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襄问:“整个年级还有群?”
“是啊,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在。我可是群主。”卷毛很得意。
T市实验有个整个高二的大群。
帖子链接一发出来,群里立即炸了,大家纷纷开了匿名。
如萍:我觉得郁晚襄并没有多漂亮,比她好看的多了去了。
可云:她跟我们班一个男生关系就很暧昧。
书桓:我喜欢傅遮!!
方瑜:我知道说的是哪个男生了,可云跟我是一个班的。
文佩:居然是情深深雨蒙蒙。
文佩:我是谁啊?
陆振华:你是我的八姨太啊。
聊着聊着,有人开始骂起了郁晚襄,消息刷屏很快,眨眼就99+了。
“发链接的人明显他妈就是想搞事情啊。”卷毛关了匿名。
原本消息刷得飞快的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有没注意匿名被关了的人消息发出去又立即撤回。
在这短暂的静默里,群里忽然跳出条消息。
傅遮: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九十多岁?
因为这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发消息,所以,所有人都看到了。
傅遮竟然也在大群里??
还突然发了条莫名其妙的话?
群里呈现出一股更诡异的安静。
——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九十多岁?
这行简单得连小学生都认识的字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气。
卷毛抬头问:“傅老板,为什么啊???”
傅遮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因为话少。”发完消息后,他的QQ上不断跳出好友申请,震得他不耐烦,干脆退掉了后台。
“……”
得到答案后,卷毛去群里给大家解惑了。
群里所有人都感觉受到了威胁,背后一阵寒意。
隔了大概半分钟,群里终于有人讲话了。
同学A:他好像……退群了?
同学B:是的。
群里重新活跃了起来。
同学C:传了这么多次绯闻,这是他第一次站出来吧!
同学D:所以有课代表出来说一下这是承认还是否认??
同学E:这种反常怎么让我觉得他们真的有什么呢?
群里比之前更激烈了。
郁晚襄不在群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问:“什么因为话少?”
傅遮勾着唇,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回答说:“小明的爷爷。”
郁晚襄:“……”
什么乱七八糟的。
“拉我进群。”她对卷毛说。
鲳鱼说:“我也要进去。”
卷毛拒绝:“人满了。”
鲳鱼:“呵。”
激烈的讨论在刷屏,很少有人注意到有新人加进来了。随后,群主开启了全员禁言模式。
大家只看到群系统提示有人成为了群管理员。
郁晚襄把群名片改成了自己的真名,准备发言。她之前在卷毛的手机上也看到了一些群里攻击她的内容。
郁晚襄:大家好,我是郁晚襄。不管发生什么,同学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亲相爱哦。
郁晚襄:觉得比我好看的人可以来三班找我,让我看看哦。
郁晚襄:另外,谁是小明的爷爷?
三句话说完后,她让卷毛打开禁言。
卷毛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他本以为她进来是要骂人的。
“说到底那些匿名骂我的人就是嫉妒我好看嘛。”
卷毛:“没错!”D姐不来大姨妈的时候还真是温柔又有趣啊。
禁言打开后,竟然没有人立即说话。
郁晚襄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温柔了,难道还是把别人吓着了?
等了几秒后,她关掉了群聊天框,屏蔽了消息。反正最后的问题也不是很重要。
这时候,午休也结束了。
见鲳鱼把身体转回去了,郁晚襄从书包里拿出傅遮的学生牌说:“我们要不要避下嫌,先把这个还给你?”
傅遮扫了眼她手里的学生牌,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样子很淡漠:“我们有熟到需要避嫌的必要吗?”
郁晚襄:“……”
确实没有。
其实她也没打算真的还给他。她只是担心傅遮因为这个谣言要把学生牌拿回去,所以先发制人。
这叫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年级群因为他们两个的相继出现安静了不少。但有人把他们在群里的发言截图发到了贴吧里,又引起一阵热议。
“卧槽?第一次见到傅遮本人出现说话的!”
“我怎么觉得……两个人都没有澄清?”
“郁晚襄的语气透着一种大佬的气质,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勇气??”
