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家的小白莲(女尊)——努力向上的蛋壳
时间:2020-02-07 09:29:23

  叶长秋忍着心中的不耐烦,还是缓步走过去坐到了离她两步远的一个平滑石头上。
  虽少年与她理着远了些,可许云臻也不在意,拔起一旁坚韧的杂草,手指灵活的将几根细草穿在一起,慢慢的就有了一个雏形。
  编好了第一时间便是将东西讨好的送到少年面前,不待她说话,却见少年目光定定的聚焦在村里唯一的那片竹林里。
  许云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就是竹间两个朦胧的身影,离着他们倒是不远,只是那些竹叶挡着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眯了眼睛瞧过去,刚好看见男子转来的侧脸。
  这人不就是那江怀卿吗?
  怎么现下还跟着一个女子在竹林里。许云臻微挑眉,瞥了一眼站在不远的刘福田,见着她猛使的眼色,便知晓自己猜想的不错了。
  呵,这两人倒是大方的很,这般偷|情也不怕人瞧了去。
  正在竹林间砍着竹子的童山也感受到了强烈的视线,抹了抹脸上的汗渍看过去,刚好与望过来的叶长秋对上了眼。
  心里头也没怎么在意,对他礼貌性的颌首,垂头继续忙活。
  站她身旁的江怀卿自然也是发现了,柔和的眸子与那少年对视了一眼,突然倾上去抬起手帕细细擦着女子额边的汗。
  “辛苦了。”男子温和的声音在林间传开。
  童山红着脸躲了一下,低低道了声谢。
  “呵,简直是不知廉耻为何物。”
  突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童山皱起眉头看过去,是与叶长秋一道的一个少女,因离着也不算远,童山能清楚的瞧见她满脸的轻蔑鄙夷。
  见女子看过来许云臻傲慢的抬起下巴:“难道你们不知羞耻为何物吗?同一个克死了妻主的寡夫光明正大的做着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她直接忽视女子砍竹的举动,只当他们是在这幽会。
  童山皱眉,站直了身板,毫无退怯之意朗声道:“我只是在砍竹子,何来见不得人一说?”
  本来她是瞧着江怀卿家里头那桌椅也快旧的坐不来了,所以她才想着帮他用竹子制个新的,本想着她一人来就好,可这人还要跟着来,她也阻止不了也就让他跟了,谁知现在竟被说成甚见不得人的事。
  许云臻自是不信,嘴角流露出的轻浮笑意连她自己都未发觉,还佯装善意的提醒她:“我说你可知晓这男子是个甚样的人?克死了丁家的人之后,还想着在村里头再找个情人,可惜就他那名声,啧啧。”
  看了一眼微垂下眼眸的江怀卿,童山紧紧的抓着手里的柴刀,目光黑沉沉的盯着她,声音比平日更低沉了些:“最好将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可她愈是这样,许云臻就愈是来劲,似怕她不信一般指了指站在另一边的刘福田:“这可不是我污蔑他,若不是不信你也可问问她,全村的人都知晓。”
  被点名的刘福田忙不迭点头。
  “克死了妻主家就算了,也不知晓安分守己些,呵,整日恬不知耻的去勾搭一些村里头的女子。”许云臻轻佻的目光在男子的身上打量着:“当真是水性杨花。”
  少女的话语是毫无保留的鄙夷与践踏,当着她们的面将男子贬得分文不值。
  男子轻咬下唇难堪欲泣的模样直接将童山心里最后那点忍耐击溃,她将柴刀往地上一扔,大步走到少女的面前,澄净的眸子此刻黑沉一片,高大的身躯比以往更让人压迫感倍增。
  “同他道歉。”童山冷冷俯瞰着她。
  女子近到她身前时,许云臻才发觉她竟这般高大,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怯意,可一想到心上人就在身边,她更不可能低头。
  许云臻将脑袋仰尽,用冷笑来掩饰内心的那丝怯意,眼里充满了对女子的不屑:“怎么?这是恼羞成怒还是如何?”
  “我说,同他道歉。”童山沉声重复,眸子黑沉一片。
  少女咽了咽口水,目光不自觉瞥向一旁缩那动都不敢动的刘福田,咬牙切齿:“为何要我同他道歉,我可半句没说错,现下你们幽会被我们瞧见了,还这般理直气壮!”
  话刚说完,许云臻便发觉身子一轻双脚浮空,惊愕的发现她竟硬生生被这人从地上提到了半空!
  女子提溜着她的衣襟,就好似大人提着个小孩一样,毫不费力。
  童山目光沉沉的与她对视:“再说一次,同他道歉。”
  女子对于这句道歉异常执着,叶长秋微凉的目光看向林子里头的尔雅男子,蓦地被他发间露出的簪头吸引了全部视线。
  脚步似不受控制一般走了过去,等近了些他才微眯了美眸将簪子看清。
  原来,簪子是送这人的,呵,说什么是给她阿爹的,其实也不过是送来讨男子的欢心。
  江怀卿轻抚上自己发间的木簪,柔笑着问道:“长秋公子似乎对怀卿这个簪子感兴趣?”
