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遮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向郁晚襄。
费城一脸茫然地问卷毛:“傅老板的表情怎么突然这么可怕?”
卷毛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这是他们不该看的人啊。
费城继续说:“说起来,队服还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我立功了吧?不然大家哪来的眼福。”
卷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种话千万不要让傅老板听到。”
“为什么啊?不是傅老板让找的吗?”
郁晚襄他们看到傅遮走了过来,表情莫测。
路过一个拿着手机的男生,傅遮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说:“删了。”
男生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摔了,老老实实把连拍的七八张照片删了。
其他想拍照的人被傅遮这么一看,也都吓得收起了手机。
见傅遮径直走向他们襄姐,鲳鱼想要拦住他:“傅遮你干什么——”
他被傅遮的眼神吓到了,从脚底冒出寒意。
这个装逼王怎么这么可怕?
在他发愣的时候,傅遮已经走到了郁晚襄面前,高大的身体将她笼罩住,后背挡住了大部分看过来的视线。
被迫来营业的郁晚襄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抬头看着他说:“我穿上了哦,你满意了吧?”
满意什么?
傅遮满脸写着“我很不满意”。
“你可以去换下来了。”
好不容易才穿上的,为什么要换下来?耍她?
郁晚襄拒绝说:“我发现这拉拉队服还挺好看的,要多穿一会儿。”
傅遮评价说:“不合身。”
嫌她胖??
“哪里不合身了?”她挺了挺胸,身体的曲线更好看了,“我看你挺满意的。”
“操。”
气血不断上涌,傅遮说不出的烦躁,警告地扫了眼往这儿看的男生。
郁晚襄惊讶地看着他。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他刚才骂脏话了。
他虽然是校霸,但大部分时间都挺斯文的。同桌两个月,她听到他骂脏话的次数一个手指都数的过来。
她提醒说:“你火气这么大,一会儿打球容易吃亏。”
“还不是你惹的?”
“……”我火气还大呢!
郁晚襄懒得理他,绕开他在观众席第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离篮球框不远。
傅遮来到她身边坐下。
被挤掉位置的鲳鱼怨念地看着他。
这是我的位置,你凭什么??
可是之前那一眼让他莫名觉得装逼王真的很可怕,见他竟然有点怂。
卷毛、费城他们几个男生也凑了过来。
费城夸赞说:“D姐,你今天赢了,碾压。”
被夸好看,郁晚襄还是很高兴的。
又有男生要偷偷拍照,被卷毛一声“拍什么拍”吓走了。
郁晚襄不在意地说:“拍就拍嘛,谁让我好看呢?”
都是男生,他们知道有些男生拿着照片会做什么事情。卷毛想了想,这么猥/琐的事还是不告诉她了。
这时候,郁晚襄又说:“反正一路上已经被拍了不少了。”
卷毛:“……”
忽然觉得傅老板的脸色更可怕了。
当裁判的老师走进篮球馆,吹了声哨子,比赛就要开始了。
郁晚襄笑着给他们打气:“加油哦,有我这么好看的啦啦队,你们要好好打呀!”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件白色的校服衬衫兜头罩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熟悉的清冽的味道包裹着她。
“穿上。”傅遮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郁晚襄把头上的衬衫扯下来。
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被弄乱了,她生气地看着他的背影,很想把衬衫甩到他的后脑勺上。
傅遮我/操/你大爷!
一个不满的声音传来:“穿这么骚也不知道勾引谁。”
不远处坐着殷黛月和几个女生,都穿着啦啦队的队服。在这之前,殷黛月总是最出风头的那个,今天郁晚襄把视线都抢了。
郁晚襄翘起二郎腿,短裙的裙摆往上滑,堪堪遮住该遮的地方,露出白皙的大腿。她的手肘撑在上面,手掌抵着下巴,看向她们:“我们穿的都一样,就不能承认我比你们好看,身材比你们好吗?”
殷黛月的脸色很不好看。
另一个女生说:“啦啦队本来就没有你,非要挤进来。你的心思谁不知道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师师凶巴巴地问:“说谁不要脸呢?有本事再说一遍?”
