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陆太太——沧珠
时间:2020-02-05 08:45:15

  原来是她的问题……
  沈幼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昨晚没给手机充电,早上起来,电量就不足了,后来她一忙,就给忘了。
  沈幼知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隔着电话,沉默了几秒。
  “你什么……”
  “想我没?”
  要么都不说话,要么一起说。
  他们还真是有默契……
  陆周沉出差有段时间了。他这人,忙起来,是不太会给沈幼打电话。
  “嗯。”沈幼摸了摸口袋里的旺仔牛奶糖,发出糖纸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着声音,应了一声。
  是有点想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不确定。不过快了。”
  沈幼知道陆周沉的行程,忙,且变动挺大。
  像消防员,哪里着火,哪里着急,先去哪里。
  “好好吃饭。少抽烟,少喝酒。”沈幼嘱咐。
  陆周沉给自己沏了杯茶,咳嗽了一声:“这两天没抽。你可以问徐淮。”
  不巧,徐淮正好跟陆周沉在一块,在手机那头喊。
  “小沈老师,这回我作证,他真没抽。”
  徐淮怎么在?那他刚才问她想没想他,徐淮不都听到了吗?
  沈幼听着电话,脸都红了:“你注意身体,我要挂了。”
  “等等。”陆周沉喊住她。
  “徐淮在呢,你就不能……”单独跟她打电话。
  陆周沉知道她是羞的,在电话里笑着:“他走了。他刚才是给我送东西进来。放心,没听见。”
  沈幼:“……”
  “嗯。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沈幼继续听着,古钟楼下,风有点大,吹着她凌乱的头发。她以为他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呢,认真等着。
  她听他一板一眼说:“来,亲一下再挂。”
  “啪”一声,沈幼迅速挂断了电话。
  庄扬在后头走来走去,大概是心里作祟,沈幼总觉得陆周沉逗她的话能被人听到,红着脸,把手机还给庄扬……
  *
  这头,陆周沉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闲闲地扯松了领带。
  徐淮又敲门进来,坐到陆周沉对面,摸出烟来:“行了,马虎我也替你打过去了。”
  陆周沉没接。
  徐淮道:“别啊。这回我保证,小沈老师问起来,我就说你没抽。”
  陆周沉起身,换件衣服,背对着徐淮说:“不抽。”
  “干嘛。信不过我啊?”徐淮觉得陆周沉在质疑他的信誉。
  陆周沉套上衬衫,捞起沙发上的领带,慢条斯理地打着,对着徐淮,挑了下眉,得意地说:“不是。备孕。”
  陆周沉说完就出房门了。
  徐淮捏着烟,愣了一下。
  草,欺负他孤家寡人是不是?
  徐淮追出房门:“哎哎哎,不,你这备孕备得是不是有点早了……”
 
 
第039章 
  备孕当然是玩笑话, 事实上, 不过是陆周沉最近喉咙不舒服, 所以不抽。
  两人去应酬的路上,徐淮问:“哎, 你真答应帮一帮刘教授那女儿?”
  陆周沉目光笔直地望着前方,淡淡“嗯”了一声。
  不算什么大事,他没怎么放心上。
  上次在周荷的安排下, 他跟刘教授的女儿刘静萱吃过一顿饭,饭后,他送刘静萱回去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 看在刘教授的份上, 陆周沉话没说死,说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
  当时也就客气一下,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找上门来了,要来当他的助理,说是跟着学习学习。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多,这事儿她先找的周荷,周荷本来就有求于人, 跟陆周沉通了声气儿。
  陆周沉还真不好拒绝。
  徐淮默不作声拍拍陆周沉的肩膀,意思是让他自求多福。
  *
  沈幼和余教授闹了点不愉快,晚上,宏丰招待余教授的那顿饭, 她就没去吃,晚上去剪了个头发。
  次日一大早,沈幼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以为是自己来早了。
  在办公室里坐了半小时,庄扬倒是来了。
  “庄扬,喝豆浆吗?”沈幼路上买的,她吃不下了,扔了浪费。
  庄扬喝口水,急吼吼地立马把沈幼叫到会议室
  “幼姐。”
  “怎么了?”沈幼见庄扬脸色不太好,隐隐约约觉得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你不是没去吃饭吗?”庄扬喘着气说。
  沈幼点头,觉得昨晚应该发生了事儿。
  “吃饭的时候,卢工跟余教授在桌上吵了几句。”庄扬顿了顿。
  沈幼心想,完了,卢工那脾气也直,估计没给余教授什么好话:“然后呢?”
