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抬头望着她,就见她把黑色大衣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穿着的红色及膝裙,是那种在完全贴身的款式,无袖抹胸款式,露出她纤细的锁骨和修长脖颈,还有极傲人的胸。
阮冬至本来就是长相明艳款的美人,她平时上班都穿通勤装,黑白灰为主,就是怕客户因为她太过明艳的长相,会轻视她。
毕竟在大众刻板印象里面,明艳美人多半是花瓶。
此刻她丝毫不收敛自己的美艳,一身红裙将她的身材曲线完全展现了出来,收腰处的设计,更是把她的身材比例衬托到几乎媲美芭比的程度。
“你这是干嘛?”司唯明显被震惊的倒吸一口气。
阮冬至坐下的瞬间,微撩了下自己的长卷发,“天天穿着那些西装,我都快憋死了。趁着过生日,我想穿什么穿什么。”
司唯对着她竖起了拇指,“我要是穿这身去上班,明天我们医院都能上头条。”
“好看吗?”阮冬至却不搭理她这句话,反而问道。
司唯点头。
阮冬至吸了一口,很痛快的点头:“好看就行,花了老子八千块的裙子,你要是敢说不好看,我把你头拧下来。”
司唯立即看向她,“这衣服八千?”
“收起你的大惊小怪,在背着八万包面前的人这样,我们飒爸爸会觉得你是个傻子的。”
随后司唯又看向叶飒旁边椅子上放着的包,“这也不是爱马仕吧,怎么这么贵。”
“是谁跟你说,只有爱马仕才配把买八万?”阮冬至哼了一声。
叶飒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裙子很漂亮,适合你。”
阮冬至听到她的夸奖也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她说:“我年会就打算穿这条,到时候艳压死我们所里的那些小bitch。”
“你们这真是相煎何太急,”司唯缩了下脖子,实在是为这些名利场上的是是非非心惊胆战。
突然她感慨道:“想来想去,还是我们医院比较单纯。”
“是你比较单纯,”叶飒轻声说道。
司唯确实是那种对这些事挺大大咧咧的人,很可能对方暗暗针对了她好久,她自己都反应不过来。除非是那种很赤裸裸的针对,她才会有一种,卧槽这个人是不是在搞我啊的感觉。
因为人到齐了,所以开始点菜。
叶飒正点菜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下,她眼睛看过去,是温牧寒发来的微信。
于是她立即伸手把手机拿起来,点开。
温牧寒:【在干嘛?】
叶飒:【跟司唯还有阮冬至在吃饭,今天是冬至的生日。】
那边许久没回复,又过了会,手机终于又震动了下。
温牧寒:【那你慢慢吃饭,玩的开心点儿。】
叶飒:【你有事儿吗?】
温牧寒:【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于是叶飒回了一条,我也是。这类对话这一星期以来挺多的,毕竟他在海岸基地集训很忙碌,只要有空,总会给她发条信息。
上菜之后,她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小声聊天。
期间司唯还帮阮冬至拍了好几张照片,阮冬至看了几眼,不满意道:“你一个女的,拍照怎么跟个直男一样啊。”
她叹了一口气。
直到她滑到最后一张照片时,突然愣住了,因为司唯在给她拍照时,居然不小心把后面那桌靠窗的人也拍进去了。
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微低着头,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额头在镜头下显得格外扎眼。就是不知道他抬头……
这么想着,阮冬至抬头朝对面看过去。
没想到,正撞上男人抬起头,他黑发是梳向脑后的,露出一张脸,一瞬间有种好看到叫阮冬至无法呼吸的感觉。
艹,这男人想泡。
但是下一秒,她又冷静了下来,因为男人对面明显坐着的一个女人。
虽然那个女的是背对着她,但是丝毫不妨阮冬至从她背影判断,那应该是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估计还是个富家女,毕竟她身上那套六万的香奈儿套装,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
阮冬至也不会觉得对面这个明显身上贴着霸道总裁,四个字的男人,会跟一个被包养的女人一块吃饭。
“发什么呆呢,”叶飒见阮冬至朝着自己的方向发呆,不由问道。