郁晚襄朝她们笑了笑:“不是我非要来,是傅遮非要我来的哦。还有,说话注意点文明用词哦,你们可以问问殷黛月,不好好说话是什么后果。”她到后来笑得越来越明丽,语气也越来越危险。
殷黛月问:“整天在傅遮面前装腔作势。你现在敢做什么吗?”
郁晚襄眯起眼睛:“你是觉得你不会落单还是怎么的?”
殷黛月不说话了。
女生打架都是抓头发挠脸,跟郁晚襄打过一次后,她就知道她不是这种路数的,根本打不过,碰上就是吃亏。
球场上,已经快要开始跳球了。
费城看了郁晚襄那边一眼,吐槽说:“我靠,D姐怎么回事啊?我们在球场上这么帅她也不看,跟一群女生聊得起劲。”他还准备好好表现一下呢。
傅遮:“你打个球还要妈妈看着?”
费城:“……不用。”
比赛开始,三班这边先拿到了球权。
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爱表现的时候,今天像打了鸡血一样。
殷黛月带着啦啦队的女生门在球场边加油呐喊,跳啦啦操。今天柯榕榕没来,大概是没有唐隙的比赛没兴趣。
只有郁晚襄一个穿着啦啦队的队服,却什么都不参与,只是懒懒地坐在旁边。
和殷黛月她们眼睛发亮、两颊酡红的样子比起来,她一看就是被迫营业的。
她不知道这些女生哪来的激情。十一月初的天有些冷了,穿着短袖、露腰露腿的衣服有些冷了,她干脆把傅遮的校服衬衫穿在了身上。
他的校服衬衫很宽大,袖子都长出来一截,衬得她整个人特别纤细。
她刚把衬衫穿上,就看到球场上的傅遮看了过来。
她就坐在球场边,两人离的距离不远。她甚至可以看到一滴汗沿着他的侧脸留下,停留在他的下巴上,配上他淡漠的表情和斯文的气质,还挺招人的。
唐隙是明着招,他是暗着招。
郁晚襄朝他眨了眨眼睛,没有了亮色的点缀,身上只有黑白色,她的脸显得特别素净漂亮,一双灵动水亮的眼睛吸引着人,漂亮得不像话。
傅遮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收回视线。
郁晚襄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
这场打得没有悬念,五班不管是技术上还是气势上,都被碾压。
没什么看头,郁晚襄干脆和师师、鲳鱼去了小卖部。
他们从小卖部回来的时候,正好中场休息。
一群女生围着傅遮,要给他送水,他神情高冷。
郁晚襄像路人一样从旁边走过,却被傅遮跨过来一步用身体挡住。
穿上衬衫后虽然遮住了她的胸、腰,但是遮不住她的腿。衬衫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下摆到她短裙上面一点点的位置,露出一圈裙边,下面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莫名像是衬衫诱惑,依旧吸引着很多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郁晚襄莫名其妙地看着傅遮。
他不会是误会她来送水的吧?
手上的饮料突然被拿走。她不满地说:“这是我自己的。”
只见傅遮把饮料拧开后,又递还给她,朝她俯下身,凑近她耳边,高挺的鼻子几乎陷进了她柔软的头发里,香甜的气息弥漫。
他提醒说:“一会儿记得叫。”
低声、带着点儿气音,清冷的音色,没头没尾却引人遐想的话,说不出的暧昧。
郁晚襄耳畔痒得半边身体都酥了一下。
傅遮说完这句话就站直了身体。
其他人还处于惊讶中。
傅遮竟然给郁晚襄拧瓶盖,自然得仿佛只是个顺手的动作!
两人还旁若无人地耳语!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傅遮表示:大家别问了,问就是非常后悔。有种感受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婆太野了根本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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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每晚6点更新,有特殊情况会在文案和wb上请假,wb:是墨湄湄呀
第28章
站在不远处的费城看着他们, 忽然“卧槽”了一声, 说:“傅老板对D姐……是真的?”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然傅老板今天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不然傅老板为什么拿球砸他?
卷毛一脸“你终于明白过来了”的表情。
费城问:“我不会是最后一个发现的吧?”