  庄扬声音弱了几分:“余教授气得进医院了。”
  “什么?!”沈幼一时噎住,她只想到余教授可能会发脾气,完全没想到,余教授会被气得进医院。
  庄扬又说:“余教授年前就是因为心脏问题,所以住院没来,本来他要动完手术过来,但是考虑到时间太长,余教授一定要先过来看看,确保这里没什么大问题,才愿意回去动手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庄扬也是跟余教授的一个学生打听了才知道。
  余教授不喜欢让人说这些话。
  沈幼睁圆了眼睛。
  且不论余教授的脾气,光他这份敬业,也值得她去医院探望他。
  沈幼想也没多想,问庄扬:“那余教授现在怎么样?”
  “在医院呢,陆总让人从北京请了专家过来,估计已经到了。”
  沈幼一听,倒是松口气:“你带我去医院看看。”
  庄扬有些为难:“医生说……余教授这会儿不适宜见人……”
  庄扬说得委婉,应该是不适宜见会让余教授情绪起波动的人吧,而沈幼,其实就是昨晚那场争吵的□□。
  沈幼知道庄扬的意思:“我就跟医生了解一下情况。我不见余教授。”
  庄扬想了想,觉得可行,带着沈幼去医院。
  *
  沈幼一路到医院,没想到在余教授病房外看到了陆周沉,他身边站着他母亲,还有一个医生,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陆周沉像是有感应似的,抬头,跟沈幼四目相对了一会儿。
  “小沈老师?”陆周沉还没开口说什么,周荷倒是先跟沈幼打了招呼,声音不大。
  沈幼有些忐忑,这回见周荷,可不比上回了。
  她习惯性地抿了抿耳边的头发,手摸到昨天剪头的头发,还有些扎手。
  “周总。”沈幼走近,看了眼陆周沉后,立马垂下眼眸不看他。
  周荷笑笑,算是打过招呼,继续跟陆周沉说话。
  沈幼跟在他们身后,紧张得口干舌燥,但又想听专家怎么说,所以继续跟着。
  “说实话,余教授这情况,得尽快动手术。”刘教授一脸愁绪。
  陆周沉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问:“那就赶紧安排。”
  刘教授摇头:“不行。能做他这手术的,目前就三个国家,离我们最近的是日本。”
  这么复杂。
  陆周沉转头问身后的于行:“余教授的家里人来了吗?”
  于行答:“已经派老梁去接了。”
  陆周沉微拢的眉,才算放松了几分。
  周荷也附和:“别担心了。”
  沈幼在他身后听着,也挺心疼他。
  他得考虑多少事啊。
  陆周沉陪着刘教授走到门外:“我送您。”
  昨晚,接到通知,他就让人联系刘教授,刘教授连夜从北京赶过来,也还没合过眼。
  刘教授倒是摆摆手:“没事儿。不过可能要麻烦你帮我去接一下静萱了。”
  陆周沉还没说话,周荷倒是抢先道:“应该的。”
  几个人说着,倒是走到了医院外,陆周沉派专车送刘教授先去酒店休息。
  刘教授一走,周荷去趟洗手间,陆周沉才有空看看身后的沈幼。
  沈幼也正颤着长长的睫毛看着他。
  陆周沉寻她的手,握起来,放进大衣口袋里。
  沈幼心慌气来,挣了一下:“你妈妈还在呢……”
  陆周沉倒是气定神闲,就是对她的发型,不太满意,盯着,皱了好一会儿眉。
  沈幼赶紧转移话题:“余教授还好吗?”
  陆周沉拨了拨沈幼的头发:“我让于行去联系日本那边。”
  沈幼点头,见他盯着自己的头发,又有些没底气地问:“我新发型好看吗?”
  陆周沉这才对上她的视线,有些不满地说:“要听真话吗?”