她因为背对着后桌,所以自然不知道,阮冬至这是在看后面的男人。
好在阮冬至迅速把自己从花痴的状态扯了回来,又让司唯这个直女继续给自己拍照,只是这次再选照片,却有些心不在焉。
最后连艳压群芳的心思都歇了下去。
因为她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后瞄过去。
男人似乎也没注意到她的偷看,到后面她干脆光明正大欣赏对方,不得不说,他的餐桌礼仪可真好,拿着刀叉的手掌离的好远,就觉得应该是那种特别细白又骨节分明的手掌。
待他掀起白布,在自己嘴边轻轻擦拭的时候,阮冬至的一颗心简直要被挑起来了。
这也太他妈勾人了吧。
突然,她有点儿嫉妒对面的女人,能跟这种极品男人一块吃饭。
直到她注意到男人几不可察的抬了下手腕,突然她笑了下,果不其然,几秒钟之后,男人起身了。
“冬至,你笑成这样干吗?”旁边的司唯转头就看见她手肘撑在餐桌上,手掌托着腮。
笑得特别开心的模样。
“我去个洗手间,”阮冬至起身。
其他两人自然没意见,她捏着自己的手包,径直走向洗手间。
她本来以为那个男人跟对面的女人是一对儿,后来她发现对方两次抬起手腕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这才确定,这应该是一顿他并不十分期待或者说是喜欢的聚餐吧。
家里安排的相亲?
不得不说,阮律师在观察细致这一块,还是无人能出其右。
就连在律所里,老板都亲自夸过她,擅长细节取胜。
她优哉游哉的在厕所里面补了个状,口红是她最喜欢的正红色,显得她整个人气场全开,明艳至极。
待她慢悠悠出了洗手间,没想到刚出门,就看见外面站着的男人。
阮冬至的心跳差点儿漏了一拍。
刚才她看男人离开,还以为他是出去打电话,然后回来之后再跟那位千金小姐找借口离开。
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等一下,他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阮冬至有些狐疑地转了下眼睛,他不会是在等她吧。
于是她装模作样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内心却是忐忑不安中又透着那么一点儿小期待。直到她快跟他擦肩而过时,就在她的脚步已经慢到不能再慢时,终于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
“小姐。”
他的语调有点儿奇怪,是那种透着一点儿口音的。
阮冬至也顾不上研究他是哪国口音,娉娉婷婷往那儿一站,微笑道:“请问有事儿吗?”
男人也转头看向她,目光淡淡:“你刚才是一直在看我吗?”
阮冬至张了张嘴,失口想要否认,她没看,她不是。
最好否认十连。
只可惜她这张一向算得上伶牙俐齿的嘴巴,此刻仿佛失去了作用,压根说不出来她没看这么不要脸的话。
因为她不仅看了,还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看了。
装死了几秒钟之后,阮冬至立即抬头望着他,特别斩钉截铁地说:“对,我是看了,因为你好看。”
介于在律师的字典里面没有侥幸这两个字,阮冬至干脆直接认了。
对,我就是看你长得帅,不要脸的馋了你的身子。
但是看看也不犯法吧。
“我是律师,我国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我还不能看好看的人,所以你如果非要问我看没看你,对,我承认我看了。现在我承认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阮律师转身,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坚决离开了现场。
她回去的时候,刚要在位置上坐下,听到旁边司唯说,“快看,旁边有个大帅比。”
等叶飒转头去看的时候,阮冬至这一句‘别看’也跟着脱口而出。
只是声音过于巨大,引起了身后男人的注意。
下一秒,男人径直走了过来。
阮冬至差点儿钻到桌子底下,这次她要什么,她没看,她不是同谋吗?
直到男人温润的声音响起,“叶小姐,原来你也在这里吃饭。”
“程先生,好巧啊,”叶飒看向程望之,微微一笑,也是觉得挺巧合的。
程望之低头看了一眼她们餐桌上面,“是有人过生日?”
“对,我朋友阮冬至,”叶飒介绍道,但是随后她立即想了起来,说道:“你们之前有见过的。”
此时被点到名的阮冬至立即瞪大眼睛,他们之前有见过,什么时候?
