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拿命攻略反派——大梦当觉
时间:2020-02-10 08:47:16

  “夫妇?”
  叶鸣下意识地出声,这两人怎么可能是夫妇?
  和白潇相处了一段时间,别说“夫人”,就连女子都没有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过,仿佛僧侣一般冷淡得令人咋舌。更何况以对方那冷漠无情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动情......
  正想到这里,突然被徐思思打断。徐思思拽了他一下,脸色扭曲地指向前方。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眼就看到那黄衣女子受迷.药影响,一个站立不稳突然向前栽去。白潇没有他意料中的冷漠躲开,反而一伸手就接住了对方。
  女子的身.躯一软,柔柔地跌进冷硬的胸膛里,发丝微扬,衣摆翩跹,蓝黄缱绻地缠在了一起。
  黄衣女子脸上又是羞又是恼,在夜色下,眼角的晕红如红梅层层绽开,羞意挡也挡不住。
  白潇敛眉,似乎说了什么。
  夜色下,那眉头微蹙,虽然转瞬即逝,但已经是叶鸣和徐思思认识他以来,最大的情绪波动了。
  叶鸣和徐思思对视了一眼,皆不加掩饰眼里的震惊。他们何时看过百里骁如此待人过?何时见过他耐心安慰别人过?
  这女子到底是谁?
  难道这二人真是夫妇?
  叶鸣有些惊奇,调侃道:“没想到白兄也有陷入美人关的一天。”
  徐思思哼了一声。她可没忘记百里骁以前对她的不假辞色。她和对方搭个话都战战兢兢,没想到对方也有软化的一天。
  这让一直把面子看得比天还要大的大小姐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刚有些恼怒,她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后怕起来。
  她刚才好像是在那黄衣女子面前说了什么。好像是说黄衣女子的相公“可恶”,还说他“喝花酒”、“胆小鬼”,是一个“臭男人”......
  刚才骂得爽,但是把这些词都放到百里骁的身上......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那头,百里骁竟是不管地上的采花贼和眼巴巴等着的叶鸣二人,扶着苏玛就要回客栈。
  叶鸣和徐思思赶紧叫住他们。
  “白兄!”
  百里骁转过头,那目光毫无波动,差点让叶鸣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人。
  好在他也知道百里骁的性子,毫不在意。先打量了一下对方,看他毫发无伤,于是松了一口气:
  “白兄。上次我和思思被打下悬崖,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见悬崖前没有你的身影,于是以为你已经......不过幸好你没事。”
  上次见面,叶鸣还叫徐思思徐姑娘,如今已变成了“思思”,看起来两人的感情进展神速。
  徐思思偷偷一乐。
  百里骁点头,似乎对那场事故毫无感想。
  叶鸣又偷看了苏玛一眼。刚才看她也只不过觉得长得秀雅,现在确认她对方是百里骁的娘子后,目光就带着不同的意味。
  仔细看来这女子虽口不能言,但眉目含情,温柔大方,怪不得白潇会沦陷......
  苏玛被他看得向百里骁身后躲了躲。
  似乎见他视线发直,百里骁皱眉:“还有何事。”
  还有何事?叶鸣有些语塞,他以为死里逃生再重逢,两人最起码不抱头痛哭也要把酒言欢,但对方的态度仿佛两人只是一个小时没见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道:“上次在悬崖前遭遇伏击,我怀疑和神剑的事情有关。既然你无大碍,倒不如把那晚的事拼凑起来,找出幕后黑手为好。”
  百里骁点头。
  他也正有此意。
  听两人说了半天半天没说到正题,徐思思先忍不住了,她突然问:“白潇,这是你的娘子吗?”
  叶鸣见她嘴快,拦她不及,只好补充道:“如果真是嫂夫人的话,那还真是有缘分。”
  娘子?
  百里骁回头,却看苏玛下意识地捂住了发丝,抬眼看他飞快地摇了摇头。就如同一只小兽突然被揪住了尾巴,祈求地看过来。
  却也只敢试探一眼,就埋在自己的毛发里,再也不吭声了。
  她微微低头,长发微挽,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细小的发丝搭在发尾,缱绻地缠绕在葱白的指尖上。
  透过指尖,可以看到那属于妇人的发髻。
  百里骁的眸光一闪。
  徐思思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异常,接着道:“刚才嫂子被那个采花贼掳走,幸好我和叶鸣及时赶到救下了她。我看她的装束,以为她是谁家的夫人。问她她无法作答,只是告诉我们她相公不在。
  我看她可怜,于是准备帮她一起找相公。我还说她的相公肯定.......”