  看来是不好看。
  但是,理发的第一天,好像都不太好看吧……
  沈幼低头不语,算着周荷快回来了,赶紧说:“那你忙你的。我要去看看卢工。”
  其实这事儿,谁也不想发生的。
  沈幼想着,卢工现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学术争论,是很正常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余教授心脏不好的事儿。
  陆周沉看看她,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见周荷,低头,啄了一下沈幼的唇,这才满足地放开她:“去吧。我晚点去找你。”
  沈幼怕被周荷看到他们这副样子,赶紧挣脱了陆周沉的手,害臊地走了。
  陆周沉在她身后扬了扬唇角。
  周荷从洗手间出来,不见沈幼,问陆周沉:“小沈老师走了?”
  陆周沉挑了下眉,从容地说:“走了。”
  周荷已经很久没见陆周沉了,几分关切,几分调侃:“你姑娘最近没找你?”
  会不会没追上?周荷心里犯嘀咕。
  陆周沉朝周荷笑了笑:“您眼神不太行了。”
  “嘿,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
  陆周沉嘴角漾着顽劣的笑意:“人都见过了。您还问我。是不是眼神不行?”
  周荷理解了一下陆周沉的话:“打什么哑谜?我什么时候见的?”
  陆周沉撇开目光:“刚才。”
  “啊?”周荷思来想去,刚才只见过一个姑娘吧……
  周荷的眼神在陆周沉身上打了个转:“是小沈老师?”
  “嗯。”陆周沉手抄在大衣口袋里,应得倒是快。
  周荷挺惊讶:“真的假的?”
  “您儿子什么时候骗过您?”
  周荷一听,先愣,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随后笑了起来,轻拍了一下陆周沉:“那行。我今天要走了。你改天带人回家里吃顿饭。”
  陆周沉没答应,含糊地说:“她挺忙,等空的时候再说。”
  “嘿,你这……吃顿饭都没时间?”
  陆周沉挑了挑眉,轻咳一声:“不是。她脸皮薄,怕您吓着她。”
  周荷:“……”
  这还没进家门呢,就开始护着人姑娘了?
  “没良心。我走了。那你看着安排。”周荷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机场了,她就是顺道过来看看的。
  陆周沉点头,送周荷到车上,跟周荷挥挥手:“下飞机报个平安。”
  这回周荷倒是笑了:“算你还有良心。”
  *
  沈幼到老卢的包子铺的时候,包子铺今天贴了告示,说未来三天不开张。
  沈幼是从后门去找的老卢。
  老卢的太太鲍姐来开门。
  “鲍姐,我来看看卢工。”
  鲍姐忙不迭迎沈幼进门:“小沈啊,你来得正好。他正在里头抽闷烟呢,你劝劝他。”
  沈幼点点头。
  她一进门,果然见老卢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满了:“再抽,肺不要了?”
  老卢倒是淡淡一笑,掐了烟:“去过医院了?”
  沈幼点头。
  鲍姐给沈幼泡杯茶。
  “谢谢鲍姐。”沈幼接过,又对老卢说,“没事的。陆周沉已经在联系日本那边的医生了。”
  老卢忽然转头:“这么严重?”
  “嗯。余教授心脏本来就不太好,本来就是要动手术的。只是为了这钟楼,特意先回来一趟。”
  老卢无奈地从鼻子里出口气:“怪我。没忍住。”
  “我听庄扬说了,你是为了我才跟余教授争了两句。”
  老卢摆摆手:“我也不是为你。换做谁,这话我都要说。你的方案很现代,余教授不能一直用老思想。罢了,不说也罢,这会儿,余教授能康复是最重要的。”
  沈幼也同意这话。
  她在老卢这儿坐了一会儿,宽慰老卢几句,自行回酒店了。
  *
  沈幼自己回房间,办了会公,洗了个澡,刚准备吹头发的时候,外头有人按门铃。
  她微微开了个门缝,看到是陆周沉,这才放人进来:“你……”
  怎么来了……
  她话还没说出口,进来的人,一进门,将她抵在玄关处的墙上。
  多日未见,陆周沉这吻来得凶猛,沈幼差点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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