  “感兴趣?”少年微歪着头,精致的五官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涩,桃花眼眨巴两下,连懵懂的模样都迷人至极。突然,他丹唇微扯勾起一抹充斥讥讽的嗤笑:“我又怎么会对这般低贱的东西感兴趣。”
  “不过......配着你倒是绰绰有余。”
  少年充满恶意讽刺的话语让江怀卿的笑容淡了些,他将手收回,似有些疑惑的问道:“长秋公子似乎对怀卿很是不喜呢。”
  叶长秋长指漫不经心的卷起落在身前的墨发,听罢,乖巧的点点头,一双美眸眨了眨,好似小孩子赌气一般噘了噘唇:“村里头的人都不喜欢你呀,只是奈何她们心软了些,才让你呆到了现在。”
  少年给他的感觉就好似遇到了同类,江怀卿唇边的柔笑彻底消散,眸里的柔光慢慢转冷,漠然与他对视。
  “啊”叶长秋忽然想到甚,回头瞥了一眼身后那高大的女子:“差些忘了你还勾搭到了这个傻大个。”少年嘲弄的嗤笑了一声:“也不知晓是可怜她好,还是可怜你好。”
  “怀卿觉得......”沉默了片刻的江怀卿终于轻声开口:“长秋公子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
  “我与童山姑娘如何,又何须你来多言?”
 
 
第22章 闹事
  男子悠悠的将话说出,平淡无波的眸子浅浅地望着他,薄唇轻掀:“自然也轮不到长秋公子来可怜。”
  眼前的少年完全不似那些人口中所说,甚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江怀卿是半分都没瞧到。反而这般张口就是冷嘲热讽,嘴上不饶人的模样才是真。
  叶长秋冷笑,将落在身前的墨发撩到身后:“长秋自是不喜多管闲事,只是好心想告诫你一番,常在河边走怎有不湿鞋的道理?只是可怜了那被你耍得团团转的人。”
  这人一瞧便知心思不简单,啧,当真是个傻大个,这般愚笨,被人骗了也是咎由自取。叶长秋眸光淡淡略过男子俊秀的面容。
  长得也不过如此。
  “怀卿听不懂长秋公子在说甚。”江怀卿的嘴角微微上扬,柔和的目光凝向不远处的童山:“我与童山姑娘之间清清白白,如若不信的话,我亦是无法。”
  若真是这般,那看人的眼神何必这般情意绵绵?虽不知晓这人是不是故意做这副模样,不过都与他无关便是。
  叶长秋不屑的冷笑一声。
  正当两人冷眼相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
  “别、别打臻姐!”
  刘福田焦急地站在她俩的一旁,手用力扯着女子挥下的手,推着女子的身躯,可惜她的力气在女子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童山将方才出言不逊的少女单手按倒在地,淡淡的瞥了一眼身侧不断拉扯着她的刘福田,任两人如何挣扎都没能将她撼动半分。
  许云臻刚刚嘴角已经挨了她一拳,牙肉痛的发麻,她一双眼眸气得通红,躺在地上拼命挣扎都没能挣扎开,力量的悬殊差距让她更是恨极眼前的人。
  “你就是被我说得心虚了,你们两人偷情,做这种龌龊之事还这般不知廉耻!你你!”许云臻双眼气的发红,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过她,连爹娘都没舍得过打她,这人竟敢这般待她:“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许云臻四肢奋力向她踢去,空出来的两手阴狠的想去掐她的脖子。
  童山单手按在她的脑门上,见她伸手想抓向自己的脖子,手一松将她人放开,直起了腰。
  得了松的许云臻猛的坐起身,一手拍开要扶她的刘福田,目光恶毒的盯着女子:“你敢打我!”
  童山对着她满目的恨意,丝毫不惧,冷声指出她的不是:“是你辱骂在前。”本来刚才她还没想打人,只是这人的话语太过轻浮放|荡,才没能忍住。
  “臻姐,你的嘴角淤青了......”半跪在她身侧的刘福田小声说道,眼角余光还不忘偷偷瞄了一眼那高大的身影。
  这是什么蛮人呐?刚刚那一拳在她看着明明用劲应是很轻,可现在立马就现淤青了。而且她方才这般用力拉扯竟然都没能扯得动,就跟一块石头一样......
  刘福田胆怯的瞄了一眼她垂在身侧的拳头,这要是使足了力,还不得把人打废了。
  经刘福田这么一提,许云臻才发觉嘴角隐隐作痛,她龇了龇牙,眼神依旧不服气的与那居高临下俯瞰她的人对视着。
  可无论是气势还是姿态都远远输人一截。
  “童山姑娘......”
