天阙忙迎上来:“殿下,四部擅于追踪者已全数出动,太子妃一定逃不出沅州城。”
  容戈眸子里一片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薄唇轻启:“她如何逃出去的?”
  一滴汗从天阙额角滑落。
  他完全顾不上,严肃着脸汇报:“太子妃打晕了宫婢喜鹊,易容成喜鹊的样子出了芷兰殿,随后利用喜鹊身份腰牌出宫。”
  他狠狠磕下去:“是属下失职!”
  “一个宫婢,如何随意进出宫门?”容离目光倏地看向天阙。
  天阙头皮发麻,凉气从脚底渗入,一直凉到心里。
  他张了张口:“殿下,喜鹊乃燕王府侍女,原先服侍过太子妃,殿下将她调入宫中,听太子妃吩咐,可随意进出宫,替太子妃解闷。”
  容离定定看着他:“这么说,是我的不是?”
  所有人大惊失色。
  天阙“砰”一声磕在地上:“殿下,是属下失职!若抓不到太子妃,属下以死谢罪!”
  容离胸口闷疼,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果然又在骗人,她果然只想逃跑。
  他薄唇勾起,忍不住笑得讽刺:“滚吧。”
  萧亦然脸色都变了:“师弟,你身体还未痊愈!不可动怒!”
  “滚!”
  “哗啦——”
  容离广袖一挥,满桌茶盏摔在地上,碎屑四溅。
  宫婢们吓得哭了出来:“殿下!”
  容离大怒:“都给我滚!”
  他气得浑身颤抖,眼睛发红,眸子狠狠看着众人,浑身戾气,如同地狱里走出的魔头,阴森,恐怖。
  萧亦然心悬到嗓子眼,他不敢靠近,手轻轻压了压:“你别激动,我立刻去把云芷抓来!她跑不了!你别生气,我们这就出去。”
  他冲下人们一挥手,所有人连滚带爬涕泪横流软着脚忙逃了出去。
  萧亦然走到殿门,小心翼翼道:“容戈还好好待在天牢,云芷没有去找他,她性子调皮你也知道,或许只是闷了,想出去玩,你不要动怒,我们都出去,不会有人打扰。”
  他看着容离嘴角流出的血渍目光刺痛,心里对云芷这个女人的憎恶达到了顶点。他甚至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让她直接死了算了。
  容离阴沉的眸子倏地看来,萧亦然心口一跳,忙退了出去。
  “吱呀——”
  殿门轻轻关上。
  夕阳透过轩窗洒落一地,容离再也支撑不住,脚下踉跄一步,跌在地上。
  他一袖拂开立式大花瓶,手掌压在地面碎瓷片上,鲜血如注。
  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目光盯着殿门,眸子一片阴翳。
  阳光晒在他脸上,他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很冷。
  心里疼得好像有人拿钝刀一刀一刀割。
  他笑了笑,眼眶红得好像沾了晨露的玫瑰。
  “吧嗒——”
  地面落了一滴水珠。
  他控制不住体内疯狂涌动的暴戾,有个声音尖锐而刺耳,在他脑海里咆哮,叫嚣着快要挤破桎梏,破笼而出!
  他死死咬着牙:“啊——”
  *
  宋颂是在书肆被抓住的。
  她从护国寺回来,一路小心匆忙往宫里赶,就怕被容离发现她偷龙转凤逃出去过。
  路过那家“春风书肆”完全是巧合。
  出宫时,那些小宫女们心心念念叫她务必带春风书肆如今最火的那套话本最新一册进宫。
  她怕小宫女们晚上找喜鹊露了馅,就想着买本书花不了什么时间,带回去先堵住她们的嘴。
  她匆忙之下揣了书结了账正要往外跑,几百精锐从天而降,将她团团围住。
  百姓吓得落荒而逃。
  这样大的场面,饶是宋颂也惊了一跳。
  她:“那个……我只是有事要办,真的!”
  天阙面色阴沉,走上前来:“太子妃,请!”
  宋颂观他面色,立马想到如今阴晴不定的容离,咽了口口水:“那个,我真的不是要逃跑。”
  天阙不为所动:“太子妃,请!”
  宋颂向四周看了一眼,几百精锐立即亮出长剑!