“楼上说的对。一定是傅遮给的。她说话莫名有种正牌女朋友的从容?”
“而且他们两个都以‘小明的爷爷’结尾,肯定有什么!”
……
接下来两天,傅遮和郁晚襄的绯闻依旧在贴吧沸沸扬扬。
不过郁晚襄却没什么心思管这些了,因为唐隙的生日快到了。
唐隙一个人在T市连个家人也没有,怪可怜的,他们作为朋友,当然要好好给他过个生日。
他生日是9月20号。
三班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正好是自习,郁晚襄和师师、鲳鱼早早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一下课就走。
卷毛好奇地问:“D姐,你们放学有活动啊?”
郁晚襄:“是啊。”
鲳鱼看了眼在低着头做作业的傅遮,一副说给他听的样子:“去给我隙哥过生日。”
他刚一说完,下课铃响了。
郁晚襄迅速站了起来,在鲳鱼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卷毛说:“这么巧?今天项泽也过生日。”
郁晚襄他们三人来到一班门口等唐隙出来。
他们原来一伙人里也有两个现在跟唐隙一个班,一个叫钱通,外号八卦通,另一个叫何俊,外号何英俊。
一见到唐隙出来,郁晚襄就笑着说:“隙哥,生日快乐。”这两天唐隙虽然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可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这两天不太高兴,可能是临近生日想家了,于是很给面子的叫了声“隙哥”。
唐隙一双桃花眼里泛着邪气的笑:“襄姐客气了。”
“给你的礼物。”
郁晚襄送他的是一副耳机,很符合他骚包的气质。
唐隙拿着耳机盒子在手里把玩着,一边和他们往校门外走,一边不正经地笑着说:“还准备什么礼物?襄姐你以身相许就行了。”
郁晚襄送了他一个白眼:“滚!唐狗隙,别以为你过生日我就不会跟你动手。”
他们六个人再加上分散在别的班的三个人,一共九个人。
唐隙先请大家吃了饭,吃完饭,大家又一起带着蛋糕去了KTV唱歌。
他们九个人开了个大包间。跟着服务员去包间的时候,师师想起来要去趟洗手间,郁晚襄要了包间号后陪她一起去了。
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等师师的时候,她看到男厕所里走出来了个认识的人。
“咦,D姐,你怎么在这里?”费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郁晚襄。
“和朋友来玩。”
费城:“今天项泽过生日,我们也是来玩的,傅老板、卷毛他们都在。”
郁晚襄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这时候,师师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看到费城也是一愣。
费城看到妹子就忍不住骚起来,一路跟她们聊天,还问郁晚襄什么时候能一起打桌球。他始终对她虐卷毛那次念念不忘。
走在KTV的走廊里,两边包间里还能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郁晚襄也不像平时在教室里装得那样温柔乖巧了,神态里那一点点懒洋洋、不耐烦非常slay:“别问,问就是不打。”
费城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你们的包厢在哪里啊?”他突然想起来问。
郁晚襄看了看旁边门上的包厢号,停下脚步说:“我们到了。”
费城“卧槽”了一声,说:“真的假的?这么巧,我们就在你们隔壁。”
郁晚襄也很惊讶。
“这就是缘分啊!要不要来我们这里玩玩啊,里面都是同学。”
郁晚襄说:“不了。”
作者有话说: 前方吃醋的傅老板上线~
留言在哪里
第17章
郁晚襄和师师进包间后,发现他们这边酒水饮料还有果盘都已经上了。鲳鱼和八卦通两个人正搂着肩膀唱《女儿情》,硬是把《西游记》里女儿国的片段唱出了高老庄的感觉。
郁晚襄坐下后见唐隙手里的啤酒瓶已经空了一大半,皱了皱眉问:“才几分钟,你喝这么猛干什么?”
唐隙坐近了一些,笑着说:“我一直这么猛。”
“……滚蛋吧,懒得理你。”
师师说:“我们刚刚在走廊里遇到同学了。”
“同学?你们班的?”唐隙问。
“是的。那个同学的包间就在我们隔壁,听说傅遮、卷毛他们也在。那同学还邀请襄姐过去玩呢,不过襄姐拒绝了。”
郁晚襄从师师平实的陈述里莫名听出了一股自己是贞洁烈女的感觉,没好气地说:“我拒绝不是正常的吗?难道我还能抛下你们跟别人去玩?”
