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沈童瞪他一眼:“我骂过你么?多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
  沈书岩便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来:“姐姐教训的是,小弟领受了……”话音未落,肚子里冒出“咕噜噜”一长声,立即破功,自己噗嗤先笑了出来。
  沈童亦笑,让箜篌去把椰蓉南瓜糯米糍端过来。
  这是用南瓜泥混合糯米粉与糖油搓成小团,蒸熟后趁热滚沾上椰蓉,稍许放凉后所成。诀窍就在于先将一半的生粉团蒸熟,然后再揉入另一半粉团,接着蒸第二遍。这样蒸出的粉团口感更软糯,更有弹性,即使放凉了也不会硬。
  沈书岩吃了一个便大呼好吃,接着便开始风卷残云。
  沈童拿了一个,用小碟子托着慢慢咬,一边儿问他:“你今日去了哪里弄得这般饿?倒像是平日里刚练完功似的。”
  沈书岩更觉心虚,借着嚼糯米糍嘴巴没空说话,只不过吃相就此收敛许多。
  沈童心中烦着蒋家表兄的事,对书岩也就是随口一问,待他吃完糯米糍,她便催他背书,把他赶走后,自己往繁英院去。
  她这些天只要没有事忙,午后总是会去沈老夫人那儿,陪老夫人散散步说说话,逗逗书琏玩。
  京城不比南方湿润,秋高气爽,但气候略显干燥,她便时不时让小厨房做些润燥的汤水,今日便炖了银耳双雪莲梨汤带去。
  沈老夫人午歇刚起,正口干舌燥,喝上一碗温热甜润的汤水,只觉舒畅慰贴无比。
  本来繁英院的小厨房也会炖点甜品补汤,但沈老夫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午歇后起来喝沈童带来的汤水。
  于沈童来说,她本来倒也不是多讲究这些,每天上班忙忙碌碌哪儿还有时间自己做饭。也只有双休日闲下来时偶尔弄一点好吃的来放松一下。
  但到了古代后,每天闲暇时间骤然变多,也不用她亲自下厨,只要安排下去就行,她也就有了闲心来鼓捣这些吃吃喝喝。
  她找出了袁氏原先收集的食单。袁氏是按着四季时序来整理的,一年四季每个月都有适合食用的当季食材,再按着菜肴、汤羹、点心来细分,每一道菜品或点心都有其主要功效,简直是本养生食谱大全!
  只要再多花一点点心思,把其中食谱结合她在现代看到的菜品种类,加以改良或加入些新的元素后花样就多了起来。
  沈书琏也起床了,由照料他的嬷嬷牵出来,叫了声:“祖母、姐姐。”接着眼珠便转向桌上那两盏青花缠枝纹铃铛盅。
  沈童微笑:“不用看,你也有份。”
  琴瑟从食盒中取出一小盅甜汤,另加一小碟椰蓉南瓜糯米糍。沈书琏拍手叫好,他人小腿短,屋里专给他备了一套矮桌与小杌子,丫鬟端来温水让他洗了手,他便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沈老夫人喝完甜汤,拿巾子按了按嘴,看向沈童微笑着道:“瞳瞳,昨日午后你叔母过来,与我说起你的事。”
  沈童拿着瓷勺手微微顿了一下,故作不解地看向沈老夫人。
  “转眼贺景他们去了也有三年多了……”说到这句,沈老夫人神情稍黯,声音也转低,不由望向书琏,见他吃得香甜,粉红的小嘴边沾满雪白的椰蓉,眸色又回暖,嘴角亦浮起一丝微笑,“若非为此,早就该替你议亲了。”
  沈童低头装羞涩:“祖母……”
  这身子是二月的生辰,因为守孝的缘故没有办及笄礼,议亲之事亦延至如今。本来她父母若在,这事压根用不着沈老夫人多操心,也不会还在确认意向的初期就对沈童提起了。
  蒋氏在老夫人面前将自己侄子夸得天花乱坠,与其他几个青年才俊一比,那简直是一枝独秀,舍我其谁啊!
  沈老夫人腿脚不便后多年没有出门,对蒋家孙儿辈的了解不深,听蒋氏说来,觉得这孩子既上进又有才学,与瞳姐儿颇为般配。且蒋家既是公侯世家,又是知根知底的亲家,蒋氏的兄长与其夫人沈老夫人是知道的,夫妇俩都不是难处之人。因此老夫人对这桩亲事还是颇为看好的。
  沈童又不能直说那蒋明祺是个言语无趣的好色之徒,只能曲线救国了,她仍旧是低着头,低声道:“祖母,虽然三年孝期已满,我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依然如前,实在无心考虑婚事。”
  “傻孩子……”沈老夫人道,“对父母的思念这辈子都不会少,可你又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嫁去夫家后孝顺公婆,与丈夫恩爱不疑,养儿育女开枝散叶,这才是对父母真正的尽孝啊!”