  叶鸣偷偷拽了她一下,徐思思打了个激灵,语气猛地拐了个弯:“肯定、肯定是英明神武!只是有事被耽搁了而已所以才没能及时赶来。”
  说着,徐思思小心地道:“但我们真没想到她的相公竟然就是你......”
  “嫂夫人等你等了很久,幸好你也把那个采花贼抓到了。”叶鸣也是一笑。
  百里骁回头:“小梨。”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苏玛听着听着,已经羞愤欲死了。
 
 
第37章 
  苏玛低着头,那羞红已经从耳尖蔓延到脖颈,微风拂过,如桃花一.夜之间猛然盛开。
  “小梨?”徐思思念了一遍苏玛的名字,对百里骁一笑:“你夫人的名字还挺好听。”
  苏玛的长睫一颤,她求饶似地看向徐思思,让她不要再说了。只是徐思思生性直率,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反而瞪大眼睛道:“夫人为何如此看我,可是哪句话说得不对?”
  如果说她刚才的话让苏玛羞愤欲死,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已经彻底红透了。
  她看了徐思思一眼,眼眶湿润、眼尾一翘,温柔中带着少有的嗔意。碧波一荡,就能柔和了夜色。
  饶是徐思思是个女子,也不免内心一动。
  苏玛乌黑的瞳孔幽幽转动,看向百里骁。红润的嘴唇张了又合,似乎是想要对他解释什么却是想起自己的不便,只能泄气地咬了一下唇。
  唇.瓣被咬得发白,如梨花掐尖而红。想要用动作解释,却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反而让人云里雾里。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急得眼眶都湿了。
  她只得无助地看向百里骁,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是那样。
  却头顶突然一暖。
  她抬眼,百里骁垂眸看她。眸中无波却也像是深藏着一层汹涌,让人看不分明。
  他的手虚虚地放在她的头顶,堪堪与她的指尖相触。只是轻轻一拔发簪,发丝如瀑落下,瞬间倾泻了一身。
  月光下,那发丝乌黑秀亮,将小巧的面颊衬得白皙,惊讶羞怯的眸光一扫,分明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
  叶鸣和徐思思一时之间恍了神。
  苏玛恍惚地眨了眨眼,长睫与额前的发丝相触,似乎能嗅到发丝里带着夜风的温柔。
  她看向百里骁,听对方沉声道:
  “我俩未成婚。”
  “未成婚?”徐思思不解,看向愣神的苏玛:“可是她不是......”
  不是梳了妇人发髻吗?难道是假的?
  徐思思和叶鸣陷入迷茫,
  百里骁将发簪放入苏玛的手心里,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转头对叶鸣道:“小梨中药不久,我需带她回房休息。若有事,可到隔壁酒馆等我。”
  叶鸣点了一下头。
  徐思思还有满肚子疑问,但看百里骁冷漠的表情,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于是懊恼地跺了跺脚。
  苏玛和两人道了别,被百里骁半扶着进了客栈。
  身后,徐思思“嘶”了一声,喃喃自语:“他们还未成婚,那岂不是未婚夫妻了?”
  门上传来“啪”地一声。
  百里骁垂头:“小梨,看路。”
  苏玛:“......”
  *
  苏玛和百里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虽然中药不多,但是体质比一般的女子虚弱,因此伤了一些元气,只走了这一小段路,唇.瓣就微白,额上见汗,已是四肢无力了。
  百里骁扶她躺在了床上,看她脸颊晕红,呼吸急.促。于是喂她喝了一口水。
  半晌不见好转,于是问:“哪里不适?”
  苏玛的手脚无力,无法指示,无声地说了一句:“热。”
  她微微偏头,汗液已经和发丝勾缠,缭绕在脖颈。
  为了掩饰被百里骁掐过的还未消退的指痕,她一直穿得严严实实。今天更是穿了一件高领的纱衣。脖颈处的扣子系得一丝不苟。
  月色下,那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白得发光,此时挂着香汗,淋漓地和发丝勾缠在一起。
  百里骁垂下眼睫:“这药让人手脚无力的同时,也能让人不由发热......”