唐隙对她的话很满意,拿起一瓶开好的啤酒递给她,说:“够意思啊,走一个?”
郁晚襄拿着酒瓶跟他碰了一下。
与此同时,隔壁包间也是一片鬼哭狼嚎。
这边人更多一点,除了男生外,还有三个女生,其中一个是殷黛月。
项泽过生日把殷黛月请来,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另外两个女生是跟着殷黛月一起来的。三个女生时不时看向包间另一边。
几个男生正坐在那边笑闹着。
昏暗的包间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忽明忽暗的。傅遮倚在沙发座的靠背上,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禁欲的气质在别的男生的衬托下很出众。他大部分时间不怎么说话,但偶尔也会说上两句。
一群男生扎堆聊天,免不了会说些带颜色的话题。
傅遮虽然不主动参与,但是问起他的时候,他也都能搭上话,然后和几个男生一起又坏又痞地笑着,难得露出另一面,不正经起来也那么矜贵迷人。
和殷黛月一起的一个女生说:“黛月,你怎么不过去啊?”
另一个说:“就是!”
虽然一起出来玩过几次,但是殷黛月跟傅遮就没说上过几句话,哪里敢过去。她嘴上却说:“不了。他们一群男生聊天呢,不过去打扰了。”
“黛月,你真体贴。”
男生这边,从外面进来的费城加入他们,迫不及待地说:“你们猜我刚刚遇到谁了?”
卷毛问:“谁?你爸?”
“滚,是D姐。”
正好这时候唱歌的人声音比较大,卷毛没听清楚,问:“谁?你姐?”
费城在他耳边大声说:“D姐,傅老板同桌!”
卷毛差点跳起来,捂着耳朵说:“操!我他妈要被你吼聋了。”
“谁让你听不见的。”
“这么巧,D姐也在?”卷毛看向傅遮。
费城继续说:“不止这么巧,而且她就在我们隔壁。”
“把她叫过来一起玩啊,多有意思的妹子。”
费城:“我叫了,她不来。”
这时候,傅遮的声音响起,淡漠得听不出情绪:“也没多熟,用不着叫。”
卷毛有些不懂了。
不是,不熟您把学生牌给人家却不给你兄弟?难道真的只是同桌情分??
但他觉得现在不能问,问就是死,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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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襄这边也很热闹。大家各自唱了歌,啤酒也喝掉不少。
尤其鲳鱼是个麦霸,麦克风到他手里要抢下来都难。
玩到十一点多也快结束了,明天还要上课,像师师几个喝得还有点多,一会儿还要一个个送回去。
准备走之前,郁晚襄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唐隙正懒懒地倚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低着头看不清情绪,手里夹着根烟。
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心里有事,郁晚襄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感觉没有错。
她走过去问:“你也来上厕所?”
唐隙抬起头:“不,我是来等你的。”
“等我干什么?”
唐隙笑了笑,突然走近。
下一秒,郁晚襄眼前一暗,后背抵上了墙,一阵酒气扑面而来。唐隙夹着烟的那只手撑在了她耳边的墙上,把她困在了身体和墙之间。
“唐狗隙,你干什么!”郁晚襄推了下他的肩膀。
唐隙纹丝不动,低头看了她一会儿,说:“襄襄,这几天学校里你和傅遮的传言让我很吃醋。”
郁晚襄赏了他一个白眼:“都说是传言了,而且你吃什么醋?狗毛病什么时候收一收?”
唐隙忽然低下头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上,一双桃花眼沉沉地锁着她,低声说:“襄襄,做我的女朋友吧。”
此时,项泽他们一群人离开包间,也准备走了。
卷毛和费城两个话多的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聊天。傅遮的手插着口袋,走在几个人最后面,身上漠然冰冷的气息让卷毛都不敢跟他贫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