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典型的自食其果。
张晓雨的小心思虽然很努力的掩藏了，却还是很明显，圈内人几乎一眼都看出来了，只是没有直说罢了。
在这次的表演中，作为组长的她根本没有发挥出自己实力的一半，倒是成为了池舟和顾愉两人的垫脚石，更是衬得两人演出完成率十分高。
张晓雨似乎是联想到了自己会惨遭淘汰的后果，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一下台连腿都软了。
却正好倒在池舟身上。
池舟好心扶她，却被她狠狠甩开，更是表情狰狞的瞪了她一眼。
“都怪你！”她咬牙切齿道，气汹汹的走开了。
顾愉跟上来，问：“我发现你挺有招人恨体质的，怎么大家都喜欢针对你。”
池舟反问：“你问我，我问谁呢。”
“问我啊。”顾愉说，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刚认识的你的时候，我可讨厌你了，假清高装白莲花，真的是光脑补一下就把我雷得够呛！现在嘛，鬼知道我怎么会和你成为朋友，我明明应该讨厌你才对的。”
池舟：“..........”
她有吗？
“哦，还有一点。”顾愉像是想起来了般补充，“你总是流露出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们就跟看小孩胡闹，真的让人很不爽啊。而且总有种自己是局外人，在冷眼旁观的感觉。”
池舟微扬眉：“被你看出来了？”
这半认真半玩笑的态度，让顾愉直摇头。
“就是这样子，看得特别想揍你。”
“你揍谁！”
不知何时过来的林小苒听到了顾愉后面的话，瞪圆了眼睛质问：“我就知道你想欺负舟舟！舟舟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幼稚！”顾愉翻了个白眼。
池舟却在反思顾愉刚刚说的那些话。兴许是她从未想过掩饰，所以才会被这么明显的掩饰。
没想到最先发现的居然不是别人，而是顾愉，这小姑娘倒是有小动物的直觉，准得很。
“你！哼！我不跟你计较！”
“是我不跟你计较才是，你这个幼稚鬼！”
耳边两个姑娘又开始吵起来了。
池舟一抖肩膀，把两人的手都从自己身上甩掉，举手做投降状：“要不，你们先商量下到底谁幼稚，再？”
林小苒率先反应过来，急匆匆过来挽住池舟：“才不跟她争呢，我来可是找你的不是找她的！你刚刚的表演真的是太太太太太棒了！”
顾愉也走上来，站到池舟另一边，并排走道：“你就这么点词汇量？”
林小苒：“那你说！”
顾愉：“惊才绝艳、精美绝伦、惊为天人——”
林小苒：“惊世骇俗！”
池舟：“......”
顾愉：“......”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得大笑出声。
林小苒莫名其妙，立刻又找顾愉算账，深觉得顾愉就是在笑话她。
听着耳边两个人叽叽喳喳的斗嘴声，池舟的笑容重归内敛。
她好像很久没这么大声的笑过了，像个孩子般因为简单纯真的事情发笑，没有算计没有利益，单纯为笑而笑。
一瞬间，她好像隐约抓到了什么，有那么点明白亓青总是在她耳边念叨来念叨去的两个字。
其实她的心确实是老了。只是和年轻人在一起，所以也开始慢慢变年轻了吧。
但是元气少女？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
刚走入后台，池舟和顾愉就被工作人员引着往另一个房间走，林小苒在后面挥着手道：“我在待机室等你们～”
看她那表情，应该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池舟和顾愉虽然是一起到房间门口的，却被工作人员告知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地进去。
池舟刚一推门走进去，就注意到房间里有好几个镜头对准了自己。
房间里布置得很明亮，三面墙贴上了节目组的宣传海报和宣传条幅，宣传条幅与条幅之间则一排排贴着选手们的大头照，房间内明亮的糖果黄让人看着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她走向房间里唯一一张桌子前，看到了贴在摄像机上方的贴纸。
“请选出你觉得长相最美的选手，票数最高者将获得北辰第一美人的称谓。”
念出了那句话后，池舟的表情有些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池老太：第一美人，舍我其谁？老了我也是老美人。
还有三千明天补上！
因为明天要早起，今晚就不能熬夜了。
大家晚安＝3＝
第028章
其实在节目拍摄期间, 节目组进行过不少这样的录影投票。
包括关系到选手排名的, 以及这种纯属娱乐性质的。