  沈童想起自己父母,不禁眼圈微红,她抬起头来:“祖母,可是我舍不得离开您,也舍不得这个家……书岩他顽皮跳脱还未定性,书琏又那么小,我若嫁出去了,岂不是要让您多受累?就算总是要嫁人的,孙女年纪尚小,再晚个一两年再议亲也不迟……”
  沈老夫人轻叹口气,抬手怜惜地摸摸她脸庞:“这么水灵这么好看的孙女儿要嫁给别家,做别人家的媳妇儿,我也不舍得啊!可女孩儿家总有这么一天的呀。再说了,你想过没?阿蝉明年也将及笄,你的婚事不定,她的婚事也定不下来,若是你们姐妹的婚事凑到一起,你叔母岂不是难做?好夫婿若是定给蝉姐儿,她难免要被人戳脊梁,若是定给你,她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只有先为你定下亲事,明后年也能好好为阿婵找婆家。”
  沈童心中暗道,不用等到姐妹一起议亲的时候,现在蒋氏为她找的未来夫婿也是个不怎么样的货色,而且蒋明祺与沈婵虽是表兄妹,却是同一个外祖的近亲,把她许给蒋明祺不会占去沈婵的夫婿名额,蒋氏与她兄嫂倒是亲上加亲,你好我好一家欢。
  她轻轻点头:“祖母说得有理,孙女还是考虑不周呀。”她停了停,又道,“相信叔母一定会为孙女挑选最合适的婆家。只是……”
  沈老夫人听她口气似是百般不愿,略挑了挑眉:“蒋家这孩子有什么不妥么?”
  沈童显出为难之色来,却只是摇头不语。
  沈老夫人语气温和地道:“瞳瞳,你有话便明说,若真有什么不妥,祖母定然会为你做主。”
  “人心生的偏,总是有偏爱的,蒋家是叔母娘家,叔母难免更多看到娘家人的好处,而不是坏处……”
  “孙女不是信不过叔母……但只求祖母能多留一分心……”沈童停下了,恳求地望着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似有所悟,也不再多问,轻拍沈童:“祖母会放在心上。”
  沈童略舒口气,有沈老夫人把关,至少她不会嫁给个太不靠谱的夫婿,只不过终究是要嫁给个自己根本不了解性情,甚至也不曾见过面的男人,却要强迫自己对他投入感情,想起来总是让人心生惆怅。
  先婚后爱的浪漫都只存在于小说里,真实的情况就是即使这个男人你根本无感也要咬牙和他进洞房,而他大爷的那根本就是个陌生男人好吗!
  强迫陪.睡陌生男人后还会爱上对方的,怕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第23章 【媳妇】
  秋风乍起,菊黄蟹肥,转眼已是八月仲秋,这是个千里共婵娟,人月两团圆的佳节。
  萧和胜的腰好些了,前几日已能斜靠枕头坐在床上,今日便非要自己起来。窦氏好说歹说才拦住了,又派小妹看住他,才敢放心去厨房忙乎。
  萧小妹乖巧地搬来个小杌子,在屋子中间坐下。
  萧和胜安静躺了会儿,便想要撑坐起来。
  见他要动,萧小妹深深吸一口气便尖声大喊:“娘——!”
  吓得萧和胜急忙躺回去。
  没一会儿窦氏匆忙进来:“小妹,怎么了?”视线移向萧和胜,神情便带了几分寒意,“你又要自己起来?”
  萧和胜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躺久了有点麻,翻个身,翻个身而已。”
  窦氏怀疑地盯他一眼,又看向小妹:“你爹乱动了?”
  萧小妹一脸无辜地摇头:“爹就是翻了个身,我以为他要起来了。”
  窦氏这才舒了口气,又警告道:“你爹不能自己起来乱走,你可看紧些他。”
  萧小妹用力点头。窦氏又盯了萧和胜一眼,这才离开。
  待窦氏离开,萧和胜欣慰地看向萧小妹,女儿果然是小棉袄,就是比儿子贴心啊!
  萧小妹乌黑水灵的大眼眨了眨:“爹,一会儿卖糖的陈叔会经过咱们胡同。”
  萧和胜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
  萧小妹:“陈叔这些天在卖一种新的糖——兔子糖。”
  萧和胜:“……”
  萧小妹继续道:“兔子糖白白的,这——么大!”她举起自己的手,捏成一个粉嘟嘟的拳头比了比,想想又把拳头松开些,“这么大!”
  萧和胜:“……多少钱一个?”
  萧小妹脸上漾起甜美的笑容:“才三个铜钱呀!”
  -
  傍晚时分,萧旷与高湛一同回到城南萧家。萧弘也早早收了铺子回到家中。
  窦氏在椅子靠背上放了厚厚的靠垫,萧旷扶着老爷子坐上椅子,与高湛一前一后,连人带椅子抬起来,就和抬轿子似的往屋外走。
  他们抬得极稳,不摇不晃也不颠,萧和胜坐在这“轿子”上挺乐呵,瞧着前头高大健朗的次子,再回头瞧瞧高湛,感觉自己就像有三个儿子一般!