  身后突然传来男子温和的嗓音,童山黑沉的眸子恍惚了一下,慢慢恢复了以往的澄净淳朴,她挠了挠脖子,沉默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转身往竹林里走去。
  见他们两人都站那有些困惑,童山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柴刀,随意的扯了一把缠绕在竹子上的藤蔓,将砍好的竹子捆在一起。
  回头对站那的男子道:“竹子砍够了,要回去吗?”
  江怀卿点头轻柔的应了声,缓步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就这般直接将他们忽略,一前一后离开了竹林。
  叶长秋宽袖下的手紧攥,眸光冷冽的看着两人走远。
  “长秋,你站那做甚?”那头坐那的许云臻喊他,刚喊完嘴角就痛的直龇牙,心下暗恨,定要报这个仇。
  叶长秋冷冷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冷笑着宽袖一甩往竹林外走去。
  见少年走过来许云臻连忙站起身子,手捂着嘴角卖可怜:“方才被那蛮人打了一拳,长秋你瞧瞧!”说着手放开将伤处露给他看。
  谁知少年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直接越过她就想离开,却被许云臻不知趣的拦下。
  “长秋你怎么了?”许云臻捂着嘴角拦在他的身前,不解的看着他。
  叶长秋隐忍的捏了捏手指,冷声道:“云臻姐姐若是伤了就去看郎中,不必特地给长秋看。”说罢,绕开她离去。
  留下路中间怔住的少女,许云臻呆愣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长秋他......以前从没对她这般冷漠过的......
  定是方才瞧见了她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嫌弃了她,许云臻眼眸蓦地阴沉,紧攥的拳头微微发抖,恨的几乎要咬碎一口牙。
  站在她身后的刘福田看着她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迟迟不敢上前。在那等了片刻,见许云臻还没有动作,刘福田才怯生生的开口:“臻姐?”
  一瞬间就像找到了出气口,许云臻倏地回头,赤红的目光恶狠狠盯着她:“方才为什么不帮我?”
  “什、什么?”刘福田全身一颤,愣愣地回不过神。
  许云臻一步步靠近她,声音一字一顿:“刚才,我被她拽着衣襟的时候你为何不帮我!”
  定是在那里看她的笑话!
  刘福田被她的模样吓住,双腿发软的往后退了一步,磕磕绊绊的解释着:“我帮了!帮了!只是根本推不动她!”
  那人就好似笨重的巨石一样,如何拖拽都无法撼动。
  许云臻却是不听她的这番解释,快步上前抬脚往她胸口踹了一脚,少女被她直接踹倒在地上痛呼出声。
  许云臻这才解气了些,居高临下地冷冷睨着她。
  被无故踹这么一脚刘福田也来气了,她捂着胸口狠狠瞪着许云臻:“我都说了我有帮你!你为什么还要踹我!?”
  许云臻冷哼了一声,不在意的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徒留下了地上的人,刘福田捂着闷痛的胸口慢慢起身,抬起手臂擦了擦委屈的眼泪。
  以后再也不帮她了,也活该叶长秋不喜欢她,这种喜欢迁怒的小人,应该让那些人瞧瞧许云臻现在这副模样,看谁还夸她!
  ......
  童山回到家里时便瞧见院子里正做着糖膏的两人。
  阿丹正认真的学着关氏做着糖膏,听见了声响望过去,和蔼亲切地笑了笑:“童山回来了,快快,去洗手待会就可以吃糖膏了。”
  “好。”
  关氏坐在木桌前捏着手中的糖膏,瞥了一眼她那满头大汗:“又去哪里耍了?衣裳都给汗湿了。”
  童山垂头扯了扯胸前被汗水打湿的衣襟,手不自觉地摸向后腰,声音闷闷道:“去了开夏家里......”
  早知道先将衣裳晾干再回来了。
  她那心虚的模样叫关氏微皱了眉,刚想问她,就被一旁的阿丹打断:“行了,童山在外面也玩累了,你就让她先歇会。”
  关氏这才将到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皱起的眉头也松开,打发着门口的人去洗手。
  等人走了,阿丹才向他这边倾了倾身子,小声地劝说着他:“童山也不小了,你整日将她当个小孩子来管这如何能行,应该将心放宽些,童山现在那么懂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哪像他家的那个,整日不得消停,老在外头给他们惹事生非。索性现在成亲了,也分了家,他们的日子才过的安稳了些。
  关氏听了他的话,叹了口气:“她这一天不成亲我就一天放不得这个心,她阿娘早早便丢下我们父女俩去了,我这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管也管了快二十年了,一下子让我放开心还真有些难。”
  一说到成亲这事他猛的想起来,小声的问着阿丹:“那个兰儿什么时候再过来呀?让他们俩人先见见也好。”
  阿丹白了他一眼:“都说了这哪是我说的算的,他家的村子离着我们这村有些路,而且这事我还没同我家老刘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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