之前还举行过什么最美歌声和最佳舞者的投票，都在节目播出时穿插在表演之间, 缓和节目的紧张气氛，同时也拉长观众们的耐心。
一紧一松恰到好处，整个成片剪辑得让人心都被牵引着, 可以说是看得人畅汗淋漓，过后意犹未尽。
这次的投票, 多半也是这样, 只是投票的名字就有点内涵在里面。
即便是她不关注, 她也知道粉丝和选手们私底下是怎么议论她的。
节目粉给她起了个“花瓶小姐姐”的称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大家是基本认可了她在外貌上的优势。
池舟也很有自知之明。
她并不是长得最好看的人，没有祸国殃民的资本，但你说仅仅只是在这一个节目中, 这么几十个人里, 她觉得不论是素颜还是上妆, 没有能比过她的。
比相貌, 她不输别人；论才情，她胜出许多。
就算是比气质，她也够格格不入，引人注意的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诚实一点选自己，还是谦虚一点选别人呢？
“......在选择之前, 我先问一下，我能选自己吗？”
摄影师表情看起来很无语：“你觉得自己最美吗？”
池舟：“我觉得挺美的，这一点我真的得谢谢我的父母。”
摄影师面对如此耿直又坦然的人，一边拉近镜头让她的美颜冲击镜头，一边否决：“不能选自己。”
池舟点头表示理解，转身从墙上挑出顾愉的大头照，对着镜头道：“就她了。”
摄影师：“为什么。”
池舟：“因为不能选自己。”
摄影师：“......”
如此自信，无所畏惧！
.
11个小组陆续演出结束后，所有人重新回到舞台边，按照小组队伍站好，等待。
节目组正在计算票数。
小组第一是C组，完成度最高，团体感和个人表现都很突出，C组内第一是虞清涟，她一个人就加了近两万票数。
这票数乍一看好像很多的样子，但如果跟节目组的关注度和吾国人口基数来比，还真的是算不了什么。
尤其是《北辰七星》正热播的现在，几乎全国一半以上的年轻人都在关注这个节目。
可相对的，这两万票在第一次的投票选举中绝对存在着一定的意义。
节目组既然把加分票数定在这么一个数值上，那么肯定考虑过最高分加分会产生多少票差的影响。
F组因为张晓雨的破音降分不少，但又因为有池舟顾愉，小组排名在中间，刚好是第6位。
组内第一是池舟，所有人都认为她当之无愧。
经过一段时间焦急的等待后，顾现又一次在后台入口出现。
但凡是看到他的女生们，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顾愉看了眼缓步走上舞台中间的顾现，低声对池舟说：“人生第一次，我看到顾男神这么紧张。”
池舟点点头，莫名的，也许是被周围氛围感染，她竟也觉得有些紧张。
顾现站在台上，99位少女站在台下，他一抬麦，全场寂静。
大厅里只有他说话的声音。
“投票结果已经在我手里了。”他扬了扬左手中的台本卡，贴在他自己那面的纸上，就是这次的结果。
“我会先从排位中间的开始念，念到名字的，将坐上我身后的金字塔上，没有念到名字的，很遗憾，你被淘汰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舞台背面忽然往两边拉开，露出了一直隐藏在后面的小型金字塔。
金字塔是明黄色，顶端的宝座布置的像王座般张扬。古时以黑为尊，明黄为帝王独属。这王座通体漆黑，体型大如宝座，宽大的椅背上还用红色画上了四圣兽，周身的花纹雕饰更是繁复异常。
这是用肉眼便能看出的差别。
第二排两个座椅虽然也很漂亮，但远不及王座那般大。
从上向下看下来，越靠近底层，越简单朴素，地位差距一目了然。
这么直白得将名次通过座椅表现出来，最底层和最上层的悬殊之差，很难让人不升起力争上游的欲|望。
录制开始前，池舟看这金字塔时，它还没有摆上这么多椅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节目组不用适合少女的粉红过粉白做底色，如今看到这王座带来的视觉冲击，便有些明白了节目组的用意。
怕是其他选秀节目用多了粉蓝二色，虽然适合少年人，但那种差距感带着一种轻松欢乐的气氛。不比这个，现实感扑面而来，就像是少年称王，要披荆斩棘，踩踏无数人的尸骨，刀剑沾满了血才能登上王座。
池舟忽然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正不正确，但她却感觉到了一点。
节目组来真格的了。
“没有复活赛，没有擂台赛，《北辰七星》的最终结果掌握在大多数人手中，你们是民众的选择，在这里，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胜出留下，要么淘汰出局。简单又残忍，这就是现实。”
顾现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圈。