谁知旁边的程望之却含蓄点头,“记得,印象深刻。”
阮冬至已经快放弃自我了,他这个印象深刻到底是指哪一次?刚刚还是上一次,可是对于上一次见面,她真的完全没印象啊。
这么符合她的审美长相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阮律师,生日快乐,”程望之是个绅士的男人,此刻既然得知,便含笑点了点头,冲着阮冬至道贺。
阮冬至赶紧点头:“谢…谢谢你。”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叫她阮律师的时候,特地把律师两个字,咬重了。
程望之走了之后,阮冬至赶紧问叶飒,“我和他见过,什么时候?”
叶飒刚才瞧她表情就不对劲,只是没想到她会真的完全没印象,于是压低声音说:“上次你醉酒给我打电话那次,我临时打不到车,是他送我去餐厅找你。”
阮冬至:“……”
那次,居然是那次!
于是她不死心的问:“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符合她的审美,真的,这男人从眉毛到鼻子,简直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叶飒想了下,“如果说你抱着他哭,还有把呕吐物吐在他脚边,不算过分事情的话,那应该没有了。”
阮冬至眨了眨眼睛,最后她认命闭着眼睛。
行吧,人生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他看见了,亏得她刚才还在庆幸自己今天穿的特别漂亮,最起码在他眼底也应该是好看的。
原来,第一次就彻底毁了……
——
对于阮冬至的沮丧,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她们吃完饭准备结账的时候,餐厅的人才告诉她们,那位程先生已经帮忙付过了。
阮冬至丧气地说:“叶飒,我把钱转给你,你帮我还给他吧。”
她不想平白无故欠这个人情。
叶飒摊手:“我也没他联系方式。”
阮冬至:“那你怎么认识的。”
于是叶飒轻咳了一声,准确点来说,他们并不算认识,只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她也懒得说,只随口说:“上次宴会上碰见的,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行吧,”阮冬至摆摆手。
三人因为住在不同的地方,各自叫了车回家。
叶飒一上车,就闭上眼睛假寐。今晚她们三人喝了整整一瓶红酒,一开始还没觉得,后来渐渐喝开了。她本来酒量就不大,这会儿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
一直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司机叫醒她。
叶飒这才付钱下车。
她正要往小区里走的时候,余光却瞥见停在旁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还有车边站着的男人,他手上大概夹着烟,猩红的光点忽明忽暗。
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叶飒愣了一瞬,一下跑过去。
她直接撞到温牧寒怀里,几乎是抬头就对着他的脖子亲了下去,温牧寒也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热情,只是搂着她的时候,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他微皱眉:“喝了很多酒。”
“一点点,”叶飒用手指对着他比划。
可是身体又不自觉的晃了下。
温牧寒赶紧把她搂紧,叶飒又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靠在他胸口,哀怨道:“我好想你,一星期没看见你了。”
“昨天不是还视频的,”温牧寒声音带勾的说。
叶飒手指又戳他的胸口,小声说:“不一样,是热乎乎的你。”
可是抱着很温暖的你。
温牧寒被她这话哄的啊,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叶飒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她费劲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我的笨蛋小舅舅打电话来了。”
温牧寒低头看着她的屏幕上,果然闪着小舅舅三个字。
叶飒接了起来,“干嘛?”
那边顿了有一秒钟,才问道:“叶飒,你在哪儿呢?”
叶飒对于他这问题有点儿奇怪,理直气壮说:“我在家呢,怎么了?”
“你在家?”谢时彦的声音听起来挺冷静的。
叶飒觉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她这会儿喝的还真有点儿,又有点儿不耐烦应付他,于是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戳温牧寒的脸颊。
“对,我在家,”叶飒又说了一遍。
说完,她抬头看见温牧寒的下巴,又想亲了一下,正垫着脚尖准备亲上去的时候,耳边谢时彦的声音几乎是咬着出来的,“你是在家,还是在家门口?”
叶飒一愣,下意识说:“当然是家门口。”
下一秒,她望着面前的温牧寒,正安静地望向身后的某个方向。突然她整个人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直接灌了下来,她刚才还因为酒精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当对面电话挂断时,她下意识回头。
于是她扭头的瞬间,就看见黑色宾利旁边站着的穿着风衣的谢时彦。
他站在马路边,面无表情望着这边抱着的他们,此时,一阵冷风刮过,这时叶飒脑海中的各种念头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