卷毛安慰他说:“放心, 学校里那么多人,总有很多人还不知道。”
费城:“……”
以后再也不敢和D姐撩骚了。
另一边,郁晚襄听完傅遮的提醒,回过神来立即追上他。
“傅遮。”
傅遮被叫住,转头问她:“怎么?”
白色的衬衫下摆随着她走路微微飘起,很轻盈。
郁晚襄看了看周围的人。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盯着她,女生们一副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样子。
傅遮看出了她的顾虑, 眼神淡淡地扫向那些人,说:“走开。”
周围的人立即散了,殷黛月她们走得很不甘心。
看着这样的情景,郁晚襄想起自己在一中呼风唤雨的日子,心里特别的酸。她脸上却是一副很甜美的笑,然后把手里的饮料给了他。
傅遮没有接,只是低头看了看,眉梢微挑:“这不是你自己的吗?”
郁晚襄违心地说:“看你没有水喝就给你嘛。毕竟你为班级做贡献, 比较辛苦。”
傅遮接过饮料, 拧开,仰起头。
隐约的吞咽声传来, 郁晚襄的视线被滚动的喉结吸引,没想到他的喉结还挺明显的,配上他斯文的气质, 很性感。
傅遮喝了几口水,看向她,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郁晚襄收回目光。
不等她开口,傅遮就拆穿了她的意图:“又想耍赖了?”声音漫不经心的。
郁晚襄眨了眨眼睛:“好看的女生耍赖那叫撒娇。”
开玩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傅遮最帅”别人怕是要把她当成是花痴。这种形象让她以后还怎么当校霸?
傅遮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漠然地说:“还不够。”
“……”
不够好看还是撒娇不够?
郁晚襄当然不会觉得自己不够好看了。
“那我就这样小声说好不好?傅遮最帅?”
“什么?”傅遮俯下身体,附耳过来。
远处那些不敢靠近,又盯着这边的人惊呆了。
有一部分角度不是那么好的人只看到傅遮把脸凑了过去,像是在……索吻???
鲳鱼都快坐不住了!装逼王在对她襄姐做什么?
男生的气息又一次袭来,郁晚襄看着他的耳朵,鬼使神差地对着轻轻吹了口气,声音又柔又好听:“傅遮最帅?”
带着点凉意的气息不期然钻进耳朵里,傅遮眼底的那抹懒散被吹散,风和日丽顿时变成了黑云密集,幽沉中又有一团火热冒上来。
抬起头,他的目光锁着她。在开口的时候,他眼底的幽暗消散,换上了有些坏的笑,无情地说了两个字:“不好。”声音比之前沉了一些。
“……”那还让她说了两遍?
耍她??
郁晚襄想打死他。
不少人看到傅遮笑了。
高冷禁欲的大佬竟然对着郁晚襄笑了,说没什么根本不可能。
“不过,”傅遮话锋一转,“这句话你可以留到明天总决赛的时候叫。到时候这身衣服不用穿了。”
这个结果郁晚襄还算能接受。
能拖一天是一天,明天可以再用别的方法耍赖嘛。
这个时候,球场那边传来声音。中场休息时间要结束了。
傅遮把饮料塞到了郁晚襄手里。“帮我拿着。”
“……哦。”居然使唤起她来了。
傅遮余光看到她两条白花花又光洁的腿,皱了皱眉,又改变了主意,把饮料从她手里拿了回来:“不用了。你走吧,把衣服换了。”
说完,他又再一次俯下身体,凑近她耳边,鼻子微微陷入她的长发里,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好受吗?”
傅遮说完就回去了,背影高大修长,只留郁晚襄站在原地,脸上发烫。
他的气息钻入耳朵的时候,她只觉得痒得不行,身体都麻了,差点叫出来,心跳得很快。
一点都不好受。
所以,他被吹耳朵也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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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今晚郁晚襄的爸爸郁风回来得比平时都要早,还给郁晚襄带了她喜欢吃的蛋糕。
可是郁晚襄晚饭吃的很多,已经吃不下了。
郁风说:“没事,放在冰箱里明天吃。”
她爸突然买东西讨好她,一定是有事。
郁晚襄来到厨房,倚在门边问:“爸,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