作为圈内资深前辈，每年的歌曲版权收入都在前三的原创歌手，他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话将气氛都整得特别严肃，没人敢说话，没人敢试图引人注意。即便明知他决定不了位置顺序，这一刻，却都默契的不想得罪他。
“第25名，网络投票77342，小组得分500，个人得分500，总票数78342。”顾现抬头，目光落在人群中，引得他视线周围的人都心生忐忑。
大屏幕上，画面从众人之间扫过。
“麻亭亭，恭喜你。”
定格在麻亭亭惊讶的脸上。
比她脸上的欣喜更快出现的是周围少女们祝贺的话，一个个都反应迅速。
麻亭亭欣喜的走上台，接过顾现的话筒，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开朗的形象一目了然。
私底下知道她秉性的人都不由感叹，还真是是戏精，太会演了。
她一说完，就转身朝标注了25数字的座位走去，成为了49位入选选手中第一个坐上去的人。
顾现随后播报的名次是第24名和第26名。
播报名词的时间渐渐拉长，当剩下的数字越来越少时，少女们的表情也从紧张化为了担忧。
和池舟关系好的林小苒、顾愉分别以第7名和第3名坐上了自己的座位。
到最后，剩下第1，第2，第48，第49没有报，而现场却还留下了超过50人。
看着投票刚开始时就一直在上层圈的池舟、虞清涟居然还留在，不用猜就知道第一第二肯定是她们俩的，顶多是不知道谁才会成为榜首。
而剩余的人则是盯上了最后两名的位置。
这时候也不管倒数第一第二的名次到底有多丢脸，能留下来才有以后，淘汰了就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了。
F小组的成员全都留下来了，坐上了金字塔的位置，虽然有高有低，但胜在晋级了。
徒留池舟和张晓雨两人。
张晓雨是小组组长，自然站在队伍的第一位。这也导致当她身旁的身后的人渐渐空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的模样，显得更为羞耻。
平日里有多爱在镜头前表现自己，现在就有多讨厌镜头在她跟前出现。同组的人没晋级的只有池舟和她，不用说都知道，池舟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再不济也会末位留下，节目组无论如何都不会抛弃她。
所以现在前途未卜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顾现看了眼台本道：“现在还有四位选手，我将会先报出四位选手的名字，请四人上台，再揭露最后结果。据统计，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的票数差距，整整有70万。”
当顾现说出这话时，满场的人都大呼惊讶，视线在池舟和虞清涟之间绕来绕去，也不知到底是谁回事那个第一名。
差距70万也太多了，第三的顾愉也就才45万票，第47名则是1万多票。如果是70万，那最后一名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虞清涟，张晓雨，池舟，顾师师，请上台。”
名字报出后，耳边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有人知道事情已经定局，她们真的没有机会了。
哭声中带着伤心欲绝的情绪，听得人心都软了。
池舟动了动站地酸涩的双脚，垂眸跟在张晓雨身后走上了舞台。
四个姑娘一字排开每个人之间留了差不多的间距。
顾现道：“来说说自己的感想吧。”
率先开口的是虞清涟。
她小心翼翼地从顾现手中接过话筒，眨眼收敛自己的情绪，笑得十分温和而客气。
“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我真的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能够认识这么多的朋友，学到这么多，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以后也会更加努力，希望大家能看到我的进步。”
说着如此谦逊的话，表情也很谦虚，让人看了都觉得这人性格很好的样子。
池舟在张晓雨后面，在听她说完后，接过话筒准备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池老太：我耿直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你们怕不怕！
补的昨天的二更。
然而今天一更都没能完成。主要是太累了，早上跟领导出去，早上走下午走，大夏天得累死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