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负栽培我决定努力工作回报他。
在微博组工作几天，
我发现欧迈伽的新品微博文案很奇怪。
撇开情趣用品图片，
光看文案你会以为是卖诗词散文集的。
同事们说没办法，
甲方要求文艺清新，
这样中规中矩的文案虽然反响平平，
但至少通过了。
我不服。
写了一段，
色而不淫，
风流却不下流。
发给易总监。
易总监看完：“搞什么？整个组男的都抵不过你一个女的污！”
但居然还是采用了我的文案。
第一次看到自己亲手编写的文案发布在欧米伽官博上，那种满足和兴奋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
2019年3月5日雷石互动
沈城来电话了。
谈到易总监关于欧米伽官方微博上，
转发率暴增的那条黄段子的事。
以前的微博转发最高300多，
我这条，
才1天就超过1万了。
易总监直接把我卖了：“不客气，那是我爱徒的新作。”
然后把扬声器打开，“来，跟沈总打个招呼。”
我硬着头皮：“沈总？”
沈城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就是他新收的爱徒？”
我战战兢兢：“小女不才。”
沈城：“的确愚钝，才会创造出这种严重不符合产品定位的文案作品。”
我不服：“沈总，我们卖的是情趣用品。”
沈城：“所以呢？”
我：“没必要遮遮掩掩，羞于启齿。大家在x的方面有需求，才会购买咱们的产品，就像有了x冲动的人去看小黄文一样，结果下载到一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让客户怎么撸！”
沈城：“……”
气得把电话砸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完了。
但易总监特别高兴：“看他吃瘪我这么爽，怎么回事？”
2019年3月9日 xx户外拓展基地易总监说沈城其实挺辛苦的。
一个富二代，
不认认真真混吃等死，
非要挑起大梁竞争董事长。
这段时间所有董事都在考核他，
三家公司七个项目，
稍不留神都会被竞争对手迎头赶上。
我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他是没时间来削我了。
但天不遂人愿。
昨天接到通知，
欧米伽项目全体人员周末搞拓展。
沈总要求所有人不得请假，
必须参加。
再次见到我的时候，
沈城差点没认出来。
可能是我的外形气质有点明显变化。
他用了两眼才确定是我，
但眼神始终没有我所期待的“惊艳”，顶多只是顺眼了一些。
包括易总监在内的所有队员，
今天都被操练的很惨。
沈城好像不知疲倦一样，
还要我们去山顶露营一晚。
有两个娇气的男同事都气哭了。
天快黑的时候大家都在扎帐篷。
就我一个女的，
所以单独睡一个大帐篷。
易总监帮忙在扎。
而沈城一个人在扎他和易总监的帐篷。
娇生惯养的，半天没扎好，
还把手给弄伤了。
易总监过去看了下，“流血了，不要紧吧？”
沈城：“不要紧。”
拿矿泉水冲冲又继续扎帐篷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他摔到水沟里，
伤口引起感染的事。
一定要做好消毒！
可身边什么可用都没有。
我只好借口上厕所方便，偷偷溜下山。
天太黑，
山路难行，
我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去山下弄到纱布和药。
真担心时间太长他伤口都愈合了。
我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
偷偷把纱布和药送进沈城帐篷的。
我知道他不希望被别人发现，
我跟他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2019年3月10日 xx户外拓展基地今天终于没昨天那么变态了。
吃完早饭大家玩一场真人cs就结束。
男同事们玩得很疯。
我怕被人打死还是选择做狙击手。
蹲草丛一枪一个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或者说沈城就是极讨厌我这种玩偷袭的孙子吧。
我再一次被他锁喉从草丛里拖出来了。
但和上次不一样，
我靠良心减肥药瘦了几十斤，
拖的时候手感轻飘飘的，
他一下就愣住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一个熟练的过肩摔——
把自己倒进他怀里了。
我压在他身上，
他垫在我身下。
我尴尬地把头盔取下来，干笑：“沈总。”
他扶我坐起来。
茂林深篁，
人迹罕至。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鼓起勇气说：“以前我也过肩摔过你一次，不过下场是被你砸地上，还在胸前补了一枪，你还记得吗？”
沈城也把头盔取下来，看着我。
我：“我是孟琪琪的朋友，那个亲手做红丝绒蛋糕给你的丑妹子，在聚会上被你叫错十次名字，整个大学时期都对你念念不忘，却没有回响。”
沈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我：“读研的时候我买过你们公司的面膜，结果被你起诉我卖假货，还留了案底一直找不到工作，那时候我还挺气你的。不过听孟琪琪说，你得了重病快不行了，我特别难过，想陪伴你最后走完最后一段……”
沈城：“你别说了。”
我低下头看地上的树叶。
一滴、两滴……成串的眼泪顺着叶子滑到泥土里。
我：“哪怕你是猪头，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猪头。真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乎他的长相的。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尝试接受我呢？”