  剑光寒气逼人,冷得宋颂打了个寒颤。
  这么大阵势,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扫了眼天阙,乖乖爬上了那辆太子专用马车。
  天阙目光一沉:“回宫!”
  精卫长剑“唰”一声入鞘,几百人走在路上竟悄无声息,拥护着马车向宫里行去。
  大街上一片寂静,只余马蹄“吧嗒”“吧嗒”“吧嗒”以及车轮滚动的声音。
  系统:“系统功能又失灵了,你保重,实在不行就美人计上。”
  宋颂拧着它耳朵:“闭嘴!”
  她还没仔细看自己到底拿了什么本子,只觉得揣在怀里发烫。
  今天查到的事让她松了口气。
  不过,想到宫里那位,她又蹙起了眉。
  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关。
  马车跑得非常快,好像有什么追赶似的。
  她甚至还没有理出头绪,就已经到了。
  天阙的声音响起:“太子妃,请下车。”
  宋颂深吸口气,将一会见到容离要说的话理了一遍,表情镇定地下了车。
  萧亦然疾步而来:“跟我走!”
  说完,二话不说,扯了宋颂衣袖就走,一边走一边沉着脸色交代:“你可知自己身上的毒是怎么压下去的?”
  宋颂无话可说。她确实做了亏心事。
  萧亦然嗤笑一声:“果然在装傻。容离将自己一身功力传给你,就为了让你多活几年,你是怎么对他的?欺骗他感情,利用他帮容戈夺位,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你更毒的女人。”
  他语气阴森咬牙切齿:“若不是容离……我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宋颂察觉不对:“容离怎么了?”
  萧亦然面色紧绷:“你以为一身功力传出去说得简单,他身体本就长期亏损,这次急着替你疗毒,功力耗尽,你大婚前夕逃跑,他不眠不休追到西平,朝廷公务又忙,他根本没有几日睡得安稳!身体未愈,郁积于心,如今亏损不是一点半点!你逃跑,他如今将自己关在寝殿,任何人无法靠近,如果你但凡有点良知,待会将药端进去,向他认个错,让他以身体为重!”
  宋颂:“我没有逃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燕帝在哪里,我想觐见。”
  萧亦然冷笑:“容离信你,我不信!你给我乖乖待在东宫陪容离,如果他出了事,我不但将容戈碎尸万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宫婢端着一碗药站在东宫寝殿外瑟瑟发抖:“萧公子。”
  萧亦然将药拿过来放到宋颂手上,目光犀利,语气阴森:“记着,去认错,不要刺激太子,让他喝药,不然——”
  他眼里杀气闪过,宫婢吓得跪倒在地。
  宋颂将药端好,语气发冷,眸子里的煞气令萧亦然吃惊:“本小姐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欠他的,我自会还,你记好了,没有下一次。”
  她冷着脸推开殿门。
  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太阳从山头坠落,殿里很暗,什么都看不清。
  宋颂皱了皱眉,用脚将门关上。
  “殿下?”
  她借着稀薄光线走到烛台前,将药碗放下,点燃灯烛。
  火光晃晃悠悠亮了起来。
  “啊——”她捂着胸口惊呼一声。
  旁边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捏上她脖颈,她甚至都没有察觉这人什么时候靠近的。
  宋颂借着火光看清这人面目的瞬间,吃惊得张大了眼睛:“容离?”
  她难以置信:“你怎么了?”
  容离发簪不知哪里去了,满头青丝铺散开来,玉一般莹白的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双眼睛漆黑狠戾,执着地盯着宋颂,仿佛草原上失去了狼群对月嚎叫的头狼,莫名悲凉。
  一截苍白的下巴上血渍未干,殷红刺目,衣袍上血光点点,跟平日里神仙一般莹莹生辉的太子判若两人。
  宋颂顾不上脖子,她吃力道:“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
  容离似乎怔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眼神蓦地一沉,手里更加用力,掐得宋颂脸色涨红,发不出声音。
  掐着掐着,他手颤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猛地退开一步。
  宋颂举起双手,轻声道:“容离?”
  容离目光阴沉,视线紧紧盯着她,神志突然清醒了一般:“你不是跑了么?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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