  萧旷与高湛把椅子稳稳放下地,就在饭桌正北主位。其他人便跟着依次落座。
  有不少家庭吃饭,女人与孩童是不上桌的,京城里的女人地位稍微高些,有条件的人家分桌而食,再有身份些的人家,连各房平日都是分开吃饭的。
  而老萧家似乎一直是这样全家围坐一张八仙桌吃饭。
  一开始是萧老萧母、萧和胜与窦氏,没多久多了个小子萧弘,四年后又多了萧旷。之后少了萧老,一年后萧母亦不在了。
  当小妹站在桌边能与桌子差不多齐平的时候,饭桌边又多了个女人——吕氏。
  而后萧旷考上武举,离家住进军营,家中平日就少了个人一起吃饭,可每逢节假,反会多出一个不姓萧却胜似萧家人的高湛。
  虽然七个人坐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已经嫌挤,但萧家人还是围坐一起吃饭。
  吃了一阵,窦氏转向萧旷:“阿旷,还记得王家最小的那个丫头吗?”
  萧旷埋头吃饭,隔了会儿才简短地“嗯”一声,似是说记得又似说不记得。
  高湛用胳膊肘捅捅萧旷,朝他挤了挤眼。
  萧旷毫无反应。
  高湛又要拿胳膊肘捅他,萧旷胸腹一缩,倏地朝后让了几寸,躲开了他这一下。高湛一时兴起,右肘收回同时左手的碗交右手,左掌做刀横扫萧旷前胸。
  萧旷也把自己的碗换了个手,右手肘向内一收一沉,将高湛这一掌刀格开了。高湛也就收回手。两人都没真用力,眨眼间交手便结束了。
  萧小妹放下饭碗,笑着拍手:“高大哥你输了!还是我二哥厉害!”
  高湛也不以为意,坦然道:“是啊,是你二哥厉害,当年我就输给他了。”
  萧旷轻摇头:“方才那不算输赢。”
  于是萧小妹便一脸热切地道:“二哥和高大哥再比比吧!”
  窦氏板起脸斥道:“小妹好好地吃饭,撺掇你二哥和高大哥打架做什么?”
  萧小妹背着窦氏做了个鬼脸,乖乖捧着碗扒了一大口饭,又送了一大口菜进去,鼓起腮帮子费劲地嚼着。
  方才这一番打岔,窦氏那话头就不得不重提,她干脆也不迂回了:“阿旷,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那丫头不错,人老实,话不多,针线活儿也好……”
  她说了半天,看萧旷只是埋头吃饭,好像他面前那盘芋头有多好吃似的,便直问道:“王家那丫头,你是中意不中意?”
  萧旷伸出去的筷子顿了一下,小声道:“她长啥样子都不记得了。”
  “那明天去看一看呗。或者我让王家嫂子带她过来,你先在屋里看,如果觉着中意,你就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从里面走出来。”
  萧旷:“…………”
  高湛在一旁憋不住直乐。萧旷很想给他肋下也来一肘,让他别笑得那么招人恨。
  窦氏看萧旷一付随你怎么说也不打算配合的闷葫芦样就来气:“你到底要啥样的?你说说看。”
  萧旷安静了片刻。
  萧和胜饮了几盅老酒,正有点轻飘飘的,插嘴道:“阿旷好歹也是个把总了,手底下带着好几百人呢,就是官家女儿也是娶得的。要我说啊,我儿媳妇要像那天送我回来的姑娘那样心善,说话柔声细气的,要再能像她一半好看,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吕氏渐渐低下头去。她长得秀美温婉,本也是小家碧玉,只是嫁来萧家为人妇已有多年,平日衣着质朴,妆容朴素。而萧老爷子这几天只要提起那个把他送回来的姑娘,必是把人家夸得犹如天仙下凡一般。在老爷子眼里,她自然是连人家一半都及不上的。
  “黄汤又灌多了!尽说胡话!”窦氏狠狠剜了萧和胜一眼,又道,“官家小姐教养自然是好的,未必就一定是心善,好看也是理所当然的,天天不干家事就是梳头打扮,能不好看吗?但再好看也是人家女儿,不是我们家媳妇!至于你二儿媳,要能像我长媳妇一样贤惠,帮我分担许多家事才行。要有两个这样的儿媳妇我就笑不动了。”
  萧和胜恍然醒悟,急忙赞道:“对对对,你说得对,我是喝多了。讨儿媳妇就要像老大媳妇这样的。”
  萧弘从桌子底下伸手过去,握住吕氏的手捏了捏。吕氏瞥他一眼,想要把手抽回去,他却握住了不放。
  吕氏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唇角却悄然弯起。
  说起那天的事,萧和胜道:“那姑娘后来再没去过作坊,阿旷,你设法找找,看她是哪家的姑娘,我要好好谢谢她。”
  萧旷无奈道:“这么大的京城,又不知她姓什么,住哪里,怎么找?”
  萧和胜道:“她不是说要去茹蕙园吗?你就去那里打听啊!你不去我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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