我觉得像在乞讨一样难堪的抬不起头，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卑微的一刻了，“我的长相也不至于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吧？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呢？”
沈城凝视着我的双眼，
缓缓抬起手，
然后盖住我整张脸，
无情地推到一边——
“我沈城，就是再喜欢，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第16章
为、为什么？
我跟你是人妖殊途吗？
还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不能相恋？
我特么又不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再怎么喜欢还不能在一起！
长得丑就不是人了？
喜欢你这么多年我才是哔了狗！
我坐在地上暴风哭泣。
沈城站起来，
弯下腰伸手要拉我。
却有人却抢先一步来到我面前——
“你没事吧？”
易落痕一脸关切地扶住我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
我尴尬的要死，怎么说？
还是沈城反应快：“误伤。”
易落痕：“伤着哪儿了，我看看？”
然后不由分说要抱我起来。
沈城按住易落痕：“我来吧。”
易落痕撇开他：“得了吧你。”
然后打横给我来个公主抱。
我突然觉得，表白被拒也没那么伤心了。
沈城没有跟过来。
易落痕说：“沈城杀人不眨眼的，你看见他记得躲远点。”
嗯，
我以后，
再也不跟他玩儿了。
2019年3月18日雷石互动
分手就是一次重生。
整理好再出发，
做回我自己！
易总监第一万次经过我的工位时拍桌子：“瞧瞧你这身，红配绿，丑到哭。怎么又土回去了？还笑！你存心想吓我是不是？”
我：“昨天发的一条微博转发过三万了。”
易总监：“少得意，要不是我帮你煞着点儿车，你现在早进局子喝茶了知道吗？”
我：“可是，没我这老司机，您这车也开不起来啊。”
易总监俯身将我围堵在狭小的格子间里：“我发现你最近的文案尺度越来越大，都快没眼看了。怎么，难道被沈城打过之后，开光了？”
别提，
提他就来气。
我：“是的，要不您也让他打一顿试试？”
易总监：“滚。”
2019年3月22日雷石互动
多日不见的沈总大驾光临。
我真的很纳闷，
一个集团ceo，
每天管理那么多公司事物，
电商、地产、网游、海外事业……
为什么老盯着小小的成人用品死磕呢？
再说了，
策划公司有o首席营销官负责，
运营、营销、策划分工明确无缝对接，你一高层没事老越级插手中层部门事物，是太闲了吗？
但我不能说，
我就拿个笔记本蹲在会议室最不起眼的角落。
装哑巴。
沈总：“这周的官博文案谁负责的？”
易总监：“我。”
沈总：“效果不错，反响热烈。”
易总监：“应该的。”
沈总：“但是我决定换一家营销策划公司。”
易总监：“你要跟我分手？”
沈总：“我不喜欢现在的你，满嘴骚话。”
易总监看了看我。
我看了看桌子。
这个桌子——
好骚啊。
沈总严厉批评：“公开在媒体上开黄腔，哗众取宠，严重损害欧迈伽形象！”
易总监没说话，
默默打开投影，
然后进入官博点开前排热评——
「现在谈起避孕套，我只能想起欧迈伽。」
「水土不服，就服欧迈伽！」
「神文案，雷石流弊！」
「风流有度，绅士撩人。」
易总监特别不要脸：“我本来很纯洁的，都怪徒弟把我给带坏了。”
我：！！！
沈城看也没看我一眼，却说：“看来你还骄傲的？”
易总监：“是啊，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沈城脸又臭了：“为了博人眼球，弄虚作假，用不真实的噱头，来欺骗消费者购买我们的产品，这种手段我真是欣赏不来。”
易总监火了：“什么？！”
我也很气愤，
所有的文案都是我写的，
我可以保证所有内容的真实性。
如果他是觉得我还在雷石碍眼，
故意来找易落痕茬的话，
那我也要把事情解释清楚再辞职。
我看到沈城翻开一条微博——
「博尔特用958秒挑战人类速度极限，你带领我体验极致快感只需要933秒。」
这是星云按摩器的微博广告，我上周三写的。
沈城：“933秒，这个数字怎么来的，真实吗？”
我忍不住说：“真实！”
沈城终于看向我：“你在哪里得到的数据？”
我深吸一口气：“我自己。”
好吧，
我知道现场在座各位男士都一脸震惊。
众目睽睽，确实难为情。
可我为了写文案体验产品，
羞耻什么？
写不出来才丢人。
沈城说的对，
我就是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易总监帮我救场：“这条微博带了产品链接，发出去一个小时旗舰店就卖了16000台，效果还是肉眼可见的，沈总。”
沈总没有说话，
低头看平板，
耳廓有点粉。
良久——
“你坐下吧，继续开会。”
一开又开到天黑。
易落痕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让我给他来个泡面。
我在茶水间用小奶锅给他煮了一碗，还加了两个鸡蛋，一根泡面搭档火腿肠。
端给易落痕。
易总监才想起来会议室还有一个人，“沈城你吃不吃？”
大家都知道，
肚子饿的深夜，
方便面的香味那是真香。
沈总：“嗯。”
易落痕吩咐我：“给沈总泡一桶。”
我：“好。”
沈城盯着易落痕手中的小奶锅：“你吃泡面，我吃你这个。”
我：“……”
易总监：“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