  苏玛知道他的意思,她咬了咬唇,偏过了头。
  屋内并未掌灯,她的眼前是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床前的布料随风微动。但在这种情景下,其他感官就更加敏.感。
  她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也能感受到脖颈处若有似无的碰触,和对方指尖的温度。
  百里骁常年持剑,因此指尖略有薄茧,却不磨人。只是在碰到她的皮肤时,才能感受到上面的温度。她以为对方的手是常年冰凉的,却也没想到此时此刻,也带着一点热度。
  那点热度不及她的面颊烫热,却也似乎要把她从里到外都烫熟了。
  明明只是解一颗扣子而已,她却觉得每一秒都在无限地拉长。她没有感受到轻松,反而出了更多的汗,胸口更加起伏不定。
  似乎是一瞬间,也似乎是半晌。
  百里骁收回了手,帮她盖上了被子。
  她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竟似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般,心跳都难以自持。
  沉默中,百里骁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待屋内的温度渐渐褪.去,苏玛也渐渐平息时,他问:
  “为何要作妇人打扮?”
  苏玛咬了一下唇,不敢回头面对他。
  她明明是为了以防万一采.花贼趁虚而入,但是经过刚才徐思思的一通胡说,莫名带有别的意味。她若是解释,显得欲盖弥彰,若是不解释,万一百里骁误会她......嫌她是个累赘怎么办?
  她一时纠结,眉头微蹙,脸色更加发白。
  百里骁看着她,眉眼一敛:“可是怕那贼人对你不轨?”
  苏玛回神,小小地点了一下头。
  室内一时寂静。
  夜风顺着窗口徐徐送来,隐约能听到远处的打更声。已是半夜了。
  屋内并未掌灯,百里骁坐在床头,表情掩藏在黑暗里,只有米铺的纸灯在他的眸子里映出一点光亮。
  那光亮似寒冰一角,让人遍体生寒。
  半晌,他低沉冷冽的声音传来:“不会有下次了。”
  苏玛虽不知他话里的深意,但是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心安。
  她知道百里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坐下了保证,誓死也会完成。他今天晚上定是因为回来晚而感到愧疚。
  苏玛长睫一颤,她摇了摇头,让他不要放在心上。这次只是巧合而已,况且她又没有出什么大事。
  她对百里骁安抚一笑,对方并未作声。只是眉眼深沉,让人难以猜透。
  苏玛暗叹一声。突然想起对方长久未归,今天的药还没喝呢。于是手指勉强拽了拽他的袖口,向桌上指了指。
  百里骁走到桌前,看在杯盏旁边,扣着一个碗。
  丝丝缕缕药味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拿下扣碗,看见早已凉了的汤药。在碗旁,还有一小块甜点。
  那甜点小巧精致,雕成梨花形状,看起来用了心思。
  他的眉目蓦然一动。
  苏玛挣扎地侧过身,向他比了比。这药是很早就熬好的,原以为他回来就能喝,没想到他忙到半夜竟也不回来,这药也就凉了。
  他若是喝不下去,她就再去热热,说着,她就要挣扎地坐起来。
  “不用。”
  说完,他将汤药一饮而尽。然后吃掉了那块甜点。
  半晌,道:“很甜。”
  很普通的两个字,却让苏玛喜笑颜开。她侧着头看着他,长发从床边倾泻而下,月光洒来,眉目微弯比这夜色还要温柔。
  也不知是窗外的树影婆娑,让人产生了幻觉,还是这月光太过温柔,柔和了他脸上的冷硬。苏玛似乎看到对方的嘴角微微一勾。
  他回头:“我去见叶鸣。就在这附近,你不必担心,片刻就回。”
  苏玛点了点头。
  关上门之前,他低声:“好好休息。”
  苏玛和他挥别,勾着嘴角安然入眠。
  *
  门外,百里骁的嘴角一寸一寸地落下。他抬眼,眸光冷冽。窗外顿时有几道黑影闪过。他不紧不慢走到楼下。
  地上还残留着采.花贼的血迹,但叶鸣和徐思思已经不在。想必是到了酒馆里等着他。
  他迈步走进黑暗,片刻,就有一道黑影落在他身后:
  “少主。”
  那人声音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百里骁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吾令汝沪之,初为何不救?”
  黑影身形一抖,头几乎低到地上:“回少主。那淫.贼轻功了得,身手奇快。我等尚未反应之时,他就、他就进了小梨姑娘的房间......”
  黑暗里,只余沉默,似乎连风声都停了。
  黑影微微发抖,汗水湿透了面巾,顺着鼻尖滴在地上晕开了一片。
  他知道百里骁的脾气。对方虽然沉默寡言,但到底是教主百里一海的儿子,从来不会网开一面。
  黑影想起自己的一个因为大意而导致任务失败的兄弟,把头都磕破了,对方都没有半分波动,他的脸颊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听百里骁不做声,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于是咬牙道:“属下们在觉察之时,正巧碰上叶鸣赶来因此才未救成。我等办事不利,属下身为首领,甘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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